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將東西送過來時,陸懷砚熬了一夜的眸子漾了點笑意。
這姑娘還真是嘴挑得很。
愛喝紅茶,但不同時間段卻要喝不同口味的,當真是個難伺候的主。
也不知她在桐城是如何滿足自己這麼挑的嘴的。
骨瓷杯上冒著薄薄一層白霧,江瑟並不意外他能打聽到她在衣食住行上習慣,她隻好奇這杯茶,是誰給沏的。
端起茶杯,她輕抿一口:“你沏的茶?”
陸懷砚嗯一聲:“味道如何?”
“很好,多謝了。” 江瑟客氣禮貌地道了聲謝,目光掃過他電腦,“在開早會?”
“在看監控。”陸懷砚推開金屬瓶上的塞口,慢慢飲了一口,“莫既沉給我發來了幾段有趣的監控視頻。”
男人嘴裡說著有趣,眸光卻很冷,像晃蕩在烈酒裡的冰塊。
江瑟慢吞吞攪著茶杯裡的碎冰糖,倒映在殷紅茶液裡的杏仁眼被攪成一眼漩渦:“怎麼樣的有趣?”
“認識胡家、張家、谷家那幾個二世祖嗎?”
江瑟慢抬眼:“有點印象,沒記錯的話,我高中時跟他們是同一屆。怎麼,他們在視頻裡說起我了?”
“嗯。”
“哦,說什麼了?”
陸懷砚語速和緩道:“說你是他們的第一個性.幻想對象,還在討論要怎樣才能將你追到手弄床上去,聽你的叫.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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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在高中時便玩得花,私生活糜爛,也就隻能說出這樣的話了,同江瑟猜的差不多。
她面無波瀾地喝下兩口紅茶潤嗓,端著茶杯走過去,拉開陸懷砚左側的高腳餐椅,目光盯向桌面的筆記本電腦。
“介意我親自聽一聽嗎?”
陸懷砚笑了笑,對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將電腦輕輕一旋,男人摘下右耳的無線耳際,微傾身,給江瑟戴上,說:“隨便聽。”
屏幕裡的監控畫面是靜止的,江瑟道了聲謝,將進度條拉到最開始,按下播放鍵。
不得不說,先前陸懷砚的說法已經是極文雅的說話。
視頻裡的男人說的話全是不堪入耳的葷話,甚至對她評頭論足起來,從頭發絲到腳。
那些能毀掉一個人的黃謠很多時候就是這種齷齪人用著開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
江瑟每一句話都聽得很認真,眼睫冷靜垂著,眉都不抬一下。
陸懷砚支頤看她,等進度條走到末尾了,好整以暇地問:“想找他們出氣兒?”
江瑟往右偏了下頭,摘下耳機,遞還給他,微微笑道:“不急,以後吧。”
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這幾個人渣以後再處理吧。
陸懷砚把她遞來的耳機撂在餐桌,看著她淡淡道:“為什麼要以後?不必等以後。”
昨天要不是半路碰到季雲意,這幾人本是準備去觀賞亭找江瑟搭訕的。
江瑟對上陸懷砚的視線,笑著轉了話題:“除了這些監控視頻,莫警官還有別的收獲嗎?”
陸懷砚看她眼,調了下電腦的角度,關掉視頻,從一個文件夾裡調出文檔。
“莫既沉說你喝下去的三.唑.侖不是直接下在茶裡,而是融在了那顆玫瑰冰糖。”陸懷砚點開一張照片,“糖罐裡並非所有玫瑰冰糖都有問題,剩下的糖裡隻有兩顆加了料,加上放你紅茶裡那顆,一共是三顆。”
照片裡是十來顆形狀不一的玫瑰冰糖,江瑟盯著照片看了會,接著便抬手指了指照片,“讓我猜猜,是這兩顆麼?”
“對。那晚出入茶水間的人不少,但碰過這瓶玫瑰冰糖的隻有你從前的管家,佟伯。” 陸懷砚瞥她眼,見她神色平靜,便繼續道,“莫既沉問佟伯,為什麼偏偏選了顆加了料的冰糖,你猜佟伯怎麼說?”
“因為我不喜歡有玫瑰花瓣飄在我的紅茶裡,這照片裡,隻有這兩顆玫瑰冰糖沒有任何一點雜質。”
江瑟目光從電腦屏幕移開,看向陸懷砚:“給我下藥的人很了解我,猜到了我會去觀賞亭,也猜到了張嬸與佟伯一定會來見我,就連佟伯會給我沏什麼樣的茶都猜到了。我昨晚隻要一去岑家的晚宴,就很難躲開這場陷阱。”
陸懷砚盯著她烏沉的眸子。
佟伯的確是那樣同莫既沉說,因為小姐不會喜歡她的紅茶裡有玫瑰花瓣。
莫既沉的原話與江瑟說的差不多,應當是一個十分了解她生活習性的人。
但江瑟的語氣比莫既沉更篤定。
不僅篤定,還興奮。
興奮?
陸懷砚目光凝著她,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問道:“瑟瑟,你在興奮什麼?”
江瑟神色稍頓,看他一眼,語氣平靜地回問:“我有嗎?”
陸懷砚頷一頷首,唇角很輕地勾起,耐人尋味道:“你高.潮時瞳孔會劇烈縮起,而剛剛,當你說給你下藥的人很了解你時,你瞳孔縮了下。”
“瑟瑟,你興奮了。”
第29章 提起褲子不認賬
男人的聲嗓總叫江瑟想起放滿冰塊的烈酒。
醇、冷、烈。
一句話仿佛又將他們拉回了衣帽間。
昏暗的燈色, 清晰的吞咽聲還有靈魂被逼從身體剝離的失重感。
同聰明的男人打交道就是這麼麻煩,丁點大的風吹草動都能叫他捕捉到。
陸懷砚喜歡盯著她的眼看,江瑟便抬起眼睫, 坦蕩蕩地讓他看個夠。
因著他傾身的動作,兩人距離一下子拉近。
他身上有威士忌的氣息。
在冰塊裡浸潤過的麥芽香被他炙熱的體溫氤氲出了淡淡的湿暖。
江瑟突然問:“一大早就喝威士忌?”
