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幾聲,又摸了摸他的脊背,片刻後,輕咳:「.要不,你,先下去,有點沉哈。」
他還壓著我呢!
「好。」孟嶼嵐親了親我耳尖。
身上的重量消失殆盡,我喘了口氣。
可這口氣隻喘了一半,便是天旋地轉,我整個人被拉著,趴在孟嶼嵐身上。
「還沉嗎?」他問。
他說話時,胸腔起伏,吹氣如蘭。
我心底慢慢滋生出了又痒又麻的什麼東西來,驅使著我悄悄低下頭,想觸及更柔軟更誘人的地方。
我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唇……就在咫尺間,低一點,再低一點,就能……能——
我側頭一歪,這一吻,落在他臉頰上。
一觸即分。
我慌手慌腳地滾下來,拽著被子蒙上頭:「我困了先睡了好夢一定要夢到我!」
「孟嶼嵐沉默。
我昏頭漲腦,手軟腳軟,大氣兒不敢多喘一下。
良久後,孟嶼嵐的手伸過來,輕輕握住我的手,溫聲慢語:「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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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不中用!
太不中用了!
和孟嶼嵐獨處三天,唯一進度是同床共枕時牽手親臉。還不如第一晚,直接上,至少有魄力。
晨光喜微,馬車裡,我捏著包袱角,解開又打結,打結又解開。
孟嶼嵐拂開窗簾看了一眼,淡然道:「快到了。」
「這,就快到了?」我有些茫然,又連忙把打了四個死結的包袱——扯開:「這裡面,我給你備了衣裳,切了半斤火腿,火腿用油紙包了,吃不完也不怕放的。」
包袱給了孟嶼嵐,我眼巴巴看向他,太學五日後休沐,下次再見要等到五日後了
孟嶼嵐接了包袱,也不說話,隻看向車窗外的街景。
毫不在意也毫不留戀的模樣。
我絞著手指,又咬了咬下唇,終是忍不住地問:「你就沒話要對我說嗎?」
「沒有。」孟嶼嵐轉眸看我。
這人——好氣!
眼見我眼睛都瞪圓了,他低喃了句:「差不多了..
「說什麼呢?」我氣惱,「不是沒話嗎?沒話說你還喂!」
話音未落,我整個人被抱起,側坐在他腿上。
馬車微微一晃,我嚇得抱緊他脖頸。
「話,是沒什麼可說的,」他單手摟著我的腰背,另一隻手攏著我腦後,低聲道,「其他事,倒是可以做一下了。」
做...!!
唇瓣被含住時,我整個人如遭雷劈,傻愣愣地沒了意識。
驚愕之下的掙扎是一種本能,但攏著後腦的五根手指卻分毫不允。
唇被親潤了,也被親軟了,輕而易舉被撬開齒縫,糾纏得更深..
馬車似乎不動了,外面似乎有人在說話,但都隱隱約約,我全身心沉溺溫柔鄉,無暇理會。
直到車簾被霍地掀起。
伴隨眼前明亮的,還有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我迷迷糊糊看向外頭,卻被孟嶼嵐強硬地按回他肩窩裡。
怎麼了?怎麼了?我沒反應過來。
卻聽孟嶼嵐冷淡道:「聚集在此,規矩何在!」
這聲之後,外頭嘈嘈雜雜,緊接著,是一群朗朗少年聲響起。
「拜見師兄,師兄晨安。」
嘶
我渾身一緊,外頭,外頭是多少人啊?!
聽這動靜,少說也得幾十.…上百也說不準。
孟嶼嵐淡淡地應了一聲,低頭對我道:「你留在車中,整理妥當再下來。」
..哦。」我魂飛魄散,痴痴呆呆。
孟嶼嵐下車前,又將車簾放下。
我不知道他要我整理什麼,隻能拍拍臉,這一拍,才發覺臉上滾燙。
從荷包裡翻出小銅鏡一看,喹!鏡子裡眼角湿潤,臉上泛紅,嘴唇微腫,一看就沒幹什麼好事的姑娘你誰呀!
