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轉身——
便看到他穿著浴袍,身上還有氤氲熱氣,應該是才洗了澡出來。
他這就……已經洗好了?
盡管提前做了各種心理準備,這樣的直接還是超出了岑蓁的接受能力,心跳瞬間飆升,血衝上後腦,加上剛剛從遊艇下來還沒平復,眩暈感再次襲來。她身體微微晃了下,條件反射地想找東西抓住維持平衡,慌亂間卻先被一股有力的力量託住。
孟梵川攥住岑蓁的小臂,看著她煞白的臉皺眉問,“怎麼了?”
男人掌心還帶著細微湿潤,肌膚相觸,岑蓁像是被什麼燙到似的,趕緊抽開說:“沒什麼,有,有點暈船。”
孟梵川打量她的模樣,須臾,指著一邊的沙發說,“先坐一會,我讓人給你倒杯水。”
他說完這句就進了裡面的臥室,岑蓁依言坐下,沒過多久,魏叔就敲門進來給她送了一杯薄荷水,“這個可以提神醒腦。”
可岑蓁現在哪裡還需要提神,需要醒腦?
孟梵川洗澡等著她這件事足夠讓她醒上十回八回的,清醒得不能再醒了。
岑蓁抿了口薄荷水,試圖閉上眼冷靜一下,可隻要一閉眼,腦子裡就會出現那人剛剛的模樣。
浴袍松松垮垮地系著,鎖骨下的胸膛還沾著水珠,腰腹處的線條若隱若現,精瘦,緊致,是恰到好處的力量感。
……瘋了,你在想些什麼。
岑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緊張得過了頭,這些畫面才會在腦中反復揮之不去。
可等她努力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去想點別的什麼時,冒出來的畫面又更加離譜。
——他會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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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粗不粗魯。
——他萬一是個變態怎麼辦……
在等著孟梵川的這幾分鍾裡,岑蓁腦子裡提前想出了一百種喪失倫理道德的劇情。
她有那麼一兩秒後悔了,但現在人已經到了這,說後悔也遲了。
岑蓁深呼吸了兩下,忽然想起了什麼,翻出包裡的那盒避孕套,主動拆了一個放到褲子口袋裡。
這樣的話,萬一他是那種連拆包裝都等不及的人,自己也算有個保障。
走完所有的心理活動後,孟梵川終於再次出現,“下午臨時有事走不開,所以耽誤了。”
知道孟家的私廚手藝好,華洵快三點的時候帶著幾個朋友來說是要吃地道的北城銅鍋涮肉,孟梵川嫌棄得不行,人鬧騰也就罷了,吃完還留了他一身的味兒。
孟梵川邊說邊坐到岑蓁側面的單人沙發上,“岑小姐還在暈嗎。”
岑蓁在心裡想哪來的臨時有事,都是借口罷了。一抬頭,卻看到已經換回襯衣長褲的男人。
她微微怔住,怎麼換衣服了?
不是要……
孟梵川見她反應遲鈍,以為她還暈著,朝外面喊了一聲,岑蓁這才知道原來門外一直都有人候著。
進來的是個年輕的佣人,孟梵川說:“家裡有橘子嗎,給她拿兩個來。”
橘子皮的氣味可以很好地驅散暈船帶來的不適,岑蓁明白了孟梵川的用意,忙擺手,“不用了,我沒事。”
孟梵川見狀便也沒強求,揮了揮手讓人出去,而後指著擺在紅棕木茶幾上的一份文件對岑蓁說,“宣傳片的合同在這,你看看。”
岑蓁心裡七上八下,摸不清孟梵川在想什麼,她伸手拿來合同,粗略看了一遍後說,“可以。”
孟梵川撐著額,“不再仔細看看?”
宋望進娛樂圈後參加的大小演出,岑蓁都幫忙看過合同,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資本慣用的套路是什麼。
不得不說,孟梵川給的這份合同很完善,無論是對岑蓁還是對中視公司,都給予了全方面的保障,且沒有任何佔取演員勞動力的漏洞。
中視名聲在外,早就耳聞對合作的明星非常大方。岑蓁搖了搖頭說,“不用了。”
孟梵川便點了點頭,身體微微靠到沙發上,慢條斯理道:“那來說說你的條件。”
終於進入正題了。
岑蓁在心裡悄悄吸了口氣,而後面朝孟梵川,迎著他的目光說:“我要《墜落》的女一。”
雖然不知道謝慶宗當時說的“暫時不能”給她這個角色的原因,但岑蓁對自己有信心,她可以演好李桃那個角色。
她既然要走一條現實的路,那就任性一點,放縱一點,將所有條件擺在明面上與他談。就算是被迫做他孟梵川的金絲雀,她也要做一隻有想法,給自己鋪好路,日後能隨時踢開他的金絲雀。
“我要《墜落》的女一。”如果說第一遍是演練,是試探,那岑蓁這一次的重復就是堅定。
孟梵川屈肘撐在沙發的扶手上,聽她說完半晌,低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這讓岑蓁堆積出來的談判底氣瞬間弱了些下去,她不知道他笑什麼,是在笑她貪心嗎?床還沒上,就開始提要求?
