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虛道長的語氣溫和,說話的聲音帶上了內力,哪怕是最外面的人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這內含的震懾意味不言而喻,林織能感覺到耳朵微疼,他尚且如此,那些內力薄弱之人早就氣血紊亂手腳發軟了,可見雲虛道長內力之渾厚。
林織的視線放在了雲虛道長的身上,九年過去,雲虛道長雖然頭發胡須早已花白依舊精神矍鑠。
戚禾也感受到了聲音裡的內力波動,他倒沒什麼反應,隻覺得這位道長的聲音依然如舊。
家裡出事的時候,他曾經和雲虛道長見過面,而後他假死脫身,一晃數年今日又再次相遇。
不僅僅是雲虛道長,或許他的仇人也在這裡。
戚禾合上眼眸,他看不見,卻可以聽。
即使這裡的人太多氣息太雜亂聲音太嘈雜,即使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可隻要有一絲可能,他都不會放過。
場下因為雲虛道長的聲音而安靜了一瞬,雲虛道長足尖輕點,回到了座椅上。
林織的目光跟著他移動,他左手邊是銀月山莊的莊主,右手邊是五蘊派的掌門,醉月門的門主賀陽泓,清影派的掌門以及點翠宮的宮主分別坐在兩側。
江湖排名前十的一宮二莊三門四派便來了六位主事,足見這次比武大會的份量。
另外的四個門派倒也不是沒派人來,碧源山莊的幾個醫師就在不錯的觀賞位置坐著,他們既是為盛事而來也是受邀而來,在有人受傷時以便診治,青尋就在這個隊伍裡,據他說領隊的是他師叔。
赤羽門和問緣派都是魔教,自然不會明目張膽地出現在這裡,雖然大會不問來路,但若是惡貫滿盈之人,大家也會排斥。
至於靈山派,向來避世,難見蹤影。
林織垂眸捏著手上的鈴鐺,這次的比武大會不來這麼多人都不合理,畢竟這次參賽的有點翠宮的少宮主,七星門大長老的關門弟子曲梓珩,醉月門門主的愛徒,清影派掌門的小師妹嚴亦萱。
五蘊派和銀月山莊也有弟子參賽,但沒有特別出挑的那一類,五蘊派最新一輩的大師兄是上一屆比武大會的魁首,擁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稱的銀月山莊大小姐則是第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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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兩個門派作為絕對的正道勢力而非陣營勢力,是絕對會出現的。
鑼鼓聲響裡,拿著甲字牌的武者早就站在了擂臺上。
以一柱香的時間為限,期間掉落下擂臺也沒關系,香燃盡的那一刻還留在場上的人就可以進入下一輪。
在開始的信號出現時,場面開始混亂。
刀槍棍棒掌拳腿法看的人眼花繚亂,許多人被打飛出去又爬了上來,有些打急眼的完全沒了風度上手扯頭發扯衣服,還有些耍無賴利用身法快速躲避,可以說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嚴亦萱手裡的短劍在她周身旋轉,完全形成了一個中空場,湊過去就得挨扎。
她氣定神闲地站在中央,還不忘嘴上撩火讓人來打她。
曲梓珩就簡單粗暴的多,來一個踢一個,有人攻擊就用劍鞘格擋,他甚至沒有出劍。
初場不過是將雜魚篩選出去,他們都不打算動真格浪費內力,或者讓人提前識破招數。
林織看的分明,在一片混戰中,嚴亦萱還趁機踢了一腳曲梓珩的屁股,然後她差點被人掀到底下去,笑的人換成了曲梓珩。
嚴亦萱的短劍釘入地面,她在空中翻身腳尖沒落地又回到了場上,贏得了一片叫好聲。
主座上,雲虛道長捻須笑道:“年輕人真是活潑。”
清影派掌門無奈道:“小師妹頑劣,諸位見笑了。”
五蘊派掌門樂呵呵道:“小孩子麼,這樣才好。”
“不過今年生面孔還挺多,熱熱鬧鬧真好啊。”
雲虛道長點頭,視線從在場的人身上掃過,在某個地方不經意停頓了一下,又回到了擂臺之上。
林織感受到了上方的視線,繼續觀看比賽。
一柱細香的時間不長,到後面有人看自己要掉下去了,幹脆不管不顧也帶著別人下去。
鼓聲敲響時,隻有一半人在上面。
有些暴脾氣的當場就要待著把自己扯下來的人打,在感受到武林泰鬥如沐春風的注視後,放了句狠話憤憤離開。
可以進入下一輪的人有序登記,很快手持乙字的人便上去了。
有了上一場觀戰的經驗,這一場的人滑頭的多了。
其中比較有看點的是一位戴著鬥笠的女子,她撒了把藥粉,周圍的人便渾身無力。
不過也有內力不錯的人化解了藥性,搖搖晃晃地繼續上來。
她就站在角落,沒人往她身邊湊。
“是她啊。”
林織記得這個人,昨天在客棧裡說曲梓珩多管闲事的女人。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應該就是點翠宮的少宮主了。
戚禾微微詫異:“誰?師父認識?”
