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年輕挑眉梢,眼神示意她在地上架著的這些專業設備,問:“現在不是?”
“當然不是,”她搖了搖頭,否定的果斷,略加思考後道:“現在頂多算是天文愛好者吧,如果有一天我能在Astronomy Phtographer of the Year獲獎,就可以自稱是天文攝影師了。”
借著皎潔的月色,他讀到了她眼中的向往。
“就是格林尼治皇家天文臺舉辦的全球最權威最大型的天文攝影比賽。”她轉過頭,對上了他漆黑深邃眸子,莞爾一笑:“其實,天文攝影不像大家想的那麼簡單,需要英語、天文、物理、數學等很多綜合知識的,我還差得遠呢!”
謝昭年若有所思,又問:“那你為什麼,想要成為天文攝影師?”
“Night hides the world,but reveals a universe.”①她說起英文時,口音純正,嬌軟的嗓音帶著別樣的蘇感。
“這句話出自波斯諺語,意思是‘黑夜隱藏了這個世界,卻揭示了整個宇宙’②,我很喜歡。”她稍作停頓,目光看向無垠的星空,聲音逐漸變得空靈。
“我們的世界看似很大,但在宇宙面前,不過是滄海一粟。仔細想想,那些困擾我們的情感與俗事,是不是就變得微如塵埃了?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呀。”
隻可惜,這些感悟,也是她最近才想明白的。
說完,她單身託腮,轉頭望向他,“那你呢?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見她面露懷疑,他勾唇淡笑,“這回是真的。”
從小受到爺爺的影響,他一直向往成為軍人,不顧母親的反對,終於考進了軍校。服役這麼多年,遽然決定退伍,他對於未來確實還很迷茫。
許是今夜星空太美,謝昭年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從凌晨十二點拍到了凌晨兩點,說了許多在他看來十分逾矩的話。
見“阿榛”掩面打了個哈欠,他忽然問:“你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有事提前與我商量嗎?”
“啊?”林留溪沒想到他會突然翻舊賬,猛然從瞌睡中驚醒,“我哪有不聽你的?這不是怕影響你休息嗎?畢竟你還要開車。”
她抬了下手腕,轉移話題說:“哎呀,都這麼晚了?該回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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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迅速關好相機,動作飛快的將它們拆解,又逐一裝好放進包裡,而後打著哈哈,“好困,我們快走吧!”
翌日。
林留溪從睡夢中幽幽轉醒,起身揉了揉眼睛,發現帳篷裡隻剩下她一個人。身上的衣服皺的不像樣子,她有些嫌棄的蹙起眉頭,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衣服換下。
她脫下針織衫,光.裸的背暴露在空氣中,還沒來得及穿上一旁的襯衫,就聽“劃拉”一聲,帳篷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她指尖停頓,身後立即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抱歉——”
接著就是拉鏈被迅速拉上的聲音,待她回頭時,隻看到一個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林留溪啞然失笑,明明什麼關鍵部位都遮的嚴嚴實實,隻是裸.著後背而已,有什麼可害羞的?許多晚禮服,豈不是比她剛剛的樣子露的還多?
等她換完衣服走出帳篷,看到“宋先生”正在往越野車的後備箱裡放昨日煮面用的電壓力鍋。
“阿宋,”她走到他身側,若無其事的打招呼,“早上好呀!”
謝昭年面上波瀾不驚,歸置物品的動作一頓,低嗯一聲算作回應。
林留溪餘光瞥到齊遙的身影,眼波一轉,上前一步,湊到他耳邊問:“早餐吃什麼呀?”
她的嘴唇幾乎要觸到他的耳垂,說話時,熾熱的呼吸打在他的頸側。
謝昭年不自在的躲閃,卻被她使勁按住胳膊,道:“昨天的小姐姐在看呢!”
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她輕笑一聲,主動向後退了一步,笑容滿面的對著他身後說:“早上好呀,小姐姐。”
齊遙與閨蜜做完早餐,看到昨日那位先生一個人收拾東西,便想邀請他一起吃早飯。誰料還沒走近,他的女朋友就出現了,兩人的動作還十分親昵。
她有些尷尬的笑笑,“我跟悅悅做了些早飯,看你們剛起床,想來問問你們吃不吃。”
“這樣啊,”林留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含情脈脈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意有所指:“我都聽他的。”
“不了,”謝昭年毫不猶豫的拒絕,“我們該出發了。”
聽到他的話,齊遙連忙追問:“你們要去哪啊?咱們要不要同行?”
“還是算了吧。”這回換成了林留溪推辭,她彎起唇角:“我和我男朋友,會比較想過二人世界呢。”
齊遙的笑容有些勉強,匆忙道別離開。
謝昭年清了清嗓子,與她保持著一段距離:“你去車上等我,我先收帳篷。”
“好。”
她乖巧應聲,卻沒有真的上車,而是將兩人的生活垃圾全部打包裝起來,放在了車裡,準備遇到垃圾桶後再丟掉。
待一切都收拾完,越野車載著兩人駛離營地。
林留溪回過頭,看到他們身後的房車越來越小,直至完全看不到。
她歪著頭,嗓音含笑:“剛才我拒絕了那個小姐姐同行,你不會怪我吧?”
謝昭年瞥了她一眼,把放在扶手箱中的牛奶和面包遞給她,“吃你的早飯。”
“這是想用吃的堵住我的嘴?”她佯裝驚訝,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行吧,放你一馬。”
林留溪接過來,意外發現牛奶與面包竟然是熱的,驚訝地問:“怎麼是熱的?”
