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洲站在一側笑著看著他們兄弟仨,到底是成了婚當了官,雖然站在旁邊,卻也有意識地目光不離箭左右,顯然也是在保護著三兄弟。
明明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們,在這一年內仿佛忽然都忽然變得更優秀了,盛同嶼站在一旁,眼眶微微發熱。
許莼很快發現了舅父,笑著打招呼:“舅父,從阿娘那裡出來了?晚上吃點什麼?我讓廚房做了海鮮蓋面和魚肉餛飩,舅父一定會喜歡。”
盛同嶼笑道:“幼鱗費心了,馬上就中秋了,最近吃得也膩,不若清清淡淡做些蘿卜青菜倒還好。”
許莼剛要說什麼,卻見秋湖小跑著進來道:“小公爺,千秋坊羅管事那邊派了人來傳話,說那位秀喜班的班主想見您。”
許莼一怔,帶了些歉意看向盛同嶼:“舅父,我這外邊有些急事,先處理下,舅父和表哥們不必特意等我,到了時間便先用飯,應該沒什麼大事,我去見了人辦了事,立刻便回。”
他匆匆行了禮便離開了。
盛長天問道:“秀喜班?聽著像個戲班子的名稱。”
盛同嶼道:“不必多問,定是有正經事的,幼鱗不是那等胡鬧之人了。”
盛長洲道:“我看他這些日子確實好像在辦什麼重要的事,心不在焉的,晚上似乎總出府。春溪也不見了,問了夏潮幾個,都隻說幼鱗有差遣,出去辦外差去了,赴任前必定能趕回來,幸好身邊還有定海,否則我看他這麼出去也挺擔心的。”
盛同嶼道:“少胡猜,也不許在你們姑父姑母前瞎說,替幼鱗周全好。準備了回禮給武英侯府和方大人了沒?我看看禮單。”
三兄弟嘿嘿一笑,都隻寬慰著父親,父子四人進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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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莼到了千秋坊,看到趙班主陪著夫人楊珠兒在包廂裡等著,看到他夫妻二人都深深行禮,許莼連忙還禮道:“可接到那宮裡帖子了?也隻剩下兩日了,幸而昨日我看你們戲唱得甚好,想來是來得及準備的。”
趙班主滿臉感激道:“這御河邊上中秋演戲的演棚,一個月前就已定下了,如今聽說是宮裡嫌太過靡費,裁撤了一組御河邊的燈棚,這才空了個位置出來,多得公子說項,竟給咱們排了進去,實在是感恩不盡。”
許莼笑道:“也是你們湊巧有這福運,且賺了中秋這一筆,興許唱得好了,萬壽節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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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珠兒卻心知肚明哪有這麼湊巧,這位貴公子,想來正是楚微說的手眼通天之人了,但貴人抬抬手,於他們普通老百姓來說便已是錦繡大道,她裣衽行禮道:“大恩不敢言謝。我回去後也時常細想那日你們所問的事,確實不得要領。”
“但今日我與夫君原本收拾了行禮想要回鄉的,因著又要接著擺戲,又將妝奁擺了出來,卻看到了這樣東西,忽然想起這件東西。”
楊珠兒將一盒子遞給他,許莼打開,裡頭卻是一塊黑漆石頭,拿起來看著天然紋理卻似花瓣一般,帶著些光澤,他好奇問楊珠兒:“這是何物?”
楊珠兒道:“這塊石頭正是當年去皇陵之時,楚微出去散步拾回來了一盒子,說是看著像天然石花。當時我見著好看,便和她討了一塊,順手放在妝盒裡。回了王府後,因著大病一場,奄奄一息,當時以為自己將死,戲班子有小師妹來探病,我便將一些妝奁財物,連著這塊石頭一塊讓人送給了師兄……”她看了眼一旁的趙班主,面上生了些緋紅:“便是拙夫,這憨子便一直替我留著這東西。”
“後來僥幸病好,卻傷了嗓子,再也不能唱戲,再後來便是被發賣出王府,什麼王府的東西都沒帶出去,所幸當時還有這盒妝奁讓人送給了師兄,因此這塊黑漆漆的石花,也便留到了現在。”
楊珠兒面上有些喟嘆:“當時是飯後闲逛,我們又不能離開太遠,隻能在山腳的皇室莊園別苑裡走著罷了。聽楚微當時說是在山腳下路旁撿到的,因著和旁邊的石頭顏色都不一樣,倒像是哪裡馬車經過拋灑下來的,這石頭花紋別致,她看著稀奇,便撿了回來說是給我們看看。”
“我猜後來她應該也都扔了,因為畢竟後來要趕路,不太可能帶著這些髒兮兮的東西趕路,回府後也沒看她說過這些事了。倒隻有這一塊給我的還留著。生活艱難拮據時,也送去當鋪讓人看過,當鋪老板隻說是不值錢的石頭,退回了。”楊珠兒顯然回想到過去艱難歲月,忍不住又看了眼趙班主,趙班主握住她的手腕,兩人相視而笑,顯然感情甚篤。
楊珠兒又回過神來,含笑道:“如今想來攝政王之事,也未必與這石頭能有什麼關系,我猜楚微恐怕也早忘了這事了,實在太小。我們當時在山下住了大半個月,又是冬日,每日這樣的小事數不勝數,楚微當時也還受寵,時不時侍奉王爺,可能早就扔了。”
她看著許莼坦誠道:“但此時我和拙夫也不好再找李大人和楚微說話,畢竟……我們還是有些害怕。幸而還有千秋園在,便將這東西轉託給公子,公子可與楚微對一對,或許我們老百姓想不到的,貴人們能想到。或者也全然無用,那就讓公子白跑一次了。”
許莼拿著那塊石花在手裡反復看了幾眼,拱手道:“多謝賢伉儷信任,此石便交於在下,我去查查。”
第113章 舊案
許莼看著時間, 又匆匆回了國公府,正好看到舅父和三位表兄還在用飯,他連忙笑著去坐了, 又尷尬道:“我來遲了, 怎的阿爹也不來陪舅父。”
盛同嶼道:“沒讓他們通報, 隻說你還在,何必勞動你爹, 咱們自己吃還自在。”
許莼想到舅父和三位表哥經商多年,見多識廣,說不準認得那塊石頭。連忙拿了那匣子遞給盛同嶼:“舅父, 您給看看, 這是我今兒得的石頭, 您認認看能看出是什麼嗎?”
