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打斷陳仰,扭頭看其他人:“我的手機沒電了,看不了圖,誰借我?”
隻能是張勁揚。
攝影師帶著張勁揚的手機離開,他往第十三塊屍骸的方位走,眼睛又紅又幹澀,烏黑的絡腮胡跟沒有血絲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快要到目的地的時候,攝影師的腳步頓了頓,腳下的觸感好像有點……
攝影師還沒回過神來,潛水鞋就在那塊地方磨蹭了幾下。
細碎的沙子被鞋底蹭開,露出了一張臉。
“啊!”
攝影師跌坐在地,蹬著腿往後挪,扯破嗓子崩潰的嘶喊:“來人啊!救命啊!救命——”
遠處的陳仰幾人趕了過去。
沙子裡的屍體是大家都很熟悉的人,溺水而亡的清風。
屍體是豎著放的。
腳朝大海,頭對著浴場。
他回來了。
浮腫不堪的屍體躺在太陽下,那身灰色道袍隨時都會撐破,臭味燻天。
攝影師幾人吐的吐,窒息的窒息。
陳仰彎腰看了看:“死了的都消失了,就他沒有。”
Advertisement
說著就直起身,一眼不眨的望著朝簡。
“為什麼這具屍體明明被海浪卷走了,現在卻出現在沙子裡……”
第67章 海水浴場歡迎你
文青神出鬼沒的湊上來, 擺出害怕的樣子,小心翼翼躲在陳仰身後探頭:“死在海裡的人,竟然被埋在沙子裡, 怎麼會這樣呢, 真嚇人。”
陳仰的頭緒猝不及防被文青打亂, 連接不上了。
趙元見陳仰的臉色很不好,他趕緊把文青拉到自己這邊:“大哥,能不能別搞破壞了,你看你把我哥給氣的, 他不打你,他家那位呢?能容忍?你摸摸你自個面門的傷。”
文青還真摸了摸, 那條猙獰的血痕一點都沒見好, 刺刺的疼,他用指尖描摹了一遍,唉聲嘆氣:“我簡直比竇娥還冤。”
趙元說:“是, 竇娥比不上你。”
比不上你能作,誰都比不上,你天下無敵。
文青誇張的掩鼻:“好臭。”
趙元聞著味道還行,這回沒吐,何翔睿那一波讓他在面對死屍的時候堅強了不少。
“哥, 清風回來了, 這肯定是很重要的線索。”趙元跟陳仰說。
陳仰看著屍體若有所思。
“所以是什麼線索呢?”文青的手臂搭在趙元肩頭,“校草,你繼續發言啊,解密的時刻到了。”
趙元傻眼:“我哪知道。”
文青擰了擰眉心:“你沒動腦筋。”
趙元:“……”
“我的腦筋都死光了!”
文青搖頭嘆息:“年紀輕輕的,腦筋竟然全死光了,真是聞者傷心, 聽者落淚。”
下一刻他就斂去了嬉笑調侃的表情,淡淡的說:“假設每個任務都是一張卷子,那麼這具屍體出現的時候,相當於是在點題。”
趙元兩眼呆滯:“什麼卷子,什麼點題?點什麼題?”
文青被這三個智障問題砸得腦子一白,他正想引導趙元,忽然就明白朝簡為什麼執著於尋訓練陳仰了。
這不就是養成嘛。
年下,養成,嘖嘖嘖。
文青笑著靠近陳仰:“帥哥,你覺得點的是什麼題呢。”
陳仰看向文青,又去看屍體,最後對上朝簡深黑無波的雙眼。
朝簡開了口:“你不是已經想到了?”
陳仰剛想說“沒有”,話到嘴邊猛地頓住,他轉過身,面對著第一天出現的沙坑,嘴裡喃喃自語。
“鍾名死在沙坑裡,衣服跟頭發都是幹的,死亡特徵卻是溺水而亡。”
“我們的帳篷位置每天都會變動。”
“趙元在幻境裡聽到他的帳篷淹在海裡。”
“被海浪卷走的屍體出現在沙子裡……”
聽到這裡的攝影師大叫起來:“我知道了!”
“沙灘是海!”他胡亂指著浴場,“這裡是大海!”
馮初站了起來,風把他膝蓋跟手掌上的塑料袋吹得哗啦響,他說:“那海呢?”
“沙灘?”
攝影師還指著浴場的手劇烈一抖:“是沙灘,海是沙灘!”
他激動又驚恐得瞪大眼睛:“所有線索都指明了一點,這裡是假象,是幻境,浴場跟大海真正的位置其實是反過來的,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哗——”
一層層的海浪拍著淺灘跟礁石,像是在嘲笑攝影師的話多麼荒謬。
攝影師沒有從大家那裡得到他想要的回應,他用一種看弱智的眼神看他們:“出路在海裡,隻要往海裡走,就什麼都知道了。”
文青海豹式拍手:“哇哦,我們都想不到,隻有你一個人想到了,就你聰明。”
攝影師知道這人不喜歡自己,之前他還忌憚著如何討好對方,現在眼看馬上就要完成任務出去了,他不再做表面功夫,諷刺的還擊:“信息都已經給的這麼明顯……”
“有嗎?”文青打斷他,“這我真沒看出來。”
“你說出路在海裡,往海裡走就什麼都知道了,那你怎麼還不去?”
