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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片薄薄的白色出現在天邊,漸漸的,海上浮起一個橘紅的圓餅。
萬丈霞光在海平面上擴展,柔和的光暈蔓延至沙灘。
天亮了。
浴場的景象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礁石,帳篷,更衣室,售票處,廁所,救生員的高臺,幾個賣沙灘用品的小棚子……
一陣裹著橘黃光點的海風吹過,貝殼做的風鈴清脆響。
陳仰對數量很敏感,他奇怪道:“十一個帳篷,隻有十個人,還有一個呢?”
“哦豁,難道這回是個很精彩的開局?”文青自告奮勇的跑去查探帳篷,挨個查,他走到最後一個那裡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頓時就不見了。
“怎麼了,人死了嗎?”趙元緊張的看向陳仰。
其他人也條件反射的看過去。
陳仰收回觀察文青的視線:“剛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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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想要一個精彩的開局。
可惜他並沒有如願,第十一人是個酒鬼,還在帳篷裡呼呼大睡。
文青對著上空彈硬幣,在它落下來時用手接住,另一隻手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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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的人,以為他想通過花跟數字來判斷兇吉,一雙雙眼都盯著他的手。
然而他隻是在裝逼。
“這一輪的十一個人全都是年輕人,男性。”文青看也不看硬幣,直接捏在了指間,“看起來會很好玩。”
“希望真的如此。”他用誠懇的眼神看著大家,像是在說,拜託了,讓我心想事成吧,謝謝。
眾人:“……”
不了解文青的,通過這一出給他打上了神經病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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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接下了給新人科普的工作,他有問必答,每次的答案都是很長一段,附帶著他的腦補。
新人們問完想問的,一片死寂。
第一個出來的叫馮初,是個文靜秀氣的白襯衫少年,那個嚎叫著暈了的是何翔睿,他從事的是健身教練的工作,身上穿著緊身運動衣,勒出兩大塊胸肌,運動褲下是肌肉盤虬的黝黑小腿。
剩下的五人分別是還睡著的醉鬼,三十八線小明星鍾名,一身灰色道袍的小兄弟清風,絡腮胡攝影師,髒辮男孩張勁揚。
眾人站著或蹲著,一時都沒說話。
無聲的崩潰比有聲的還要壓抑。陳仰忽地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事,他拉著朝簡問:“藥帶了嗎?”
朝簡不語。
陳仰的眉心擰了起來:“沒帶?”他看了看少年,腳上沒光著,而是穿著棉拖,說明進來之前不是在床上。
那麼晚了,不睡覺幹什麼?
“我起來吃藥。”朝簡說。
陳仰沒問少年怎麼又睡不好,這是一時半會解決不了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帶沒帶藥。
朝簡指指自己的睡褲口袋。
陳仰下意識把手伸了進去,摸到什麼抓出來一看。
是藥片。
一共五粒。
陳仰:“這怎麼……”
朝簡神色淡然:“當時我剛吃完藥,倒出來一點數著玩。”
陳仰一愣,這是什麼孩子氣的怪癖,他沉思著說:“你現在一天吃幾次藥?”
“三次。”
陳仰又問:“一次幾粒?”
“三粒半。”朝簡的額發凌亂,語調平平。
說話的人波瀾不起,聽眾卻猶如被驚濤駭浪拍暈。
陳仰的印象裡,小尹島那時候,朝簡一天吃早晚兩次藥,一次兩粒。
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朝簡好像發展成了早中晚三次,一次兩粒,他不是很確定。
沒料到朝簡現在竟然是一天三次,一次三粒半。
藥物對他的作用越來越小了。
這是個極其恐怖的變化。如果得不到緩解,朝簡用不了多久就會……
陳仰竭力壓下內心的不安,深呼吸道:“你來之前吃過藥,現在天亮了,今天就不要吃了,剩下的一天一粒,可以嗎?”
他用的是徵求的語氣,不敢帶一點強迫。
少年盯著陳仰,冷冷開口:“我不吃藥的時候很可怕?”
陳仰:“……”
這問的。
“不是可怕,就是有點暴躁,其他方面跟平時沒多大區別。”他睜眼說瞎話。
朝簡又盯了陳仰片刻,不再出聲。
陳仰覺得他是答應了自己的提議,忙說:“我去那邊的棚子裡找個袋子,給你把藥片裝進去。”
“藥放在我這,每天早上我拿給你。”陳仰怕少年控制不住的時候,一口氣全吃了。
朝簡拄拐去離他們最近的棚子,陳仰抓著藥片跟上。
不遠處,偷聽到這場談話的趙元一屁股坐到沙子上面:“完了。”
蹲在旁邊的鍾名如臨大敵:“怎麼了?什麼完了?你是個有經驗的,別這麼嚇唬人!”
