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王也沒想到男人反應這麼大,他被掐得面色漲紫,額角青筋暴起。
“王爺!”被錦衣衛挾制住的家僕們激動的想來救人,不想被錦衣衛拆遷隊打了回去。
禮王攥著周湛然的胳膊,艱難發聲,“還說……不是嫉妒。”
“找死。”男人怒極,掐著禮王的脖子把他壓在石階上。
禮王本該掙扎求生,可他並沒有,他依舊在笑,“放心,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雖然如此,但周湛然的手並沒有松開,他的臉上滿是殺意。
周圍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家僕們跟錦衣衛糾纏在一起。
錦衣衛是萬裡挑一的強壯武者,可禮王府的奴僕們卻能與其纏鬥上幾招。如此看來,這些家僕也不一般,若是真打起來,勢必要兩敗俱傷。
“你殺我……她會……不開心的……”禮王說這話時,差點被掐得翻白眼。
那邊的肖楚耀聽到此話,登時也忍不住想翻白眼。
這禮王是不要命了?好歹也說點好聽的話吧?什麼叫不高興?
按照他跟隨主子這麼多年的習慣,他家主子可從來沒有因為誰不高興而停過手。
這樣想著,肖楚耀一偏頭,就看到自家主子……松開了手?
肖楚耀:???
禮王伏在石階上咳嗽,咳嗽了好一陣,吸入了一大波錦衣衛拆遷隊拆除圍牆時掉下來的灰塵。
“先,咳咳咳咳……先別拆……咳咳咳……”灰塵太大,禮王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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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朝錦衣衛的方向輕抬了抬手,錦衣衛拆遷隊立刻靜止不動。
灰塵慢慢降下去,禮王看一眼已經盡數暴露在大街上的被剝了外牆的禮王府,伸手抹了一把自己滿是灰塵的臉。
“她在我這裡住了半年,我也沒虧待過她。我是不忍心她跳進你這個小畜生的坑裡,才想著用這個法子讓他們成就好事的。”
周湛然盯著他不說話。
禮王繼續,“她不願意嫁你,你該知道的。”
他知道。
可是,“她回來了。”
“我也很奇怪。”禮王確實困惑,按照常理來說,隻要是接觸過這瘋太子的人,哪個不會被嚇傻?將周湛然與雲清朗放在一處讓人選擇,隻要是個人,都會選擇雲清朗。
除非她腦子有病。
而顯然,他收養的這位養女就仿佛真的……不太正常。
“她要嫁雲清朗?”男人冷不丁冒出這句話。
禮王勾唇一笑,“九章無論是家世、品貌還是才情,都是金陵城內數一數二的,比起你來,可不是好百倍?”
禮王這個老油條,沒有正面回答,隻是滑溜的溜了過去,可這話聽起來,可不就是在往“蘇枝兒想嫁給雲清朗”這方向上引嗎?
“她喜歡雲清朗?”男人表情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大概是吧。”禮王笑眯眯的。
果然,男人的面色徹底沉黑,他一言不發的起身朝外走。
錦衣衛們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跟上。
-
周湛然是騎馬出來的,他一身白衣,身下騎得的萬裡挑一的黑色千裡馬。
純黑的色澤,幾乎跟冬日的濃夜融在一起。
“什麼是喜歡?”疾騎出一段路,周湛然陡然勒住韁繩,他轉頭看向身側的肖楚耀。
千裡馬跑得快,隻有肖楚耀勉強跟上。
肖秘書狠狠喘了一大段時間的氣,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難道不是正在喜歡長樂郡主?”
男人的眸中難得露出幾絲迷惘懵懂。
肖楚耀耐心道:“殿下舍不得殺郡主?”
“舍不得。”對於這件事,周湛然十分清楚。
“為什麼會舍不得呢?”肖楚耀再問。
“……不知道。”
“這就是喜歡。”肖楚耀一拍大腿,有點吾家主子初長成卻又不開竅的急切感。
“舍不得就是喜歡?”男人反問。
“對,舍不得就是喜歡。”肖秘書斬釘截鐵。
男人又沉默下來,他突然調轉馬頭。
肖楚耀也跟著要轉馬頭,不想卻聽自家主子說,“你去拆雲府。”
肖楚耀:……他應該帶個鐵锹出來的。
-
那邊,大魔王出去後,東宮的低氣壓才終於消散。
蘇枝兒把珍珠和召月扶起來,詢問她們有沒有受到非人的折磨。
珍珠抱著蘇枝兒哭訴,“太,太子殿下什麼都沒做,就,就是讓奴婢們跪著。”
蘇枝兒點點頭,安撫地拍了拍珍珠的背,“跪了這麼久,回去歇息吧。”
珍珠和召月點頭,各自攙扶著去休息了。
蘇枝兒也收拾了一下躺上自己的床。
她對面就是周湛然的那張大床。
為了避嫌,蘇枝兒用一面極大的屏風用來隔斷遮擋。那屏風能折成三段,完完全全將蘇枝兒那一小塊地方包裹住,形成一個獨立而隱私的空間。
可其實,自從她搬入這個屋子以來,男人就沒有回來睡過。
屋外風聲瀟瀟,蘇枝兒折騰了一日,睡在舒服柔軟的床鋪上,眼皮子一搭,就睡著了。
-
冬日的天暗得早,亮得晚。
蘇枝兒怕光,還讓珍珠在窗戶上掛了遮光的厚毡。
周湛然進屋時,眼前昏黑一片。
他走到屏風口,看到一截拖拽下來的被褥。
男人抬腳,正要走進被屏風圈住的那塊地方,一旁突然傳來一道顫巍巍的聲音,“殿下,我家郡主,不喜歡別人,別人進去。”
蘇枝兒很注重隱私性,不喜歡小宮娥和小太監們胡亂走動。
珍珠一直記著這點,可現在她攔住這位太子殿下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想起昨晚的事,生怕這位太子殿下對自家郡主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小丫鬟跪在地上,雖然渾身發抖,害怕到極致,但依舊將話說完了。
跟在周湛然身後的金太監聽到珍珠的話,嚇得面色煞白。
就算是聖人都阻止不了這位主子,一個小丫鬟居然敢對著他家主子說出這樣的話來!
