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笑道:“世子並沒寫信,是跟著的侍衛抄了世子新發的誡諭回來,呈御覽的。”
謝翊打開道:“什麼誡諭不是都是例行公事,師爺寫的嗎?”
他一看啞然失笑:“這是要學銅匦投書嗎?他也不怕玩壞了。”
蘇槐道:“好不好,要看用的人如何用了,世子這是新官上任,鋒芒畢露呀。”
謝翊慢慢將那紙折起來:“他是怕自己也變壞了,才這般苦心孤詣呢。”
“隻是太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他這麼弄,恐怕同僚官員要離了心,水至清無魚,他怎的如此著急?”
蘇槐道:“這倒未必,老奴督舶那邊數年,也有些人手耳目在那裡,卻多是說,許世子得罪了御史李梅崖大人,不得已隻能先做個清官樣子出來,貼個誡諭搞得人人盡知,這般萬一有手下犯了錯,他也可撇清說自己不知,省得被李大人捉了短處參了他呢。”
謝翊詫異:“這又關李梅崖什麼事?”
蘇槐含笑:“世子上任第一天,就去拜訪了津海衛知州和提督,說自己和李梅崖結了仇,不得已外放避禍,今後有什麼節禮飲宴不到的,還請諸位上官同僚諒解呢。”
謝翊原本拿了杯茶剛喝了一口,聽到忽然嗆了一口咳嗽出來,蘇槐嚇得連忙拿了帕子給謝翊。
謝翊將茶杯放回去,拿了手帕一邊咳嗽一邊掩著唇,唇角笑意浮起:“這孩子倒知道拉個擋箭牌。”
外邊卻雲板叩響,負責通傳的小太監奏報:“督察院正李梅崖侯傳。”
謝翊忍俊不禁:“傳吧。”又忍著笑對蘇槐道:“李梅崖白白背了這口鍋,還該給他再升升官才是,這般才更顯示他深得帝心,也讓四方貪官汙吏們心中凜然生懼才好。”
作者有話說:
幼鱗今日政務:巡視了辦事窗口,頒了四項規定,設了檢舉箱。
謝翊:罷了,給李梅崖升升官,這才名副其實有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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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盤賬
許莼一番招搖做作, 讓整個津海衛官場都震驚了。
沸沸揚揚一番傳言後,很快又有更多的傳言在暗地裡流傳,從而揭示了這位昔日的紈绔二世祖, 是如何逼不得已, 在幕僚智囊的運作下, 隻能以這般手段來表現自己“清如水明如鏡”了。
一時眾官也都隻傳為笑談。
然而市舶司這邊卻實實在在困擾到了。
徐廷傑在董憲跟前面容蒼白:“怎麼辦?會不會真有人去檢舉……”
董憲冷喝一聲:“檢舉什麼?我們什麼時候收受錢財過?那些小吏們收的三瓜兩棗,也算事?你可別告訴我那些幾個銅板的揩油, 你都看得上吧?”
徐廷傑一怔:“那倒不曾。”
董憲道:“那不就行了?慌什麼?”
徐廷傑仍然心裡不踏實,反復走著,董憲冷笑一聲:“放心吧, 那有什麼問題?負責經手的人, 誰沒分紅?誰會去檢舉?”
徐廷傑閉了閉眼, 唯唯諾諾道:“要不, 這段時間,稍微緩一緩?”
董憲看他這膽小樣很是不屑,但想了想還是道:“也罷, 過段時間,也安安你的心吧,隻是今年分紅可就少了。”
徐廷傑露出了些肉痛的表情, 但還是狠了心道:“罷了,要知道這位許世子, 惹到的可是李梅崖啊。”
董憲哼了聲:“山高皇帝遠,他能管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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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市舶司的屬員們, 便看到護衛小廝們護送著一輛馬車過來, 從馬車上下來了幾位丫鬟, 個個肌如雪暈, 唇似朱塗,全都穿著一色的窄袖白裳青裙,腰間結著長長的絲绦垂著明珠。都挽著雙螺髻,卻隻點綴著一個式樣的珠花,肩背筆直,雙眸微垂,眸色端莊,不苟言笑。
為首的青衣姑娘看著歲數長些,雙髻略高些,腰間系著一串碧玉銅錢,帶著身後四位丫鬟一路目不斜視,跟著姜梅先生進去書房了。
屬員們全都瞠目結舌,這位許世子的婢女容止纖麗,清雅不俗,再想到這幾個丫鬟是來盤賬的,越發贊嘆。
卻見青錢帶著銀朱青金,遲梅早蘭進了書房裡,便看到姜梅已招呼了吏目劉斌在那裡,命衙役搬了去年一整年的賬目在那裡,笑著施了禮,問劉斌:“劉大人,請問這一整年的賬目那一本是總賬,那一本是流水賬呢?”
劉斌垂下眼皮,點了點,交割後便抬腳要走,青錢卻連忙問:“劉大人,若我們有問題,應該去哪裡找您詢問呢?”
劉斌隻好道:“這裡是仁字房,我在禮字房。”
青錢這才含笑萬福。
劉斌匆匆走了。
然後這一理便過了三日,姜梅卻又過來問找劉彬要前年的帳,劉斌一愣:“去年的這就理完了?”
姜梅嘆息道:“我也說快,世子這幾個丫頭太麻利了,打算盤全是一把好手,腦子轉得飛快,你過去看看牆上一大張紙,全是她們理出來的細賬和分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劉斌不信,便跟了姜梅過來看,果然看到牆上從梁上垂下一長條玉堂紙,上面橫平豎直,綱舉目張,橫欄為月份,一共十二列,縱欄為月收稅總額。然而卻又另外有數張類似的細月表,如每個月的貨物細表,這樣的表做了十二張,每一張大表都能看出每個月收到的貨物細額,而月表下面是厚厚一大摞的日表,她們竟然真的將一日貨物報關審核都理了出來。
劉斌站在那裡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姜梅笑道:“如何?她們一人讀一人寫,兩人一組,剩下的青錢姑娘來核,又快又穩,比咱們自己做快多了,而且這年表月表都十分清晰直觀,這與《史記》裡的年表異曲同工啊,隻是那是帝王將相王侯名臣,這裡是象牙煙草茶葉礦石,據說他們家盤賬都是如此盤的,”
劉斌看了眼一旁站著拿著算盤啪啪啪正飛快打著算盤目不斜視全神貫注的青錢,悶聲悶氣道:“我讓人送來其他年份的。”
說完轉頭要求,卻忽然聽到後頭一陣喧鬧,幾個丫鬟全都抬了頭起來,雙眸閃閃發光,顯然都十分好奇。
青錢教訓她們道:“專心做賬去。”自己卻走出來找了夏潮進來問:“出什麼事了?”
夏潮嘻嘻笑著:“是定海和春溪哥他們,好像和隔壁城守司的人為了花園圍牆的事在鬧。”
姜梅一怔:“他們果然不肯搬?秦提督不是答應了嗎?”
夏潮道:“沒用,按公子說的,與他們管事的說了給他們三日的時間清理搬走馬厩和靶場校場的東西。三天過去了,完全沒理。今天一早便看到秋湖哥帶著工匠過去起圍牆了,定海和春溪哥他們帶了一批人在那裡,果然圍牆一起,他們的人就開始來了,不讓工匠砌牆。兩邊可就鬧起來了。”
姜梅忙問:“大人去了嗎?”
夏潮道:“沒去,小公爺一直在前邊看公文呢,雷打不動,剛才還說要寫信,不許人去打擾他呢。”
姜梅轉念一想,便知道許公爺這肯定是故意的,便也幹脆隻專心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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