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追問下去,洛倫茲相信陸封寒的直覺:“我知道了。”
陸封寒手指敲了敲沙發面:“先不要越過渦流,就停在渦流邊緣,想辦法多撈幾樣垃圾,同時排除渦流連通另一片區域的可能性。”
洛倫茲頷首:“是!”
通訊剛掛斷,陸封寒立刻吩咐破軍:“讓維因他們來開會。”
說完,他伸手將祈言上衣被扯開的扣子一一扣好,擋住惹眼的痕跡,半點不露。
不多時,幾個艦長跨進門,梅捷琳闲不住話:“指揮,你一直在指揮室的?我怎麼聽好幾個人說來指揮室找你,破軍都說你不在,不開門。”
陸封寒沒接她的話茬,隻讓破軍亮起星圖。
見這架勢,梅捷琳迅速收斂了臉上的笑,也嚴肅起來:“出什麼事了,難道是反叛軍主動打過來了?”
她又立刻否定自己的猜測,“不可能啊,他們龜縮在神廷,誰都找不到他們,縮個二十年再蹦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這也是聯盟內部普遍的猜測。
現今南十字大區前線,反叛軍十二個軍團被打得七零八落,隻剩第三和第六軍團拱衛神廷。至於中央行政區內,僅剩的反叛軍和星際海盜都已經退守勒託,不敢掠聯盟鋒芒。
如果反叛軍的智者狠得下心,願意自斷臂膀,不予馳援,放任勒託被聯盟奪回,雖然會徹底失去中央行政區內剩下的所有兵力,但不失為一種自保方式——
隻要反叛軍不主動暴露神廷的坐標,那麼,沒有誰能找到他們。再過十幾二十年,新的一代人徹底長成,星艦和彈藥儲備充盈,反叛軍又能和聯盟一戰。
而反叛軍現今的智者手腕果決,很大可能會選擇躲在隱秘處,養精蓄銳,未來找到新的時機再出手。
晚她一步進來的杜尚想到了另一處:“反叛軍運氣爆棚,搞出了可以碾壓聯盟、橫行太空的新技術,或者想不開,破罐子破摔,迫不及待地來找我們幹架了?”
他扳了扳手指,“正好這幾天歇得筋骨都懶了,打過來了也好,不然總擔心他們在我睡覺的時候突然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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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杜尚話裡的躍躍欲試,又掃過雙眼锃亮的梅捷琳和維因,陸封寒再次意識到,自己手底下這幫人果然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些精力沒處發泄的戰爭狂人。
如果沒放到前線來,說不定個個都是街頭一霸或者不安分的幫派頭子。
“新星域的探索隊傳回消息,說在前往探查宜居行星的路上,撞見一處渦流,從裡面撈出的廢棄物是近年生產的,我懷疑那片星域裡有人類活動。”
陸封寒說得很簡潔,不等梅捷琳幾個反應過來,他話鋒一轉,“諸位可以備戰了。”
輕飄飄七個字,驚得梅捷琳後背汗毛一豎,像懷裡揣了枚導彈,來不及往外扔,直接炸了!
