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根橄欖枝帶著目的。
面對現實和忠於理想並不衝突,如果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付出等價的交換合情合理。
岑蓁安慰自己——
比起沈澤生的傲慢,孟梵川至少給了她應有的尊重。
再說得庸俗一點,對著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演戲,也好過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男。
電話裡,大概是消息來得太突然,肖雲綺竟有點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這次是真的。”岑蓁輕輕地安慰母親,“有導演找我拍今年國際滑雪節的宣傳片,到時候你可以在電視上看到我。”
“太好了!”肖雲綺喜不自禁,“那你用心拍,媽媽等著看。”
滿懷著不久後能在電視上看到女兒的激動,肖雲綺高高興興地掛了電話。岑蓁握著手機走了會神,找到昨天孟梵川給她的那張名片。
——想好了打給我。
內心的較量早已有了結果,岑蓁看著名片上的號碼,深深地呼吸了幾次按下撥通。
嘟音在耳邊落下,像緊繃的弦拉扯心髒。
“喂。”
淡淡的男聲傳來,岑蓁到底還是緊張了,無意識地將剩下的一隻手也握住手機,試圖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些,再平穩些。
“是我,孟少爺。”她努力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談判者,“宣傳片我沒問題,什麼時候籤合同。”
孟梵川對她的決定並不意外,“今天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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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蓁剛要說好,電話那邊的男人又不慌不忙補了一句,“不過我有條件。”
岑蓁:“……。”
岑蓁已經想好了各種可能,自然對孟梵川的“條件”也有了心理準備。
但交易是公平,自願,雙向的。
她平靜地回道:“可以,我也有條件。”
孟梵川微頓,靜了幾秒,混著氣聲的笑傳來,“那就見一面,說說你的條件。”
“好。”
“待會我讓司機過來接你。”
掛了電話,岑蓁便明白,她和孟梵川之間的“交易”開始了。
她簡單地收拾了下自己,在家裡等著陳向安的到來,可一整個下午都沒聽到電話響,就在岑蓁懷疑孟梵川是不是反悔的時候,傍晚六點,陳向安終於打來電話,說是已經在小區樓下。
這個點,公司法務部該下班了吧?
“孟少爺還在公司嗎?”上車後岑蓁很單純地問陳向安。
陳向安從後視鏡裡望著她,“他不在公司。”
“不在公司?”岑蓁神情怔在臉上,“不是要籤合同嗎?那你帶我去哪見他?”
陳向安十分波瀾不驚,“孟少爺在家。”
……家?
岑蓁張了張嘴頓住,她想說話,想問為什麼,甚至一隻手握到了門把手上,下意識地想要離開——
可所有的質疑到嘴邊後又都沉默地咽回。
孟梵川在電話裡說得清清楚楚,他有條件。
都是成年人了,去家裡談條件籤合同,她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嗎?
岑蓁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已。
六點的城市天還沒有黑透,華燈初上,忙碌的車流穿梭在城市街頭,岑蓁坐在後排,看窗外的景色一點點滑向身後,想著待會見面可能會發生的事,又給自己打氣——
怕什麼。
男人就那麼點心思,沒什麼好怕的。
岑蓁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看手機,看路牌,用盡各種方式掩飾緊張情緒,直到車停下等紅燈時,她無意間看到馬路左側的便利店。
那一刻,她驀地想起了什麼,身體坐正。
“你好。”岑蓁忙叫住陳向安,“麻煩你在前面那家店停一下,我……想買瓶水。”
“沒問題。”陳向安照做,綠燈後將車開到路邊停下,“需要我幫您買嗎?”
“不了。”岑蓁趕緊拒絕,擰開車門,“我很快就回來。”
走進便利店時,岑蓁臉頰微熱,心跳得很慌亂。
她從冷櫃裡拿了瓶水,而後去到收銀臺位置,卻不著急結賬。
收銀臺附近陳列的便利商品很豐富,岑蓁彎下腰,假裝拿起一盒喉糖時,視線悄悄瞥向擺在旁邊各種眼花繚亂的小包裝。
看到上面名目繁多的曖昧字眼,她臉上燒得更厲害。
有些事如果不可避免地發生,至少要保護好自己。
岑蓁是第一次買這種東西,沒有任何經驗,當然也不知道不同包裝有什麼區別,但總歸作用都是一樣的。她微微轉身,確定店外的陳向安沒有在看自己後,快速從貨架上抽了一盒,和水一起遞給收銀員。
“你好,結賬。”
第14章
回到車上, 一切都照常進行著,陳向安繼續開車,岑蓁也安安穩穩地坐在後排。
誰也不知道她悄悄買了那樣隱秘的東西藏在包裡。
賓利行駛在繁華的主城區,暮色降臨, 霓虹燈忽隱忽現閃爍, 窗外車流仿佛流動的光帶, 岑蓁靜靜地看著它們,直到那些斑斓交織的燈火逐漸模糊成影。
她感覺自己坐了很久的車, 遠離城市中心, 數不清拐了多少個彎, 甚至抵達了西郊的海岸線。湿潤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鹹味,天與海連城一線。
陳向安的手機這時響,他接起來聽,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 他緩緩剎住車應道:“好, 我知道了。”
岑蓁本就緊張, 開了這麼遠還沒到, 現在又停下車,難免在腦中又胡思亂想, 還好陳向安隻是頓了頓,便調轉方向繼續開出去。
陳向安什麼都沒說, 岑蓁也努力扮平靜,哪怕心中早已翻湧成潮。
終於,又十分鍾的路程後, 陳向安將車停在了一處港口前。
清涼的海風吹來, 岸邊停靠著幾艘規格不同的遊艇,旁邊豎起的三角形指示牌上寫著【非請勿入】
這是孟梵川的家?