“我就這一個要求。”岑蓁試圖讓孟梵川知道,她並不貪心,她不需要什麼豪宅名車,不需要錢,隻是想要這麼一個能證明自己的機會。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孟梵川終於出聲,“可以。”
他答應了她。
“隻要是對你事業上有幫助的,我都可以去幫你爭取。”
孟梵川語氣輕松,看上去對岑蓁的要求不甚在意。這在岑蓁預料之中,以中視在娛樂圈的地位,區區一個電影角色算不得什麼。
自己提出的條件得到了允諾,岑蓁繃直的身體微微放松下來,隨之便聽到孟梵川道:“那是不是該輪到我說條件了。”
剛剛放松的身體瞬間又緊成一團。
她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抿了抿唇,知道該來的都會來,點頭:“你說吧。”
孟梵川不知從哪又拿出了一份文件,遞到岑蓁面前,“你看一看。”
眼前的這份文件比剛剛的宣傳片合同厚出一倍都不止,岑蓁霎時冒出荒唐念頭——怎麼現在包養女明星還要籤合同嗎?
還這麼厚?
孟家的人未免也太謹慎了……
岑蓁一邊在心裡驚訝世道變化之快,一邊打開了屬於自己的“包養”合同。卻在看到首頁的前幾行字後,所有表情緩緩怔在臉上。
她張了張嘴,似是不可置信,又確認地看了一遍,才抬起頭問孟梵川:“……你要籤我?”
“不是我。”孟梵川搖搖頭,糾正她,“是公司。”
“你往後的工作都由中視來安排。公司會給你安排經紀人和助理,會對你做出職業規劃,發展方向,至於演藝酬勞的分成,以後有可能的糾紛,合同上也寫得很清楚。”
岑蓁:“……”
岑蓁怎麼都沒想到,孟梵川所謂的條件,竟然是一紙出其不意的全約藝人合約。
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怔怔地看著厚厚的合約,半晌才問出一句:“……中視不是從來都不籤人的嗎。”
“岑小姐。”孟梵川笑了,“沒有什麼事是一成不變的。”
從前的中視或許是循規蹈矩,爭做行業清流,但既然孟松年要他來管,那誰也管不著孟梵川要怎麼去做。
他想要做什麼,也從來沒有人能左右。
岑蓁還沉浸在震驚中不能回神,她一頁頁地翻看著這份合同,除了籤約年限有些長外,分成比例和解約條款等都很合理,對她這麼一個新人甚至可以說是非常良心的合同。
“一定要十年那麼久嗎。”岑蓁嘗試講價還價。
“是。”孟梵川很幹脆。
算了,喬汀汀還不是籤了十年,資本總會最大可能地保障自己的利益。
這一點算不上瑕疵的瑕疵很快就被岑蓁接納。
“那,我的經紀人……”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岑蓁還是試探地問:“該不會是你吧。”
孟梵川的手機這時響了,他起身去接,走前睨了岑蓁一眼,“想什麼,你肯我也不幹。”
“……”
岑蓁也覺得自己ptsd過頭了,人家是少爺,怎麼可能來當經紀人這種苦差事。
孟梵川走開去旁邊接電話,岑蓁繼續看手裡的合同,忽然聽到耳邊落來他略顯不耐的聲音:“在北城好好待著,不準過來。”
岑蓁微微抬起頭,男人一手插兜立在窗前,雖然今天沒有穿西裝,但仍然可以從肩背到後腰看出他身形的優越,隻是此刻說著這樣的話,好看的背影也顯得有點渣。
女人的直覺告訴岑蓁,電話對面應該是女的。
對方在北城。
難道是溫蕙口中那個沒解決的麻煩?
孟梵川很快就掛了電話,回來後重新坐下,“考慮得怎麼樣?”
坦白說,這份合同除了中視沒有任何運營藝人的經驗外,幾乎沒有任何值得猶豫的地方。
可對岑蓁來說,背靠中視這樣的大公司,即便沒有經驗,能給的資源也足夠她野蠻發展了。
唯一讓岑蓁迷惑的是事情的發展完全不在她預計內,孟梵川表現得極為正常,根本沒有半點不軌的心思。
可兩人隻見過幾面,他不斷朝自己傾斜各種資源,要說沒有心思,岑蓁不信。
她遲疑地看著孟梵川,“你的條件,就隻是這個嗎?”
孟梵川不太明白,“不然呢。”
沈澤生那樣的男人見多了,岑蓁反而拿不準孟梵川的套路,隻不過現在她沒有更好的選擇,既然已經選他做合作伙伴,破釜沉舟也會將這條路走下去。
眼前的利益已經確定,以後的事,就見招拆招了。
“好。”岑蓁伸出手問他要筆,“我籤。”
孟梵川拉開茶幾抽屜,裡面有準備好的筆和印泥。
岑蓁沒有猶豫地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再按下指印,兩份合同都籤好後,孟梵川見她手上染著紅泥,本想要去拿張紙給她擦一擦,岑蓁主動道:“不用了,我有。”
她有隨身攜帶紙巾的習慣,沒多想從褲兜裡抽出紙巾,卻不小心帶出了先前放在兜裡的那枚避孕套。
小口袋倏地掉到了地上,掉在,岑蓁與孟梵川位置的中間。
這是成人一眼就能認出來的東西。
岑蓁的紙巾愣愣拿在手裡,大腦好似宕機,臉瞬間紅過剛摁了印泥的手,她本能地看向孟梵川,抱著一絲不可能的期待,希望他沒看到她口袋裡掉出了東西。
然而她看過去的時候,孟梵川已經收回落在地面的視線,朝她投來目光。
四目對視——
空氣瞬間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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