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拎了凳子過來,坐到了沈初言的對面:“你上次讓我查的那對夫妻,和十多年前你妹妹的那起綁架案,還有點關聯。”
沈初言的眼角肌肉顫了顫,等著李林繼續說下去。
“當年綁架沈念念,後來投河自殺的兇手,名叫秦造業,和秦造林是親兄弟。”
“果然……”
“當年的情況你應該是知曉的。”李林繼續說道:“秦造林在沈氏集團旗下的地產公司當過工頭,後來因為失誤,從二樓摔下來,左腿截肢。”
沈初言點點頭:“當時我還小,但也知道事情的大概,他的兄長,就是你所說的秦造業不滿賠償,綁架了我妹妹沈念念,蓄意報復,而那天沈念念剛好和商家的少爺商戒在一起,結果兩個孩子都被秦造業帶走了。”
李林接著沈初言的話,繼續說道:“兩個孩子失蹤了五天六夜以後,終於被找了回來,秦造業的屍體於兩天後被人在江邊發現,初步判定為是自殺。”
“兩家的孩子都被找了回來,兇手也死了,這件事當時便告一段落,沒有再繼續調查下去了。”李林搖搖頭,嘆息了一聲:“如果當年能夠繼續調查,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大的失誤。”
沈初言緊張地問道:“什麼失誤?”
“綁架犯秦造業還有一個女兒,名叫秦小莉。”
“秦小莉?”
沈初言記得,那天陪江醒醒造訪秦造林家裡的時候,便聽到秦造林口口聲聲叫江醒醒為“秦小莉”。
“這個我知道,他們還說我的一個朋友,就是秦小莉。”
“當時據我們的調查,秦造業和他的妻子離婚以後,孩子是判給了妻子扶養,而秦造業的妻子一直在南方打工,所以警方以為,秦小莉一直在母親那邊,誰知道我上周給秦小莉的母親打電話,才知道那個孩子早就被他的父親帶走了,直到現在也沒有音訊,而秦小莉的母親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根本沒有想要去找回自己的親女兒。”
沈初言的臉色漸漸地沉了下去,事情的真相在李林抽絲剝繭的描述中,也漸漸地露出了模糊的輪廓。
“也就是說,秦小莉一直處於失蹤的狀態,而警方卻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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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怪警方。”李林說道:“畢竟是將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法律體系,還有一些執行方面的問題,都沒能得到很好的完善,如果換作是現在,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
“秦小莉現在在哪裡,能找出來嗎?”
李林為難地看了沈初言一眼:“就是……你之前不是告訴我,你妹妹的血型和你DNA檢測配不上,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嗎?後來你給了我的你妹妹沈念念的血液樣本,我自作主張,拿去跟秦造林的血液進行對比,結果顯示是……有親緣關系的。”
此言一出,沈初言如五雷轟頂,眼睛一瞬間就紅了。
沈念念那就是秦小莉,是綁架犯的女兒,那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在哪裡,這麼多年,究竟是死是活,他的念念……
沈初言手裡的紙杯已經被他捏成了褶皺,水溢了出來,灑得滿桌都是……
“你別激動。”李林連忙勸道:“你聽我繼續往下說啊,你看看,要是就這麼個結果,我還能把你叫到這兒來嗎?”
沈初言抬起頭望向他,李林見他整個眼睛變得血紅一片,就知道沈念念的事兒給他的打擊有多大。
他早已經知道了沈念念不是他的親妹妹,血型比對一清二楚,可是一開始沈初言猜測隻是警方弄錯了孩子。
但如果沈念念就是秦小莉,那麼事情的性質,就嚴重了。
沈初言攥緊了李林的衣袖,雙手不住地顫抖,嗓音嘶啞:“你就告訴我,我的念念……她還活著嗎。”
李林連忙安慰道:“還活著還活著,你可別自亂了陣腳,你妹妹還活著呢,活得好好的。”
沈初言驟然松了一口氣,心情的大起大落,讓他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全身無力,紅著眼睛望向李林:“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李林點了根煙,徐徐說道:“也是出於機緣巧合,在我調查秦造林的同時,我發現還有人在查他。”
沈初言敏銳地抬頭:“誰?”
“商氏集團總裁的助理,臨川。”
“臨川?”沈初言詫異地說:“可是醒醒並沒有把秦造林夫婦糾纏她的事情告訴商戒。”
“對啊,我也在奇怪這個事情呢,後來轉念一想,他當年也遭遇了綁架,可能也是在調查當年的事情吧,不過後來我一琢磨,情況不對啊,你看……”
李林取來一張紙,用馬克筆寫下幾個關鍵人物的名字——
“商戒也是綁架案的當事人之一,而他的夫人江醒醒又被秦造林夫婦硬說成是秦小莉,你又總說江醒醒和沈念念長得像……”
李林把這幾個人的名字連成了線,最後,江醒醒的名字,和沈念念的名字,練成了一條相互的直線箭頭:“我大膽推測,江醒醒就是你的親妹妹。”
沈初言愣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猜你個頭,證據呢。”
李林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沒有十足的把握,我能把你叫到這地方來?”
