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走多久,陳仰就碰到了好幾個怪物,不是單獨行動,而是成群結隊地撲上來攻擊。
朝簡一拐杖敲昏一個。
陳仰用鐵絲勒住它們的脖子,絞死。
它們脖子的裂口裡面會溢出綠色的液體,顏色像植物汁液,卻散發著一股惡臭。
陳仰瞥到站遠一些的少年,感覺他隻敲昏不敲出傷口,就是不想拐杖上沾到這液體,嫌惡心。
“這是怎麼回事?”陳仰拽了把葉子,把鐵絲擦幹淨,“詛咒強化了?”
朝簡用拐杖指向一處:“你去扒它的嘴。”
看過去的陳仰:“……”
那是個年輕的小伙子,陳仰上島第一天還跟他說過話,現在他方的軀幹已經全變成了濃稠的綠色液體,隻剩下一個頭。
陳仰的喉頭發幹,胃裡翻滾,他被惡心到了:“我能不能不……”
朝簡就像個逼迫孩子成長的嚴厲家長,氣息冷冽:“快點。”
又是這兩個字,陳仰想到那晚雜物間的倒屍體,後背就絲絲冒寒氣,他做了幾個深呼吸,揪兩片大肥葉子蓋在人臉的嘴上,隔著葉子掐開。
有化肥味!
陳仰被這味道燻麻木了,他正要松手,卻又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湊近看看,牙齒上還有一條不明紅色肉渣。
Advertisement
陳仰腳底一涼,蹲不住地重重往地上一坐:“這是吃了什……什麼肉?”
朝簡倏地拄拐走到一片樹叢前,抬起拐杖撥開細密的枝葉。
“怎麼了?”陳仰手腳使不上勁,爬了幾次才爬起來,白慘慘著臉走到少年身旁,視線跟著他挪向山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春日天氣晴朗。
好幾十個變異的漁民從屋裡出來,眼裡沒有神彩,嘴角咧到最大,它們開心地笑著走向一片小土坑,挨個走進去,後仰頭,整張臉對著太陽。
它們全部一動不動,直挺挺地站著,好像多曬太陽會長高一樣。
陳仰渾身發毛,就在這時,戚婆婆突然朝他這邊看來。
隔了這麼遠的距離,戚婆婆像是能看見他眼裡的恐懼,詭異的笑了一下。
然後那些“人”也齊刷刷的看過來,身體沒動,脖子轉成一百八十度。
第12章 多曬太陽會長高
陳仰臉上血色全無,他哆嗦著退後,背起朝簡就跑。跑的比上次躲蒲公英還快。
朝簡後仰頭,避開他掃到自己臉上的發梢:“慌什麼?”
陳仰急促喘息:“被盯上了!”
“那他們一時半會也追不上我們。”朝簡說,“放我下來,去周曉曉早上帶我們走的那條荊棘小路。”
陳仰把少年放到地上:“我希望我們接下來要找的線索都在山裡,不用下山找,山下真的太瘆人了。”
正說著,陳仰的臉色一變:“壞了,我不記得那條路了,早上周曉曉帶我們走的時候,天色也不是很亮,我沒留意四周。”
朝簡把雙拐調了調高度,在前方帶路:“跟著我。”
.
一路有驚無險的到達石洞前。
陳仰進去看了看,洞裡還是跟早上的一樣。
朝簡沒意外,顯然這結果在他的料想範圍內,陳仰就不慌了。
“我們就在外面待著吧,有東西來了能及時發現。”陳仰坐到石頭上面,彎著腰用袖子擦腦門的汗,拔掉沾到衣服上的樹刺跟碎葉,他來的時候,一邊走,一邊回頭遮掩他們留下的痕跡。
就是來過一次的張延他們都沒那麼容易找到。
這裡暫時是安全的。
陳仰看著感冒加重的少年,眼前是山下那一幕的重現,那一堆裡面沒有他們的人,不清楚是被關了起來,還是已經死了。
局勢對他們很不利。
“劉嬸小兒子吃了好幾天化肥才死,李老太從吃化肥到埋自己頂多就幾個小時,而戚婆婆還沒死就長鬼針草了。”陳仰搓搓湿乎乎的臉,“現在又出現了另一類,不是人,也變不成植物,死了就是一灘植物汁液。”他又說,“這詛咒沒有固定的規則,避不開,中了就是花樣等死。”
回答陳仰的是咳聲,聽著都帶有鐵鏽的味道。
陳仰無能為力,隻能想辦法分析情況盡可能的搜集線索,越早查清前因後果,就能越早擺脫困境。
回去感冒就好了,詛咒也能消失。
陳仰離少年近點,手玩著一根樹枝,狀似無意地問道:“你說那怪物生吃的是什麼肉?”
朝簡咳著說:“你知道。”
陳仰手一抖,樹刺扎到指尖,滲出來一滴血珠,鮮紅的,他垂頭吮掉,不說話了。
.
