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出來,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勸說:“同學之間好好相處,都多大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麼問題不能好好解決?非得使用暴力?”
教導主任瞥了眼段和鳴,站起身來,拍了拍段和鳴的肩膀:“和鳴,以後遇事兒別那麼衝動,你跟文旭好好道個歉。好好解決這事兒,文旭是通情達理的好孩子,你態度誠懇點,他不會跟你計較。”
教導主任暗戳戳給段和鳴使了個眼色。
表面看上去教導主任幫著覃文旭說話,實際上偏袒著段和鳴。
段和鳴尊貴的身份擺在這兒,整個榮大都是段家的,誰還敢拿榮大太子爺怎麼樣。可畢竟段和鳴是當眾打人,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事兒鬧得這麼大,正在風口浪尖上,一時半會兒壓不下去,那就得想辦法解決,流程肯定是要走的。
覃文旭絕對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讀不懂教導主任的言下之意。
這就是所謂的資本家?明明是過錯方也能息事寧人,道個歉就想了事?
覃文旭心底一片嘲諷,他低著頭,掩飾著眼底濃濃的陰暗和狠戾。
不過,轉念一想,讓段和鳴這種高高在上心高氣傲的人向他低頭道歉,好像也不錯。
然而他正這麼想著,段和鳴就極為嗤之以鼻的冷笑了聲,他的態度強硬,一如既往的盛氣凌人,言簡意赅表明自己的立場:“要我跟他道歉,那您直接把我開除。”
他吊著眼梢,冷冷睨覃文旭一眼,兇狠殘忍顯露無餘,毫不留情:“還是那句話,你再敢道德綁架她,我見你一次抽你一次。”
說罷,他轉身離開。
“段和鳴,你給我回來!”教導主任氣得吹胡子瞪眼,在後面喊。
段和鳴充耳不聞,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火氣就堆積在胸腔處,燒得越來越旺。要不是教導主任在場,他還真得再把覃文旭給揍一頓來好好出口惡氣。
段和鳴下了樓,摸出手機來準備晴瑟打個電話,跟她說他馬上就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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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剛一走到教學樓門口,無意間一抬眼,冷不丁看到了在不遠處不斷徘徊的晴瑟。
段和鳴收起手機大步流星朝晴瑟走過去。
晴瑟注意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她抬頭一看,兩人目光一撞。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段和鳴問。
晴瑟面露擔憂,焦急的問道:“我聽說你打架的事情了,老師怎麼說?你會不會有事?”
一陣一陣的寒風撲面而來,撩起了晴瑟輕軟的發絲,她許是在外面等了很久,鼻尖凍得通紅,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惜。
段和鳴心裡一軟,火氣兒莫名消失了一半。
他捏了下她的臉,不以為然聳聳肩:“我能有什麼事兒了?放心吧。”
段和鳴牽起她的手,她的手冷得像冰條兒,段和鳴頓時擰緊了眉,嚴肅的板著臉孔責備:“我發現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聽話?我讓你在宿舍等我,你偏跑出來挨凍。”
話鋒一轉,故作嫌棄的吐槽,“你想凍感冒讓我再伺候您老人家吧?”
他這麼一說就想起了上次掉進海裡生病的那幾天,的確都是段和鳴在照顧她。
即便他的語氣很不好,可晴瑟心裡還是暖暖的。
段和鳴握著她的手,揣進了他的衣兜,拉著她往車前走去。
走到副駕駛前,段和鳴很紳士的替她拉開了車門,晴瑟正要上車的間隙,目光不經意將朝斜前方一瞟,看到了站在教學樓門口的覃文旭。
他正巧也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的方向。
即便隔了一段距離,晴瑟好似還是能感受到來自覃文旭那熟悉的陰森森的目光,帶著強烈的攻擊性。
被覃文旭目睹她和段和鳴的親昵姿態,晴瑟本能的心虛和恐懼,這時候好似湧上來了一股突如其來的刺骨寒意,讓她背脊一涼。
她慌慌別開眼,暗自深吸了口氣。
這一次,她並沒有退縮。她硬著頭皮,將覃文旭忽視,上了段和鳴的車。
覃文旭看著段和鳴的車揚長而去。
垂在兩側的手倏爾緊握成拳,關節泛白,咯咯作響。
身體在細微的顫抖。
是憤怒,是慌亂。其中也夾雜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他的棋子已經徹底脫了盤,不受他控制。
她像是被壓榨許久的奴隸,突然揭竿起義,試圖推翻一切,改變自己的處境。為自己博得出頭之日。
出頭之日?
休想!
覃文旭似乎下定了決心,毅然決然轉身,再一次回到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
他面露委屈和憤懑,態度也是那麼不容商量,“老師,我從來沒有跟同學起過衝突,平時跟段和鳴的交集也少之又少,剛剛他的態度您也看到了,他無緣無故動手打我,非但不跟我道歉還威脅我。這件事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我要學校公開處罰他。我相信學校是公平公正的。”
第63章 .不分手沒關系,有我在
吃完了飯,晴瑟下午三點半才有課,時間還早。段和鳴就帶著她回了半山別墅。
剛進屋,段父的電話就打來了,不用想也知道打電話來是為了什麼,肯定是知道了他打架的事兒來教育他的。
果不其然,一接聽,段父就艴然不悅的質問他:“校長剛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平白無故把同班同學給打了?”
