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諷刺,得知他有白月光的時候,恰是我真正愛上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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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結婚五年,我決定跟紀先生離婚了。
反正紀遠之也沒有愛過我,估計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吧。
當初的結合,是那種所謂的商業聯姻。其實說商業聯姻都是抬舉了,更難聽的說法是,我是被家裏人「賣」到紀遠之家的。
那時,背靠紀家龐大的商業帝國,楚家才不至於破產。
然而就是這種救命的時候,他們也不願意讓我妹妹嫁過去。因為據說紀遠之這人對待感情很淡漠,從他在商場上的殺伐果斷就能看出來。
圈子裏的人都知道,紀少要是哪天對某個女人愛得死去活來了,那大家一定要出門去看看——看看地球是不是不轉了。
我爸打的盤算是,這種人很難會把心思放在家庭身上,讓他的小女兒嫁過去也不會幸福,所以,乾脆就讓大女兒嫁過去吧。
畢竟是前妻所生,那個同樣因為商業聯姻而「賣」到他們家的女人,在艱難維持了三年婚姻後,終於過不下去,「好聚好散」了。
我爸這人精於算計,太知道商業聯姻意味著什麼了,所以他讓我去。
關於這一點,我是心知肚明的。
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能跟妹妹爭。
媽媽離婚後把年幼的我留在了楚家,然後轉頭嫁給別人,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
後來嫁進來的那個女人才是父親的真愛,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商業聯姻的利益,長相也頗為平淡——她和父親就是那種單純的真愛,是他心頭念了十幾年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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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啊,每個人都值得擁有自己的幸福吧,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他們三個才是幸福的一家人,而我,更像一個外人,寄人籬下的外人。
所以我從小就知道,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要和妹妹比,什麼都要讓著她。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對父親不抱任何期待。
不抱期待,才不會有失望。
2.
我將這種生存方式一直延續到了紀家。
從結婚那天開始,我就努力扮演著妻子的角色。
為紀遠之精心烹飪每一頓飯,即便他很少回來吃。
穿戴得體出席紀遠之的商業聚會,讓大家艷羨他有一個如此拿得出手的妻子。
替他維系圈子裏的社交關系,從太太圈裏獲得一些穩定資源。
很多時候,他的助理甚至跟我開玩笑,說我比他還要像紀總的助理。
我也笑著跟他開玩笑:「也對,哪天混不下去了,我也可以找份助理的工作。」
助理以為自己說錯話了,一個勁兒地給我道歉,而我卻安慰他不要介意,因為我心裏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從一開始就計劃得很清楚,做一個乖巧的妻子,不要對紀遠之有任何期待,等到哪天婚姻走不下去的時候,我就瀟灑退出,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如同久未謀面的母親那樣。
而聯姻的這幾年,就當是還楚家的養育之恩了。
至於孩子,我是絕對不能要的,不能再生一個孩子,讓他經歷我所經歷過的一切。
所以我一直有採取措施,這一點紀遠之也清楚,他不加阻攔,便代表他不在乎。
3.
本以為自己就能這樣保持清醒得過下去,我卻很快發現,紀遠之是一個很難不讓人動心的人。
事情發生在我回楚家的時候。
那天是妹妹的生日宴,父親在別墅裏舉辦了生日派對。紀遠之有生意要忙,不等他提,我便主動說:我自己去,不需要他出席。
我會參加紀遠之一切需要妻子出席的活動,而紀遠之不必要參加一切需要丈夫出席的活動,這似乎成為了我們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做人嘛,要懂得自己的分寸,我心知肚明。
