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瞧見戚禾的臉色已經非常不對勁,停下了這種試探。
他有些無辜,他可沒做什麼帶壞孩子的事情,怎麼還是拐到了這一步上。
按理來說類似於親情的依賴感才應該滿足他的心裡病症,但或許是經過了這麼幾個世界,他對依賴感的心理需求已經被拔高了。
小戚禾之前對他的依賴僅僅隻是讓他覺得放心,因為他希望戚禾得到安全感,明白他的善意,但這些都是從戚禾的角度出發,於他自己而言,倒是沒有什麼病態滿足感。
不過瞧著眼前少年的可憐模樣,他倒是感覺到一點惡劣的愉悅。
他可不打算點破,年紀沒到隻是次要,一向都是他追著任務對象跑,如今讓他看看,他的救贖對象打算怎麼攻陷他。
因此林織沉吟了一會兒,說:“不過要是再養一個徒弟的話恐怕用得上。”
戚禾緩過神,溫聲道:“師父若是想要徒弟,我會幫忙留意。隻是近來想必不方便,等我的事了,師父有闲情逸致的話,可以多給我找幾個師弟師妹。”
戚禾這麼說就是吃準了師父不喜歡麻煩和吵鬧,有時候林棠太過鬧騰師父都有些吃不消,委婉地把林棠勸走,親侄女尚且如此,何況別人。
所以師父隻是一時興起,等到他興致沒了就好,若是反對,按照師父的性子,反而會真的去做。
師父似乎一直在他身邊,但事實上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完成,無需督促。
戚禾也早就發現了師父隻喜歡乖的孩子,因而一直乖順。
他威脅白有求的那一面,可從沒在師父面前展現過。
“算了,有你就夠我費心了,這方子你不必告訴我,爛在肚子裡,誰都別說。”
林織心想戚禾長進了,十五歲的少年郎不似八歲的時候,隻會說自己隻做師父的關門弟子,他應答又曉之以理動之情,態度誠懇又期許,好似樂見其成,實則佔牢了位置。
這藥方他用不著也不需要,為了避免多生事端引來猜疑,不知道反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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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戚禾的事情結束後他倒是可以問問,說不定在以後用得著,總之有備無患。
“徒兒明白,時間也不早了,師父你好好休息。”
事情已經說清,戚禾自然沒有再留下的理由。
林織應聲,看著戚禾離開房間。
他用內力烘幹了頭發,合衣入睡,以免有人因為想起過往而半夜夢魘來尋他。
然而直至天亮,林織也沒有察覺有人來過。
他在腦海裡問01:【昨晚戚禾來過嗎?】
01回答:【沒有,他一直在隔壁沒有移動。】
林織低喃:“還好,看來還沒完全開竅。”
01欲言又止,任務目標一個小時前在自己的房間裡移動了,這點應該沒必要說吧。
也許他隻是起來喝個水?
01被自己的答案說服,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欽鶴谷今日還是封城的狀態,許多趕路的人過了昨日看熱鬧的狀態,有些躁動起來。
那些城外進不來的人也紛紛拍門抗議,人心有些浮動。
因而欽鶴谷的安靜早早就被打破,街上早就熱鬧了起來,連賣早點的小攤都出的比以往早。
大家火氣重,甚至有當街比武的人。
這些聲音喧鬧,卻沒有影響一向耳力極好的戚禾。
那些聲音似乎自動被他隔絕,他坐在椅子上,不知自己發了多久的呆。
今早的錯愕仍存,他從極為甜蜜熱烈的夢中醒來,感覺到了異常的湿漉。
他不是稚童,沒覺得自己尿床,第一次這種狀況讓他覺得無比羞恥,立刻搓洗了衣服。
他已經不記得具體夢到了什麼,隻記得隱隱綽綽的身影,夢中人纖細的腰身,有規律響起的鈴聲。
他記得他摸夢中青年的臉,他仰著頭問他好了嗎。
夢中的他卻沒有就那樣收回手,青年的低笑讓他現在回想依舊耳熱。
他沒有看清夢中人的臉,隻記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細想形狀顏色都不分明,隻記得很好看。
也記得他唇上揚的弧度,顏色豔紅,他的拇指探入其中,同唇齒廝磨。
其餘的便模糊不清了,醒來悸動仍存,似乎魂魄還未從那場引人追尋沉溺的幻夢中蘇醒,身體也依舊沉浸其中,但隻餘冰冷黏膩的空落。
即使看不清臉,戚禾也知道自己夢到的是誰。
動人的銀鈴,苗疆的服飾,他生辰那日要求的願望,那是他最應該夢到也最不應該夢到的人,他的師父林織。
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罔顧人倫之類的想法不斷砸入戚禾的腦海中,可在想著禮義廉恥的掙扎中,那因歡愉產生的顫慄卻越發清晰。
他喝過師父的血,再喝點其他的又有什麼。
師父早些的鈴鐺就是掛在腰上的,纏在手腕上也漂亮,那麼腿上腳腕上也一定漂亮。
越是怒斥譴責自身,蠢蠢欲動的想法卻越清晰。
不能、不能、為什麼不能?
是師父先帶他走的,這麼多年也隻有他陪在師父身邊,為什麼他不能陪的更久一點,乃至一生?
