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扎著幾根針刺樣的東西,黑褐色的。
“鬼針草。”陳仰垂眸看了會,找到對應的名稱。
“那是什麼?”趙元懵了。
“一種植物,草藥,”陳仰說,“這個月份種子還沒發芽,八九月份才長成。”
離林月最近的張延退到一邊。
林月的臉色陰冷下去,她彎腰去拽鬼針草,結果那東西尖尖的頂端扎進了她的褲子裡,勾住了。“我沒中詛咒。”林月一根根大力的拔扯出來扔掉,“這東西不是我身上長的,是我不知道在哪碰到的。”
張延說:“島上都沒長,你能在哪碰到?”
林月的五官有些扭曲。
趙元看她這樣,有種不正常的暢快感:“你早上懷疑周曉曉跟黃青,就把他們殺了,那我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也能殺了你?”
林月瞪向他。
趙元往陳仰那靠了靠,嘴上還是厭惡地刺她:“被懷疑,又沒人信的絕望,輪到你體會了!”
林月突然就開始脫衣服,幹脆果斷的把自己脫得隻剩下內衣褲,露出光潔的四肢。
“…………”
少年一直面向遠處的山林,在他的個人世界裡沉寂。
張延跟趙元都避開林月的身體看地面,誰也沒注意到陳仰眼底一閃而過的,疑似猜測遭到證實的驚慌不安。
.
Advertisement
“看到了吧,我隻是褲腿上有幾根,皮肉上沒有。”林月穿回衣服,陰陽怪氣的笑,“既然鬼針草不是現在該出現的東西,那就是中詛咒的人長出來的,我們幾個都在這裡,誰沾到我身上的,還要我說?”
陳仰沒在意林月的刻意引導,他湊到少年耳邊說了什麼,兩人改變方向,往山裡走。
趙元傻眼:“陳仰,你們進山做什麼,你是不是要變異了?”
陳仰頭也不回:“戚婆婆。”
趙元和張延異口同聲:“什麼?”
“鬼針草是戚婆婆身上長的。”陳仰邊走邊觀察四周,腳步不停,“是她中了詛咒!”
張延先是愕然,之後他明白了什麼,剛毅的臉一繃,他難得的罵了句髒話:“媽的。”
下一刻,張延就開始跑起來,他很快便越過要等少年一起走的陳仰,趕在最前頭衝進了山裡。
林月緊跟其後。
趙元搞不明白,他看大家都在跑,自己也趕緊奔跑。
——
戚婆婆還沒中詛咒的時候,她抓走燒掉的異類是中了詛咒的那些。
現在她自己中了詛咒,異類變同類,同類變異類。
所以,她要開始抓人了。
第11章 多曬太陽會長高
陳仰沒進深山,他選擇了一個可以躲藏還能觀察到山下的位置,跟他在一起的隻有少年,另外三人都分散了。
從他這個角度望去,那些房屋被山峰包圍著,地段是凹下去的,他俯視著,基本都能看得清楚。
陳仰壓低聲音:“這地方好,你是怎麼找到的?”
“第一天進山發現的。”少年背靠著樹,聲音裡帶著些鼻音,有疲憊,沒一絲狼狽,“你看著,我睡一會。”
陳仰:“……”
山裡能藏的地方多,隻要他們小心點,應該就不容易被找到。
.
張延進山又下山,躲進了戚婆婆家的大衣櫃後面。
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張延是這麼認為的。
另一邊,林月捏著鐵片在密集的灌木叢裡行走,有混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迅速躲進草叢裡,看見一個胖子滿臉恐慌的往這邊跑來,邊跑邊往後看,不小心摔倒在地。
幾個呆木的身影鬼魅一般出現在胖子後方,像是追尋著什麼味道而來的,一把將他打暈拖走。
林月確定安全了才出來,看來除了他們幾個,島上還沒中詛咒的小部分人也不是每個都聽老婆子的話,愚蠢的在家待著。
有的感覺到不對勁,偷偷跑了出來,想躲進山裡,逃出小島。
捕殺遊戲開始了。
林月戒備的走了一會,忽然瞥到一小片灰色衣角,藏在人粗的大樹後面。隻是短暫的猶豫幾秒,她就小心走到樹下。
壓抑的哽咽聲響起。
林月看清是誰,眼裡的殺意收斂下去:“是你!”
阿戊哽咽的聲音停下來,他拿開捂住臉的手轉過頭,眼睛驚訝地瞪大:“林,林小姐?”緊接著是落水者看到浮木的欣喜,“林小姐,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
趙元在跑,他本想跟陳仰一塊兒的,可是陳仰要等那個殘廢少年,速度太慢了,他就自己跑了。可他很倒霉,自己換個方向沒跑多久就被發現了。
趙元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他應該跟著陳仰的。
陳仰早就中了詛咒,身邊還帶著一個累贅,走哪帶到哪,他卻一直沒事,這運氣跟人品還不夠爆嗎?