幾小時後,技術部又傳來消息,說前方的探索隊撈到了一截指骨,經過儀器檢測分析,不屬於聯盟公民。
陸封寒站在星圖前,肩背筆挺,詢問:“判斷依據。”
洛倫茲回答:“反叛軍全軍事化管理社會,又有個神立在所有人頭頂,因此,在聯盟被嚴令禁止的基因調整,他們用得不少。”
基因調整,顧名思義,就是人工對基因進行特定幹擾和改動,包括外表、遺傳等方面。早在地球時代,基因調整就因為違背倫理和人性,被列入非法違禁名單。
“儀器分析出的結果是,那截指骨的原身進行過大量的基因調整,不過隻活到了四十七歲就因為基因病引發基因鏈崩潰,進而死亡。推斷來看,原身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是個實驗品。”
洛倫茲捧著咖啡杯沒喝,“綜上,我們猜測,如果新星域內真的有人類活動,那這片渦流應該是他們的秘密‘垃圾場’。”
他在“人類”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沒有確切的證據,謹慎起見,兩個人在談話中都沒有指明。
“不過沒有收集到足量的探測數據,暫時無法排除渦流連接另一片星域的可能。”
陸封寒語調冷靜:“繼續查,注意安全。”
洛倫茲:“是。”
雖是進入了備戰狀態,但指揮艦上下跟平時沒有多大區別,所有士兵日常訓練的強度都已經拉到了頂,再提也提不上去。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在指揮室裡開會的時間變長了。
跟遠在奧丁的聶懷霆開完遠程會議,一直抻直背坐著的梅捷琳立刻泄了氣,坐沒坐相地往會議桌上趴,她抬著眼皮朝陸封寒看:“指揮,滿打滿算也就一小時五十三分鍾的會,你怎麼就坐不住了?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像心心念念想下班趕緊回家抱老婆的上班族!哈哈哈!”
陸封寒站起身,慢悠悠地理了理袖口,毫不留情地回擊:“我家裡有人,你家裡有什麼?”
太狠了。
罵了句粗口,梅捷琳憋紅了臉,心想,我家裡有什麼?我家裡不僅沒人,我他媽連家都沒有!
等陸封寒走了,維因同情地拍了拍梅捷琳的肩膀:“兄弟,以後還是別上趕著找虐了,你沒發現,有了祈言之後,指揮已經成標標準準的人生贏家了嗎?”
仔細思考幾秒,梅捷琳豎了根中指——艹,竟然無法反駁!
跨出指揮室的門,陸封寒去往設備室接祈言,一想到這個人,他的五髒六腑就像被熨熱了,滿滿充斥著愉悅。
他到時,設備室的金屬門關著,不算明亮的光線下,一個人靜靜站在陰影裡,正望著舷窗外發呆。
光線的落差勾勒出對方側臉的清雋線條,濃睫柔軟,身形秀颀,以至於陸封寒不由放輕腳步,怕驚擾了此刻。
“將軍?”祈言回過頭來,眼瞳深處生出光彩來。
似乎沒看到人,就已經知道是他。
陸封寒長腿重新跨開大步,補足前一刻的遲疑。
“等很久了?”
對於陸封寒的提問,祈言回答總是很認真:“這一次增加中控系統的處理模型,速度比我最初設想的要快,但也隻快了一點,所以沒有等很久,我剛數到七百一十二,將軍就來了。”
這一刻,陸封寒從祈言身上感覺到了“需要”。
他被需要著。
祈言對他的,迫切的需要。
陸封寒垂眼注視面前的人,目光微微爍動,心想:有一個人,會悄悄數著數,等我來接他。
第一百零七章
01號重力訓練室裡, 破軍正勤勤懇懇地指揮著小機器人收拾殘局——梅捷琳為了報上次的幾拳之仇,彌補裂開的顏面,拉著維因比試, 結果中途沒收住,掀翻了器材架, 一地零碎。
在心裡迅速算了算, 梅捷琳先開口為強,十分大方地擺擺手:“關於賠償, 就從維因的工資賬戶裡扣吧!”
貫徹了什麼叫坑兄弟不窮自己。
維因手指指向自己,震驚道:“從我賬戶裡扣?”
梅捷琳理直氣壯:“不然呢?你仔細想想,責任是不是都在你?難道還要扣我的錢?”
維因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他又說不出來,急得撓頭, 還是陸封寒下定論:“梅捷琳賠償60%,剩下的從維因賬戶扣。”
本就心虛,梅捷琳雖然心疼自己的餘額, 但不敢上訴,勉強捏著鼻子把這筆賠償認下了。
訓練室還在收拾, 暫時不能用, 陸封寒看了時間,差不多到吃午飯的時候了, 他帶著祈言準備去廚房。
梅捷琳“嘖嘖”兩聲, 抱著手嘀咕:“真是可怕,完全不敢相信現在中午晚上準時進廚房做飯的人, 是以前一有事就要餓到胃痙攣了,才會開一包營養劑果腹的總指揮!”
