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湛殊鏡神色不對,裴玉京下意識心裡一沉。
恰好在這時,別有恙開口:“師兄,你出關就太好了,趕緊去救嫂嫂吧,她救下我們,卻被那個大壞蛋抓回去了。”
裴玉京眼中笑意不再,冷下神色:“你說什麼?”
其餘仙門中人臉色各異,神情復雜。
明繡上前一步:“裴師兄,你聽我解釋……”
裴玉京卻不看他,反而看著別有恙:“你告訴師兄,湛師姐怎麼了?”
別有恙雖然說得顛三倒四,卻好歹將這幾個月的事說了清楚。
“師兄,他們還說王朝賜婚,什麼是王朝賜婚。”孩子的話最為天真,也顯得殘忍,“湛師姐不是師兄的道侶嗎?王朝為什麼會把她給一個壞蛋?”
裴玉京的臉色愈發蒼白。
他臉色冰冷,抬起頭看著裴夫人等人:“你們騙了我?”
裴夫人咬牙,還想狡辯,一旁幾個長老,卻都愧疚地低頭:“玉京,這事我們對不住你,可大義面前,兒女情長,不過小事……”
湛殊鏡譏諷出聲:“對,我們湛家的小姐被扣在王朝,確實是小事。裴玉京閉關,你們一動不動貪生怕死,不敢去救人,連自家的小輩都是我妹妹救出來的,才是大事。”
裴玉京久久沒說話。
裴夫人剛要呵斥湛殊鏡不受禮節,卻見別有恙驚呼一聲:“裴師兄!”
眾人定睛看去,一絲鮮血從裴玉京唇角溢出。
這下就算是明繡都知道怎麼回事:“你為了提前出關,竟然讓神器強行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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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京身子晃了晃,別有恙連忙扶住他,連湛殊鏡也皺眉看了他一眼。
裴玉京沒有否認,是,可他們合起伙騙他,他做的一切就並沒有意義。
他收起神劍,往玉樓小築外走。
裴夫人怒斥:“你去哪裡?”
那白衣劍仙頭也沒回,冷聲道:“去接我妻回來。”
第38章 共枕否
你到底過不過來,要不要睡?
裴夫人一聽這話,心裡冷笑,哪裡還是你的妻,都嫁與那越之恆兩月了,現在去接回來有什麼用。
但她也知道裴玉京的脾氣,不敢說這樣的話,否則裴玉京真會和她離了心。
蓬萊尊者嘆了口氣,規勸道:“玉京,就算要救人,那也得從長計議,你隻身前去,若出了什麼事,豈非毀了整個仙門的希望?”
裴玉京隻覺蒼涼可笑。
“師尊言重,若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護不住,又談何護天下人。”
裴夫人見他連一向最敬重的師父都忤逆,不由得在心裡罵一句湛雲葳小妖女。她兒子明明修無情劍修得好好的,遇見湛雲葳之後簡直被迷得神魂顛倒。
湛殊鏡被救出來,養了這麼久的傷以後,一度被這些蓬萊的殘眾惡心得夠嗆,今日總算在裴玉京口中聽到了一句人話。
仙門敗落並非沒有理由,蓬萊明明實力最強,這次大戰裴玉京以一己之力,也保全了最多的蓬萊弟子。
但或許就是將所有希望都壓在了裴玉京身上,蓬萊年輕一輩還好,還有幾分血氣,這些做決策的長老偏偏畏首畏尾,令人生厭。
小宗門都不至於如此,天下人才濟濟,多的是不怕戰死的仙門之人。
大戰之時,長玡山連灑掃的小弟子都執劍不曾後退半步。
湛殊鏡早就想離開,奈何一來傷重,二來長玡山主杳無音信,人間之大,不知何處去尋。第三則是等裴玉京態度。
湛殊鏡清楚自己沒法把湛雲葳帶回來,越之恆那狗賊實在可恨,九重靈脈能打能扛,下手還無比狠辣。除了湛雲葳,王朝還被羈押了許多仙門的御靈師,那些人都得帶回來。
要救回這麼多人,必須要傾巢出動才行,湛殊鏡無法調動仙門的兵。
隻能看看裴玉京的態度,他都打算好了,要是裴玉京也像其餘蓬萊老頭那般拖拖拉拉,他七夕就自己去救人。
救不回別人,也得把湛雲葳帶回來!