趙元喃喃:“他藥沒帶夠。”
鍾名聽不明白。
趙元羨慕的看了小明星一眼,無知無畏,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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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棚子裡的物品大同小異,遊泳用具,小孩玩的吹泡泡的東西,海螺,珊瑚,挖沙子的工具等。
陳仰把裝著藥片的袋子卷吧卷吧,塞進褲兜裡面,他在擺放的鞋子那裡瞧了瞧。
有潛水鞋。
陳仰用左手的拇指跟食指捏起一隻看鞋碼,不適合自己,他放了回去:“我穿42的,你幫我找找。”
朝簡抬起一根拐杖,在陳仰的目瞪口呆中把所有男士潛水鞋翻個邊。
一眼望去,鞋碼一覽無遺。
陳仰找到了自己的鞋碼,他也不管什麼花裡胡哨的款式,隨便撥一雙進塑料袋裡:“朝簡,你也穿這個吧,拖鞋不方便。”
說著就給他找了雙43碼的。
陳仰跟朝簡往更衣室走,途徑售票處,那是個小亭子,臺面上放著很多布滿沙塵的牌子。
每個牌子都圈著一圈皮筋,有點老化。
就像棚子裡的物品一樣。
這個浴場跟火車站不同,年代背景不是現在,是過去。
三年前。
這是陳仰通過棚子裡那些物品的生產日期發現的。
然而他們的帳篷卻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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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裡非常簡陋,隻有一面儲存櫃,三張長凳,一排淋噴頭。
陳仰在角落裡找了根水管。水很冰,衝到他腳上的時候,一股涼意從他腳底心竄上來,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也太冷了。”陳仰哆哆嗦嗦的踮著腳跑到長凳那裡,腳上的水沒東西擦,他隻能自然晾幹。
“你有什麼線索嗎?”陳仰問拄著拐看凳子的朝簡。
朝簡的拐杖抬了抬。
陳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怎麼……”
看見了什麼,陳仰煞白著臉跳到了地上。
是頭發。
有一小縷,細細長長的,就夾在長凳的一處縫隙裡面。
陳仰的後腦勺一陣陣的發麻,這裡是男士更衣室,怎麼會有女生的長發?
“不一定就是女生的,男的也有留長發的。”陳仰說出第二種可能。
朝簡沒理他的自我安慰。
“滴答”
角落裡突然傳來水滴砸到地上的聲響。
這聲音在寂靜的更衣室裡顯得尤其清晰,它出現在那縷長頭發之後,這樣的時機讓它變得驚悚。
陳仰欲要背起朝簡跑出去,結果他不小心碰到了自己手傷的手指頭。
鑽心的疼痛壓倒了恐懼。
陳仰兩隻手抽搐著放在嘴邊吹了吹。
朝簡厲聲道:“不長記性。”
陳仰用手背蹭掉滑到臉上的生理性淚水,哭笑不得的說:“別提了,這次真的坑人。”
朝簡的目光落在他還在顫的手指頭上面,沉默了片刻:“換上鞋出去。”
陳仰不敢坐長凳,也不敢靠著儲存櫃,他就倚著朝簡,快速把潛水鞋從塑料袋裡倒出來,兩隻腳一左一右的塞進去,彎下腰左手挨個拽上。
鞋子的材質十分柔軟輕便,穿了跟沒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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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跟朝簡走出更衣室的時候,趙元熱切地迎面跑了過來。
現在不敘舊,等少年病發了就沒機會了,趙元喘著氣看陳仰:“哥,你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陳仰的視線越過趙元去看沙灘上的其他人,回答他道:“規則幹擾了,號碼是錯的。”
趙元滿臉臥槽。
那時候他在手機備忘錄上記了陳仰的聯系方式,一回到現實世界就打了過去,接聽的是個陌生男聲,說是不認識陳仰,打錯了。
趙元以為自己沒記對號碼,他想陳仰很謹慎,肯定不會像他這麼蠢。
於是趙元天天等陳仰的來電,從早等到晚,一直等,上課的時候頻頻摸手機,睡覺都放在枕頭邊。
等了一個禮拜,趙元覺得事情不妙,他把備忘錄的那串數字拎出來,重新排序,輪流試,一個都不對。
趙元萎了。
哥們都認為趙元談戀愛了,又失戀了,天知道他都經歷了什麼。
原來是這麼回事,真特麼的操蛋,趙元一口血卡在了嗓子眼。
陳仰把注意力放到趙元身上:“你後來是什麼時候進的任務世界?”
“沒有啊。”趙元語出驚人,“這裡是我第二個任務。”他被陳仰的表情變化弄懵了,“你不是嗎?”
陳仰說我不是:“我是第四個。”
趙元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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