“嗯,”他淡淡應聲,目視前方沒有看她:“你還在睡覺時,我煮了些熱水。”
“哦——”林留溪話鋒一轉,“所以,你早上進帳篷,是想叫我起床吃飯?”
她眉眼彎彎,露出唇邊的小梨渦,“阿宋,你好貼心哦!對了,你吃了沒?”
聽到她提起早上的事,謝昭年的眼前立馬浮現出她那如凝脂般的肌膚,白皙到發光,灼傷了他的視線。
他強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清了清嗓子道:“你先吃。”
“那你專心開車,”林留溪將面包撕下來一小塊,伸手送到他的嘴邊,說:“我喂你就好。”
謝昭年的雙瞳驟然一縮,直接拒絕:“不用——”
話音未落,林留溪就直接將面包塞進了他的嘴裡。
薄唇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溫熱的觸感,讓他噌的一下,從臉頰紅到了耳根。
追——我?
這麼直白的話。
林留溪大腦連接不上。
少年看向她,肆意道:“給個機會,林留溪。”
“那時你說去國外,我就去了。”
謝昭年在國外這三年裡完成了大學的所有學業,他回國是因為她,林留溪期末周過後,謝昭年本就是打算去C大找她的,誰能想到會提前在街上碰見。
換句話說,就算是沒有那晚上的狼狽,他們還是會重逢。
因為分開的這三年裡謝昭年一直很愛她。
周斯澤是這麼悄悄告訴林留溪的。
原來月亮,真的會奔她而來。
第41章 雨夜
再見馮樓雨,兩人私下裡都有很多話要說。
林留溪好奇為什麼馮樓雨會覺得謝昭年有辦法。馮樓雨欲言又止。
她沒多想。
天氣炎熱,林留溪在A 市無所事事。
她想起之前在B市放假的時候還會和朋友去擺攤。倒不是為了賺錢,主要還是好玩,通過這種共同記憶來促進朋友之間的感情。
於是,她給馮樓雨發消息:晚上去擺攤嗎?
馮樓雨:我也好無聊,我們賣什麼啊。
兩人商量許久,決定賣楊梅冰湯圓。
“你這個女人...能不能有點男女有別的意識!”
林留溪伸出手指,戳了他一下。“怕什麼,反正你又看不到。”
謝昭年聽到了車聲,深呼吸了一口氣。
蒼天啊,這是要共處一室了麼?
我是不是要對她負責啊?
一夜好眠,直到鬧鍾響起。
林留溪伸了個懶腰準備去洗漱,她先到陽臺跟小西瓜精打個招呼。
“早啊,睡的好嗎?”
她伸手比量了一下,不愧是成了精的西瓜,前兩天還是個小嫩芽,現在都已經長到手掌這麼高了。
等了一會,小西瓜精有沒有回答她,“還不到九點,今天怎麼睡的這麼早?”林留溪奇怪的自言自語。
林留溪昨晚睡的不錯,可是謝昭年卻幾乎一夜都沒有閉眼。幸好他的身體是睡眠狀態,就算他一夜不睡,也不會影響到他的身體。
謝昭年今天一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八點剛過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比之前早了一個小時。
這是什麼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楊特助介紹的這位孫經理果然靠譜,三個小區所有在出售的房子,他都根據林留溪的喜好篩選了一遍,並將最終結果全部打印了出來,有所針對性的為林留溪推薦。
這樣一來,效率出奇的高。
因為是全款買房不用貸款,手續沒有那麼復雜,楊特助還提前幫她打好了招呼,一天下來,房子已經完完全全的屬於她了。
這套房子在錦繡園,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
兩室一廳兩衛的格局,南北通透,家裡一整天都可以擁有陽光。裡面的裝修也是全新的,風格簡約,甚至都不需要改動太多,隻要換一些她喜歡的軟裝就可以了。
既然有了房子,離開唐家一事終於可以提上日程了。
謝昭年和往常一樣,五點五十八分準時在床上躺好,可是閉上眼睛了好一會,他都沒有穿回到西瓜苗裡面。
他拿起手機,顯示時間是六點零三分。
這是怎麼回事?
不僅上午早醒了一個小時,晚上還遲遲沒有穿回去,可是,這幾天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啊..
不對,有一件。
他幫林留溪解決了錢的問題。
上一次他被困在西瓜苗的時間變長,是因為自己把花盆拿回來,說明西瓜苗和林留溪是息息相關的。這一次自己剛幫了她,昏迷時間就縮短了。既然早上提前了一個小時,那麼晚上會不會推後一個小時呢?
謝昭年擔心自己的猜測不準,像上次一樣突然暈倒,沒有再隨意走動了,而是靠在床頭繼續瀏覽ipad。
六點五十八分,他躺了下來。
果然沒過多久,他發現自己再一次回到了西瓜裡。
原來,隻要幫助林留溪達成她想要的事,他被困在西瓜裡面的時間就會越來越短,直到完全脫離那個西瓜苗!
謝昭年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終於找到了可以變回正常的方式!
他回到西瓜苗裡面好一會了,可是室內卻異常安靜,他一直沒有聽到林留溪的聲音,又不敢貿然說話。
她不是去看房子了嗎?難道還沒有回來?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早知道今天就問一下楊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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