「對了,公主最近有出門嗎?」
裴玄的聲音就在門邊,居然提到我了,我好奇地停下腳步。
「不曾。」
「那就好,繼續派人搜羅一些新鮮玩意兒送到公主那去。看好她,別讓她動了出府的心思。」
我一時血液凝固,好你個裴狗比!連我都差點被騙了。
原來他送我那些花裡胡哨的玩意兒,不是為了取悅我,而是為了方便囚禁我啊。
怪不得我說怎麼裴府守衛這麼多,我還以為裴狗怕仇家報復呢,合著這都是為了我。
什麼心悅我,本公主真是個笑話!我看了看手裡的盒子,媽的,他也配這個開花玫瑰盒?
我回去後越想越氣,氣成個河豚。晚飯都沒吃就睡了。
夜裡我做了個夢,夢裡裴玄滿臉通紅地向我表白:「沁沁,我心悅你。」一轉眼,他又一手摟著浣妃一手抱著小皇弟,輕輕蔑蔑地看著我。懷裡的小皇弟還朝我喊了句「三皇姐」,奶奶的。(沒有罵人的意思)
我問他:「小皇弟真是你和浣妃的孩子?」
他譏笑一聲:「是的,我們是有一個孩子。」
我一下就嚇醒了。
本來我是沒想過出府逛逛的,這些天在裴府待著,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確實讓人沉迷。
但是現在,我叛逆了。他不想讓本宮出去,本宮就偏要出去。
我氣勢洶洶地帶著翠翠出府,門口的侍衛攔我,被我以「對皇族不敬」的罪名嚇得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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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翠翠出門直奔京城最大的成衣鋪繡春坊,買買買!
一口氣買空半個繡春坊後,我感覺之前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整個人通體舒暢,神清氣爽。
果然,花錢是消氣最好的辦法。如果還氣,那就是花得不夠多。
衣店老板看著我笑得見牙不見眼,我滿意地看著琳琅滿目的小裙裙,點點頭:「把這些都給我送到——」
「慢著!」門口進來一位,呃,金光閃閃的夫人,後面還跟著倆丫鬟。夫人滿頭的珠釵寶簪,打扮得像隻花枝招展的金孔雀。就差把「有錢」兩個字寫在臉上。
金孔雀高傲地從我面前經過,睨著眼挑挑揀揀地翻了翻我已經付完賬準備打包的衣服,傲慢開口:「這件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我要了。」
掌櫃的賠笑說:「不好意思啊,這件衣服已經被這位夫人買下了。不如您看看別的衣服,怎麼樣?」
我買衣服隻不過是為了撒氣,若有人真心喜歡,我讓給她也無妨。
我剛準備開口,那位金孔雀就搶先一步,「你眼光不錯,可惜這衣服我要定了,你開個價,我買了。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我一下就火了。什麼人也敢在本公主面前要強?媽的,最煩裝逼的人。「不好意思,不賣。」
金孔雀的丫鬟開口了:「你可知我們夫人是誰?」
翠翠:「不知道,沒看過《山海經》。敢問你家夫人在哪一頁?」
「你!大膽!」丫鬟張口要罵。
金孔雀又搶話了:「我夫君乃浣貴妃表弟,戶部侍郎之子,你這潑婦也敢同我搶。」
好嘛,不是冤家不聚頭。我靜靜看著她裝逼。
她見我不說話,繼續吹:「我夫君家財萬貫,你開個價,我必不會少你錢。」
「....」
「我夫君……」
我打斷他:「我夫君敢吃屎。」
金孔雀不假思索:「我夫君也敢!」
店裡面的人爆笑出聲,金孔雀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五顏六色,甚是好看。
她氣得顫抖著手指著我罵:「潑婦!潑婦!」然後在丫鬟的攙扶下灰溜溜地走了。
我帶著勝利者的驕傲出了繡春坊。
然後就看到裴府的馬車停在門口...
