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弓的反應有點好玩。
他接受能力還挺強的。
白榆以前談的男朋友,一旦她開始表現出不對勁,跑得比狗還快。
謝玉弓見她撒瘋後,竟然還敢吃她喂的東西。
謝玉弓開始咳嗽,白榆一邊笑一邊給他拍後背,給他倒水。
然後掐著他的下巴給他灌進去壓咳嗽。
來不及吞咽的水從謝玉弓的下巴流入衣襟。
白榆用手給他擦,順手在他小山一樣滾動的喉結上面停住了,輕輕揉捏了一下。
謝玉弓“嗯……”了一聲,咳嗽都給憋回去了。
他眼尾泛紅,喉嚨這樣敏感的部位,比掐著他脖子還讓他忍受不了。
他是真的裝不下去了。
他準備把繩索掙開。
但是白榆這時候卻又不摸他,也不看他了。
而是垂下頭,看著他被指甲挖得皮肉外翻的手腕,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白榆蹲下來,低下頭碰了下他的手腕。
低聲道:“對不起小九兒……我傷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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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該死!”
白榆抬手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而後順勢跌坐在地上,捧著謝玉弓的手腕說:“對不起,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受傷的……”
“都怪那個可惡的白珏!”
“要不是因為她……一切都是因為她!”
白榆像是又陷入了魔障一般說:“她根本是偽善,是虛情假意,她是故意毀掉和你的婚約,還在和你有婚約的時候,同太子不清不楚!”
“你別被她騙了,她隻是長得好看,心腸可不鮮紅,我一定讓她露出真面目,你等著吧!”
白榆捧著謝玉弓被繩索系著,筋脈凸起,看著格外噴張的雙臂。
慢慢低下頭。
“小九兒,我今晚就讓你見到她的真面目,然後你不要再看她了,好不好?”
白榆本來還有點擔心,真把女主角弄過來說話,讓謝玉弓聽著是不是顯得有些刻意。
這一通真真假假的“吃醋發瘋”後,她就是把謝玉弓栓窗戶旁邊聽著她和白珏對話,也變得理所當然了。
她隻是為了向謝玉弓證明,隻有她才是真心對他啊。
白榆謀劃著晚上,還不忘將自己的臉蛋慢慢貼在了謝玉弓的手背上。
充滿依戀地,小心地蹭了一下。
而後面色慢慢紅了起來。
謝玉弓嘴角還帶著一點點心渣滓,被白榆蹭了一下後,耳根也開始發熱。
白榆飛快地看了謝玉弓一眼,似乎是不敢看他一般。
說道:“我給你治療一下吧。像這樣的小傷,很容易治的……”
白榆說著,呼吸噴灑在傷口上面。
謝玉弓直覺不對。
但是晚了。
白榆伸出舌尖,已經在他的手腕上卷了一下。
嘴裡還說:“小貓啊小狗啊,都是這樣治療的,我給你……舔舔就好了。”
說著又張開了嘴。
剛才那一下其實沒能舔到傷口,白榆又不是真的變態,她就是闲著沒事,晚上才參加宴席呢,待著無聊,現在折騰謝玉弓玩兒。
方才那一下舔在手腕上,正好順著一條縱生的經脈向上,可惜了謝玉弓很白皙,不是黑皮。
謝玉弓這一次是真的沒頂住,猛地從桌子邊上站起來,把白榆撞翻在地上就跑。
當他是傻子嗎,還騙他用舔能治傷!
她就是想趁機舔他!
之前還吃他腿上掉的蜜餞。
謝玉弓看她都瘋了還沒忘了佔便宜,實在是……
他跑向裡屋。
主要是外面有人守著,她那個壯得像牛一樣的嬤嬤就在門口,他跑出去也得被拉回來。
白榆被撞得跌坐在地,差點笑出聲,嘴角比ak還難壓。
謝玉弓怎麼那麼好玩兒。
這還是白榆第一次能和一個人“玩”起來。
之前那些沒趣的前男友,總是喜歡報警。
明明每次白榆什麼都沒有做啊。
白榆追進屋子:“小九兒?”
