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孟管家跟著他們的車輪的軌跡走了很遠。
宅子立刻就空了。
賞南按下車窗,現下開了春,稻田裡蓄了水,估計要開始插秧了。
空氣還是冷的,所以他很快又把車窗升了上去,“陸及?”
“你為什麼要自己開車?”賞南問道,他覺得在路上這麼幹坐著也太無趣了,找點天聊聊。
“比較自在。”陸及回答得很平靜溫和。
賞南:“是嗎?”
陸及沒說實話,他不說,賞南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真實答案,因為這並不在14可以檢索到的信息範圍內。
初春帶著寒氣的風將稻田裡的水吹起層層波瀾,外面是冷的,甚至是蕭瑟的,但車內確實寧靜溫暖,陸及放了一首輕緩的鋼琴曲,賞南靠在椅背上打著瞌睡。
陸及的想法很簡單,他隻是不喜歡在屬於他和賞南的空間中出現任何人,現在不會有司機,以後也不會。並且,他打算辭去陸氏控股人法人代表等等大部分身份,陸荔和那些孩子們,想必會對這些職位非常感興趣。
他想將此後的全部生命都留給賞南,在他們未來的家中,不僅是司機,還有女佣,管家等等一切人,都不會出現。
路程有些遠,車在路上行駛了快六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房子是白牆紅瓦,一棟三層一棟四層半,拼接在一起,牆邊有正在發芽的春藤,爬滿了半面牆,根部是一地厚厚的落葉。
圖片看著是現代田園風,但實物其實與童話大電影裡的漂亮房子更相像。
院子外是筆直的柏油路,寬闊通暢,時不時有車輛經過。兩側的杉樹與楊樹高大聳立,這裡的房子間距不是特別緊密,但也沒到不見人煙的程度,他們旁邊五十米有一戶,斜對面有一戶,斜對面的那一戶正在修整草坪。
賞南打開貨車車廂的門,放三隻狗出來,它們被憋壞了,跑進院子裡就是一頓狂奔,又因為這是新地方,它們又開始貼著牆壁不停嗅聞,把兩個主人都拋在了腦後。
Advertisement
有專門負責搬運行李的工人,也有專門負責所有物品陳設放置的專業人員,賞南和陸及什麼都不需要做。
不過陸及還是進去屋子,看能不能幫上一些忙,他讓賞南自己玩兒,不用去搬東西。
賞南看著陸及走進屋子的背影,想著,陸宅好像真的會吃人,吃掉陸及身上的煙火氣,也吃掉了陸及身上僅剩不多的人氣兒。
現在就好多了,他在屋子裡和那些師傅們說著話。
“嘿!”隔著牆,有人在牆後面艱難地伸出了個頭。
“新鄰居?”男生染著火紅的頭發,穿著火紅的羽絨服,雙手摳在牆上,看著站在院子裡好看得有些像明星的新鄰居。
賞南摸著已經開始衝對方呲牙的起子的腦袋,點了點頭。
“我是你隔壁那家的,我姓趙,我家賣薯片的,超市裡好多薯片都是我家的,你家幹嘛的?”
那可就太多了。
“什麼都涉及了一點,但佔比比較大的是服裝和珠寶。”
“哇塞牛逼,啥牌子啊,我去看看。”
賞南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在了那牆底下,“不知道。”他沒關心過。
“你自己家的產業你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紅頭發撓撓頭,“不過你家能買得起這裡的房子,應該還是很不錯的,這房子比我家那個還大呢。”
他話好像很多,“我媽讓我來認識認識新鄰居,但你家這幾隻狗好兇,我就在這裡和你打打招呼算了。”
“對了,你看起來還是學生,你在哪裡上學?我在七中,今年初二。”
賞南:“我之前一直在家裡上學。”
“哇塞,在家裡上學嗎?我之前也想在家裡上學來著,但我媽說那樣不像個正經學生,還是要和大家一起上學,才像樣。”
“那如果你在家上課,成績不好的話,你家裡人會說你不?”紅頭發之前過來的時候,是看見了兩個人,除了院子裡這個,還有一個形態姣好的男人,想必是父子,因為氣質看起來都那麼好。
賞南默然半晌,“不說。”
紅頭發滿眼都寫著羨慕,“天吶,你爸對你也太好了!”
你爸?
誰爸?
我爸?
賞南還在愣著,紅頭發就看向他身後,“不聊了,你爸出來了,我和他們聊不到一塊兒,先溜了,晚上我爸媽會來你家拜訪的,拜拜。”
說完,他拔腿就跑了。
賞南轉身,正好對上走過來的陸及的視線,陸及朝那個一身大紅裝扮的背影看去,又看向賞南,“聊了什麼?”