我雙手使勁兒,來回扇動,又拼命眨眼,多少平息了些後,拂開簾子往外看。
這麼多人?!
素白一片,烏央烏央的,這是全太學的人都到齊了嗎?!
孟嶼嵐站在最前方,雙手負在身後,整個人玉立長身,在晨曦中宛如一根翠竹挺立。
他面前那一百多人,竹筍吧也就是!嗯!
「兮兒,」孟嶼嵐轉身看我,「將包袱給我。」
我哦哦兩聲,拎著包袱,下了車。
從來沒被這麼多人一起看過——我再怎麼市井百姓見識少,也斷不能丟了孟嶼嵐的臉。
暗暗打氣,我木著臉,走到他身邊。
孟嶼嵐從包袱中拿出油紙包,慢條斯理地拆開。
我有些傻眼,這是餓了?早上不是吃過骨湯素面?便是餓了,也不至於在太學門前,當著諸多後輩的面直接吃吧?
油紙包被拆開,切得薄薄的火腿羅列整齊。
在我不解的目光中,孟嶼嵐走到太學子們門前,拿了一片,遞給首位一人。
那人也是傻眼,隻愣愣接了:「師兄..…何意?」
「給你吃,」孟嶼嵐又繼續分了過去,淡淡道,「我夫人做的火腿,很是好吃,給你們嘗嘗,倘若喜歡,自去她鋪中買。」
我:「???」
「東市清水巷第三家,便是她的鋪子。」
我:「???」
「東市還有三家分店,按需選購。」
我:「???」
眼睜睜看著孟嶼嵐將火腿分了個幹淨,邊分邊說,店鋪在哪,分店在哪,有幾年陳的腿子,一斤多少錢等等等等..
據說,當年江南春興起,便是因為太學子弟常常在此聚會。
我是不是可以期盼一個——「太學子弟最常光顧火腿鋪」的名號?
孟嶼嵐分完火腿,太學的晨鍾也敲響了幾聲。
「我該進去了。」孟嶼嵐看向我。
我看他如畫般的眉眼,萬般不舍:「五日後,我來接你回家。」
「好。」他頷首。
孟嶼嵐應了,便拾級而上。
我站在馬車前,望著他清雋雪白的背影,忽地生出了衝動:「等一下!」
孟嶼嵐站定,回眸看我。
我在街邊樹上拽了一把樹葉,跑到他面前,塞進他掌心裡。
「兮兒?」他抬眉不解。
我笑了一下:「那日你說的話,如今,我心似君心。」
【這世上的樹葉多不可數,但每一片皆與眾不同,我所求不多,隻要屬於我的那一片,足矣。】
他明白了,收攏起掌心,便是收攏下我一顆真心。
16
坐回馬車裡,伙計揚鞭駕車。
左右沒有旁人,我幹脆捂著臉,嘿嘿嘿又嘻嘻嘻地笑,邊笑邊臉紅,邊臉紅邊跺腳,整個人都被浸入蜜糖中一般。
就在我獨自發瘋時,馬上忽然停了。
隔著車簾,伙計道:「掌櫃的,有人攔道。」
雖說清晨人少,但在金陵皇城玄武大街上攔道,吃準了我今天沒帶殺豬刀是吧?
氣勢洶洶地掀開車簾,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攔車。
這一看,把我看笑了。
冷笑。
陳煥站在馬車前,冷眼看我。
冤家路不窄,他非得送上門。
我看向他兩條手臂,上次還是下手輕了,隻卸了他關節,這次幹脆打骨折算了。
「果然是你。」陳煥冷眼看我,「你和孟師兄...!