林織將昨天的事同他簡單說了,也說了自己的猜測。
“還好我有師父,不怕這些。”
戚禾低語,他早就有了抗毒性,喝師父的血都不怕,尋常毒藥奈何不了他,而且就算中了毒,師父也能用蠱蟲幫他解了。
林織:“人外有人,不可輕視。”
戚禾乖乖應聲,他心裡何嘗不知,就是喜歡師父叮囑他的樣子。
這次場上留下的人稍多一些,很快到了乙字隊。
青尋在其中,林織看的專心了些。
顯然這種混戰他極為不適應,還掉下了擂臺,但他對人體穴位極為了解,在最後空隙用針封住了襲擊他的人的穴位,成功留在了臺上。
“青尋留下來了,接下來要到你了。”
林織告知了戚禾結果,又靠近了他耳邊道:“他們勢必會將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不必刻意不起眼,你就是為奪魁而來。”
“戚禾,你會是天下第一。”
青年的聲音透著事事謀劃的冷靜與篤定,雲淡風輕。
他吐出的氣息落在戚禾的耳垂上,過近的距離帶來潮熱的繾綣,讓戚禾不自覺握緊了劍,靠劍鞘的冰冷來克制情緒。
於戚禾而言,這不僅僅是長輩的看重與期望,更是愛人的信任與鼓勵。
即使後者隻是他單方面的下流的妄想,也足夠讓他情緒高漲。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戚禾唇瓣輕輕上揚,攜帶字牌起身。
這一次他沒叫‘師父’,也沒用敬稱。
蒙著眼的少年劍客走上擂臺,引起了不少人的竊竊私語。
臺上更有人嘲笑說:“怎麼瞎子都來比賽,一會兒打你豈不是欺負人?”
底下有人起哄道:“別耍劍把自己給弄傷咯。”
嚴亦萱氣不過,站起來罵道:“人家可比你強一萬倍。”
高處,清影派掌門對於小師妹的仗義執言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當初小師妹回來的時候就和他們說了她遊歷的事,誇那位林大哥好看溫柔又厲害,誇林大哥的徒弟雖有眼疾但武力高強。
他也很好奇,到底是個什麼高強法,隻是這幾年一直沒聽到風聲,他也沒放在心上,今日一見,便覺得恐怕不是小師妹在吹噓。
周身吵吵嚷嚷,戚禾置若罔聞。
他安靜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副山水畫卷。
因為白綢他並未露出全臉,但高挺的鼻梁和毫無瑕疵的面龐也足夠證明這是個俊美少年郎。
因為這份殘缺,反倒多了幾分讓人惋惜欲多給予幾分關懷之意。
下面幫忙說話的聲音都變多了,還有同場的小女俠暗暗下決心一會兒要幫忙。
然而一開場,大家就知道自己的判斷完全錯誤。
少年從劍鞘中拔出了一柄奇異的寬劍,卻以握刀式看似隨意地揮出了一刀。
他並未打傷任何人,然而接觸到劍勢的人卻臉色微變的後退,有不明就裡地人向前衝,被一股內力震飛了出去,摔在了擂臺外。
擂臺上的四十九人在霸道的劍力下,隻有幾人勉強地站在了邊緣。
全場出現了近乎死寂的一瞬,連高臺上的諸位掌門都略有訝異。
這一招他們看不出路數,隻覺得招式無比剛勁,內力十分強悍。
雲虛道長贊賞道:“是個好苗子。”
底下的人也反應了過來,爆發了喝彩聲。
雲月入鞘,戚禾去往角落。
他退到了擂臺邊緣,眼看就要踩空,有人甚至忍不住出聲提醒‘小心’,他卻沒摔下去,穩穩當當地站在那裡。
這仿若無聲的挑釁,似乎誰來推他一把,他都會掉下去。
和對戴鬥笠的女人不同,即使戚禾已經展現了威懾,但依舊有人因為他眼盲以及站在邊緣而衝上來襲擊他。
不過那人隻覺得腿一疼眼一花,整個人就摔在了場外。
這一幕讓許多人揉了揉眼睛,他們分明看見那人朝著少年撞去,可下一瞬那人便飛了出去,少年仍然站在原地,不動如松。
極少數人看出了門道,是少年的動作太快身法太詭異,才讓人產生這種錯覺。
五蘊派的掌門坐直了身體,道:“這小子不簡單啊。”
銀月山莊莊主遺憾道:“可惜是初場,我們沒法看盡興。”
其他人點頭,這麼一招一式看不太出來什麼,還得是後邊單人比賽更好些。
清影派的掌門都面露愕然,心裡嘀咕道小師妹真是認識了不得了的人物。
他忍不住望向底下坐著的青年,徒弟如此妖孽,師父又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林織若有所覺,回望時輕輕頷首,當做打招呼。
清影派掌門收回視線,如此敏銳的觀察力,看來也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底下的喝彩聲越來越大,那人灰溜溜地上臺,沒再往戚禾的方向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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