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沒有說謊。
十八歲生日當天,父親林冠霖除了通過家族信託,贈與了她一部分股權、房產作為成人禮物,還送了她一輛粉色的蘭博基尼Aventador,她也為此特意考了駕照。
後來,半山別墅的車庫中多了十幾輛車,大部分都是林冠霖為她買的,或粉或白或蒂芙尼藍的跑車,符合她港城第一千金的身份。
隻是她最鍾意的,其實是林子謙送她的那輛卡爾曼國王。
她沒有將車停到半山別墅,而是停在她名下、位於深水灣的豪宅中。每當心情不好,她就會約著陳沛琪一起,把車開到大帽山頂,俯瞰新界港島。等再次下山,她又恢復成了往日乖巧優雅的名媛模樣。
所以,開越野車對她來說,自是不在話下。
謝昭年不置可否,直接將車鑰匙扔給了她,主動坐上了副駕駛。
林留溪接過鑰匙,勾了勾唇角,快步走到駕駛位。
她之前沒開過路虎,先簡單熟悉了下這輛車的性能,隨即一腳油門朝著目的地駛去。
謝昭年原想著讓她知難而退,現在倒是對她嫻熟的車技另眼相看,索性直接由她開去了餐廳。
兩人的午餐吃的比較簡單,歸根結底,是因為拉薩沒什麼太正宗的粵菜館。或許是因為從小吃慣的緣故,她總覺得每道菜都差了點意思。
結束後,他們徑直去了提前預約好的布達拉宮。
“布達拉”一詞最初源於梵文譯音,在藏語中是“神聖殿堂”的意思。它是松贊幹布遷都拉薩後,為迎娶文成公主所建。在17世紀後,成為歷代達賴喇嘛的冬宮居所,也是西藏政教合一的統治中心。①
寶相莊嚴的布達拉宮,如同一紅一白兩顆明珠,鑲嵌於雪域高原之上。
根據林留溪所做的攻略,兩人從南門進入,第一站去了雪城。
他們參觀了五座院的非遺展示,珍寶館的文物典藏,雪監獄的殘忍酷刑,雪巴列空的復原陳列,隨後沿著長階經過無字碑,一路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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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拉薩兩日,林留溪都沒什麼高反,但是今天爬到一半時,她就感受到了胸悶、頭昏,因為不算嚴重,她就沒有說出來,咬著牙堅持向上走,不想讓“宋先生”覺得她是累贅。
不過,謝昭年還是很快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眉頭微蹙,沉聲詢問:“不舒服?”
“怎麼?”她佯裝無恙,像平時那般笑意盈盈,“阿宋,你很關心我?”
謝昭年瞥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待兩人走到德央夏廣場,林留溪不顧形象的坐到了臺階上,大口吸氣呼氣,餘光看到“宋先生”轉身離開,想要叫他卻發不出聲音,隻得閉著眼睛休息。
沒多久,便攜氧氣瓶的面罩附到了她的口鼻間,低沉的男聲響起:“自己按上面的出氣按鈕,同時深吸氣。”
她睜開眼,見到去而復返的“宋先生”,喉間一哽。
林留溪接過氧氣瓶,按照他所說,按壓吸氣了十幾次,終於覺得舒服了許多。
這時,兩個瞧著年紀與她差不多的女生走到她身邊,目光關切的遞過來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小姐姐,喝點水吧,會好一些的。”
“謝謝。”
她接過水瓶,擰開蓋子後,慢慢喝了一小口,接著從錢包中抽出一張百元紙幣:“謝謝你們的水,這是買水的錢。”
穿著白外套的女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揶揄道:“你們倆還真般配,怎麼都喜歡給別人錢?剛才,你男朋友四處詢問有沒有人多帶了氧氣瓶,正好我們有,就給了他一瓶,結果他直接給了我們二百塊錢,還不允許我們拒絕。”
另外一個女孩繼續補充,“我們買的氧氣瓶才二十,哪怕是附贈一瓶水,也是賺了呢!”
“這樣啊——”
林留溪壓下鼻腔的酸澀,意味深長地看向“宋先生”,後者置若罔聞,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她斂目低笑,不再跟兩個女孩客氣,自顧自的將錢包收好。
休息了十幾分鍾,林留溪覺得身體的不適幾乎消失,又有了氧氣瓶的加持,對於接下來的路程,再次充滿信心。
她站起身,輕輕扯了扯扯“宋先生”的袖子,道:“阿宋,我沒事了,咱們走吧。”
謝昭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確實無礙,才低“嗯”一聲。
他朝兩個女孩點頭致意後,率先向白宮大門的方向走去。
林留溪同樣和兩個女孩擺擺手,快步追了上去,隻是沒走幾步就察覺到,他的腳步比之前慢了幾分。
她嘴角揚起弧度,柔聲問:“阿宋,剛剛她們誤會我們是男女朋友,你怎麼不解釋?”
謝昭年微微側目,意有所指:“明天我準備離開拉薩了,又不會再見面,有什麼可解釋的?”
聰明如林留溪,自是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隻不過,究竟是他一個人離開拉薩,還是他們一起離開拉薩,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兩人繼續並肩前行,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從白宮到紅宮,他們見到了松贊幹布生前為自己和文成公主、尺尊公主所建造的塑像,也見到了精美絕倫的黃金佛像,還有絢麗神秘的唐卡壁畫,直至走到五世達賴靈塔殿內。
“阿宋,”沉默許久的林留溪忽然叫住他,“你知道為什麼,從五世達賴到十三世達賴,唯獨少了六世達賴的靈塔嗎?”
