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鍾悠長鳴起,和著最後一響鍾聲,陽光在枝頭一跳,透過窗紙落在元嬰闔著的眼眸上。
第110章 這個仙尊我罩了
暖金色的陽光落在睫尖上, 將那一點燦亮的金粉細細塗勻。
往日仿佛沉睡的小元嬰忽然被補上了最後一點缺少的生氣, 微張的唇悄然抿緊, 合攏著的眼睫微微翕動,白玉似的臉頰染上淡淡血色。
顧在水屏息良久, 才小心翼翼湊上去, 將嘴唇貼近元嬰的額頭,輕輕磨蹭:“星河?”
氣流拂過眉睫,帶來一陣細微的酥麻痒意。
陸燈抿抿唇角, 身體欲蓋彌彰地繃得越發僵硬,眼睫緊緊闔著,在他掌心重心不穩地拱了拱,擋住了關鍵的部位。
顧在水:……
有了識海中的屢次教訓, 純鈞峰峰主其實是牢牢記住褲子的事了的。
書上說準備好了的元嬰不能讓心魔知道,引出來的效果才最好。為了能把小家伙順利引出來,他甚至每日都還要給小元嬰換上一套漂亮幹淨的嶄新衣物——唯獨昨天去酒宴, 每喝一杯都要借著手抖倒下去大半,酒漿都淋漓灑在胸口,連元嬰的衣服也湿的一塌糊塗。
他回來時已醉得幾乎找不著路,卻依然憑著多日的本能替小元嬰把湿漉漉的衣物剝了,細細擦幹洗淨放回胸口, 就拿斬魔丹當花生豆嚼著睡著了, 竟也忘了再套上一件新的。
平時都不是這樣的!
眼看越來越燙的小元嬰幾乎有要裝睡到底的架勢, 天水真人難得的急中生智, 半真半假打著哈欠, 把元嬰放回衣襟裡安置好。倒像是忘了找心魔這回事似的,從衣櫃裡取出一套特制的小衣物放在桌上,又犯了困似的走到榻邊歪倒下去。
他原本就醉了一宿,還是因為心魔才撐著醒來,此時面帶倦色氣息綿長,竟像是當真就這樣又睡熟了。
屋子裡徹底安靜下來,隻剩下均勻平緩的呼吸聲。
藏在衣襟裡的新生心魔熬了半晌,終於忍不住睜眼,攥著他的領口鑽出半個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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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真人眉睫低垂氣息平緩,依然睡得一無所知。
一心覺得這個世界的愛人大概沒什麼不正經的心思。陸燈見他閉了眼便不疑有他,松了口氣赤條條鑽出來,飛快跑向桌上那一套衣物,抱起來警惕地往四處仔細瞅了瞅。
天水真人悄悄把眼睛張開了條縫。
雖然仍是巴掌大的小人,卻已雕琢成了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清俊模樣,看上去又好看又可愛,忍不住就想過去摸摸。
像是隻生性活潑卻又從不失謹慎的小獸,拘謹地翹著尾巴,在第一次獲得的新領地裡試探地伸著毛絨絨的爪尖,隻要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即咻地鑽回熟悉溫暖的洞穴裡。
溫暖的洞穴屏息凝神,保持著熟睡中均勻的呼吸頻率。
四周的環境都充斥著純鈞劍熟悉的清冷靈力,陸燈徹底放松下來,飛快套上剪裁合身的小褲子,坐在桌子上利落地穿好了中衣,套上天水真人特意照著自己的衣物改制的小型寬袍鶴氅。
小獸逡巡良久,終於勇敢地邁出了探索新世界的第一步!