他頓了頓,又蹙眉:「他竟會被你蠱惑,鄭兮,是我小瞧了你。」
我冷笑一聲:「你小瞧了我,我卻高看了你。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你辜負我一次,我打一回,算是扯平,你若還有幾分羞恥心,斷不會再出現我面前,如今卻攔我去路,果真是個厚顏無恥的人。」
「這世上厚顏無恥的人多了去,我不過是不願意放過一步登天的機會!」
陳煥眉宇間浮現出了陰鸷果決:「我四歲離家,六歲入鄉學,自鄉學入府學,又入州學..直至太學,我以為我天縱奇才,可太學之中,人人不俗,我若不往上爬,永無出頭之日!」
這麼說著,他看向我:「你與我出身相似,你理應懂我。」
我沒說話,隻垂了垂眼睫。
「你能令孟嶼嵐為你跌下雲端,是你的本事,我巴結縣主是我的計量,你與我,殊途同歸,一類人罷了。」陳煥沉聲說。
我依舊不言,眼睫略微顫了一下。
「如今,你心願得逞,我卻處處坎坷,不得不...求助於你,」陳煥吸了口氣,
正色看我:「太學即將六藝大比,我要奪得魁首,桑山郡主才會應允將縣主配我為妻。」
聽到這句,我才緩緩抬眸,對上陳煥的眼,輕輕又慢慢地笑了一下,堪稱柔情似
水地問:「我該怎麼幫你呢?」
陳煥泄了口氣,興致勃勃道:「若論真才實學,我隻輸孟嶼嵐,隻要你說動孟嶼嵐讓我幾分,我必將一舉奪魁!」
「這樣啊...我笑盈盈地下了車來,款款走到他面前。
陳煥還在自顧自地說:「適才我看得真切,孟嶼嵐待你極好,隻要你開口,他必不會拒絕。況且,若不是我舍棄你,他如何能娶你,如今我要娶縣主,於情於理他都該——」
啪的一聲耳光響,在空曠的街上尤為清脆。
陳煥捂著自己被打腫的半張臉,震驚望向我。
又是一聲脆響。
陳煥捂著兩邊的臉,被打蒙了。
我一把薅起他衣領,冷笑森森:「你該慶幸,我今日沒帶刀出門,你更該慶幸,我不願為你這種人違法亂紀,否則———條腿子能片多少肉,我就將你片多少肉!陳狗,你給我豎起耳朵聽仔細了!我與你出身相似,這不假,可我有今時今
日,靠的從來不是攀附權貴,是我一隻豬一隻豬殺出來的,是我一條腿子一條腿子做出來,是我一兩肉一兩肉賣出來的!而你,你縱然才華橫溢,可品行豬狗不如,想娶縣主一步登天,莫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也是妄想!」
說罷,我將他一把推到地上,一眼不願意多看,上車落簾。
「回鋪子!」我冷聲說。
伙計駕著馬車,噠噠噠地將陳煥丟在身後。
車上,越想越氣。
那兩年,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才會覺得陳煥與我心路歷程一般坎坷,才會覺得陳煥懷才不遇是個良人。
呸!
我伸出兩根手指,對著眼睛比畫了一下——瞎了眼!真是瞎了眼!
哼,想贏是吧,想娶縣主是吧,想靠裙帶上位是吧?
呵,呵呵——我磨著後槽牙冷笑,那他可真是想多了。
等孟嶼嵐休沐回家,我定要好好激勵,六藝大比穩贏陳煥個狗東西!
17
原本就因為與孟嶼嵐分離而鬱悶,又被陳煥攔道惡心。
馬車裡,我滿臉不悅,到了鋪子後,我見人就笑賺錢比啥都重要!
到了晚上,鋪子打樣,我揉著肩膀回了後院臥房。
屋子裡燃著燈火,卻靜悄悄的。
少了點什麼,就是,就是那種漂亮的,高挑的,又白又瘦,頭發長長,容貌傾城的.…的……诶!
我長嘆一聲,耷拉著腦袋,洗幹淨自己,趴在矮榻的小木幾上,懷念昨夜此時,
我還有美人在懷——我在美人懷裡的極致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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