他住船上?
岑蓁納悶極了, 正想問一問,陳向安和裡面的安保交接了情況,過來幫忙打開車門說,“岑小姐,剛剛收到通知今天山路有一段塌方在維護,隻有麻煩您從水路過去了。”
岑蓁:“……?”
這句話聽起來比孟梵川住在船上還要離譜。
他到底住在哪,深山老林裡嗎?
一名穿著制服的男人這時從一艘遊釣艇裡走出來,他帶著白手套,姿態十分恭敬,“小姐這邊請。”
岑蓁站著沒動,陳向安知道她的顧慮,解釋道:“放心岑小姐,這位是負責水路維護的船長,姓周,這裡也是孟家在滬城的私人碼頭,不會有別的人出現,也不會有別的人知道。”
最後那一句落下,岑蓁耳後登時就尷尬地燒起了一片。
是不是連陳向安都知道她是來做什麼的,所以才說出這樣的安慰?
明明沒有做賊,此刻岑蓁卻莫名有了幾分做賊的心虛和難堪,她垂下頭沒再往下問,徑直朝碼頭裡走過去。周船長見狀趕緊跟上,在登艇前扶住她,“小心。”
又說,“您暈船嗎?”
岑蓁哪裡還想與人多說話,搖著頭就趕緊找地方坐下。好在船長也沒有多問,幫忙關了門後就去了駕駛艙。
這艘遊艇不大,上下兩層,船艙大概能容納七八個人,關門後私密性很好,岑蓁獨自坐在裡面冷靜了幾秒,先前湧上的尷尬也逐漸褪去。
她既然選了走這條路,就不會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吸了口氣平復心情,遊艇這時也緩緩駛出了碼頭。
海面迅速湧起浪花,涼風迎面撲來,粼粼波光在身後被拉長,岑蓁側眸探出視線,隱約還能看到遠處快要沉入海平面的餘暉。
這裡可以看繁星閃爍,看日出日落,風輕拂臉頰,整個世界都沉浸在落日熔金的溫柔裡。如果找孟梵川不是為了談交易的話,此行或許也稱得上是一次浪漫的事。
正這樣想著,一陣暈眩感急促襲來,岑蓁本能地抓緊扶手,這才發現是遊艇突然提了速。
岑蓁沒坐過遊艇,剛剛自信地說了不暈船,沒想到打臉來得這麼快。想拿來時買的水壓一壓,包裡卻怎麼都沒找到,猜測可能是忘在了陳向安的車上。
還好這段水路時間不長,大概七八分鍾後,三面環海的半山海邊別墅悄然躍入視線,轉移了岑蓁的注意力。
她忍著不適看出去,山林環抱,不遠處燈火跳動,好似海中流動的層疊波浪。
遊艇停靠岸邊,門開,一名年長的男人早已站在扶梯旁,像是早就得到指示在這裡恭候,“岑小姐您好,請跟我來。”
岑蓁:“……”
浪拍礁石,靜寂的綠地私密幽靜,大面積綠植勾勒出海風線條,幽幽馥鬱環繞,抬頭便是無盡星空。
這一刻,岑蓁真實地感受到什麼叫超出想象的奢侈。
有的家但求遮風避雨,而有的家是普通人終其一生也住不起的夢想。
等候岑蓁的是別墅的管家,姓魏。他十分客氣,將岑蓁帶下遊艇後介紹道:“這裡是老爺子以前養病的地方,二少爺才來滬城,市區的房子還在整理中,就先在這住下了。地方是遠了些,辛苦岑小姐。”
岑蓁的確是有些辛苦,雖然人已經到了地面,卻好像還在艇上,思緒晃晃悠悠。
“謝謝。”岑蓁禮貌地回應魏叔,“孟少爺呢。”
“他在樓上等您,這邊請。”
魏叔帶路,岑蓁跟在他身後,邊走邊打量這兩棟高低錯落的雙拼洋房。和華公館的風格差不多,這裡的建築也延續了上個世紀的復古風格,讓岑蓁眼前微微一亮的是——
樓上也有漂亮的小露臺,上面的薔薇傾斜而下,漂亮成瀑。
孟梵川的房間在二樓,到門口後,魏叔敲了兩下門通知:“二少爺,岑小姐到了。”
而後便擰開門,衝岑蓁微微彎腰,“您可以進去了。”
岑蓁道了謝,獨自進到房間。房裡通鋪深色木地板,枝形吊燈,全落地法式復古窗,風吹進來,兩側窗幔輕輕晃動,光與影灑落,像極了電影裡的鏡頭,一帧一幕皆是景。
隻是,房裡面沒有人。
岑蓁四周又尋了一圈,沒有看到孟梵川的身影,正打算給他打電話,那人忽然從一扇門後出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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