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又好?”
“在老頭子裡當然算好的了。”
她甚至都不明白他疑惑的點,問:“你對詠春有什麼偏見嗎?”
“小時候寫作文寫得太煩了,每次寫到佛山時不是詠春就是黃飛鴻。”
“難怪我突然想到詠春呢!”顧西穗這才反應過來,翻了個面,趴在床上,轉頭看著他問:“你的初戀也在佛山嗎?”
他支著下巴,手指劃過她的背部,想了半天,然後問:“怎樣才算是初戀?”
顧西穗又笑了起來,說:“第一個心動的女孩子?”
“有點多……”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第一個啊?”
“主要就是搞不清楚哪個是第一個……”他居然掰著手指數了起來,問:“看人家長得漂亮就瘋狂心動的算是嗎?”
“不算,我覺得你們男人基本上是見一個愛一個。”
“所以說嘛,我們都這麼無藥可救了,怎麼可能分得清誰是第一個。”
“垃圾!”
顧西穗暗罵了一聲,他卻在旁邊笑著,之後撫摸著她頭上的碎發,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顧西穗抬頭看了他一眼。
很奇怪的,她完全知道他準備說什麼,或許是因為那撫摸太輕盈,又或許是空氣裡的靜謐太直接,疑惑他的脈搏和體溫讓空氣發生了什麼變化,反正她的目光落在他眼睛裡的時候就定住了。
Advertisement
唯一的問題是,她覺得那三個字毫無意義,什麼我愛你你愛我之類的,好像根本不符合中國人的行為規範,如同拙劣的模仿一樣,也不知道是在表達什麼。
人在年輕時總是在追求愛,無論是父母的愛,還是戀人的愛。
但年紀漸大後,就會發現語言和行為全然不是一回事。你爸媽永遠都不會說愛你的,你爸媽隻會說:“累了就回來。”
愛情就更不可理喻了,那一打又一打的情話、泛濫的句子,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她祈禱他不要說出來,因為她一個字都不會信的,也想不出應該要怎麼回應。
但還好,他隻是把嘴唇貼在她的額頭上,好久後才松開,沒說話。
顧西穗頓時松了口氣。
於是輪到權西森皺眉看向她,道:“我覺得你有必要解釋一下,你剛才為什麼松了口氣?”
“我沒有!你聽錯了!”
她立即就把臉埋進了被子,他則伸手撓她的痒,於是她尖叫:“我錯了我錯了!”
他卻不肯放過她,她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等終於鬧夠了,她才半死不活地掀開被子,出神地望著天花板,平復著呼吸。
城郊真好,一點燈光都沒有,黑暗足可以把所有的情緒都隱藏起來,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她輕叫了一聲:“權西森。”
“嗯。”
“有些話誰都可以跟我說,但你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你說的話,我會當真的。”
“然後呢?”他語氣裡全都是不解。
“然後等結束的時候,我會特別特別傷心的。”
他還是沒明白。
顧西穗重申:“是特別特別特別傷心的那種傷心。”
“我不太……”
她卻打斷了他,把手指放在他嘴唇上:“噓——睡覺!”
更直白一點說,她現在已經想象不出來沒有權西森的生活了。
倒也不是什麼戀愛腦之類的,隻是她已經把他放在了一個極其特別的位置,那個位置鏈接的關鍵詞跟什麼錢或者愛情都全無關系,而是2022——這對她來說,是太重要的一年。它由一個吻開啟,卻在三個月內就徹底打碎了她的整個世界。
他則是她西西弗斯生活裡暫停的瞬間——隻要有那麼一秒鍾的停頓就好,還能讓她喘口氣。
所以,她才不想被賦予什麼更大的意義。
她本以為這個話題就過去了,誰知道第二天他送她到廣州後,卻突然道:“我想了一個晚上,還是覺得有必要問清楚,你究竟是不相信我,還是純粹不相信男人?”
“等一下……”
顧西穗從手機裡抬起頭來,她正在看schedule,心裡想的是,今天可是周一,是要開例會的!
從佛山到廣州的交通奇堵無比,顧西穗甚至懷疑她能不能按時到公司,他卻幹脆把車開到了路邊,之後停下來,側過身,望著她說:“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說,我在聽,我覺得這不大公平,畢竟我也會當真的。”
救命!