“郡主,郡主會不高興的。”珍珠咬牙,將最後一句話說完了,然後重重的把頭磕向地毯。
男人的腳突然止步於屏風口。
他盯著那截被子,靜默了很久,然後揮手。
珍珠還跪在那裡,沒看到男人的動作,金太監卻反應極快的把她拖拽起來帶出了屋子,並教訓道:“你這個丫鬟真是大膽。”
珍珠擔心蘇枝兒,不肯走,金太監拽著她,勸道:“別多事。”
-
蘇枝兒一覺睡醒,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周圍安靜極了,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外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蘇枝兒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剛剛坐穩,冷不丁看到屏風上面冒出一個頭來。
是的,冒!
蘇枝兒嚇得一個哆嗦,她努力辨認,終於認出來這顆頭是周湛然的。
嚇死她了。
什麼玩意?萬聖節到了?您扮演貞子?
“殿下?”她小心翼翼的開口。
男人動了動,頭沒了。
蘇枝兒:……
小娘子掀開被褥起身,披了件厚實的鬥篷出去,就見屏風後面放了個凳子,上面是兩個碩大的湿漉漉的腳印。
她猜測剛才男人就是站在這個上面的。
隻是……為什麼呢?暗中偷窺?暗中殺人?
屋內沒點燈,晨曦之色未顯,男人看一眼蘇枝兒尚帶緋紅睡痕的臉蛋,撩袍坐到另外的榻上。
蘇枝兒剛剛睡醒,渾身軟綿綿的,她看到男人坐下,想了想,自己也跟著坐下了。
不過她是坐在地上的。
地上鋪著地毯,坐上去很是柔軟舒適。
周湛然:……
少女正在打哈欠,眼尾有湿潤的生理性眼淚沁出。
柔軟的面頰,粉嫩的唇色,白皙柔嫩的手指,還有帶著香氣的身體。
他想要她……喜歡他。
被她喜歡的人可以看到她笑,吃到她做的好東西,讓她梳頭發……男人又開始嫉妒。
“你說不會騙我。”他啞聲開口,“可你騙我。”
蘇枝兒打著哈欠的動作一頓,她不知道他這是演哪一出,不過辯論賽這種東西,男性一般都沒有辦法贏過女性。
“那你也沒跟我說你是太子。”
“你沒問。”
蘇枝兒:……草率了。
“如果我說了,會如何?”男人又開始摸佛珠。
如何?她當然是馬不停蹄的逃了。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的話,她根本就不會接近他。
少女臉上淡漠的表情讓周湛然知道了答案。
她也怕他。
誰都怕他。
可她也怕他。
從前的周湛然無所謂,這種被人恐懼的感覺已經深入骨髓。
可他不願意她怕他。
“如果我不是太子,你就會喜歡我。”黑暗中,蘇枝兒看不清男人的臉。
她聽到他的話,神色怔愣半響,然後才幹澀著喉嚨道:“不是這麼說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為就連她自己都十分混亂。
不過蘇枝兒明白一點,男人對她並非男女之愛,他對她更像是一種向日葵對太陽的向往。
也可以說是夏蟲對冰的渴望。
他太缺愛了。
他從未見過溫暖,一旦接觸就會產生無法割舍的依戀。
周湛然並非不需要愛,他是太過渴望,以至於太過壓抑。蘇枝兒從前那份關心和愛護變成了他的執念,他想抓住的不是蘇枝兒,而是那份感覺。
這份感覺誰都能給他,隻是恰好那個時候她出現了。
而且現在局勢復雜,蘇枝兒從前背負著鄭峰的間諜之名,現在背負著禮王的養女之名。
不管哪面,都是站在了男人的對立面。
她的心中也充滿了不確定感。
周湛然是天生的無法信任他人,而她則是因為種種矛盾因素無法做到全然的信任。
說穿了,他們之間的阻隔太多。
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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