一邊感嘆唏噓,一邊誠實地邁開步子, 利索地跟在陸封寒身後,準備靠著厚臉皮去廚房蹭一頓正經的午飯吃。
陸封寒雖然嫌棄,但還是憑借公德心做了五人份的湯鍋——湯料和菜都是現成的,他隻負責點爐子。又單獨炒了一份炒飯給祈言,香氣勾的維因和梅捷琳一直皺鼻子。
騰起的白色蒸汽裡,梅捷琳轉眼便吃完了大半碗飯,她握著湯勺,後知後覺地疑惑:“指揮今天竟然沒把我們關在廚房外面!有什麼節日嗎,待遇突然這麼好?”
隨著時間的流逝,日歷是一頁一頁地往後翻,但在太空漂久了的人,對日期季節都沒什麼概念,除對輪休日有敏感度外,就隻靠廚房的菜品有沒有變多來判斷是不是到了成立日和新年。
陸封寒給祈言夾了一片青菜,收回的筷子在碗沿輕輕敲了兩下,淡聲道:“吃你的。”
明顯是嫌棄梅捷琳話太多。
破軍加入聊天:“我查了查日歷,今天確實是一個節日。”
梅捷琳來了興趣:“什麼節日?”
破軍回答:“聯盟愛牙日。”
愛牙日就愛牙日吧,勉勉強強能算個節日,梅捷琳想起:“我小時候住在孤兒院,每到這一天,都會有烏泱泱一大群人過來,帶著牙醫給我們檢查牙齒,洗漱品也是一箱一箱地往院裡搬。有的看見在院子裡瞎跑的我,還會捏著手帕落兩滴淚,跟著一起來的攝影師則會趕緊抓拍下來。”
維因喝了口湯,聞言問:“你小時候為什麼會住到孤兒院裡去?”
“我沒提過嗎?”梅捷琳仔細想想,她好像還真沒提過,畢竟她來前線是打仗的,沒道理逢人就扯著嗓子說自己是孤兒院長大的。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誰,從檔案來看,我出生在一家私人試管嬰兒培育中心,人造模擬子宮那種。後來這家公司破產了,我跟其他不少培育出來的嬰兒沒人認領,就被老板打包,批發價全給賣了。沒兩年,買家搞違法活動被抓,我就跟別的小孩兒一起被送進了孤兒院。”
梅捷琳越回憶越有興致,“我小時候精力充沛,睡覺七小時,續航一整天,有事沒事撵著育兒機器人到處跑,院長看見我就頭疼,說我這樣的,八成隻有進軍校才能把精力消耗完。
我不太明白軍校是個什麼地方,覺得能讓我隨便瞎跑跑好像還挺不錯,後來稀裡糊塗地進了第一軍校,再後來,就被指揮撿到了遠徵軍。”
維因眼含同情:“聽起來,你小時候不太聰明的樣子。”
梅捷琳翻了個白眼,又不好反駁——她小時候好像是有點傻。
她一直懷疑是那家私人培育機構背地裡在做亂七八糟的不法實驗,影響了她小時候的大腦發育進程。
維因又想起,梅捷琳雖然總是換著男人睡,露水情緣一大堆,但總是嚷嚷說自己想定下來,隻睡一個男人。
原來真不是隨口說著玩兒的。
這麼一想,他覺得自己這個兄弟可憐巴巴的,順手給她夾了塊肉。
看著碗裡多出來的肉片,梅捷琳有點受到驚嚇。
她想到什麼,從桌子底下踹了踹龍夕雲,眨眨眼:“欸,既然聊都聊到這裡了,能問問嗎?”
見她視線落在自己眼尾的疤痕上,龍夕雲語氣平淡:“我小時候住在拉諾。”
星圖就裝在腦子裡,梅捷琳立刻接話:“南十字大區離前線很近那顆行星?”
“嗯,我父親死在反叛軍的轟炸下,母親在我十二歲時病死了,留下我和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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