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2024-11-21 16:00:242386

女鬼的恐怖程度大於男鬼。

小孩子是他們的總和!

“五年前車站死了個孕婦。”朝簡湊到他耳邊,低語。

陳仰全身僵硬。

.

“嗚……嗚啦啊……嗚嗚……”

一輛玩具車吭呲吭呲的開了過來,伴隨著聲音極其模糊的音樂。

玩具車停在了陳仰身後。

一股寒意從陳仰腳底心竄湧而上,往心口衝,又擴散開,他屏息呆立,背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陳仰的餘光裡,後面跑來一個東西。

是人形的,沒有皮。

血肉模糊。

陳仰心髒不跳了,他白痴的想,孕婦的話,就是孩子還在肚子裡,沒生出來吧。

現在長大了,隻是沒長出皮膚。

陳仰打算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這時背後響起一個幽怨的聲音:“大哥哥,你擋到我的路了,我的車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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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猛地閉上眼,顫聲道:“對不起。”

他想讓開,可是腳挪不動。

一隻手撈住他的腰,把他拉到了一邊。

.

過了片刻,陳仰確定陰氣消失了才把眼睛睜開,他的額角被冷汗打湿,泛著水光。

“你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朝簡搖頭。

陳仰慘白著臉:“老李是特殊情況,大家都看見了,打火機鬼是有求於我,那小孩子我為什麼能看見?”

“跟你的標記有關。”

朝簡道:“隨著時間拉長,它會讓你有同類的氣息。”

陳仰明白了,就是他陰氣重了,陽氣弱了,他這時候還顧著找線索。

“那我能跟鬼打探情報?”

朝簡潑涼水:“他們不會說的,死了也有害怕的東西。”

陳仰頓時就泄了氣。

撞鬼僅有的利處也不會有,全是害處。

那他要怎麼安慰自己苦中作樂。

陳仰想到那個標記,對朝簡說:“你拍一下我頭後的水泡,我看看。”

朝簡:“確定?”

陳仰點點頭。

朝簡用拐杖指指垃圾桶:“去那邊。”

他在陳仰的不解中說:“你會吐。”

陳仰不以為意,覺得少年想多了:“不會,我自己頭上長的,什麼樣都不會怎麼著。”

然而……

打臉。

吐的肝腸寸斷。

.

陳仰隻在早上剛燙傷那會摸了一下水泡,很軟很薄,後面就沒碰過了。

根據疼痛感,他猜是半個五毛錢硬幣大小。

哪想到比一塊錢硬幣還要大。

它在長大,也在潰爛。

“太惡心了。”陳仰喝幾口礦泉水漱漱口,“水泡周圍那圈深灰就是標記?”

朝簡說:“上午隻是淺灰。”

陳仰幹澀的“哦”了聲:“還自動加深顏色,全黑了就帶我走。”

朝簡皺眉:“帶不走你。”

陳仰一怔,換個人跟他說這話,他是不信的,這位說,不想信都做不到。

“藥膏不塗了,鬼做的手腳,塗了也沒用。”

“你是燙傷加標記。”朝簡說,“藥膏能緩解你的燙傷。”

陳仰詫異道:“那我每次疼,不是因為燙傷,是標記?”

朝簡:“嗯。”

陳仰用力吸一口氣,馮老的那句“大兇”在他耳邊回響,他慢慢擰上礦泉水蓋子。

不指望活蹦亂跳的,胳膊腿都在,隻求有口氣撐到離開。

.

