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虛道長沒理會下面的聲音,老道長年逾七十,滿是清明的眼裡閃過精光,笑吟吟地說完後便回到了高臺上,讓人宣布比武正式開始。
在敲鑼聲裡,溫白心和厲非登臺。
溫白心這一出場就引來了陣陣驚呼,她今日沒戴鬥笠,一張出水芙蓉帶著些冷傲的面龐展露無遺。
她今日穿的衣服也並非是前兩日的束袖,而是繡有點翠宮標志的飄逸紗裙,帶著長長的披帛。
垂下的手指忽然被人碰了碰,林織聽見身邊的戚禾問:“師父,聽周圍人的反應,那溫姑娘很好看嗎?”
林織應聲:“很不錯。”
從欣賞美人的角度來看,確實好看。
不過林織的關注點在她的衣服上,溫白心之前穿的束袖就不方便用衣服作為媒介下毒,隻能用隨身攜帶的香囊,這衣服就不同了,不知能藏多少毒粉。
這一場勝負難說,不過林織覺得溫白心作為用毒高手和擅長破勢的丐幫弟子打鬥,有些吃虧。
身為蠱師,林織最喜歡在背後出手。
戚禾垂眸:“可惜我看不見,不僅不知道他人的樣子,也不知自己的模樣。”
林織戲謔地看了他一眼,戚禾這哪裡是可惜自己看不見美人風採,分明是將話題引到他自己身上,讓他誇贊罷了。
林織調笑道:“放心吧,你生的也很不錯,面有遮擋已經讓許多人芳心暗許,若是你解了這白綢,追著你跑的會更多。”
戚禾乖順道:“我不需要別人追著我跑,隻要不是有礙觀瞻到讓師父嫌棄就行。”
得虧場地比較嘈雜,這師徒間的私密對話才沒讓人聽了去,否則聽見的人不知會覺得多古怪,看似尋常的對話中,摻雜著讓人略微頭皮發麻的黏膩。
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如同林織所預計的那樣,溫白心對上厲非會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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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棍在厲非的手中轉動,跳劈橫掃,氣勢難擋。
溫白心以披帛當水袖,卷著被打落的軟刀和棍身碰撞,卻被厲非欺身一掌打在了她的身上。
溫白心連連後退幾步,噴出了一口血。
“哎呀,我可真是不憐香惜玉。”
厲非搖頭嘆氣,嬉皮笑臉地往前,似乎是想去扶溫白心。
可他走到了幾步之前,就用棍子纏住溫白心的披帛,想將她甩到擂臺之下去。
“所以我隻好早早送你回去了。”
溫白心借力在空中翻飛了幾圈,將內力注入披帛中迫使厲非將她帶回擂臺。
她以披帛為武器在段時間內和厲非過了十幾招,找準機會纏住了厲非的脖頸。
林織眯了眯眼,他的眼力極好,溫白心這招看似是想勒死厲非,但她的薄紗已經在厲非的口鼻處蹭過,厲非撕扯著布帛,即使及時屏氣,也仍然吸了一大口。
林織微微側身提醒道:“她要是能到最後一輪,別讓她的紗綢近身。”
“按照師父的意思,勝負已分了?”
戚禾還尚未察覺,以他的分辨是溫白心的氣力更弱些。
“那就要看她下的什麼毒。”
劑量太輕可能沒用,劑量太重可能會把人毒死,那就出大問題了。
擂臺之上你來我往,隨著時間推移,溫白心已經逐漸落了下風。
她被棍法打中了腿,閃避有些困難。
高處的點翠宮宮主都有些坐不住,起身看著女兒。
對於看客來說,這場比武勝負已分。
誰料就在打了快兩個時辰溫白心就要輸的時候,場上的情況驟然反轉。
厲非渾身麻痺,手腳皆不受控制。
溫白心走上前,將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厲非利落認輸:“我輸了。”
下擂臺的時候,厲非因為渾身無法動彈,還是被五蘊派弟子抬下去的。
溫白心徑直去了碧源山莊的醫師處療傷,最後一輪可不會給她休養的機會。
此時已經到了正午,正是大家需要用飯的時候,但已經有人催促著戚禾和賀正航快快開始。
一頓飯不吃沒什麼,他們等著看比武。
在這種呼聲裡,戚禾和賀正航站了起來。
在大家的注視裡,戚禾做了一個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動作。
他解下了他的那把寬劍,放在了他師父的手裡,步伐穩當地朝著擂臺走去。
“這種比試竟然不帶武器?”
“這是在羞辱賀少俠嗎?”
“哇好狂啊,果然是少年意氣。”
“別一會兒被打哭了,逞強就丟人咯。”
嚴亦萱隔空和曲梓珩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面上的擔憂和疑惑。
他們也不清楚小禾為什麼這麼做,但既然林大哥都默許了,應該是有什麼含義吧?
高臺上賀陽泓的臉色不大好看,皺眉道:“這黃口小兒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醉月門?”
