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頗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何漱好像微微愣了一下。
閨蜜的消息在這個時候發了過來,說大概十分鍾後到。
我回復:「我在樓下等你。」
剛要轉身,耳邊響起了宋沅嘶啞的聲音,「敏敏....」
聲音很輕,是一種壓抑得近似祈求的語調。
可是他想祈求什麼呢?
「宋沅!」沈冰手搭上他的肩,滿臉不爽,「你幹嗎用這種語氣跟她——」
宋沅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甩開了她的手,下意識地、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沈冰愣住了。
反應過來,她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尖銳起來,
「宋沅!是你先追出來的!是你親的我!你現在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宋沅的臉色蒼白到極致,隻是愣愣地看著我。
我沒有再多看他一眼,絲毫不猶豫地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電梯門快要關上的那一刻,我透過縫隙看到了何漱的身影,他用口型示意我「等等」。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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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我按了下電梯的開門鍵。
何漱進來後,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
電梯壁的反光裡,我看到他皺著眉頭,好像在醞釀著該怎麼開口。
「你有什麼事嗎?」我問。
好一會兒何漱才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說聲抱歉。」
「抱歉?」
「一個兄弟託我幫忙,說他有個朋友一直被前男友騷擾,還被他現女友發短信威脅,想找個帥哥假扮她男朋友一天。」
我懂了。
那個朋友就是沈冰。
「我一開始也想拒絕的,可他誇我帥耶。」
我愣住了。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此時何漱眼睫低垂,比一般男生要鮮紅的唇瓣輕抿著,兩側骨稜清晰流暢。
確實挺好看的。
「但看樣子,很明顯沈冰才是騷擾你們的人。」
「很抱歉,如果不是我,你男朋友……」
我打斷他,「就算沒有你,我和他也會分手。」
他微怔,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抿唇笑了起來,語氣懶洋洋的,
「沒想到幫個忙,清白也沒了,真是晦氣。」
出了電梯,一直走到公寓對門,閨蜜的車還沒來,我幹脆找了個長凳坐下,小心地抻了抻腿。
「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膝蓋都腫成這樣了,一路走來,一聲都不吭。」
我頓了頓,想再看看路邊閨蜜的車到了沒,一側頭,對著刺眼的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突然一層陰影籠罩下來,很快身邊就坐了一個人。
是何漱。
跟我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那個,你也不用太傷心,我覺得你那個男、前男友更在乎的是你,他剛那副樣子,差點就要給你跪下了。」
我一愣,明白剛才揉眼睛的動作讓他誤會了。
沒解釋,語調很平靜,「他不喜歡我,和在一起隻是覺得我合適。」
「合適?」何漱的表情顯示,他很不理解。
我不想多說,隨意點點頭,低下頭繼續玩手機,想單方面終結這個話題。
想到他也是一片好心,又抬頭給了他一個解釋,「意思就是,他想跟沈冰談戀愛,跟我結婚。」
何漱微微睜大了眼睛,低低吐出一個字:「草。」
我對他的反應倒是感到挺意外的,見他垂著臉不知在思考什麼,剛要開口,就聽見了他低沉的聲音:
「一份真正的愛,不會覺得不合適就放棄,是即使不合適也想爭取磨合,努力讓彼此變得合適。中途退出的人,無非是不夠愛。」
他的意思是,宋沅未必那麼愛沈冰?
何漱迎上我略顯錯愕的眼神,語氣認真篤定,
「我始終相信,決定和一個人在一起的那一刻,不管是因為合適還是喜歡,都是發自內心的誠懇和堅定。」
我怔住。
「所以,永遠不要否定當初付出感情的自己,她沒有錯,她是被人堅定地選擇的。」
我微微側過臉去,鼻尖隱隱有些不受控制地發酸,「你還挺會安慰人的。」
他支著腦袋,「還行吧。」
我抿了抿唇,想對他說聲謝謝,就見他突然傾身湊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連忙用手去推。
「別動,你前男友在看。」
餘光中,宋沅站在公寓門口,看不清神色。
何漱停在和我很安全的距離,眨了眨眼,壞笑,「愛而不自知的狗男人,氣死他。」
過了一會兒,我瞥了一眼那邊,語氣淡淡,「他走了。」
何漱自然地退了回去,看了眼手機,聲音也有些淡,「我的車來了,我也要走了。」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對他笑了笑,「祝你一路順風。」
他愣了一瞬,也笑了,「祝你下次遇到一個——」
隨後笑得更燦爛了,「算了,還是祝你暴富吧。」
何漱走後不久,閨蜜也到了。
一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我眼圈瞬間就紅了。
明明從宋沅家裡出來的那刻起我就沒有再掉眼淚。
但現在,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膝蓋疼。」我眼巴巴地望著她。
閨蜜嘆了口氣,過來扶我,「車上我買了藥,待會兒給你塗。」
10
我跟公司請了病假,在閨蜜家躺了足足一個星期,膝蓋也差不多好了。
宋沅那天發了一條微信給我:「你和何漱……」
我回:「我們已經分手了。」
宋沅那邊沉默了很久,「敏敏,你不能愛別的男人。」