“隔壁鄰居的孩子,”賞南撇開臉,躲開吹過來的一陣冷風,“看見我們的車,過來打招呼,他說他爸媽晚上會來我家拜訪。”
“我家”這個說法極大地討好了陸及,他牽住賞南的手,“那我很期待了。”
賞南沒有把紅頭發說陸及是他爸這話告訴陸及,陸及要是知道了,可能會傷心,骷髏的心還是不要隨便傷比較好。
工人們整理了快五個小時,一切陳設才規整完畢,他們離開的時候,天都已經暗下來了。
陸及抱著一堆柴薪準備點燃壁爐,賞南在屋子轉悠著,熟悉熟悉新環境,看著陸及什麼都親力親為,好奇道:“我們要請阿姨嗎?”
陸及將一根一根柴薪在壁爐中架好,面不改色地答道:“過段時間我準備卸任一部分陸氏的職位,家裡的事情我想自己做。”
賞南沒多想,因為陸及給出的解釋還挺容易讓人接受的,他點點頭,“可以……不過,這麼大的房子,你確定咱們倆能打掃整理得了?”
屋子一樓的客廳很大,三面偌大的落地窗,外面的草坪與綠植一覽無餘,院子裡還有朦朧迷離的燈,看著就讓人心情好。
賞南轉悠到了一樓最邊緣的一個小房間,他打開燈,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連著往後退了幾步,站在走廊裡,他朝陸及所在客廳的方向喊道:“陸及,這些都是你的東西?”
裡邊是一堆骷髏,骨架子,但不管是比例還是形體,比起陸及來說都差遠了。
高的高,矮的矮,有的甚至還頭很大,比例不協調得有些詭異。
它們都面朝著房間門口,要說表情,骷髏能有什麼表情,但他們統一的姿勢統一的角度,仍是讓人感到森然。
賞南咽了咽口水,抬頭看見了門框上的標識:員工宿舍。
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些都是未來將要在這個家裡活動,維系這個家基本運轉的“員工”們。
陸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賞南身後,他出現得悄無聲息,手輕輕搭在了賞南的肩上,指骨冰涼,他的語氣卻溫和,“都是用動物的骨頭做的。”
它是怪物,經他手做出來的東西,自然也不是什麼正經手工作品。
陸及關了房間裡的燈,帶上門把手,攬著賞南的肩膀朝外面走,“它們沒有自己的意識,別怕。”
賞南在沙發上坐下,”我不害怕,就是覺得怪怪的。”
在陸宅的時候,有力叔,有孟管家,有園藝師傅,總之,是有人類的。
但是到了這裡,除了狗,除了賞南自己,再沒有一個活人,負責這裡工作的也都換成了怪物的衍生品。
這讓賞南產生了一種自己踏入了什麼,盤絲洞之類的地方。
不過想到是陸及,他那種不適的感覺就淡去了非常多,陸及它可能是社恐吧。
紅頭發沒有亂說,晚上七點半的時候,他父母領著他登門來拜訪,還帶了禮物。
紅頭發的父親是一家之主,站在門口,開門的就是兒子口中所說的那個漂亮小孩兒,果然長得貴氣。
賞南叫來了正在廚房做飯的陸及,紅頭發父親便準備將自己提前組織好的措辭說於對方,隻不過在看見對方的面容之後,他腦子突然一片空白。
這這這這這……這不是陸氏現在的家主陸及嗎?!!!!
陸及雖然上任的時間不長,但是為人雷厲風行,年輕又有想法,新提拔上來的人都能力了得,半死不活啃老本的陸氏跟吃了仙丹似的,開展了好幾項市裡不少企業都眼饞的業務。
他這傻兒子怎麼沒有提前告訴他?
要是提前知道,他就把老母給他寄來的野味拎過來了,不至於拎這麼些人家估計隻會拿去泡腳的葡萄酒。
“您好,請進來吧。”陸及將已經快石化的中年男人迎進來。
見父親走了進去,紅頭發才敢跟著進去,他進去後,快速掃了一圈屋子,忍不住在心裡驚嘆這對父子的品味,比他家的裝潢設計可要有品味多了。
“你家不錯。”誇人就要讓人聽見,他悄悄給賞南豎了一個大拇指。
一家三口並沒有在陸家久坐,除了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關系的紅頭發,已經認出陸及的夫妻倆都是坐如針毡,對於穿著便裝上門拜訪陸先生,他們真的感到十分的慚愧和冒犯。
走的時候,還是陸及親自送的,陸及順嘴說了一句,“趙總將趙氏經營得很好。”
趙總一把年紀的人,臉漲得通紅,直說:“哪裡哪裡。”
賞南站在院子裡,看著走進來的陸及,“走了?”
“走了。”陸及關上門,“我們來談談你之後去哪所高中上學的事情吧。”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