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來嬉逗兒子心滿意足之時,方子靜少不得與和順公主道:“這次我與皇上討了準話,得趕緊給子興物色一門婚事了。皇上說了隨意就行,不必忌諱,定了人家,他可賜婚。”
和順公主道:“子興的媳婦,我心中已有幾家了,且再找機會問問子興的想法。”
方子靜知道公主一向心有成算,聽她說了也微微放心,又道:“對了,也該給儂思稷和許莼二人也順便看看,我看這兩人家裡也是無人打算婚事的。儂思稷都還罷了,聽說之前在夷洲是成婚過了,隻是原配一病去了,就一直未曾續娶。如今他前程盡好,我想著莫若在京裡替他尋一位繼室,如此朝廷應該也是樂見其成的。”
“那許莼就真是之前被耽誤了,聽說之前名聲不好,靖國公又是個糊塗蟲,靖國公夫人雖然精明,但大概也在京中交接不多,這都弱冠了,竟還未定親。你有空也替他們二人物色物色好了。”
和順公主道:“你們男人不懂,你自己看著千好萬好,其實未必是良配。儂世子並不太好找的,畢竟來日多半是要回夷洲的,未必有人願意遠嫁到南洋,若是真受了什麼委屈,娘家一點幫不上,便是做王妃又如何呢?真正心疼女兒的人家,才不會嫁女兒給他,不心疼女兒的人家,那女兒也未必有什麼好的教養,擔不起王妃之職,來日也是怨偶,我且看看罷。”
方子靜道:“也對,那許莼總是好夫婿人選了吧?”
和順公主含笑:“就你覺得了。他那斷袖的名聲尚且在外,哪家子舍得自己女兒嫁進去?”
方子靜:“那不是流言嗎?”
和順公主:“什麼流言?他自己在京城裡大張旗鼓找男相好,京裡誰人不知?這也是無風不起浪,更何況你看他那風姿翩翩——我之前聽你說子興和他關系好,我還有些擔憂,後來看子興一派正氣,兩人相處亦是正大光明,坦坦蕩蕩,想來不是,這才安心了些。”
和順公主轉頭看方子靜抱著孩子站在窗邊,目瞪口呆,詫異道:“夫君這是怎麼了?也難怪,你在京裡時間少,也不愛結交權貴,自然不知道這些流言蜚語。”
方子靜腦袋轟隆隆隻如天雷在空中劈下,一時之間諸事在腦海之中交織聯通,忽然空明一片,全數想明白了這些日子想不明白的事情。皇上待許莼究竟為何如此器重,許莼又為何如此著急建功立業,全然不怕皇上過橋抽板。初見許莼時那般年少身邊就有御前侍衛守護,御前統領方子興對許莼的維護,以及那些與皇上相同的佩飾,簪花……種種都指向了一個答案。
君臣之間全不相疑,教他倒疑心是否是自己心術不正。
加冠那一日的通天冠也有了答案,天子愛之,欲與之共治。
隻看向自己妻子,愕然半日,艱難道:“我在想,皇上待我,還算寬仁。”
隻是南洋那條後路,是不是還該備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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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
苟可以彊國,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禮。——《商君列傳》司馬遷
# 鳳凰歸矣
第182章 海釣
元徽三十四年, “敕造萬邦大學堂”的匾額在初升的晨曦中閃閃發光。
初春的天氣仍然有些凉,城隍廟前的小吃鋪早已開張,包子鋪、餛飩攤裡的白霧蒸騰中, 一群穿著青綠色學袍的少年正手裡提著各色量尺、水桶、鐵鉤等工具滿臉困乏地路過, 而攤子前熟練下餛飩的老板們嫻熟召喚著他們:“吃點熱騰騰的餛飩了, 湯裡加了芝麻蝦米!正適合上了夜課後用!”