陸懷砚頷首:“嗯,一晚沒閉眼, 提個神。”
他的眼睛的確是熬出了紅血絲,眼皮上的褶皺比往常都要深, 十分凜冽的一條溝壑。
溝壑下是藏在鏡片後的清冷黑沉的眸子。
一種既冷硬又熾烈的性感。
“如果我說你手裡的威士忌能讓我興奮, 你信嗎?”
江瑟微微傾身,又問了句:“能喝一口嗎?”
陸懷砚紋絲不動, 側眸瞥了眼她手邊的紅茶, 低笑:“紅茶搭威士忌?”
江瑟也頷一頷首:“就當是提個神了。”
“瑟瑟, 你敷衍起我來是越來越不走心了, 可我選擇信你。”
不信又能如何,這姑娘骨子硬得很,他從她嘴裡撬不出話。
也就隻能信了。
陸懷砚唇角的笑意深了點, 指尖微抬,旋開金屬瓶口,將細長的瓶嘴輕輕抵上江瑟唇邊。
“張嘴, 我喂你。”
江瑟看著他,緩慢張唇。
她的唇形是輪廓漂亮的花瓣唇,金屬瓶嘴抵上時, 柔軟得仿佛果凍一般。泛金的酒液越過雪白的貝齒, 徐徐漫上那截粉色的舌尖。
陸懷砚喂了很小的一口便挪開酒瓶, 瓶嘴未及回攏的酒液落了點在江瑟唇瓣。
男人修長的手指微微一轉, 用食指與中指夾住扁扁的金屬瓶, 同時側著拇指擦走她唇瓣的酒漬。
兩人離得近。
她的呼吸裡殘留著紅茶的清雅與威士忌的醇烈,還有一點藏得極深的甜,矛盾又叫人沉迷的氣息。
跟她這個人一樣。
“哐當”一下,還剩半瓶威士忌的金屬瓶從陸懷砚指間滑落,墜落在地,酒液從尚未封扣的瓶嘴流出。
誰都沒有去管這瓶意外落地的酒瓶,空氣裡彌漫著愈發濃烈的酒香。
江瑟望著陸懷砚低垂的眉眼,忽然問:“莫警官與莫伯伯是什麼關系?他厲害嗎?”
雖然知道她問的是莫既沉的刑偵能力,但這樣直白地在他面前問別的男人厲不厲害,多少有些微妙。
陸懷砚手指從她嘴唇離開,抬睫對上她的視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想越過我直接同莫既沉聯系?”
他總是能輕易看穿她的意圖。
江瑟嗯了聲。
陸懷砚身體往後輕一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十分公允地道:“莫既沉是莫叔的兒子,他的能力自然不差,要不然我也不會找他來。”
江瑟眨了下眼,說:“我要你答應我,不插手這件案子。”
陸懷砚看著她,笑說:“該說我一點兒也不意外嗎,瑟瑟,要是我不應呢?”
“你不會不應。” 江瑟一字一句道,“因為你知道我一定要抓出那個人,就像你一定要親手將陸進宗趕出陸氏一樣。”
他們都是同一類人,隻要有一口氣在,就要自己做到底。
陸懷砚視線直直探入她的眸底。
潑灑在地上的酒精蒸騰在空氣裡,順著他的呼吸進入他的血液,從不曾醉過的身體竟然有了點微醺的錯覺。
餘光掃過她纏著紗布的手以及地板上漸漸蔓延到椅子腳的酒液。
男人倏地站起身,雙手往江瑟腋下一抄,眨眼間便給她挪了個位置,從高腳椅挪到了小餐桌。
“手該換藥了,換完藥就吃早餐。”說完便往客廳的藥櫃走去。
“……”江瑟看著他的背影,沒動,乖乖等他過來給她換藥。
傷口經過一夜的醞釀,瞧著比昨夜更可怖。
卻也僅僅是看著可怖,雖然碎玻璃扎出了不少小傷口,但沒到要縫針的程度。
就這麼個傷口,陸懷砚還特地去問蔣教授會不會留疤,會不會影響到日後她畫畫與拉小提琴。
老教授格外新鮮地看了他好一會兒,之後便打趣道:“你當年虎口那麼深的一道傷都沒留疤,也沒影響你彈鋼琴。小姑娘那傷口能怎麼留疤?也就疼個幾天,之後愛畫畫畫畫,愛拉小提琴拉——啊,小提琴倒不一定能拉,她左手尾指斷過一條筋。”
陸懷砚因著趙教授這番話,想起了些舊事。
當初江瑟被綁走後,也不是真的沒受到傷害,她的尾指斷了一根筋。
切斷的人便是她自己,她獲救時,綁在身後的左手緊緊攥著塊斷裂的釘子。因為攥得太用力,釘子的切面將她尾指的一根筋脈割斷了。
男人塗藥的力度下意識放輕,塗好後,陸懷砚慢慢將紗布一層層纏上她掌心,垂著眼問她:“疼不疼?”
江瑟的右手背就貼著他的左手掌心,男人問這話時,拇指腹很輕地摩挲著她細長的尾指。
問她話時的語氣分明淡得像天上的雲,動作卻是很溫柔繾綣的撫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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