攝影師立馬不說話了。
陳仰用沙子把清風的屍體蓋起來,他望向金光粼粼的大海,抬腳往那個方向走去,手不忘拉著搭檔。
朝簡任由他拉著自己,一語不發。
風裡的鹹味很重,苦苦的,趙元鼻子有點痒,他打了個噴嚏:“要不我去海裡一趟,看看有沒有發現。”
文青來一句:“順便看看自己會不會死?”
趙元噎著了。
“那怎麼辦?”他掃了掃裝死的攝影師,面容嚴峻的張勁揚,文文靜靜的馮初,“總要有人來做這個事,不管結果怎樣都要邁一步,不然任務就停滯不前了。”
文青做出沉吟的姿態:“我有個好法子。”
攝影師搶在趙元前面問:“什麼?”
“抓阄。”
文青變魔術似的,慢慢悠悠從西褲口袋裡拿出一把小紙揪。
正好是七個。
氣氛霎時間變得怪異起來。
攝影師戒備的看著文青:“你為什麼會提前準備好這個?”
“無聊啊。”文青撇嘴,“更衣室沒別人,我隻能自己跟自己抓阄玩。”
“那怎麼剛好是我們現在的人數?”
攝影師瞪著他:“你別說是趕巧,傻子都不信。”
“那必須不是趕巧。”文青笑著說,“我是精心設計的。”
“最開始我玩的時候,紙揪是十一個,後來每少一個人,我就拿掉一個紙揪,現在隻剩七個啦。”
在場的攝影師跟另外三人都沒作聲,他們的表情各有不同。
有的是畏忌,有的是無語。
“這七個紙揪裡面,隻有一個上面劃了線條,其他都是空白的,規矩就不用我說了吧。”
文青抬起空著的那隻手,彈鋼琴一般在半空靈活的敲點幾下:“我先來。”
攝影師質疑道:“我們都沒看過紙條,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萬一你作弊呢?”
文青眨眨眼,認同的“唔”了聲:“不錯,出門在外是要謹慎點,這世上壞人多著呢。”
緊接著,他挑起一邊的嘴角,戲弄道:“你覺得我有必要作弊?”
攝影師的面色青黑交加。
沒有,這家伙是個典型的人來瘋。
明知人手不夠還不挖沙子,任務失敗都無所謂,哪會在意下海的事。
這家伙搞這麼一出隻是為了樂趣,他是想通過他們的緊張不安來讓自己開心。
抓阄的時候,文青第一個,接著是趙元,張勁揚。
文青手上還剩四個紙揪,他朝安靜站立的男生看了一眼:“小弟弟。”
男生聞聲抬起頭。
文青笑了笑:“輪到你了哦。”
馮初走近幾步,拿走了四個紙揪裡面的其中一個。
文青嘴角含笑:“害怕嗎?”
“哎呀,看我這問的,這不是廢話嘛,任務剛開始那會兒,陳帥哥和他那位進了這裡,我跟他們打招呼的時候,你從帳篷裡出來,說話的時候都結巴。”
馮初垂著眼,慢慢打開紙揪,又害怕結果的停下來,攥緊。
“說起來,當時這裡好黑啊,什麼都看不見,那一幕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
文青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莫怕,我們每個人都是七分之一的幾率。”
之後就示意攝影師配合點。
攝影師見大家都拿了,他隻好也把手伸了過去。
還剩兩個紙揪。
文青送到了陳仰跟朝簡面前。
陳仰讓文青幫忙查看。
“這麼沒勁。”文青一邊不滿,一邊撥開了兩個紙揪,都是空白的。
他的眼裡難掩失望,嘴上假惺惺的說:“跟我的一樣,我們都是幸運兒,躲過了一劫,感恩!”
陳仰已經走到了淺灘邊,他好奇是誰抓到了那個有劃線的紙揪,身後就傳來掛哩呱啦的叫聲。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趙元奔跑過來,他舉著手裡敞開的紙揪,咬牙切齒:“是我,我抓到了,我這運氣背的。”
文青欲言又止半天,終究隻是嘆了一口氣:“哎。”
趙元:“……”
幹什麼啊,心髒一蹦一蹦的,他要被這家伙搞死了。
張勁揚上前:“我要是你,我會以最快的速度下海,越磨蹭,內心的恐懼會越強烈。”
趙元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他抓了把汗湿的頭發,重重的喘幾口氣,本來他是打算自己上的。
可是真到了這一刻,他又不行了。
“哥,我去了啊。”
趙元杵在原地,半步都沒挪一下。
陳仰還沒說話,文青就推趙元:“可以了,你哥聽到了,去吧,真的是,校草啊,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幼兒園小朋友都比你勇敢。”
看來沒危險,陳仰想。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