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一天,園丁在清理花圃的時候,發現了那隻橘貓的屍體。
它被人用利器戳了好幾刀,眼睛都瞎了,埋在了花圃裡,起碼得有半個月了。
陳姨沒讓沈初言看到小石頭的屍體,甚至都不敢告訴他這件事。
後來沈初言聽園丁們聊天,才知道了橘貓事件的真相。
說它死之前,遭到了非常殘酷的虐待,眼睛被戳瞎了,身上好幾刀呢,尾巴也被砍斷了。
誰會這麼變態!家裡的人嗎?
僕人們肯定沒這個膽子,要知道這隻貓可是少爺最心愛的寵物。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忙活著賺錢養家,誰能沒事兒跟一隻畜牲過不去啊!
僕人們紛紛議論,這件事很可能是那位性格古怪的大小姐做的,自從回來以後,她明顯地對小石頭表現出了厭惡之意,經常罵它甚至踢它,還叫囂著讓它去死。
僕人們私底下討論得沸沸揚揚。
而陳姨卻從沒有附和過這件事,她的心情一天天變得沉重,在沈初言向她告狀妹妹做過的惡事的時候,她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叫他讓著妹妹些,她甚至都不在開口談論這事了。
每當沈初言抱怨沈念念變壞了的時候,陳姨會及時捂著沈初言的嘴,對他搖搖頭,讓他不要再說了。
因為後院挖出來的橘貓屍體,整個宅子籠罩這一層說不清的恐怖氣氛。
有一天,陳姨在給範雅珍按摩的時候,聽範雅珍談及自己的女兒,滿臉愁容:“今天我去見了念念的班主任,老師說她現在不適合念優生班,建議轉到普通班,或者降一級,可是以前念念很聰明的,怎麼現在還要降級呢!”
陳姨對範雅珍提了這麼一句:“對啊,我也記得念念很聰明,很小就會背九九乘法表和唐詩了呢。”
“我也納悶,老師說她基礎太差,根本跟不上優等生班級的進度,這怎麼可能呢?以前初言教她背乘法表,她還會說基礎英語,我還教她彈鋼琴呢……我的女兒很優秀的,怎麼會跟不上優等生班級的進度?”
陳姨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說道:“夫人,您看有沒有可能……是警方找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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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範雅珍驚呼:“她就是念念呀,一模一樣,她還叫我媽媽呢,怎麼會錯。”
陳姨立刻笑道:“是,夫人,我就順口這麼一說而已,雖然沒有做親子鑑定,但是肯定沒錯,她和念念長得一模一樣呢。”
範雅珍皺著眉頭,回身望向陳姨:“當時從警局抱回念念,她都嚇壞了,情緒很不穩定,警察說最好去驗血做DNA,以防萬一,可是帶到醫院去,念念尖叫說不抽血,還說自己害怕,差點嚇暈過去。我們一來是慶幸孩子找回來,二來也心疼孩子,受了這麼多苦,就說算了,還能不是嗎,她都認得我是媽媽呢,這個世界上還能有長得這麼像的兩個孩子嗎?”
“是是是,我胡口亂講呢,夫人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當然,範雅珍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兩周之後,出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事。
沈念念從家裡的樓梯上摔了下來,頭破血流。樓梯是陳姨剛剛清潔過的,水跡都還沒有幹。
沈念念立刻被送往了醫院,出了這檔子事,家裡沒有人責怪陳姨,畢竟她是照顧了沈初言這麼多年的老人了。
但是陳姨心裡過不去,覺得是她自己沒有看顧好小姐,導致她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於是便向範雅珍請辭了。
陳姨的離開令沈初言難受至極,畢竟是她陪伴他長大,一定意義上而言,她就是他的親人。
陳姨離開的那天,沈初言死死攥著她的衣角,又哭又鬧,陳姨也是滿臉淚痕,上了車。
臨走的時候,陳姨附著他的耳朵,低聲說:“少爺,你一定要答應陳姨,不要再說她不是你妹妹這樣的話了,一定不要再說。你答應陳姨,以後和妹妹好好相處,不要惹她不高興……”
沈初言哭得上氣不接下去,當然什麼都答應了。
陳姨滿眼不舍和放心不下,但最終還是一聲嘆息,離開了。
沈初言回過頭來,看到沈念念站在範雅珍的身後,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從她的眼神中,沈初言似乎看到某種計謀得逞的竊喜。
沈初言幾乎就要認定,一切都是沈念念耍的詭計,是她趕走了陳姨!
後來沈初言長大了,也懂事了,小時候心裡懷揣的那點疑惑和恨意也都已經煙消雲散,他學會了包容和寬恕,也學會了疼愛和照顧。
他沒有再懷疑過沈念念,從來沒有過,直到……今天。
今天他拿到了這份未曾開封的鑑定報告,過往的種種才重新浮現在腦海中,包括陳姨的離開,包括橘貓小石頭的死……
沈初言後背已經冒起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他終於明白了陳姨當年離開時對他說的那句話,讓他千萬不要惹妹妹不高興,也不要再說沈念念不是他妹妹這樣的話。
不是因為要教會他兄友弟恭的優良美德,而是因為……陳姨擔心他!