行,回去就回去,反正我錢花夠了。
我掀開車簾,隻見裴玄黑著張臉坐在裡面。
翠翠一見裴玄也在,轉頭就要溜。我眼疾手快拉住她,「你也上車!」
翠翠無法隻好隨我上車。裴玄的臉更黑了。
三個人的車裡,異常安靜。我拼命將翠翠摁在我和裴玄之間。翠翠縮著腦袋,乖巧得像隻鹌鹑,滿臉寫著「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馬車吱吱呀呀地行了一段路,裴玄忍不住了,涼飕飕地開口:「滾下去。」
我:「好嘞!」
說完就準備下車。裴玄一把拉住我,「不是說你。」他瞪了翠翠一眼。
翠翠一臉「可算解脫了」的神情,下車下得比兔子還快。
翠翠走後,裴玄開始興師問罪了。
「殿下何故詆毀裴某?」
「本宮何時詆毀廠公了?」
「繡春坊,你和那位夫人鬥嘴。還要我提醒嗎?」
哼!原來他都聽到了。
我挑釁一笑:「我說什麼了?」
「你說殿下別太過分!」裴玄一頓,咬牙切齒。
13
回府後裴玄當著我的面下令禁止我出府。
我生氣得砸碎了四個花瓶三把玉如意,把裴府攪得雞犬不寧。
但裴玄還是沒有要放我出去的意思。
我去找他,他低眉順目任我鬧。
我沒有像往日一樣耍著心眼和他鬥,我那樣直白又堅定地告訴他:「裴玄,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我大晏公主,誓死不會做你閹人的禁脔!」
他聞言露出震驚又心痛的表情,「殿下!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冷笑著,句句逼問:「廠公不是這樣的人又是怎樣的人?你又想讓我怎麼想?之前放我出去的侍衛為何不見了蹤影?懷王又許了你多少的好處?那晚我遇見的殺手是不是你?這一樁樁一件件,難不成廠公真以為自己是個好人嗎?!真讓人惡心!」
「住口!別說了,不要再說了,我……我是有苦衷的。」裴玄的難過好像要溢出來,他顫抖著聲音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我問他:「裴玄,你心悅我嗎?」
他沉默不語。
我走過去抓著他的衣襟,盯著他的眼睛:「本宮問你,你心悅我嗎?」
「殿下,別這樣看著我。」
「回答我!」
他痛苦地閉眼:「是,我心悅殿下,我心悅殿下!裴玄,愛遲沁!」
我松開他大笑起來,笑得彎下腰,眼淚都掉出來了。
「從前父皇愛母妃,卻連她最後一面都不肯見;父皇愛我,卻把我嫁給一個太監;如今你說你愛我,就是想和懷王聯手覆了我大晏,把我囚於府上做個玩物!」我笑夠了,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這樣的愛,本宮不需要。」
「殿下,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沒有想要囚禁你,隻是……隻是我不得不這樣做。等一切都結束,我就放你自由好不好?到時候你想去哪就去哪,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抱著我胡亂地吻起來,沒有章法,不控力度,像一頭失控的獅子。他一邊吻我一邊含糊不清地表白:「沁沁,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我毫不留情地咬住他的嘴唇,直到血湧出來,嗆得我滿嘴腥味,我才松口。裴玄將我緊緊抱在懷裡。我揚著頭問他:「那如果我說我要跟你和離呢?」
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抱著我的手逐漸松開,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走。我掙開他的懷抱,隨手擦掉嘴邊的血跡,看著他血色全無的臉,笑著再問了一遍:「我說我要跟你和離呢?」
良久,他顫抖著聲音,說:「好。」
很多很多年後,我還是會記得,那天的裴玄站在午後的陽光下,悲傷卻溫柔地看著我。曾經那樣高傲的人,說出了此生最卑微的話。
他說:「沁沁,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他說:「沁沁,我隻有一顆真心,它早已給了你。你把它收起來,或者放在地上踩,都沒有關系。」
接下來的幾日,我沒再和他鬧了。
我安安靜靜地吃飯,安安靜靜地睡覺。我練我的字,繡我的花。闲下來,就躺在院子裡曬著太陽睡覺。
裴玄一次都沒再來找過我。不過我有次曬太陽的時候迷迷糊糊地好像夢到他了。
他在藤椅邊站了很久,替我蓋了毯子,又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臉。他彎下腰來,似乎想要親我,但最終沒有。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四周靜悄悄的,隻有服侍我的丫鬟在。但是身上確實有一條毯子。我問丫鬟裴玄來過沒有,丫鬟搖搖頭。我問她這毯子是誰蓋的,丫鬟想了想說,許是翠姐姐蓋的吧。
我便沒再細究了。
我所預料的懷王謀反,終於在那天夜裡開始了。
睡夢中,我被槍炮聲驚醒,翠翠問我何處半夜放煙花,我搖搖頭,沉默不語。
那一夜,我在床上枯坐到天亮。天明時分,槍炮聲停了下來。然後就有人驚慌尖叫的聲音,兵器碰撞到一起的聲音,士兵們吶喊的聲音。
翠翠驚慌失措,「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懷王謀反了。」
裴玄給裴府留了眾多守衛,連他最得力的助手都留下來了,因此並沒有叛軍攻進來。
當然,裴府也不是叛軍的目標,混亂的聲音逐漸停息下來,朝著皇宮的方向漸漸消失。
不知父皇在宮中如何了。這麼多年,我雖與父皇心有芥蒂,但如今叛軍入城,我才知道,我一直不曾放下過他,他終究是我父皇。
我隻恨自己沒有早點想清楚裴玄勾結懷王謀反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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