天水真人發出了遺憾的聲音。
陸燈心頭一跳,抬頭望去,見愛人依然睡得岿然不動一身正氣,才終於放了心,攥著袖子跑到銅鏡前打量著自己的造型。
元嬰可隨心意變大化小,他隻要熟悉幾日就能化出與常人一般無二的身體,顧在水卻依然細心地替他準備了從小到大的衣物。
俗世間沒有給巴掌大小人準備的正經衣物,堂堂未央宗一峰之主拆了不知道多少個師兄的新衣服,練了一身好手藝,親手給他做的白衣長衫、寬袍廣袖,還特意學來了刺繡,給他繡了隻歪歪扭扭的——
陸燈拎著袖子坐在鏡子前,研究半晌才勉強敲定了繡的是隻仙鶴,心滿意足地摸了摸,又扯了扯自己的新褲子。
嶄新嶄新的,一寸不寬一寸不窄,從上到下都做得剛剛好,穿上就覺得舒服。
陸燈臉上燙了燙,低頭揉著舒服軟和的布料,正出神間,一道影子忽然從身後襲來。
對愛人的氣息太過熟悉,陸燈心頭放松不知防備,怔怔抬頭,恰巧被顧在水雙手攏了個正著。
黑暗和熟悉的溫暖一起傾落下來,陸燈反而徹底放松,忍不住翹起唇角,索性張開手臂往後仰倒。顧在水的雙手也恰好向下包抄,將他穩穩接在掌心。
陸燈抬頭,晶潤黑眸溫存柔暖。
顧在水含笑將他捧起來,鼻尖碰上額頭,在眉間落下輕吻:“找著了。”
他把他的心上人從心裡帶出來了。
突如其來的喜悅衝得滿心都是甜蜜的恍惚,顧在水穩穩捧著他,在屋裡大步徘徊,急著在各處翻出替他搜羅的小玩意兒。
竹馬兒,撥浪鼓,磨呵樂,都是凡間的物事,有不少因為帶了一路已經難免磕碰變形。顧在水面上發赧,正要擦拭調整,陸燈卻已一應珍惜地抱在懷裡,朝他彎起眉眼,仰頭認真親上去。
顧在水整個人幾乎定在原地,隻知道怔怔配合地挪著手掌拉近距離,好讓他親得更輕松一點。
小心魔的吻輕輕柔柔,稍一碰觸就向後退開,臉上還透著些微淡紅。大概是因為還不算熟悉外面的環境,指尖稍許用力地攥著寬大袖口,淡色的唇角抿起來,弧度柔和的喉結在他的注視下微動,領口還能露出一小片潔白的脖頸和鎖骨。
顧在水凝注著他,心跳止不住地愈促,將人一把抄起:“走,我們去逛街——”
“等我再長大一點兒,不著急。”
大概是這次單身的時間格外久,還是頭一次見到愛人這樣笨拙的模樣,陸燈忍不住輕笑出聲,踮腳拉住他的指尖:“我餓了,有吃的嗎?”
往常在識海裡,作為心魔的陸燈隻要吸收顧在水的神魂力量就能吃飽,那些形形色色的好吃的心魔純粹是為了叫他嘗著好玩兒,不過是佔個味道罷了。
現在忽然換回了元嬰身體,需要的力量也驟然變多。陸燈解決了必要的著裝需求,讓整個世界都恢復了不會被鎖的安全狀態之後,真實的飢餓感就難以忽略地冒了上來。
“……有,等我一下。”
顧在水稍一思索立即點頭,拿拭劍專用的軟布給他疊了兩折放在桌上,又把小心魔也放下去,將純鈞劍解下來交給他護身:“拿好,我馬上就回來。”
雖然不認為自己坐在屋裡也會遇到什麼危險,陸燈卻依然被愛人格外緊張的架勢引得不由忍俊,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把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的純鈞劍拖起來抱進懷裡。
確認了不會有人搶走自己的小心魔,天水真人才總算放心,起身朝外快步走去。
酒天世界以酒著稱,生下來的娃娃用靈酒沐浴,兩歲的小兒也有三斤酒量,平日裡吃的大都是些酒釀團子、蒸酒糟、酒心酥之類的食物,就沒有幾樣適合新生的小心魔吃的。