太陽跟雲玩起躲貓貓。
陳仰打了個盹,醒來見少年在看手機,他伸脖子看看,電量竟然隻消耗了一格。
“你這手機什麼牌子的,電池很耐用。”陳仰驚訝道。
朝簡看他一眼:“要定制,沒那麼快拿到。”
陳仰不明所以。
朝簡低不可聞地說了句什麼,就用拐杖撥出一塊勉強幹淨的地面,撿一截樹枝寫寫畫畫著什麼。
陳仰看過去。
一頭是李,一頭是石,中間畫著正方向箭頭,上面寫著七十,反方向箭頭寫著四十五。
陳仰瞧出是什麼意思,沒打斷,隻是有些復雜的瞟瞟少年,心想對方到底是什麼時候用手機記錄時長的,連他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注意到這一點。
早上他們來這的時候周曉曉一驚一乍,拖拖拉拉,加上他們對路況不熟,用時長些是正常的,回去縮短那麼多也正常。
.
朝簡又畫了兩個火柴人。
陳仰看他在矮的那個旁邊寫180,高的旁邊寫190。
“?”不標明身高,他也知道是他們吧,難道他這點智商都沒有?
朝簡把火柴人的身高標完,劃了個箭頭,寫著石,六十五。
陳仰對這個時長有預料,這一路恢復踩踏的草木荊棘需要時間,他還是沒出聲。
朝簡丟掉樹枝咳幾聲,撕扯著嗓子道:“周曉曉跟黃青失蹤那天,我們吃過早飯分頭行動的時候,是上午八點半左右。”
陳仰想到什麼,心跳頓時快起來:“你是在推算周曉曉黃青進石洞的時間?”
朝簡卻說:“推算不出來,寫著玩。”
“……”陳仰滿肚子話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朝簡的指腹在手機屏幕上蹭蹭:“現在九點四十五,三分鍾前我們進過石洞,沒異常,十點再去。”
陳仰不多問:“好。”
.
十五分鍾過的很快,陳仰感覺自己就發了會呆,他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和朝簡第二次走進石洞。
依舊沒收獲。
接下來每隔五分鍾,朝簡都要陳仰跟他進去。
陳仰知道朝簡心裡有想法要驗證,沒別的辦法隻能用最笨的,他沒怨言,就是進去一次數一次,覺得煎熬。
得虧石洞不大,進進出出的走不了多少步。
又一次進去,陳仰舉著手機,走流程的照照洞裡:“這麼頻繁的試驗,你不會是覺得某個時間這裡會有鬼……”
話沒說完,身邊的呼吸聲沒了。
陳仰的頭皮瞬間就麻了,他抓緊手機胡亂晃動。
“朝簡?”
“……朝簡?”
“朝簡!”
陳仰的手心湿涼,手機握不住的掉下來,“砰”地一下,他嚇的瞳孔顫了顫,驚慌撿起手機。
石洞還是那個石洞,走個來回也就二十來步,卻怎麼也看不見朝簡的身影。
隻有自己走路的聲音。
擔心真的把那東西招來,陳仰不敢多待,腳步打顫的跑了出去。
.
出去的那一霎那,陳仰受驚的魂魄回到了體內。
還好能出來。
下一秒他看到什麼,嚇蒙了。
剛才在洞裡找不到的少年,此時正拄拐走出石洞!
陳仰先是看他影子,再是閉了閉幹澀的眼,竭力擺出自然的樣子:“我們在現實世界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裡?”
朝簡沒開口。
陳仰繼續,換了個套路:“朝朝?”
朝簡的身形隱約晃了一下:“你在試探什麼,是我。”
這麼一句答非所問,陳仰莫名就確定少年是真的,他不怕了,就剩下慌:“那你去哪了?”
“一直在石洞裡。”朝簡說。
陳仰怔住了:“那你也沒看到我,聽見我的喊聲?”
朝簡:“嗯。”
陳仰猶如五雷轟頂:“怎麼回事?”
朝簡搭著雙拐,腰背微微弓著,平靜的看著他。
陳仰有種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緊張慎重,他跟少年那雙深黑如暗淵的眼對視,深深的吸口氣,慢慢呼出來。
“是空間重疊。”
.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這就是為什麼周曉曉跟黃青在一個石洞裡待了那麼長時間,卻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可他們又沒有撒謊的原因。
他們進的是一模一樣,隻是不在一個空間的石洞。
陳仰跟朝簡沒立即討論,而是默契的繼續進出石洞,最終發現重疊的空間十點三十五出現,消失於正午十二點整。
存留了一個小時二十五分鍾。
周曉曉跟黃青就是那個時間段進去的。
兩人之所以沒發現石洞的秘密,是因為他們始終躲在裡面,沒有出來再進去過,一直留在重疊空間。
否則過了那個時間段再進去,就能看見對方。
.
“石洞裡是隻有兩個空間,還是不止?”陳仰興奮的精神高漲,看到了回到現實世界的曙光,“要不我們去找其他人,大家一起試試?”
朝簡的拐杖漫不經心地在地上掃著:“不需要,兩個就夠了,我能找到重疊的點。”
陳仰聞言就打消了找張延他們的念頭。
能不找最好。
現在都散了,不知道在哪,找他們很難,也危險。
“你覺得阿戊有沒有問題?”陳仰自顧自的說,“我覺得他知道石洞裡有空間,等你找出重疊的點,我們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跟消失的文明有關的東西,之後再去找他。”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