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丁打開這封信看了起來,信中大部分內容,都寫著一個女生對另一個男生的感激,唯有在這封信的後面,寫信的人才提起了她決定自殺的原因。
被校園冷暴力、被繼父騷擾、被生母罵不知廉恥,勾引自己的繼父,最後更是被繼父……
在這封信裡,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小女生痛苦的一生,她人生中唯一的溫暖,隻有這個名為“沈長安”的男生。所以她想好好上學,好好讀書,想跟他去同一所大學。
然而這個美夢,也被她的繼父與生母親手敲碎了。
“請問你跟受害者是什麼關系?”陸丁深吸一口氣,如果這封信的內容屬實,那麼這個繼父跟禽獸沒有任何差別。
“我是她的高中同學,隻可惜這封信今天才到我的手裡。”沈長安垂著眼睑,看起來有些低落,“不然我早就該來報案的。”
“你就是信中的沈長安?”陸丁拿著信封站起身,對沈長安道,“請你稍等,我去叫同事一起過來處理這件案子。”
沈長安點了點頭。
等這個年輕警察離開,沈長安轉身走到道年身邊:“道年,困不困?”
“不困。”沈長安看不到,道年卻看得很清楚,剛才跟沈長安說話的小警察,身上帶著強大的正義之氣,並且身帶鴻運,所以這件案子最後肯定能查得水落石出。
沈長安還想說什麼,聽到有匆匆地腳步聲傳來,話音一頓,扭頭看向朝他走來的幾名警察。
“報案的人,就是你?”問話的警察看起來四五十歲,看起來十分穩重,語氣聽起來倒像是公事公辦,不像之前的年輕警察,說話的時候帶著個人情緒。
沈長安點了點頭。
中年警察招呼著沈長安等人坐下,還有警察給他們用紙杯倒了熱開水。
“非常感謝你在發現這種事情的時候,勇於向我們警方報案。”中年警察道,“這件案子我們會追查到底,為了便於我們更加準確有效的處理這個案件,希望沈先生能給我們警方提供更多有效的資料。當然,如果您沒有的話,也不要在意,事情的經過,剛才小陸已經大致跟我們說了一下。”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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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值班警察聞言皆是一驚,本來他們隻是例行公事問一問,也沒期望一個時隔六年才看到遺書的同學能提供多少證據,哪知道對方竟然還真的有其他線索。
“在受害者家裡的陽臺上,有個洞,她臨死前把一個日記本跟U盤都放在了那裡。”沈長安不怕警察問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他隻想還林翠一個公道。
“好的,多謝您提供的線索。”中年警察對同事小聲說了幾句話,沈長安聽不太真切,隱隱約約聽到“報告”“證物”“盡快”之類的字眼。
“有個問題我們想要了解一下。”中年警察看了眼沈長安,“既然您是在六年後才看到這封信,又是怎麼知道,受害者臨死前,把這些東西藏在了她家陽臺上。”
問完這句話後,中年警察看到青年沉默地低下了頭。作為一個有多年辦案經驗的警察,他第一個想法是,這個青年或許早就知道些什麼,隻是年少的時候怕惹麻煩,所以不敢聲張……
“是她告訴我的。”
聽到這句話,中年警察毫不意外,果然如此。
“多謝沈先生,我們會盡快查清此案。另外,請你盡量保持手機的暢通,如有必要,也許這件案子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好的,謝謝。”沈長安點了點頭,填了一份個人資料,“希望你們能早日查明真相,為林翠討回公道。”
中年警察沉默地點頭,每次看到這樣的受害者出現,他們心裡也是難過的。
沈長安他們離開後,警察們連夜值班,向上級請示以後,第二天一大早,便趕去了受害者家裡,沒費多少力,便在陽臺上找到了受害者留下來的筆記本跟U盤。
經過受害者生前留下的字跡比對,他們已經可以確定,寫給沈長安的那封信以及筆記本裡的內容,是由受害者本人親自書寫。
可是筆記本裡的內容,卻讓各位民警有些喘不過氣來。
為了找到更多的證據,他們不僅恢復了U盤裡的音頻與照片,還走訪了受害者生前的老師、同學、親人還有以前的鄰居,最後種種跡象都表明,受害者生前受到了繼父的侵犯。
最讓他們覺得惡心的是,繼父被抓後,竟然死不承認罪行,還說是受害者勾引的他。受害者的生母,一口一個看在他們夫妻孩子還小的份上,希望能給丈夫減刑。
“你跟他生的孩子,你愛若珍寶,那個被你們必死的小姑娘呢?”陸丁人還年輕,看不慣這樣的行為,“她難道不是你的孩子?”
林翠生母吶吶道:“她如果自尊自愛,不去勾引她繼父,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聽到這話,陸丁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這個女人身上,不過被同事拖回了辦公室。
“連她女兒的同學,都能勇敢站出來為她女兒討回公道,為什麼她卻說出這種話來?”陸丁氣得臉頰通紅,“還有林翠的生父,問他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的父母,為什麼要生孩子?”
“別氣,別氣。”同事勸著陸丁,“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這個女孩子至少還有人願意為她站出來,為她抱不平。也許在我們不知道的角落裡,還有人默默承受著痛苦,卻沒有人為他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
“不過我們在查這件案子的時候,確實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見陸丁情緒漸漸平穩下來,一位同事才繼續開口,“報案人來的那天,我們以為他早已經知道真相,隻是這些年一直不敢站出來說話。可是在調查中發現,他跟受害者做同學時幾乎毫無交流,並且在受害者退學後,沒有太多特殊的表現。種種跡象表明,他有可能連受害者自殺身亡這件事都不知道。我們走訪受害者生前的高中班主任時,他也證明了我們這種猜測。”
“更重要的一點是,報案人在高中的時候,是個品學兼優又熱心的好學生,還因為見義勇為上過報紙。”
“所以你們覺得,這樣一個人,會在明知道同學有這種遭遇時,選擇沉默嗎?”