盛同嶼拿起來看了眼, 卻沒說話,遞給一旁的盛長洲:“你們三兄弟都認認,看能認出來不。”
許莼喜悅道:“舅父認得?”
盛同嶼道:“是稀罕, 但也沒稀罕到認不出的程度,這東西確實市面上流得少,所以幼鱗認不得, 但黑市走私海外是有的,考考你表哥們的眼力吧。”
盛長洲拿起來看了眼顯然也認出來了, 微微一笑:“阿爹,這難不住我, 看長雲長天吧。”
長雲拿起來看了看, 拿了佩刀刮了點粉末下來聞了聞, 將信將疑道:“看這光澤像鐵礦, 但這花紋……”
長天就著他手裡刮下來的粉末點了一點嘗了下, 許莼臉色微變阻止不及:“長天哥!怎麼什麼東西都亂嘗?”
其他三人面色卻不變,長天安撫他,嘿嘿一笑:“沒事,這味兒錯不了,就是鐵礦石。”
盛長洲補充了句:“是鏡鐵礦,中原少見,蜀中有少量產。”
看來沒毒,許莼微微放了心,卻又失聲:“鐵礦石?”
盛同嶼道:“不錯,是鐵礦石,你看端口整齊有光澤,層層結晶成花瓣狀,是高純度的鏡面鐵礦石。如果偏紅鱗片狀的叫赤鐵礦。有些會用來打磨做珠寶首飾的,還有用來做顏料,也有些地方用來治病。”
“不僅僅是蜀中會有,我記得北地幽州、甘州、冀州都有產,甘州那邊甚至有座山叫鏡鐵山的。朝廷禁鐵礦買賣發掘,因此這種鐵礦石市面上很少見,所以幼鱗沒見過。但是其實這鐵礦是暴利,還是層出不窮有人偷偷運出海外去賣的。”
許莼喃喃道:“朝廷禁止買賣……”
盛同嶼道:“自然,鹽鐵專賣。這是能造兵器的。”
許莼將那鐵礦石收回了匣子內,心神不寧,盛同嶼體貼道:“若是有急事要辦就去吧,需要幫你什麼不?”
盛長洲道:“天塌下來也先填了肚子吧,先把晚飯吃了。”一邊就手給他盛了碗魚湯。
許莼賠了笑臉:“多謝舅父體貼,幾位表哥慢用,我這確實有些急事,我出去辦了很快就回。”盛同嶼皺了眉:“帶上人,別魯莽,有什麼事多和家裡說,別一個人犯傻。”
許莼笑道:“舅父您別多想,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我就將這鐵礦石交出去給官府那邊就行,剩下都是官府查案的事了,隻是這東西得趕緊交出去,以免打草驚蛇了。”
他喝了兩口湯,匆匆又出了來。隻剩下盛家父子面面相覷,倒有些擔心,但一想到有上面那位兜底,也有人跟著,便也微微放了心。
許莼果然一出來便往宮裡去了。
謝翊還在用晚膳,看到許莼忽然這個點進來有些詫異:“吃了沒?怎麼忽然進宮了?”一邊命人給許莼備膳。
許莼拿了那礦石給謝翊看,將今日之事說了一遍,笑道:“我舅父和幾位表哥見多識廣,想來這必是鐵礦無疑了。鐵礦是朝廷管制的,這鐵礦石好端端如何在皇陵下的皇莊發現,恐怕事有蹊蹺。侍妾們不認得,但攝政王恐怕不容易瞞。”
謝翊面色微微帶了些嚴峻,將那塊石頭拿起來在手裡反復看了看,看了眼許莼,轉頭遞給後面蘇槐道:“都記清楚了,拿去給賀知秋,讓他找楚姬以及李梅崖核對一下。”
“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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