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提著長刀大殺四方,無論多少人都無法近他的身。
他根本不用任何人保護,他衝在最前面,足尖輕點便越過他之前還畏懼嘔吐的水面,提著血色未盡的長刀,第一個衝到了對方的貨船之上。
手中黑沉的刀鋒華美又兇悍地一挽,衝上來的第一個人的頭咕嚕落地。
白榆的心髒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攝住,一錯不錯盯著謝玉弓衝入萬馬千軍之中的身形。
對方的人太多了,貨倉裡面簡直像是捅了螞蟻窩一樣源源不絕!
“咔嚓!”一聲,驚雷灌頂一般。
白榆渾身一抖,意識到自己必須離開了!
她跌跌撞撞地從翻湧不休的船艙出來,衣衫不整鬢發飛散,她徑直衝到了欄杆邊上,還未等有所動作,便被一個小小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王妃,危險!請回到船艙。”
小東西不到白榆的肩膀,手提著一把袖珍特制的彎刀,雖然看上去有點可笑,但是渾身森戾。
縱使再小的匕首,若是鋒利到了一定程度,也是兇器。
白榆看著這顯然是謝玉弓留下保護她的死士,突然想到了她曾經躲回尚書府的那一次,恍然間也看到了這個小小身影。
白榆站定後和他對峙,片刻後她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小東西的肩膀說:“快去幫你們王爺!我看到他一個人衝入了對面的船上,被好多人圍住了!”
小東西正是小鬼,習慣行於黑暗,驟然被同伴之外的人抓住了肩膀,立即渾身僵硬。
他扭轉身體掙扎開,彎刀出鞘半寸,對著白榆道:“王妃請回船艙!”
白榆咽了口口水,微微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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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謝玉弓會派人守著她,隻想著出其不意跳水,她會閉氣潛水,沒人撈得起她。
但是白榆沒料到被這一個兇煞的小東西攔住了去路!
亂風四卷,殺聲震天,這一艘船員都躲進船底,船帆也收起後隻能順水飄搖的船上,隻有這一大一小的兩人在暴雨之中對峙。
白榆隻頓了片刻,就再度伸手抓住了那小東西的衣服,死死揪著,任憑他怎麼扭動也不撒手,量他根本不敢傷了自己。
小鬼被留下保護人,而不是去迎戰是有原因的,他到底是個小孩子,就算常年訓練,和大人也有本質上的天壤之別。
他被白榆連拖帶拽地到了船艙邊上,然後推他道:“看著我做什麼,去幫王爺!”
白榆說著還不小心把小鬼的遮面巾給扯掉了。
好一個……小正太。
小鬼實在被逼無奈,微微仰頭大聲吼道:“沒人能殺了王爺,修羅他們都跟著王爺呢。”
沒有活人能殺得了他們幽冥死士的頭領“羅剎”。
但是他喊這話的時候,因為仰著頭,又恰好有一束電閃落下,白榆看到了他竟然是個豁牙子。
連門牙都沒有。
一個還未換好牙的死士……
白榆內心湧上的詭異荒謬,為了轉移小鬼的注意力,指著對面船隻道:“他是人,不是神!你快點幫他,要不然我現在就跳水裡!”
他們在這邊對峙的時候,謝玉弓已經在那邊的船上殺得遍地橫屍。
不遠處隱約又有兩艘船靠過來。
謝玉弓心中唯一掛念的便是白榆,恍然間聽到了白榆的聲音,忍不住在對戰之中回頭看了一眼。
他的王妃如一隻翩飛的白色蝴蝶,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二樓去,正趴在欄杆邊上探身。
危險!
小鬼和吊死鬼呢!
謝玉弓看也不看將長刀橫在頸前,攔住了狠狠捅向他命門的一劍。
“錚”一聲,交鋒的刀劍甚至爆起了火花。
這時候白榆踢了一腳小鬼的屁股,小鬼立即抬起了袖口。
“嗖”地一聲,弩箭飛越水面劈開雨幕,徑直釘入了對面正在提劍欲偷襲謝玉弓的人眉心。
深深沒入,隻留一個血點。
一箭爆頭啊!
白榆借著一束閃電看得清楚,立刻驚訝地看向小鬼。
“厲害啊小鬼!”
小鬼繃著小臉故作深沉,實際上尾巴快翹天上去了。
王妃竟知道他的名字!
小家伙雖然長得小,但確確實實是“出門”的鬼。
他不擅長隱匿對戰,也不擅長用毒逃命。
他擅長暗器,百發百中。
他幾發袖中弩,幹倒了對面好幾個人。
這是他第一次在群體對戰的時候動手,雖然是被逼的,但是心中驕傲極了。
平日裡無處炫耀無人誇獎導致他總是鬱鬱不樂,孩子嘛,都需要鼓勵。
但是幽冥死士個個頂尖,有的甚至十項全能,誰會誇他?