段和鳴走到玄關處,將車鑰匙往櫃子上一扔,然後彎腰從鞋櫃裡拿出了晴瑟的拖鞋擺在她腳邊
他一邊漫不經心的換拖鞋,一邊回答:“他該打。”
“你最近這段時間到底怎麼回事兒!整天魂不守舍半死不活那個樣兒就算了,你還上學校給我惹事兒!你知不知道對方要追究你的責任!我聽說他還是烈士後代,這事兒不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回頭讓學校裡的人怎麼看你?”段父慍怒的指責。
段和鳴面不改色,不屑的冷嗤:“他像烈士後代嗎?他也配?”
“段和鳴!”段父沉喝一聲,“你給我嚴肅點!以前你年紀小,不懂事兒,我給你擦屁股行,現在你都大二了,怎麼還......”
段父滔滔不絕的教訓還沒說完,段和鳴就忍不住打斷,頗為不滿:“爸,您怎麼回事兒?我是您兒子,您還不了解我?他要沒惹我,我能動手?您可倒好,什麼都不知道就對我劈頭蓋臉一通訓。”
段和鳴已經摸透了段父的命門,一抓一個準兒。這麼似委屈似憤懑的抱怨一下,登時將段父的火氣滅了一大半兒,他卡殼了一下,語氣有所緩和:“那他怎麼惹你了?你跟我說說。”
段和鳴閉口不談其中緣由,耐心也逐漸耗盡,隱隱皺起眉,態度還是那般強硬且狂妄:“打了就是打了,我認。除了讓我道歉,校方怎麼處理都成。爸,我還有事兒,不說了。”
掛了電話。
段和鳴走進屋子,回頭一看,發現晴瑟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鞋也沒換。
“愣著幹嘛?”段和鳴朝她走過去,稍揚起眉,玩味起來:“要我給你換?等我伺候你呢?”
晴瑟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她面上滿是擔憂和內疚:“學校會怎麼處理你?”
都是因為她,要不是段和鳴為了她,他也不會引火燒身。
晴瑟心裡都快難受死了。
段和鳴看穿她的心思,手捏了下她的臉,“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什麼事兒都不會有。”
倒不是刻意安慰晴瑟,是他就是有這個信心。
他的家庭背景的確給他帶來了光環,可他也並不是個完全隻能靠爹的廢物,他也有屬於他自己的榮耀和價值。
校方也不是傻子。什麼該做,什麼方式最合適,他們自己最清楚。
“可.....”
“噓。”
段和鳴細長的食指抵上她的嘴唇,阻止了她所有的話。
他垂下眼,直勾勾盯著她的唇,眸色漸深,目的性極強。
下一刻,他不再克制,低頭吻她。
他來勢洶洶,她連連後退,直至抵上了背後的櫃子。
她的腰猛的撞上了櫃子的稜角,她疼得忍不住悶哼了聲。
段和鳴的吻如同狂風驟雨,激烈又兇猛,但他卻沒有將溫柔拋於腦後,手一下下輕揉著她被撞的地方。
他吻技實在太好,她撐不過幾秒便繳械投降,身子軟成了一灘水。
提不起勁兒,隻能宛如藤蔓依附他而生。
段和鳴一把將她抱起,連上樓的耐心都沒有,直接將她往沙發上一扔,隨即幾下脫掉身上厚重的外套。
晴瑟像一條快要幹涸的魚,而他就是她的生命之源,她主動又急切的攀上他的肩膀,去吻他的唇。
一切都發生得那麼順理成章。
一次比一次合拍和默契。
情到深處時,段和鳴握緊了她纖細的手腕,湿潤的指腹在鮮紅的彼岸花上輕輕摩挲。
感受著傷疤猙獰的痕跡,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當年縱身一躍時的心灰意冷。
他吻了吻她汗湿的臉頰,氣息悠長熱燙,嗓音沉沉震出胸腔,“兮兮,你跟我說過,這意味著重生。”
晴瑟昂起了脖頸,她去尋他的手指,十指相扣。
“嗯。”
“可你有沒有想過,重生之後的你,不應該是這樣的活法。”段和鳴將她黏在鬢角的發絲別到了耳後,“你想彌補我理解,可你陷入了誤區。讓你重生的那個人,不會想看到你用另一種方式折磨你自己。”
晴瑟鼻子一酸,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段和鳴將她抱緊,唇吻上她,“沒關系,有我在。我會把你拽出來。”
.....
從沙發一路輾轉到二樓臥室的大床。
正是午後,窗外的陽光明媚柔和,清涼的微風撩起了紗簾,溜進房間,堪堪熄滅了一室的旖旎。
晴瑟窩在段和鳴懷裡正熟睡著,段和鳴沒睡著,但他閉著眼假寐。
臥室門沒關,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從樓下傳來的手機鈴聲,他原本打算裝作沒聽見,可手機鈴聲一直都在響,他煩躁的擰了下眉。
隻能不情不願的起床,輕手輕腳的,生怕把晴瑟給吵醒了。
去衣帽間隨便找了件睡袍穿上,下了樓。
手機還在喋喋不休的響,頗有他不接就響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段和鳴下了樓,客廳亂成一片,滿地的衣服,手機不知道在哪兒響。
最後在沙發縫裡找到了手機,並沒有忙著接聽,而是摸出手機的同時順便從地上撿了一包煙起來。
走去了客廳外的露臺,他咬出一根煙,一邊點煙一邊接聽,“怎麼樣了?”
“我查出來了,論壇上那個帖子的IP地址是在女生宿舍,好像跟你女朋友一棟樓,這女的在四樓。”
打電話來的是段和鳴的一個朋友,學計算機的,組建了黑.客聯盟。要查這些事兒,輕而易舉。
段和鳴雖然懷疑是覃文旭發的帖子,可他畢竟沒有證據,所以找人查了ip地址。
沒想到最後的結果讓他出乎意料,居然是個女生?那這些事兒她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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