同樣是男子,想什麼誰不知道,他可不信那狗賊是什麼正人君子。
如今明晰了裴玉京的態度,湛殊鏡開口:“我和你一起去,先前我已經設法往王朝送了信。”
裴玉京頷首。
蓬萊有些小弟子也早就忍不住:“師兄,我們也和你一起去救人。”
那些養好傷的仙門弟子同樣道:“裴師兄,也算我們一個。湛小姐救了我們,就算舍了這條命,我們也在所不惜。”
連五歲大的別有恙也說:“我也要去救湛師姐。”
裴玉京摸了摸他的頭:“這才是我仙門中人應有的樣子,師兄會把他們都帶回來。”
雖然他沒明說,個中之意,卻令蓬萊幾個長老面露尷尬之色。
他以往最是謙和有禮,也是長輩們看著長大的,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可見心中對這些長輩的失望和怒意。
許是明白他的決心,蓬萊尊者這次也沒再阻止。
自這一日開始,仙門開始制定計劃。
往王朝去的信,陸陸續續收到了回音。
比起把兔子送進徹天府的難度,其餘地方就簡單多了。令湛殊鏡無言以對的是,有幾個御靈師竟然不走了。
當初和湛雲葳關在一起的少年御靈師說:“我的夫人對我甚好,我離開也幫不到仙門什麼,你們還是去救其他同門吧。”
還有人支支吾吾說:“要不我留下給仙門當間諜?”
湛殊鏡冷笑,當個狗屁間諜,風一吹就倒,刀子一架在脖子上就哭,有幾斤幾兩重自己不清楚麼?
令他憂慮的是,一直沒有收到湛雲葳的回信。
他也不敢再次送信去越府,徹天府衛又不是死的。
好在這一日下午,玉樓小築風鈴聲清脆,那隻兔子傷好一些後,終於帶回來了音信。
身上用草汁畫了一個小小的圈。
湛殊鏡松了口氣。
他展開王朝的輿圖,分析道:“貿然救人,亦或硬碰硬都不可取。御靈師太多,一旦有突發情況,很容易被要挾,你怎麼想的?”
裴玉京注視著那隻兔子,臉色仍舊蒼白,但神色已經冷靜下來。
“有辦法。”
湛殊鏡看他,裴玉京說:“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七月初三,湛雲葳和啞女把兔子治好,放歸山林。
要是這兔子是她放走的,絕對離不開越府後山半步,好在徹天府衛並不防著啞女。
湛雲葳努力不讓自己露出異色,籌備府中的即將到來的七夕和中元節祭祀之事。
二夫人近來開始頻繁活動,制作玉牌也勤勉。
許是即將到來的七夕令她突然想到一雙兒女的婚事至今還沒著落,她開始張羅越家兩個小輩的婚事,每個帖子都細細相看。
千挑萬選,從人品到家世,最好還要仙門王朝兩不沾。
一時間府裡很是熱鬧。
越無咎被救回來沒幾日,就和越懷樂再次親自上門道歉,越懷樂躲在兄長身後,小心翼翼地看湛雲葳。
越無咎硬著頭皮說:“嫂嫂,我娘說,過幾日等兄長回來,我們院子裡設宴,請你和兄長賞臉過去用膳,答謝救命之恩。還有……當初陣法一事,是我做錯,我不知如何補償,但今後若嫂嫂有命,無咎必當聽從。”
湛雲葳乍然又被叫嫂嫂,心裡古怪又不適應。怎麼誰都愛叫她嫂嫂?別有恙是這樣,越無咎也這樣。
她如今已經不生越無咎的氣,越無咎刷夠了恭桶,更險些為那些可憐少女喪命,湛雲葳說:“過幾日越大人回來,我會向他轉告。”
然而過了兩日,越之恆還是沒有回來。泥土破殼的蟬飛上樹幹,夏日愈熱。