3291是17號凌晨4點多。

第二班車了,結局還是未知,氣氛還是緊張的,卻沒到第一班車要來時的程度。

越往後,相對來說就越淡定。

安檢機沒有再響過,四樣東西也沒人動。

車站裡靜悄悄的。

距離3291發車還早,向東他們在二樓搜報刊。

除了第九候車室的設在外面,也搜過了,其他八個候車室都有人。

十五人裡面,十四個是倆倆分的,畫家獨自行動。

速度快一些。

本來其他人還想跟昨晚那樣,全待在一個報攤前,不願意分散。

他們覺得兩個人一個候車室不安全,怕鬼來的時候跑不掉。

向東一句“鬼要殺人,你們就算全擠在一起,照樣尿褲子等死”打發了他們。

都是從新人過來的,腿也都是從打擺子漸漸站穩。

團體意識弱就弱,至少要有“我兜裡揣著身份證,我在做任務”的覺悟。

有部分是完全沒有。

有部分有,卻還存著僥幸的心理,等一個奇跡。

如果陳仰下午沒有推出規則,再及時對外透露出來,現在活著的不會是十五個人,還會有人違規。

一時的運氣,不是常久的運氣。

結果倒好,一個個的連聲謝謝都沒有就算了,還不做事,以“我害怕”為由縮在這縮在那,等別人找到規則告訴自己。

媽批的,有那麼好的事?做夢!

要不是向東不想找死的幹擾規則,他早忍不住的收拾那些人了。

.

陳仰在第四候車室的報攤邊坐著,他沒搜那些刊物,隻抱著手機發呆。

朝簡也不管,看完一本報刊就放一旁,動作慢條斯理。

周圍的氣氛有種不合時宜的溫馨。

“好長啊……”

陳仰對著手機上的什麼,用手比劃著,喃喃自語:“這麼長。”

朝簡一言不發,繼續閱讀。

.

隔壁的第五候車室是瀟瀟跟林師兄。

“瀟瀟,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你吃點東西歇會吧。”

林師兄把手裡翻完的書丟地上,換一本:“我們還有八個小時,早著呢。”

“我不餓,也不用歇。”

瀟瀟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眼睛看著攤在腿部的兒童讀物,剛說完沒多久就打了個盹。

迷迷糊糊的,瀟瀟感覺有人在舔她的臉。

不停的舔,湿湿的。

臉上像是有口水,瀟瀟擦了擦,還是有,很多口水,那人一直在舔,她驚醒了。

有舌頭觸感殘留的地方是幹的,沒有一點湿意,隻是做夢。

瀟瀟舒口氣。

腿上的兒童讀物才往後翻一頁,第一候車室就傳出一聲刺耳尖叫。

“啊——”

是那個小個子女人,她恐慌不已的大喊大叫:“救命啊!來人啊!快來人啊!啊啊啊!”

.

小個子女人的男朋友死了。

她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有一會了,嘴裡沒有舌頭。

第30章 乘客朋友請注意

時間倒退到一小時前。

大家分隊, 那對情侶去了第一候車室。

小個子女人故意把報攤上的書刊翻得很大聲。

油頭男卻沒有像往常那樣跟她爭吵,罵她是不是有病,更沒去哄她親她, 就自己坐在幾張椅子外刷手機。

兩人還在因為之前的插曲冷戰, 各幹各的。

誰也不理誰。

過了十幾二十分鍾, 油頭男把大皮箱拽過來,胳膊疊著往上面一放,頭埋進去。

小個子女人本來還是一肚子的氣,漸漸的沒人跟她說話, 她就感覺候車室裡陰森森的。

這時候她的感性才減弱了些,理性上升一寸。

害怕不安等情緒都回來了。

小個子女人硬邦邦的找借口喊男朋友, 叫他把皮箱裡的外套拿給自己。

男朋友沒有反應。

她以為他睡沉了, 就提高音量喊了好幾聲,還是沒動靜。

小個子女人開始認為男朋友根本沒睡,他是裝的, 成心不搭理自己,她的感性數值不受控制的暴漲數倍,理性被碾的渣都不剩。

再無死灰復燃之力。

女人髒話夾帶哭腔的罵起來,男朋友祖宗十八代被她拖出來問候了一遍,獨角戲也唱完了, 她哭著說:“分手吧。”

“真的, 三天一大吵,一天幾次小吵,這還叫談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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