謝昭年雖然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依言回答:“因為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在被押送到京城的過程中,圓寂在了青海湖邊。”
“是呀,”林留溪點了點頭,繼續說:“我很喜歡他的一句詩,‘住進布達拉宮,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薩街頭,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你聽過嗎?”
“為什麼喜歡這句話?”林留溪聽到他不答反問。
為什麼?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倉央嘉措其實是一樣的人。
他一直過著活佛與俗人的的雙重人生,她又何嘗不是呢?在林家,乃至整個港城,她時刻扮演著溫柔乖順的千金名媛,但是她的內心,始終渴望著自由與自我。
林留溪稍抬眼睑,撞進他的視線,語氣輕快提議:“阿宋,我們來打個賭吧!”
“嗯?”謝昭年輕挑眉梢,“賭什麼?”
“就賭...”她拉緩語調,思考了一瞬後,說:“就賭下一個進入殿內的人,是男還是女。”
“如果我贏了,你就答應與我同行,怎麼樣?”
謝昭年睨了她一眼,就聽到門外由遠及近傳來兩道熟悉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先前在德央夏廣場時,偶遇的兩個女孩。
林留溪正準備開口說話,便被謝昭年察覺到了意圖,不留情面的先一步接戳破:“還用猜嗎?”
顯然,答案已經明牌。
林留溪見他不上鉤,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小算盤,隻得悶悶不樂道:“當然,我猜男。”
她望向門口,心中思考著,一會兒該如何耍賴再賭一次,就見一位穿著紅色氆氇的僧人走了進來。
下一秒,兩個女生跟著進來。
林留溪興奮的轉過身,握住他的胳膊,顧忌著還在佛殿內,壓低激動的嗓音:“阿宋,我贏了,我們可以同行了。”
謝昭年表情未變,淡淡開口:“我未曾同意你的賭約。”
林留溪驀地瞪圓雙眼,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還學小姑娘耍賴!可轉瞬又嘆了一口氣,他的確沒有說同意與她打賭。
兩人再次相顧無言,直至走出紅宮,見到五彩經幡在空中搖曳。
又朝著出口走了一段距離,剛剛還被陣陣風吹得滾成浪的經幡,竟然安靜了下來。
林留溪的心,也跟著豁然開朗。能不能與他同行,好像也變得不再重要,若是他們無緣,她就再想其他辦法去阿裡。
她倏爾一笑,決定再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阿宋,要不要再賭一次?”
謝昭年被她的笑晃了下眼,見她還沒有死心,倒是被她的執著精神勾起了幾分興趣,“賭什麼?”
“就賭下一次風吹來的方向。”
她稍作停頓,繼續補充:“如果我贏了,我們就一起自駕阿裡大環線,如果我輸了,我們就此別過。”
謝昭年看得出,她眼中的鄭重,是之前不曾有過的,啞著聲線開口:“有可能,我們誰都沒有猜對。”
“人生嘛,本來就要灑脫一點。”林留溪並不在意,答案隨之脫口而出:“我猜西風,你呢?”
西,與她的名字“溪”同音。
五月的拉薩,多數時間都是無持續風向,這是沒有辦法作弊的。
謝昭年沉默了一瞬,看樣子,她這次若是賭輸,就真的不會再跟著他了。
斟酌片刻,他道:“北風。”
話音剛落,風起,整片經幡朝著一個方向飄去。
林留溪嘴角的梨渦,愈發清晰可見,她扭過頭凝視著他:“阿宋,我猜對了呢!”
接著問:“你願意與我同行嗎?”
媽媽:袋子不一樣?
林留溪:她說配套的袋子已經沒有了。
媽媽:沒有就要她退吧。
林留溪:她不給退。
媽媽:……
媽媽:可能她看你是小孩沒有社會經驗吧。
第37章 發燒
車內突然安靜下來,謝昭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本是漫不經心地一瞥,他眼神卻突然一凝。蔣依嶽看著擁堵的人群很不明所以。
少年卻能一眼在人群中發現那抹黃色的身影。
她長高了。也更好看了。
林留溪知道,今天就算是哭死在這也沒人理她,索性擦幹淨眼淚,準備打車回賓館。
一輛黑色的車緩緩停在她面前。
她愣了一會,好奇打量。
車身通體黑,車門更是自動後推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車。
她頭頂的燈光照下來,與車內陰影形成一條很明顯的交界線。坐在後座的有兩男一女,好像和她差不多大。她也沒多想,看了一圈就打算移開目光。
謝昭年微微側頭,目光深邃,一如既往的淡漠,卻又夾雜著晦澀不明的情緒。
停頓了半響,就在林留溪以為他不會回答時,聽見他說:“好。”
他願賭服輸。
離開布達拉宮,林留溪自覺走向駕駛位,卻被一條長臂攔住了去路。
她下意識的抬眼,撞上他似笑非笑的廣伯劇曉說漫話都在騰訊裙吧咦絲8以六酒劉3雙眸:“是你說的,為了生命安全著想。”
林留溪錯愕了一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從包中掏出車鑰匙,朝著他的方向輕輕一拋。車鑰匙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弧線,隨後穩穩落入他的掌心。
謝昭年拿著鑰匙,健步走向駕駛位。
林留溪坐上副駕,從手機中翻出一家餐廳,伸手舉到他面前:“阿宋,我們去吃這家好不好?”
“瑪吉阿米?”謝昭年瞥了她一眼,淡聲詢問:“藏餐?”
林留溪微怔,這幾天的相處,感覺他好像不怎麼注重口腹之欲,怎麼忽然對她選的餐廳有了疑問?
“是呀,還有尼泊爾與印度菜,”她溫聲解釋,轉念又問:“你不想吃?”
謝昭年沒有回答,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自己臉上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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