“快說。”
李林靠在椅子裡,繼續說道:“我調查過江醒醒的身世,她也是孤兒,小時候被一戶江姓人家收養了,而被收養的那一年,正好是綁架案發生的那一年,時間正好對得上。”
“僅是這樣,恐怕還不足以證明任何事。”
這個時候的沈初言,顯得十萬分地謹慎,他已經承受不起任何失誤的打擊了。
“上次江醒醒墜馬受傷,住院一周,出於謹慎的態度,商戒讓醫院保留了她的血液樣本。”
沈初言望向李林,眼睛裡翻出些許驚愕的神色:“你能調取血液樣本?”
李林笑了笑,從自己的檔案櫃裡取出了一份鑑定報告,遞到了沈初言的手裡:“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就不用多問了,總之,她的DNA跟你配上了,親生的。”
沈初言接過了那份文件袋,手都在抖……
**
晚上八點,望江別墅。
江醒醒正在健身房哼哧哼哧地鍛煉,橢圓機加到最大阻力,跑了二十分鍾,而商戒也在瑜伽墊上做著俯臥撐。
“我可還早著呢。”江醒醒一邊跑一邊說:“起碼還能堅持二十分鍾,要不你就認輸了得了。”
商戒手臂肌肉處於緊繃的狀態,蓄積著肉眼可見的能量,他紅著臉,鼻尖綴著汗珠,一起一伏地做著俯臥撐:“少廢話,繼續。”
“別硬撐了,我看著你都累。”
“你別擾亂軍心。”
“好吧好吧,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
這時,臨川走進健身房,對江醒醒道:“夫人,外面有您的朋友找。”
江醒醒從橢圓機上下來,詫異地問:“這個時間了,誰找我啊?還找到家裡來了。”
“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醒醒用毛巾擦了擦額間的汗珠,對商戒道:“你快起來。”
“你認輸。”
“好好,我認輸,你再做下去,怕是手臂都要斷了。”
商戒低沉地吼了一聲,重重地趴在了瑜伽墊上,幾百個俯臥撐之後,他現在全靠一口氣吊著。
江醒醒走出門去,臨川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商戒,疑惑不解:“大老板,打個賭而已,幹嘛這麼拼啊?”
商戒坐起身,睨他一眼,嘴角突然勾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你夫人的賭注是……明年給我生個女兒。”
臨川驀然睜大了眼睛,然後情不自禁地對商戒豎起了大拇指:“哥,服了。”
江醒醒走出健身房,客廳裡空無一人,透過落地窗,隱約可見院子裡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沈初言身形瘦削而颀長,穿著一件淺灰色風衣,帽子周圍有毛領。他就這樣站在夜色裡,低頭看著腳下的青草地。
大狗趴在不遠處的狗窩邊,歪著腦袋看他,發出了一聲“嗚”。
江醒醒接過僕人遞來的白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問道:“怎麼不請客人進屋。”
僕人顯然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位影帝級大明星,臉頰有些紅潤,不好意思地說:“他不肯進屋,就說要見夫人。”
江醒醒本想洗個澡,再出去見客人,但轉念一想若非重要的事情,沈初言也不會大半夜找到家裡來。
她走出門,對沈初言笑道:“初言哥,你怎麼來了,有急事兒嗎?”
沈初言聞言,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睛非常好看,一排長睫毛幽黑而濃密,他那漆黑的眸子裡似乎飽含了情緒,以至於江醒醒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像是在演戲似的。
沈初言走到她面前,雙手落到了她的肩膀上,與她平視,細細地凝望著她的臉蛋。
溫柔的目光輕柔地掃過她的眉宇,鼻尖,嘴唇……
“原來真是……”他嗓音低醇又沙啞:“你啊。”
江醒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今晚到底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下一秒,沈初言突然將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住了她!
他懷裡有股淡淡的薄荷味,給人一種十分清新幹淨的感覺,她並不陌生他的擁抱,畢竟兩個人拍過對手戲。
可是現在不是在演戲啊!
江醒醒腦子“轟”的一下,呆了。
她剛剛運動了還沒洗澡呢!
沈初言將臉埋進她的發絲裡,深深地呼吸著:“終於……找到你了。”
臨川走出來,看到面前這驚悚的一幕,腳底一滑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而僕人們站在落地窗邊,望著窗外勁爆的場景,議論紛紛。
“臥槽,我們少爺是不是綠了?”
“夫人牛逼啊,影帝都找到家門口來了!”
“我不敢想少爺見到這一幕會是什麼表情。”
“咱們要不要把這男的趕走啊?”
“你敢拿拖把轟影帝嗎?”
“這裡是咱們少爺的家啊,影帝這也太囂張了吧!”
臨川:……
他僵硬地側頭,發現商戒已經走了出來,穿著短袖的運動衫,手臂肌肉精壯而結實。
僕人們連忙散了去,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不過注意力全放在商戒的身上。
氣氛尷尬得都要爆炸了。
臨川連忙說道:“大老板,我想沈初言肯定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商戒沉著臉,那雙深咖色的眸子裡透著冷意,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臨川和僕人們連忙跟上,躲在門後看熱鬧。
然則商戒還是商戒,並沒有如所有人預想的那樣,上去撸拳頭趕人離開。
他平靜地站在擁抱的兩人面前,優雅地點了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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