才七月,月亮就已經有了變圓的趨勢。
近來不曾下雨,石斛發呆臉紅的時間卻多了,院子裡一直有個小管事對她獻慇勤。
以前石斛家裡落魄的時候,小管事就常常幫她。湛雲葳明白,月俸上去以後,石斛不用操心家裡的事,一顆少女心漸漸被打動。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日子平穩得無波無瀾。
就在湛雲葳以為要這樣直到七夕順利出逃之時,初五的夜晚,她剛沐浴完,越之恆回來了。
這兩日湛雲葳的日子愜意,眼看還能離開越府去找自己爹爹,心情也是明朗萬分。
衣衫被她落在外間,石斛去拿晚上給她做的糕點,聽見推門的聲音,湛雲葳以為石斛回來了:“我不小心將衣衫落在外間了,你幫我遞一下。”
越之恆在解身上的披風,他本來是有一筆賬要和湛雲葳算的,他在開陽秘境九死一生這幾日,湛小姐在府中,不僅頻頻套啞女的話,還去闖府中禁地祖父的器閣,更嗆聲要去淬靈閣打鐵。
湛小姐怎麼不上天呢?
她有沒有意識到,她不僅不怕他了,還在越界。
可沒想到,賬還沒開始算,剛回來就碰見她在沐浴。
湛雲葳不知道為什麼石斛沒動靜,眼見水要涼了,她不好光著身子出去,隻好又催促了一次。
越之恆放下披風,石斛不知道去做什麼了,還沒回來。他沉默了一瞬,繞過外間,果然在屏風後看見了少女的疊得整齊的寢衣,上面還有一件藕色的精巧小衣。
他視線在小衣上頓了頓,幾乎能激起它從指尖滑落的觸感。越之恆拿起來,越過屏風遞過去。
湛雲葳剛要道謝,卻發現那袖子並非石斛的淡青色袖子,而是束緊的玄色短打。
她貼身的藕色小衣,被那人平靜地混著裡衣,捏著遞過來。
安逸的日子過久了,驟然被嚇一跳,她險險將喉間的音咽下去。
“越大人?”
“嗯。”
湛雲葳飛快接過他手中的衣衫,解釋道:“我以為是石斛。”如果知道是越之恆,她寧願湿著自己去拿。
“我知道。”越之恆回答了一句,他視線裡,一節白皙的手臂伸出來,將衣衫取走。
少女還在沐浴,粉臂無遮無擋,白得似雪,一室香氣。
越之恆移開視線出去,他交了差就從王朝回來,一身風塵僕僕,還沒洗漱過,他索性拿了換的衣衫,去府上的冷泉沐浴。留給湛雲葳穿衣裳的時間。
夏日炎熱,冷泉雖然四季結冰,倒也不會太涼。
天上一輪快要圓滿的月,器魂還沒被他收回識海,冷泉靈力湧動,器魂快活地鑽進冷泉中,它跟著越之恆在開陽秘境中幾日,成長得很快。
越之恆不吝嗇,有什麼好東西都喂給它,雖然器魂腦子還是沒長,但修為高了不少,底子打得不錯。
器魂在冷泉裡玩了一圈,又困惑地去嗅越之恆身上的氣息。
真奇怪,器魂想,主人和湛小姐在一起的氣息完全不一樣。
秘境幾日它都沒見他這樣,和曲小姐在一起時也很正常。
越之恆睜眼,面色冷淡,把它塞進識海關著。
回去的時候,湛雲葳已經把衣衫穿好,坐在桌案邊看這幾日整理的事宜。
見越之恆進來,她清了清嗓子:“越大人你來看看,中元節事宜這樣安排可好?”
越家祖上也出過不少英烈,不說越之恆如何,這些英烈也值得湛雲葳認真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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