顧西穗在心裡尖叫,並望了望四周,下意識找著地鐵站。
誰知道他卻扳過了她的臉,說:“來得及的。”
“可是……”
“你休想用上班轉移話題。”
“周一诶!”
“那也不行。”
他臉上還是掛著笑,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在那裡慌亂。她素著一張臉,頭發還亂蓬蓬的,四周看了看,似乎也發現好像逃不掉了,這才不服氣地撇了撇嘴,道:“那你說!”
他便很認真地看著她說:“我能理解你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男人,也不相信婚姻——我也不信。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男人在想什麼,其實挺簡單的,無非就是性、繁衍、婚姻策略。從性的角度來說,你依然對我構成吸引力;繁衍角度來說,我並不想成為把孩子丟給女人的人——因為我是姚總的兒子,知道一個女人養育一個孩子有多難。但另一方面,我也沒有自戀到覺得自己的DNA有什麼值得傳播下去的地步……”
他很平靜地說出這些話,卻一直注視著她的臉。她一開始還避開她的眼神,聽到後來就愣住了。
而這也是他們認識以來,他第一次剖開了他自己,道:“婚姻策略上來說,你還是最適合跟我結婚的人,因為你同時滿足我和姚總的需求——姚總喜歡聰明的女人,她老想著找個人輔佐她或我的事業。而我呢,喜歡生動有趣又愛笑的女人,原因無他,生活太乏味了,絕大部分人在絕大部分時候,不管是戀愛還是結婚也好,本質上都是在對抗空虛和無聊,但你不會讓我覺得無聊,或者說,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無聊的。”
顧西穗啞然地看著他,她本來以為她不在意的,然而聽到這些話時,她還是下意識地捏著衣角,一動不動地聽著。
“可是除了這些之外,你對我來說依然是很重要的。我是指除了那些在床上和理性之外的時間,你依然是我在愛的人。”
OK,就是那個字!
顧西穗心想,你們男的到底是怎麼厚顏無恥地講出這個字的?明明自己都不信。
他掃了她一眼,又笑了,接著說:“你看,也沒那麼可怕的吧?”
“哈哈哈哈哈!”
顧西穗忽然就仰頭笑了起來。
權西森也跟著笑,然後靜靜地欣賞著她的反應:她先是捂著肚子,之後伏在中控臺上,把臉埋進胳膊,好久後,才露出一雙彎彎的眼睛。
權西森則搖了搖頭,重新發動車子,道:“承諾有承諾的意義,雖然不可信,但終究是個約定。畢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是真實發生過的,我一次見到你時的觸動是真實的,昨天你來找我時,我腦海裡閃過的念頭也是真實的。”
顧西穗沒說話,她才不要問他究竟閃過了什麼念頭。
他則看著車窗外。
一不小心就開到小路上了。
早晨七點,腸粉店外照例排著隊,水蒸氣綿延不絕,清潔工拖著垃圾箱經過,幾個穿著校服的青少年在路邊打著遊戲,亦有人戴著耳機,趁上班前去跑個步。
平靜的四月清晨,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仿佛隨時都會下起雨來,又始終都不肯落下。
他打開GPS後,繼續說:“我不覺得我們會將來搞砸到那個地步,即便是決定分開,也不會。更何況,現階段,我想不到我們會有什麼分開的理由。”
顧西穗輕笑,眼眶逐漸變湿潤,問:“萬一搞砸了呢?”
“那也隻是萬千個把人生搞砸了的人原因之一而已。”他說。
顧西穗就又笑了起來,好久之後,才坐正身體,深呼吸一口氣,道:“好吧,那我爭取不要搞砸好了。”
“還有呢?”
“沒了,我這個人要臉的,絕對不要講那種肉麻兮兮的臺詞!”
“非常好。”他也無所謂,聳了聳肩,看著前方的路。
她卻突然湊過來,吻了他的臉頰一下,說:“我們一起去未來好了!”
第86章 439個人,就是439個家庭,是等著上學的孩子,是在醫院裡的老人
顧西穗最喜歡的一個包其實是個三十塊錢的帆布袋子,正面寫著:今天很愉快,決定去愛,去勞動;反面則寫著:很累,不想愛,也不想勞動了。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