趙元發誓這次躲過去,一定想辦法找到陳仰,找到了就再也不跑。
眼看它們來了,趙元情急之下跳進了漂浮著綠油油髒汙的大水缸裡,蜷縮著手腳,頭往缸底埋,捂住口鼻閉氣。
趙元是體育生,很會遊泳,水性非常好,但他因為緊張,小腿很快就抽筋了,氣也沒憋好。
不行了。
怎麼辦,我不想死。
誰來救救我。
外面好像靜悄悄的。
應該走了吧。
要不……我出來看一下。
就看一下。
趙元緊捂著嘴把咳嗽悶進喉嚨裡,他從水缸裡抬起頭,猝不及防的對上三雙空洞的眼睛。
.
陳仰有所察覺的往南邊望了望,他們這伙人裡有人被抓了。
是趙元的可能性最大。
少年低咳了幾聲。
陳仰看他唇發白幹燥,眼底有一片暗沉的青色:“你怎麼了?”
少年沙啞道:“發燒。”
陳仰呆愣的看著他,半天眨眨眼:“嚴重嗎?”
“不知道。”少年闔上眼。
陳仰心底沒來由的煩躁,他拉開背包翻翻,越翻越心緒不寧。
背包裡的東西是他出院那天上街買的,回去被小面包惡心的忘了整理。
紙巾,奶片,飲料,香皂,本子,中性筆……有點雜。
沒感冒藥。
陳仰把東西都塞回背包裡:“你懂草藥嗎,我給你找找?”
少年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
陳仰從那一眼裡品出了一言難盡,他抽了抽嘴:“我們盡快完成任務吧,我有種直覺,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少年重新閉起眼,一言不發。
.
陳仰拿出白卡,跟上面的自己四目相視,看幾次都不寒而慄,他的指間動了動,白卡被他翻到正面,是019三個數字。
“那晚你在路口碰到我的時候,我才剛從第九康復院出來不到一天。”陳仰把白卡放回外套裡面的口袋,貼著心髒,他透過晃動的樹影看天空,“我在康復院昏迷兩年多,醒後治療了大半年,其實活得挺無聊的,進來這裡時刻繃著一張皮,腦子裡都是事,這個清了又有那個,一直警惕著,害怕是真的害怕,但也有別的感受,不無聊了。”
“我不認同趙元說的話,就算做完任務回到現實世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下個任務,我也不覺得日子就因此過不下去了,換種過法而已。”
“怎麼都得過。”
“不管後面有多少任務,我都會走下去。”
“所以這次我肯定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放棄,我們會沒事的,我還想請你吃飯。”
“說起來,我還是不知道你叫什麼。”
陳仰心血來潮地搞了一場單向掏心窩子,持續了兩三分鍾,帶來的後續影響是口幹舌燥,他拿出那瓶保留到現在的飲料,遞給不知何時睜開眼看著虛空的少年:“喝嗎?”
少年沒反應。
陳仰正要收回手,耳邊響起少年伴隨著咳嗽的聲音。
“我喝不完。”他說。
陳仰的臉上露出一絲愕然,心說我也沒打算全給你喝啊,他笑笑:“沒事,剩下的我喝。”
少年又不說話了。
陳仰有點頭疼,枯燥的康復生活啃噬掉了他的很多東西,他早就忘了怎麼把人逗樂。院裡帶給他的察言觀色也在這位身上碰了壁。
陳仰走神的時候,一隻指骨分明的手伸過來,拿走了他指間的那瓶飲料。
少年沉默著擰蓋瓶蓋,仰頭喝起來,喉結不停的上下滑動。
直到喝的剩下一半才停。
陳仰接過少年遞回的半瓶飲料,不介意地喝了幾口。
.
少年驀地拿起拐杖:“扶我起來。”
陳仰見他眼睛有點紅,燒的:“現在這兒還很安全,你不再休息休息嗎?”
少年道:“去石洞。”
陳仰見少年單腳撐著地,兩手抓住拐杖慢慢起身,他下意識去扶,不解的問:“早上我們不是去過了嗎?也沒找到什麼線索,那邊離這很遠不說,地勢也不好,去了被發現就不好跑了。”
少年隻說:“再去一次。”
陳仰沒往下問,去就去吧,走慢點,實在不行就背他走。
要是那些怪物追了上來,他隻能想辦法弄死。總之不是鬼就好。
.
陳仰把少年扶穩,彎腰撈起背包背上,頭頂忽地響起一道低聲:“朝簡。”
“什麼?”陳仰在想事情,有點走神。
朝簡沒看他:“名字,我的。”
陳仰:“哦。”
兩天下來,終於肯告訴他名字了,掏心窩子是有收獲的。
朝簡沒動,陳仰也沒走。
以為有怪物過來了,他剛摸到口袋裡的鐵絲,就見少年把頭偏向他,又道:“朝南朝西朝北的朝,簡單的簡。”
陳仰愣了愣,松開兜裡的鐵絲笑道:“好名字。”
朝簡深黑的眼緊盯著陳仰。
陳仰眼神迷茫。
朝簡皺眉抓了下慄色額發,一聲不吭的拄著拐走了,高大的背影有種拒人千裡的陰冷。
陳仰一頭霧水,怎麼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朝簡。”陳仰熟悉熟悉的念了一聲,心想回去一定請吃飯,年紀不知道小他多少,就當認個弟弟。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