即便如此,紀遠之還是說:他看情況,忙完後就會趕過來。
生日宴上,剛滿20歲的妹妹容光煥發,頭發做成了淺棕色的大波浪,身穿明星同款高定禮服,在堆滿禮物的桌前許願,美得像一個公主。
吃完蛋糕後,她拉住我,興奮地說,她正在學習空中瑜伽。
「很好啊。」我禮貌地微笑著。
這個妹妹出生在父親的事業上升期,從小就萬千寵愛,想學什麼我都不稀奇,馬術冰球劃船,每次不過三分鐘熱度。
可緊接著她便告訴我,空中瑜伽需要一整個房間安裝吊布,家裏的房間她就看中了我那間,寬敞,向陽,窗外還有一棵桂花樹。
「施工隊明天就來,東西我都讓人搬到雜物間啦,反正你嫁出去了,也不會回來住,你一定不會反對的吧?」楚欣拉著我的手,笑瞇瞇地問。
「可是……」我想說些什麼,一抬眸看到父親的臉色,我又選擇了閉嘴。
不過是一個房間而已嘛,就好像小時候的洋娃娃、公主裙和遊戲機,隻要妹妹看上的,父親就總會說:「你是姐姐,讓著她點兒。」
最終,我還是跟以往一樣,懂事得點了點頭,「嗯,沒關系。」
心裏卻還在隱隱作痛,為了房間裏母親留下的那臺鋼琴,不知道搬運工人手腳利不利索,有沒有把鋼琴磕壞。
我恍恍惚惚地起身,想要去雜物間查看一下,肩膀卻忽然被一隻手掌覆上,輕輕拍了拍。
隨即,我聽見了紀遠之的聲音。
「楚欣這樣做不太好吧,然然雖是嫁到了紀家,並不代表她在楚家就沒有一席之地了,你不跟她說一聲就擅自挪走她的物品,這也很不給我紀遠之面子啊。」
妹妹的臉色剎那間就白了,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向父親。
殊不知父親比她還要尷尬,一個眼神都不給她,轉頭對紀遠之笑道:「遠之說得很對。然然大學剛畢業就嫁到了你們家,外頭也沒有自己的房子,這裏永遠都是她的家,哪有不留一間房的道理。」
他的眼神剜向後媽,後媽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立刻會意地數落起女兒來:「不是讓你別動你姐的東西嗎,你怎麼就是不聽呢?想學空中瑜伽你自己出去找個練習室,家裏不許亂動工,我還不知道你?三分鐘熱度。」
這場生日宴最後以妹妹哭著向我道歉而結束。
這可是她的20歲生日誒,說實話,其實有點爽。
這是我在這個家二十幾年來,活得最爽的一次。
也是我小時候偶爾會做的白日夢——每次在被後媽和妹妹欺負時,我就夢想著有一個天降騎士,提著長槍,身披鎧甲,騎高頭白馬而來,好好替我出一口惡氣。
原來紀遠之就是這個白馬王子啊。
從那以後,我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我覺得,也許是時候和紀遠之產生一段感情,畢竟他對我,好像真的有那麼一絲絲的不一樣。如果真是那樣,那麼我也可以拋棄之前的信條,對他產生那麼一點點的期待。
一點點就好,我在心裏告誡自己。
可是情感猶如洪水,築堤的時候經年累月一磚一瓦,而一旦開閘,哪怕隻是一條縫隙,便足矣在頃刻之間掀起潑天巨浪。
當我發現自己真的愛上紀遠之時,就已經很難理智了。
事後我常常回想,人在最為脆弱時產生的感情,就好比賭桌上的底牌,被人看光了,也就全盤皆輸了。
4.
得知紀遠之的白月光是在某次朋友聚會上。
我在廚房切水果時,聽見了發小和紀遠之的談話。
「冉染回國了,你怎麼打算?」
「什麼怎麼打算?跟我有什麼關系。」紀遠之的嗓音有些沙啞,他咳嗽了一聲。
我抬起頭,透過廚房的窗戶看向陽臺,正好看見紀遠之在抽煙,可他明明已經戒煙很久了。
水果是切不下去了,心神不寧難免切傷手指,我乾脆掏出手機,輸入了冉染這個名字。
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她的消息,難怪好像在哪裡聽過,原來冉染就是那個傳出最近回國發展的歌手。
在國外已然紅透了半邊天,國內經紀公司眼饞,花了好大價錢才把她挖回國,回國就是當紅頂流的待遇。
「冉染……」我在嘴裏念叨著這個名字,忽然像被電擊一般,猛地掐緊了手指。
「冉染……然然……」
5.
陽臺傳來腳步聲,我趕緊把手機藏了起來,假裝若無其事地切著水果。
聽見他們在我身後站住腳,我轉過頭來,故作輕松地笑道:「咦,去陽臺抽煙了?」
果然,兩個人的神情都有些異樣。
我趕緊拍了拍腦袋,笑著說:「瞧我這記性,菠蘿切好了要泡鹽水,剛剛才想起來,急急忙忙跑過來看,還好來得及。」
紀遠之的神情放鬆了下來,「要我幫忙嗎?」他問。
祁連在一旁揶揄:「得了吧,就你這刀都沒握過的少爺手,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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