少年郎們被香味勾引得不由自主留了下來:“這個點,食堂肯定沒什麼剩下的了, 在外邊吃了算了,雖然還是學堂裡的食堂便宜。”
有的則道:“食堂吃膩了……”
“知足吧,我在家一年都見不到肉星, 在食堂吃得太好, 一年長了十斤。身高也長高了, 就靠那天天免費的魚湯蛋花湯了。”
“太累了這觀察潮汐的功課, 早知道不選天文了。”
“船政學院是最難考的,能考進來還挑呢,天文就天文吧, 我聽說海洋館才最慘,一年有一半的時間在海上實習。”
“我本來是衝著指揮學院來的……”
“想啥呢?考之前沒打聽清楚嗎?指揮學院是從各館選拔的嗎?好多本來是津海武學的,聽說不少本來家裡就是軍戶, 有加分,戰死士兵子女可免考入學。”
“軍戶加五分, 能進指揮學院的其實不多。因為大多本來不識字,其實考不上。因此大多去的藝圃, 那邊教識字, 而且教技術, 工讀生, 邊工作邊發錢……連我都想去, 聽說因為吃住都在學校裡,發的工錢基本都能貼補家裡。”
七嘴八舌間忽然少年們不約而同都靜了下來,隻聽到一陣歡笑聲,一群穿著鑲紫青綠學袍的女學生從城隍廟裡走出來,然後姍姍往學堂大門進去了。
少年們屏息看著她們進去了,才議論道:“是醫學館的女學生嗎?她們最喜歡大考前城隍廟上香了。”
“不是,醫學館是鑲杏白邊的,那應該是去年才開設的同文館的,也是女學生特別多的學館,因著是學夷人洋話的,聽說那裡洋教習也特別多。”
“醫學館、算學館,繪事館,現在又多了個同文館女學生特別多,聽說就為這個,許侯爺又被朝堂參了不少本吧,說是男女雜處,洋人為教習,傷風敗俗什麼的……”
另外一個老生笑了:“咱們這學堂哪年沒出幾個家裡派來捉逃婚的女學生的,逃妻的?去年還有個女學生忽然急病死了家裡鬧上來的,哪一回不驚動了官府?都習以為常了。”
“參了就參了,許侯爺被參得還少嗎?前年水雷實驗死了人,家人受人撺掇指使抬屍堵了校門去年傳說貨船遭了風浪沉了一船,上千人去四海銀莊擠兌,要求提前兌付債券。還有汙蔑侯爺裡通外國走私貨物的,貪汙公銀的,聽說上達天聽,朝廷那邊甚至派了欽差大臣來核查。哪一樁不比現在驚心動魄。”
吃餛飩的有新生的卻沒聽說過這些,連忙追問:“後來怎麼樣?”
老生道:“都有驚無險。”
那新生卻不滿足:“就一句話?”
老生道:“詳細說起來話可就長了,還是先回宿舍休息吧,困得很。你之後去打聽,哪一樁不能說上半個時辰呢。對了,去年還有織女聯名去告狀,指責侯爺開的織布廠讓她們沒了入息,絕了百姓生路。最後也是侯爺解決的,將這些織女全收為女工,若是不肯家中女子出面的,家裡也可安排一男丁入工廠內勞作,到底平息了此事。咱們侯爺啊……”他伸出大拇指:“真英傑也。”
那新生卻咂舌道:“我還以為侯爺做什麼成什麼,原來也遇到過這許多事呢。那這次參他傷風敗俗,也就這麼過了?”
老生道:“請了武英公夫人,和順公主親自過來任了女督學。春季學年時,宗室也聽說來了幾位公主和郡主,說是要入學,新增了一個館,專門讓這些貴族千金入讀的。”
新生大吃一驚:“宗室女入讀?皇上也準?”
老生道:“那有什麼不準的?咱們這學堂大門,還是御筆親書的呢。更何況如今津海衛這裡蒸蒸日上的,機器局、織布廠、脫粒廠,都開起來了,說日進鬥金都是輕的,每年債券認購都搶破頭了好嗎?還給朝廷培養人才……”
卻有另外一個新生問道:“那些貴族千金就讀的館叫什麼館?”
老生一看那新生面露向往,冷笑了聲:“叫四藝館,文房四藝可聽說過?琴棋書畫,那可都是大雅之藝,全是大家小姐學的,請的全是翰林院的學士和大儒授課。輪不到咱們進去,你可絕了那想要娶大家千金的路吧,咱們學堂,男女子若有私情之事,即刻開除。”
那新生面上訕訕道:“我聽說那關灣灣大夫不就和陸先生成親了?那還是學生和先生成親呢。”
老生道:“你看到別人是女大夫就以為是咱們這裡的?人家那是閩州的海事學堂畢業了,來我們這裡任教習的時候才成的婚,還是侯爺主婚呢。在學堂不許,但畢業了就不妨了,也是防止來讀書的人都立身不正,隻想來找金玉良緣的。”
他悄悄道:“其實這一條是皇上欽命添加的,因為當時學堂開了不久,就出現了京裡一位貴女入學不久,那家貴女的父兄去靖國公府提親,說是女兒與臨海侯有情,沒想到臨海侯一口否認,兩家官司打到了御前,驚動了天聽。對方一口咬定臨海侯刻意引誘女兒,始亂終棄,而臨海侯則堅決不認。”
新生都被吸引了:“後來呢?”
其中一位道:“事涉女子閨譽,如何鬧到公堂去?再說一般來說這種案子都是偏向女方的吧,又是貴女,男方也沒什麼損失。”
老生道:“皇上英明,說是事關新式學堂學風,不可輕忽,命了大理寺審理。大理寺那邊審了幾日,得出證據,臨海侯與這位貴女見面極少,每一次與這位貴女見面之時,都有其他師生在場,這才斷了這公案。那權貴面上無光,令女兒退了學,遠遠將女兒嫁了,少不得也有人覺得許侯爺太過冷酷無情,耽誤了人家小姐一生,原本可成佳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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