白榆叫著謝玉弓說:“別怕,我給你治一治傷口嘛。”
既然謝玉弓裝傻子,白榆就把他當傻子糊弄嘍。
謝玉弓跑到裡間沒路了。
原身的閨房小得可憐,而且簡陋,根本無處躲藏。
謝玉弓聽著她來了,仰頭看了一眼,急得想上房。
但是房梁上沒地方了。
蹲的全是他的死士。
這些死士居高臨下,在一片漆黑中露出一雙雙眼睛和他對視。
謝玉弓第一次覺得自己養了一群廢物。
有個身量很小的死士又要衝下來,被他身後的高個子死士捂住嘴鉗制住。
這是今天這個小死士第二次衝動想跳下來,第一次是白榆掐住謝玉弓脖子的時候。
但是都被他身後的高個子死士按住了。
高個子死士對著小死士搖頭——你不懂,這樣不致命。主子不需要我們這時候下去救。
在白榆追到房間裡面,把謝玉弓堵在一個角落治傷的時候。
高個子死士又一次默默地捂住了小死士的眼睛。
咦惹。
小娃子看不得噻。
第10章
白榆倒也沒有真的舔謝玉弓的傷口,隻是最後把人堵在牆角,用打湿的巾帕給他一點一點清洗了一番。
再叫婁娘取了些傷藥粉過來,親手給謝玉弓把手腕包扎好。
最後,也並未把給他擦傷的巾帕清洗,而是找了一個布袋子裝了起來,塞進了自己的懷中。
謝玉弓:“……”
他看著白榆把那些東西都塞進布袋裝進胸口,有些不太敢去想象,她要留著那沾染了血汙的髒布做什麼。
堅決沒有讓她舔傷口,她表現得非常遺憾,可是她拿著那些髒布,回去……是要聞還是要舔?
尤其是她時不時還摸一下貼著胸口放著的布,一臉的滿足竊喜,謝玉弓雙眼都不敢往她身上放。
耳根的熱意一層疊著一層,他被這熱意熬得腦漿幹涸,快撐不下去了。
他已經沒有再裝失心瘋的樣子,也沒痴痴傻傻地叫喚掙扎。
可是這個女人仿佛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模樣,還一直將他當成痴傻的人哄勸著,時不時喂他點吃的。
謝玉弓從未覺得和人共處一室如此煎熬。
他甚至在後悔不該和她一起來什麼工部侍郎府,他是想著窺探一番工部侍郎府內的狀況,可現如今他隻想回府。
躲進他皇子府的那個偏僻的倒坐房裡面,總好過這般在……這個女人的眼皮下,生生要被她炙熱的眼神燙穿。
白榆就坐在謝玉弓的對面,含羞帶怯地看著他。
謝玉弓頭皮發麻,低垂著頭。
時間一時一刻過得緩慢,他一直煎熬著。
距離夜裡的生辰宴席,還有三四個時辰。
謝玉弓有些幹渴,咽了口口水。
白榆立刻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了唇邊。
“我屋子裡沒有什麼好茶……你當成水喝一點吧。”
謝玉弓看著被懟到唇邊的茶杯,神情十分難以形容。
但他確實渴了,之後順勢張嘴含住杯口,喝了幾口。
喝完之後白榆順手給他抹了下並沒有水跡的唇邊,謝玉弓感知到柔軟的手指渾身一僵。
但是很快白榆便自然退開了。
謝玉弓稍稍松口氣。
但是這口氣才松一半,謝玉弓就看到這個女人用他喝過水的那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捧著就要朝嘴邊送。
謝玉弓:“……!”
他猛地起身一撞,水杯猝不及防從白榆手裡被撞到了地上。
白榆“啊”地輕呼了一聲,實際上已經快憋不住笑了,身體都因為憋笑而劇烈震顫了片刻。
而後惋惜地嘆了口氣,沒去管地上的碎瓷片,而是看著謝玉弓關切道:“小九兒?怎麼了?”
“你是不是……要上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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