我直接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拉黑了。
然後宋沅就開始頻繁地出現在閨蜜家附近。
每次看到閨蜜隱忍著怒氣回來,我就知道,她一定是碰到了宋沅。
「我真想不明白,明明是他跟前女友藕斷絲連,怎麼還有臉問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別的男人?」
「明明是他先放的手,怎麼現在又作出一副非你不可的樣子?」
閨蜜憤憤地咬了一口青菜,似是想到什麼,「不過,何漱是誰?」
我面不改色地幹飯,「一個比較熱心的陌生人。」
倒也不算撒謊。
那天之後,我和何漱沒有聯系過。
我們本就該是兩條互不打擾的平行線,經過了那個無意的、交集的點後再也不會相遇,彼此心照不宣。
閨蜜點頭表示知道了,煩躁卻在眉間凝聚成冰,「我真是不想再看到他那張臉。」
我動作頓了頓,放下了碗筷。
深吸口氣,抬眼看她,一字一頓:
「那就報警吧。」
閨蜜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盯著我,「你說什麼?」
我平靜地看著她,「你不是學法出身的嗎?被跟蹤騷擾,難道不可以報警嗎?」
閨蜜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大概我和宋沅都沒想到,分手後的再次見面是在警局做筆錄。
他此時正垂著頭,額間的碎發有些長,可能是很久沒剪了,凌亂地垂下來,擋住了他的眼睛,修長的雙手交叉搭在桌子上,微微有些顫抖。
「這位宋先生最近每天都出現在我家附近,對我造成了嚴重的騷擾。」
宋沅怔怔地抬頭,正好撞上我的目光。
我稍稍停了一會兒,並沒有避開他的視線,繼續陳述,「監控和小區的居民都可以作證。」
宋沅的眼尾微微紅了。
做完筆錄,我站了起來。
看著始終一言不發的宋沅,冷漠地說,「宋沅,別再來糾纏我。」
話落,我看向仍舊緩不過來的閨蜜,「走吧。」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閨蜜才後知後覺地開口,「我現在才相信,你是真的不愛他了。」
聲音不大不小,屋內的人都可以聽得到。
11
後來宋沅再也沒有出現在閨蜜家附近。
他主動申請調離了部門,去了樓下的辦公室。
新同事是一個比我小兩歲的大男生,叫張仰。
長得唇紅齒白,一副很乖的相貌,見到我總會羞澀地喊我一聲「唐敏姐」。
所有部門開會的時候,宋沅總會很安靜地坐在離我很遠的位置。
垂下眼睛,蒼白修長的指尖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紙頁,沉默地聽著大家的匯報。
這些天,我們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半點眼神交流。
我想,他終於放棄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開春之後,公司組織去山上團建。
我和張仰負責去買點東西,回去的時候猝不及防地下起了大雨。
沒辦法,我們隻好先躲在山上一個亭子裡等雨停了再說。
可能是雨太大,手機也沒了信號。
張仰在旁邊信誓旦旦地安慰,「唐敏姐,別擔心,雨應該很快就會停的。」
雨下了差不多六個小時。
等我們平安趕回來,大家都松了口氣。
接著就問我有沒有看到宋沅,說他一看到下雨就獨自一個人去找我們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我有些愣神地回到帳篷,才發現手機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掉在了路上。
去問張仰,他剛好在換衣服,T恤已經掀到肩膀的位置,呆呆地看著我,「唐、唐敏姐….….」
我連忙背過身,「我來是想問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手機。」
張仰似乎緩過了神,小聲說,「哦,就在桌上那個包裡。」
我從包裡找到手機,信號已經恢復了。
鋪天蓋地的消息不斷湧上來。
最顯眼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短信。
「敏敏,你在哪?」
「敏敏,別怕,我去找你。」
「敏敏,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不該再打擾你,但如果你看到我的消息,求你不要生氣,一定要回復我。」
「敏敏,他們說你可能在亭子裡,可我找遍了山上所有的亭子,你在哪….」
剛要離開,我想起什麼,從包裡拿出一支藥膏遞給張仰。
「剛才樹枝砸下來的時候你幫我擋了一下,手臂好像刮傷了,擦擦藥吧。」
張仰看著我的眼睛,猶豫了一下,「唐敏姐,其實我有件事——」
帳篷突然一下子被掀開。
我下意識看過去。
宋沅渾身湿透地站著,襯衫有些破損,臉上、身上都分布著好幾道不知被什麼刮的血痕。
看到我的那一剎那,他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戰慄起來,眼睛都在發亮。
等回過神,已經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湿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敏敏……」
大腦一片空白,強烈的抵觸和不適刺激得我腦子裡所有神經都在叫囂,連脊柱都在發涼、打戰。
幾乎是一瞬間,我用盡全力推開了他,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別碰我。」
宋沅身子後退了好幾步,然後僵在了原地。
他就這樣紅透著眼,狼狽地、難過地看著我。
12
幾分鍾後,我已經平靜下來。
拉著宋沅走出帳篷,看著他,語氣有些冷,「其實你沒必要這樣,雨停了我自然會回去,你這樣讓我很困擾。」
宋沅怔了一下,臉色也慘白了幾分。
「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我們也可以放心了。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宋沅直直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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