戚禾聰慧,已經反應過來他之前的異常,也想清楚了他到底對師父抱有什麼心思。
難怪他那麼討厭別人親近師父,討厭覬覦師父對師父口出狂言的人。
難怪他對師父那麼依戀,明明他年幼起都不和爹娘同睡,卻遲遲沒有提和師父分床而眠的事。
戚禾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自己有師母這件事有抵觸,曾經他隻是擔心師父有了心上人就會不管他,後來知道不會,有那麼一段時間,戚禾甚至覺得師父有師娘也不錯,不過師父身邊隻有他就更不錯了。
戚禾面上看著性格溫柔脾性極好,但內裡卻極為執拗,敢於做決斷,不在乎要承受什麼樣的風險和代價。
這件事就算外人看來怎麼驚世駭俗,戚禾都不在乎,但他在乎師父怎麼看他。
他的心思一定不能被發現,若是師父要走,他怎麼抓得住。
一想到林織可能厭棄他,不再要他這個徒弟,不願意和他來往,戚禾都難以自控。
絕對不能這樣,絕對不能走到那一步。
他隻能靠師父心軟靠師父垂憐,用他們的師徒情分,用曾經一起度過的時間為繩來綁住他。
戚禾記得自己曾經和師父一起進林子去抓毒蟲,林棠本來和他們一起,隻是她忽然腹痛,就一人跑回去了。
師父讓他不要亂動,他就一直緊緊地跟在師父的身邊,他看不見但他能聽出師父在做什麼。
師父布置好了捕籠後,便一直在等待,在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握下,即使那隻蠍子就從眼前路過幾次,師父也沒有出手驚動。
林子裡水汽重,又潮又熱,戚禾記得哪怕是體涼的他都熱的滿身汗,可畏熱的師父依舊耐性十足。
師父就像是林子裡織好網等待著獵物上門的毒蜘蛛,就像是他煉的那隻透明卻致命的蠱蟲。
這是他從林織身上學到的東西,越要想得到一樣東西,就越要準備充分。
到如今戚禾終於能夠理解寨子裡那些男女們示愛的方式,他從前不明白為什麼林棠想煉同心蠱,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示愛的方式是送情蠱或者吞情蠱,現在卻能理解了。
他還年少,初識情滋味,不知道什麼是愛到深處到痴狂,也不知道什麼是同生共死的浪漫,他隻知道他想要林織的情蠱,那條蠱師用愛意與心血煉成的一次隻能對一個人用的情蠱。
“雲月,師父最疼愛我了,我想要的他都會給我,對吧?”
“這一次,我想要他。”
少年愛惜地撫過師父送給他的劍,唇角噙著溫和的笑。
第174章 養成少俠的蠱師
門突然被拍響,從來人的氣息和腳步聲戚禾判斷出是嚴亦萱,打開了房門。
“小禾,我們打算去城主那裡問問他找到人沒有,我們都起床了就差你了!”
戚禾點頭,握著劍和嚴亦萱往外走。
下樓梯的時候,戚禾自然地走到了林織的身邊。
“其實我早就想問了,小禾你看不見是怎麼能精準找到林大哥的?”
曲梓珩沒有惡意,但他對這個問題真的好奇很久了。
他們三個站在這兒,誰都沒說話,從上邊下來的戚禾就是能準確無語地找到林織的位置。
“我跟在師父身邊許久,自然熟悉師父的氣息。”
戚禾笑道,話語不讓人覺得奇怪,如同天底下大多數對師父親近熟悉的徒弟。
他熟悉林織的一切,熟悉他的聲音和腳步聲,他鈴鐺的聲響,甚至是他吐息的頻率,與他身上的甜香。
曲梓珩的疑惑得以解開,帶著大家從後院離開客棧,前邊人太多了。
“希望人已經抓到了,這樣陳公子的性命就有保障,我們也能快點離開了。”
嚴亦萱輕哼:“別讓本女俠抓到那個毛賊,不然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姜彥搖著扇子笑話道:“我說女俠,就你的輕功,估計連人家的影都看不著。”
“你還好意思說我,輕功方面我們半斤八兩,至少我還能在比賽裡抓到阿尋的衣角,你什麼都摸不著。”
嚴亦萱做了個鬼臉,被提到的青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青尋雖然是四人之中武功最差的,但輕功卻和武功最好的曲梓珩不相上下。
這點林織知道原因,他早就盡可能地多收集了如今江湖上各門各派的信息。
碧源山莊的醫師除了要學藥毒之外,還要學輕功,用來自保,隻要情況不對就立刻離開,將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發揮到極致。
碧源山莊撇清責任的統一話術:江湖人打架和我大夫有什麼關系。
他們四人在前方說說笑笑,林織和戚禾在他們後邊,無論他們步伐快慢,始終和他們保持著幾步的距離。
“師父今日醒了沒見我,怎麼不叫我起床,亦萱姐來叫我我還愣了一下。”
“你多睡一會兒又沒什麼關系。”
“師父知道我從不貪睡,隻是昨夜做了夢,所以下來遲了。”
戚禾的語氣平靜中帶著些低落,讓人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他口中所說的夢境與他的悲慘遭遇相聯系。
林織自然也是這麼覺得,戚禾昨晚說出了他家出事的原因,在回憶時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些遭遇與仇恨,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免會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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