不帶佩劍上臺,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嘲諷,似乎在說打他醉月門根本不需要武器。
五蘊派掌門樂呵呵道:“賀兄和小孩子計較未免太有失身份了。”
賀陽泓不愉,盯著場上看。
擂臺上的賀正航的神情早就沉了下來,看著對面的少年冷嘲道:“小瞎子,刀劍無眼,你赤手空拳,到時候別說我欺負你。”
戚禾頷首:“請賜教。”
即使吳風沒有說過讓他一定要用浩然掌打敗賀陽泓的徒弟,但戚禾知道如果他這樣做,吳風一定會更高興,他的在天之靈一定會更欣慰。
戚禾出身江湖世家,早已將信義二字刻入骨中,師徒情分於江湖中所有關系而言最為特別,不過戚禾偶爾也覺得自己道貌岸然,對教過他的先生尊敬,對於師父卻有著大不敬想法。
基於江湖規矩,賀正航同樣行了禮,便急不可耐地出劍,要給這個輕視他的瞎子一個教訓。
戚禾抬手起勢,用的儼然是掌法。
赤手空拳對上利器看似落了下風實則不然,在抬掌運氣的時候罡氣會覆在手掌上。
醉月門的劍法以飄逸輕巧見長,沒有繁花劍法那般花俏,卻也有幾分詭異莫測。
但賀正航發現自己幾乎每一次都碰不到對手,哪怕那是個看不見的瞎子。
推掌拍掌穿掌,戚禾的動作極快力度極強,賀正航連連後退,以劍推開,虛晃一招劍尖直指戚禾的眼睛。
戚禾閃身躲過,但白綢後方還是被割裂,以至於白綢飄落,露出了他的全臉。
戚禾輕功卓絕,將白綢握在了手中,甚至還有闲心將它放在懷裡,像是怕它弄髒了。
這氣的賀正航更是眼前發黑,十分憋屈。
在打鬥中他也逐漸發現少年的內力深不可測,恐怕在他之上,這場對局他可能會輸,但他又何必遭到這種羞辱。
賀正航咬牙運勁上前,少年不退反進雙掌運氣,拍向了他的劍,隨後向前打向賀正航的左肩,破空之聲與衣服獵獵作響之音如同催命符。
看著快速打出的浩然十九式,五蘊派掌門輕吐了一口氣。
還真是故人的影子。
當初他還沒成為掌門的時候,和吳風過招過,惜敗在他手中,他們立下了一年之約,可誰知第二年吳風就不見蹤影,打聽後才知道吳風去挑戰賀陽泓,被他打下了山林。
那林子裡都是瘴氣,想尋也沒法子,這麼多年過去,他的傳人以這種方式現身,也讓他頗為欣慰。
五蘊派掌門的視線在臺下青年的身上掃過,有些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但他也不打算深究。
賀正航感覺到少年掌風之剛烈,那掌力中還蘊含霸道的內勁,讓他痛到手臂發麻,體內氣血翻湧,在他反應不及的時候少年一掌打在了他的心口,讓他唇邊留下血液。
賀正航毫不懷疑要是少年再果斷些,可以就此震碎他的心脈,讓他成為廢人。
“我輸了。”
賀正航面色青白,充斥著不甘與屈辱。
這人年紀比他還小上不少,竟然就有這種恐怖的實力。
“昔日你師父將我先生打下山林,我作為他的學生應他的心願同你比試,但你也不過如此,改日我會登門拜訪,領教賀掌門的實力。”
戚禾俯身,無神的眼眸因逆著光顯得越發黝黑晦暗,他的唇角輕輕上揚,即使說著這種話也依舊溫和客氣。
仿佛他不是去挑釁,而是去敘舊。
戚禾下了擂臺,一改剛剛的模樣,將斷裂的白綢從懷中遞到了師父面前。
“應該還能用,師父,你幫我系著吧,用掌果然手疼。”
第184章 養成少俠的蠱師
午後驕陽當空,天光落在少年清雋的面龐上,即使雙目有疾,也無損煙波江南裡遠山翠黛之姿。
林織眼眸微抬,並未起身,而是就著這個姿勢拿起了戚禾手中的綢帶。
他的手指靈巧地解著綢帶上原本的結,戚禾乖順地低著頭,等著他解開。
無需林織開口,在他抬手的時候,戚禾就已經迎了上去。
如玉美人姿態闲適地系著綢帶,未曾將視線分給其他人分毫。
戚禾俯首,全然一個乖巧聽話甚至有幾分柔弱可憐的徒弟姿態,十分具有迷惑性,讓周圍的看客都忍不住產生自我懷疑。
合著剛剛在臺上一掌把人打吐血的不是少俠你啊?裝什麼不能自理呢!
整個比武大會的賽場如同煮沸的水,即使戚禾還在場,也毫不顧忌地討論。
討論他的武功他的掌法他的來歷,甚至是他的臉,當然,還有不少女俠在討論他和他的師父。
戚禾與賀正航並未纏鬥太久,連溫白心和厲非都打了兩個多時辰,戚禾才用了小半個時辰就分出了勝負。
不少人覺得要是戚禾用劍,可能速度會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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