陸丁後背莫名升起一股涼意:“所以,他究竟是怎麼知道,受害者把日記本跟U盤放在陽臺上的?”
“也許……是受害者投夢?”一位同事半是調侃,半是認真。
這種案例也不是沒有,多年前有個受害者遺體某部分怎麼都找不到,後來離死者幾千裡的姐姐忽然夢到妹妹對她說,她躺在某個地方多麼的難受。最後警方到姐姐夢到的地方一看,還真的找到了妹妹屍體遺失的這部分。
“可是……”陸丁小聲道,“從報案人從班主任手裡拿到信,距來我們這裡報案的時間,還不到兩個小時,中途還在學校發現了一名受傷的人,順便叫了救護車。你們覺得……他有時間做夢嗎?”
眾警察沉默了。
報完案的第二天早上,沈長安起了個大早,他套上厚實的睡衣,站在陽臺上盯著穿薄外套,在院子裡仰頭望天的神荼看了一會兒,下樓拉開門,走到了神荼面前。
“神荼,我想跟你談談。”
正在望天的神荼差點扭了自己的脖子,他往旁邊退了兩步:“什麼事?”
不不不,你千萬別提昨晚的事,我一點都不想聊天。
老趙,你的早餐做好沒有,怎麼還不叫沈長安去吃飯?!
“我想跟你談談昨天晚上的事。”沈長安見神荼的表情有些僵硬,“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神荼:可是他怕先生會對他做什麼。
咱們安安分分的相信科學不好嗎,為什麼要談論神鬼這麼高深的話題?
作者有話要說: 神荼:我不想說話,隻想哭。
第70章 誓言
神荼沉默著。
沈長安抬頭看向道年房間外的窗戶:“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 我們去花房慢慢聊。”
神荼無奈地盯著沈長安看了幾分鍾,隻好答應了下來。
看著沈長安熟練地從櫃子裡拿出茶具, 燒水泡茶, 神荼忍不住猜測, 先生與沈長安在私下裡,究竟已經熟悉到哪個地步?在這邊才待了幾天, 怎麼對茶具放在哪兒,就這麼熟悉了?
神荼看著滾熱的開水, 泡開了杯底的茶葉,茶葉拼命地在水中掙扎,最終隻能無奈地沉入水底,這些茶葉就像是他自己, 明明知道最終結局, 卻妄圖再掙扎一下。
沈長安與先生關系早已經超越普通的朋友,現在他若是撒謊騙了沈長安,那麼等日後真相大白後, 自己在沈長安心中,肯定就是個撒謊成性的門神。而他現在若是照實說,沈長安倒是不會恨他, 隻怕先生轉頭就會把他趕出去。
如今這個世道,就算是在外面流浪的神仙, 日子也不會太好過的。
“嘗嘗這個茶葉,上次拆了以後,才喝了一次, 味道還不錯。”沈長安把茶杯推到神荼面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如果這個話題讓神荼你為難的話,我們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生長在仙山的靈茶,味道當然不錯。神荼端起茶杯,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沈長安,一時間有些詞窮。
他不該因為沈長安平時總是一臉笑,在先生面前也很隨意,就忘記他在人類年輕人中,是個十分優秀的人才。
人類的智慧本就不容小覷,更可況沈長安還是人類中的佼佼者。
“也不是很為難的話題,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神荼抿了口茶,“你也知道,先生向來提倡相信科學,反對封建迷信,我們這些在先生身邊做事的,當然都要響應先生的號召。”
“所以你本身能夠看到鬼,可是因為道年的緣故,所以一直沒有說明?”沈長安大概明白了神荼的意思。一個打工仔,在秉持唯物主義的老板面前,當然要以老板的態度為重。
畢竟要賺錢吃飯的嘛。
“你多慮了,道年雖然是唯物主義者,當他並不是那種要求所有員工都跟自己思想一致的人。”想明白這些,沈長安不忘在員工面前給道年說好話,“所以你不要把這些事看得太嚴重。”
是啊,是不該把這些事看得太重。頂多……違抗天道法則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這些年來,先生從未改過意志,對天下萬物也不曾生出半點好奇之心。而沈長安,是唯一的意外。
他不知道發生這個意外是好是壞,但是在他看來,神妖兩界已經是這番模樣,再壞也壞不到哪種地步。
不破不立,說不定這會是新的轉機呢。
“你是生來就有這種能力,還是跟高人學過?”
“兩者都有。”神荼沉默了片刻,“長安,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能看到靈物的?”
“不知道,我甚至分不清人和鬼的差別。”沈長安笑,“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我才總是把鬼當做人來看待。”
“要不要……我教你一些術法。”神荼道,“說不定以後你用得上。”發生了沈長安這個變數,以後神妖界會發生什麼事,誰也說不清,教沈長安一些術法,說不定以後他能用得上。
“你會點石成金跟騰雲駕霧嗎?”沈長安用開玩笑的口吻道,“我挺想學這個的。”張大爺跟他說過,點石成金、騰雲駕霧幾乎是人類的妄想,書籍中最多記載了修行者靈魂脫殼,遊遍山川河流,卻沒有人真正哪個人能帶著肉身飛起來。
大概這就是張大爺所說的“修行也要講究基本科學法”吧。
“你喜歡這種術法?”神荼有些為難,“倒不是不能學,隻是人類出生以後,就食五體,沾染七情六欲,想要一步幾千裡有些難。你的資質不錯,好好練習的話,也許能趕上高鐵的速度?”
沈長安驚悚地看著神荼:“你……認真的?”
不是說,活人根本無法騰雲駕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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