顧在水急匆匆繞了一圈,糕點倒是找到了些,卻依然沒能找到除開各類美酒外可以入口當水解渴的東西。路過正在閉關的小徒弟門口,對著仙鶴送來的每天一瓶牛乳沉吟良久,還是化出個裝丹藥剩下的玉瓶,一拂袖從裡面隔空取了小半瓶,裝進玉瓶塞進袖口。
回頭就說仙鶴飛太晃灑了。
對自己找的借口十分滿意,天水真人心情愉悅,一路回了臥房。
小心魔依然乖乖抱著劍坐在桌上,正好奇地研究著上面的紋路。
純鈞劍離主時便自動出鞘半寸,往日凜冽的劍光此刻卻柔和得如波如水,將刺眼的鋒銳利芒都收斂得不能更深,隻餘沁涼的清冽爽利,溫柔地裹著他,將那道小小的身形也鍍上一層明亮的光景。
顧在水忍不住彎起嘴角,快步過去,將糕點細細切碎了擺在盤子裡,又將玉瓶裡的牛乳也擱在一邊:“先墊一點兒,晚上我再去叫他們做。”
陸燈正覺得餓,見他端來的零食便胃口大開,一口接一口吃得心滿意足。
怕他噎得慌,顧在水又特意開了玉瓶,溫聲哄他喝些牛乳。陸燈佔著兩手,索性便徑直偏頭喝了兩大口,咕咚咕咚咽下去,唇邊就沾了一圈白花花的奶漬。
真實的,想見隨時就能見到的,能被自己喂著吃東西,吃了東西說不定就能咻地一下長大的——
巴掌大的小人認真吃著東西,腮幫鼓起來細細嚼著,顯得尤為精致可愛。顧在水含笑低頭,拿一隻手替他攏在背後當靠背,眼底溫存暖色止都止不住地傾落下來,心頭化得柔軟,哪怕稍撩一把都能拂起粼粼波光。
他的心魔。
陽光輕快地跳躍著,落下一室暖融。
兩道身影分坐在兩處,一個坐在桌前眉宇柔和含笑,拿著柔軟的絨布要去替他擦拭唇邊的奶痕和點心渣。一個乖乖仰了頭任他擦拭,額邊碎發沿著光潔額頭滑落下來,露出格外清秀好看的眉眼,舒服地微闔了眼睛,濃長睫羽尖端輕輕翹起,在陽光下輕顫著。
被揉毛揉舒服了的小獸,眯起眼睛仰頭,發出咕嚕咕嚕的舒適聲音。
顧在水忍不住微笑,低頭親了親他,又把玉瓶舉高些,拿指尖揉揉頭發:“多喝些牛乳,就能長得高了。”
元嬰化形要長高都是隨心而變的,隻是自己暫時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身體,不能立刻就變。陸燈眨眨眼睛,還是沒有打破愛人美好的幻想,聽話地撐身坐起,仰頭一口口喝著對方不知從哪弄來的牛奶。
陽光裡籠著滿屋的歲月靜好,純鈞劍卻嗡地一聲彈劍而起,忽然自動張開了結界。
顧在水手上紋絲不動,神色悄然微厲,才要鋪開神識看是什麼人有膽子暗中窺探,宗主屁股後面已經追著劍氣跑了進來。
“師弟!你那心魔可上鉤了?心上人要好好追!不行就直接上,趁著天門大會,能親就親能抱就抱能扛回家……”
陸燈被香噴噴的牛奶一嗆,止不住地咳嗽起來,噴了顧在水整整半邊袖子。
顧在水不在乎袖子,含怒瞪著早已因幫倒忙被拉黑的師兄,小心翼翼扶住咳嗽不停的小人,屈指在他背後輕輕敲著幫忙順氣。
宗主:“……”
看錯了,這是心上人。
宗主:“師弟!你那心上人追著了?心魔要好好除,切不可疏忽大意,若是一個人應付不來還有師兄們幫忙……”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愣愣望著除了長得特別好看,無論哪一點都標準契合心魔標準的小家伙,眼睛不由瞪得越大,茫然地來回看著師弟和一看就顯然跟師弟關系極為親近的疑似心魔,終於徹底停住了話頭。
……
兩句都聽見了!
重說一遍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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