於是初次被誇贊的小鬼,逐漸喪失了穩重和矜持。
開始炫技一樣頻頻射出弩箭。
“剛才那個沒看清!”
“漂亮!”
“你是最棒的狙擊手!”
“你剛才救了你的主子一命!”
“他沒你顯然不行!”
他在白榆密集的誇贊之中喪失理智,開始全身心投入了戰鬥。
甚至沒有發現他的保護對象什麼時候悄悄跑了。
而白榆脫了鞋子快速穿過二樓的船艙,到了欄杆邊上準備跳。
架勢還未拉開,就被一個倒吊下來的黑影攔住了。
“啊!”白榆真的嚇了一大跳。
黑影不說話,頭朝下倒吊,雙腿掛在搖晃的船帆繩索上。
吊死鬼。
白榆好巧也知道他。
白榆心思急轉,吊死鬼見她縮回船艙,又很快消失。
白榆後退幾步,轉過身後,差點踩到人。
一看才發現,竟然是一直端坐在桌邊,像是假人一樣的十皇子謝玉竹。
白榆踢到了他面前的桌子,桌子翻倒。
“哗啦”一聲,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腕無力垂下。
寬大袍袖下露出了鎖鏈,白榆低頭一看,發現他的手腳竟然拴在了桌子下的地板上!
謝玉竹慢慢抬眼看向白榆,滿臉陰鸷,身體卻一動不動,活像是被人定住了。
二樓船艙燈火搖晃,白榆對上他沉暗的視線,十皇子謝玉竹如玉如琢的面貌,在這搖晃的燈火之中,如鬼魅妖邪,陰鬱霜冷。
“急著逃走嗎?”
他的嘴唇近乎不動,白榆卻聽清了他在說什麼。
本欲下樓去尋找機會的她腳步一頓。
十皇子繼續說:“嚇壞了吧,在一個活閻羅身邊這麼久,保命一定不容易。”
他聲如冷水澆頭,令人極其不舒服。
“怎麼辦呢?你大概沒想通,當初新婚夜拿的那包藥為何隻是毒毀了他的容貌,卻沒有如七皇子同你說的那般,殺死他吧。”
“太子殿下寬仁,令人換了毒藥,留他一條狗命,可是謝玉弓竟敢‘恩將仇報’!若是他知道了你殺他不成,騙他至深,你也見到他殺人如麻,你猜……他會怎麼處置你?”
白榆的面色先是微微茫然,而後陡然冷了下來。
原來原身最開始拿了七皇子給的藥,是想在新婚夜毒死謝玉弓!
被太子換成了毀他容貌的毒藥……
白榆之前一直沒想清楚,為何原身膽大包天到毒害了皇子,還敢在皇子府作威作福。
卻原來是她聽信七皇子的蜜言許諾,以為自己背靠的是太子,戕害了九皇子後還能脫身,卻被當成棄子,最終才會慘死街頭。
白榆想通其中關鍵,看向謝玉竹時眸色如冰,抬手在袖口稍微摸了摸。
那裡有一柄簪子,是她之前頭發散亂下來時,在地上撿到收起來備用的。
“想殺我?”謝玉竹語調輕飄,“是個好辦法,殺了我,他今夜必死,你的秘密也能守住。”
白榆眸光如火閃動片刻,謝玉弓確實說了十皇子是他的“肉票”。
但是白榆很快抓著簪子上前,一手揪住了謝玉竹的領子,一手攥著簪子抵在他脖子上。
“你是太子派來的!”
白榆手心因為之前的燙傷劇痛不止,卻絲毫不顫。
謝玉竹絲毫未曾掙扎,他像一條被拴起來的狗,身體也根本不聽使喚,沒有掙扎的餘地。
但是正在白榆準備再說什麼的時候,船艙突然輕微搖晃,很快腳步聲密集傳來。
白榆緊盯著二樓入口,看到樓梯上來的人竟然是渾身浴血的謝玉弓!
外面的殺聲依舊未歇,他怎麼回來了!
白榆看向他大步而來,每一步都萬分沉重,宛如踏在她的心上,手中的簪子幾乎要嵌入掌心。
她身邊的謝玉竹突然又如鬼般飄然開口,聲音悽絕:“殺了我啊,動作要快,你不殺我他怎麼死?他不死,等會兒死的就是你!”
白榆手中的簪子陡然攥緊。
千鈞一發之際,她心中悽惶無比。
這人知道她的秘密,不殺他,他一定會告訴謝玉弓!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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