她擔心沈初言會像小石頭一樣,遭到沈念念的報復。
沈初言也理解,陳姨作為人微言輕的保姆,沒有資格去懷疑沈家大小姐的身份,隻要沈宿山和範雅珍認定沈念念是他們的女兒,她就是!
所以陳姨選擇離開。
而如今已年近三十的沈初言,拿著手裡那份沉甸甸的鑑定報告,腳步虛浮地走出了醫院。
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懵懂不知事的孩子,他有承擔真相的勇氣。
沈初言拆開了那份鑑定報告的封殼。
**
而當天晚上,沈念念興致勃勃地回了家,衝進沈初言的房間高呼道:“哥,我跟我的朋友們都講好了,到時候你會請很多明星來我的生日宴會……”
“咦?”
房間裡空空蕩蕩,竟然沒有人。
沈念念看了看手表時間的時間,都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平時的這個時候,沈初言早就已經回家了。
沈念念皺起了眉頭,想給沈初言打電話來著。
而就在這時,她看到沈初言的書桌上,左上角放著一本厚厚的《呼嘯山莊》英文原著,而書的夾縫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顯露了出來。
沈念念好奇地走過去,翻開了書頁。
書頁裡夾著幾張照片,而當她看清楚照片裡的女孩容貌的時候,全身的血液一瞬間衝向頭頂。
她心頭掀起了陣陣惡寒。
那是她小時候的照片!哦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秦小莉小時候的照片。
照片裡的女孩的容顏宛如洪水猛獸,逼得沈念念不住後退。
秦小莉、秦小莉……
不,她不是秦小莉,她拒絕這個名字,她是沈念念,是沈家的大小姐沈念念!
沈念念被椅子絆倒,摔在了地上,門外僕人關切地問:“小姐,您沒事吧。”
“不要進來!”沈念念尖叫,險些破音:“不準進來!”
“是。”
僕人們也很無奈,不進來便不進來吧,這麼激動做什麼?
不過這位大小姐素來有些神經質,她們也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沈念念用力深呼吸,嘗試讓自己保持鎮定。她站起身,哆哆嗦嗦的手重新將照片塞回了書頁中,然後把書回歸了原位。
走出房間,僕人們都差異地看著她,她兇巴巴地對她們喊道:“不準告訴我哥,我進過他的房間!”
“是,小姐。”
沈念念回了自己的房間,哆哆嗦嗦地摸出了手機,給聞洋打了一個電話。
**
《鳳鸞》即將殺青,每個人都很興奮,每天幹勁滿滿。
江醒醒卻發現,近來一段時間,沈初言變了很多,以前那個陽光開朗愛說笑的沈初言不見了,他心底好像藏了很多事情。
江醒醒在他一個人站在宮牆邊發呆的時候,想過去問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你發現身邊最親近的人,常年累月地欺騙你,你會怎麼做?”沈初言問她。
江醒醒想了想,說道:“或許我會原諒他。”
“真的嗎?”
“如果他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是至親之人,我會原諒他一次。”江醒醒伸出手指,對沈初言比了一個“1”。
“隻有這一次,如果他今後再有任何欺瞞,我絕不會原諒。”
“為什麼會有這一次?”沈初言問她。
江醒醒想了想:“既然是至親至愛之人,難道不值得你一次的寬恕嗎?”
看著江醒醒柔軟的目光,沈初言的心劇烈地顫動著……
至親至愛之人……曾幾何時,他也那樣地疼愛過她,多年兄妹,怎麼會到如今這個地步呢。
而他若是就這樣刺破血淋淋的真相,讓他那年邁的父母,如何承受啊,更何況,真正的沈念念失蹤了這麼多年,對於父母而言,絕對是雙重的打擊。
就在這時,沈初言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顯示:李林。
“初言,有時間見個面,上次你讓我調查那對姓秦的夫婦,有結果了,而且……”李林沉聲說道:“恐怕是個大案子,你最好現在就過來,我等你。”
夜色漸暗,街邊一排路燈通透明亮。
沈初言心急火燎地來到了警局,李林正站在警局的門口的大樹下,手裡拎著一根煙,等著他。
李林一米八二的身高,穿著黑色的警服,顯得非常幹練,看他的模樣,現在應該是還在值班。
連下班都等不及,便火急火燎地找來了沈初言,想必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林子。”沈初言跟他打了個招呼:“這麼急把我找來,是查到什麼了?”
“話不多說了,跟我進來吧。”
“嗯。”
李林帶著沈初言進了警局,有值班的女同事認出了沈初言,驚叫了一聲:“明星哎!”
“哇,真的是他!”
“沈初言。”
“能找他要籤名嗎?”
“哇,李林,可以啊,以前你老說自己認識大明星,還以為你開玩笑的呢!”
“林哥,我想跟沈初言合照,可以嗎?”
……
李林帶著沈初言進了自己的值班室,把一幫女同事攔在了門外:“行了,我是有正事要辦,籤名合照我給你們應承下來,下次都有。”
“說好的啊,一言為定。”
女同事們心滿意足地散去了,李林關上了辦公室,然後用一次性紙杯給沈初言接了一杯熱水:“先喝點水,這個事情吧……還有些復雜。”
沈初言接過紙杯,放在了桌上,他對李林說:“咱們多年的兄弟,任何話你都可以跟我講,我請你去調查,這也表示我心裡已經有了底,隻是不確定而已,所以,你可以對我直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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