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我跟師父,但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
好人?
江瑟放下手裡的咖啡杯,半開玩笑道:“別因為一點點小事就輕易相信一個人是好人,即便對象是我也不例外。我幫你們,不過是為了讓你師父幫我一個忙,說到底就是個交易。”
何苗一頭霧水:“交易?”
江瑟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招手讓侍應生結賬。
兩人在咖啡店門口分開,江瑟去停車場取車,上車時給律師打了電話:“上回對方說要去法庭調解的事,我改變主意了。假如對方願意接受我提出的條件,不再打旗袍店的主意,這案子我可以考慮同他們和解。”
將事情交給律師去辦後,往後幾日,江瑟難得清闲。
莫既沉給她發來跨年夜那晚進出茶水間的人員名單。
岑家包括佟伯、張嬸在內的好些管家,負責端送茶水的佣人,晚宴策劃公司的幾名負責人,還有賓客帶來的三個小孩子都進去過。
江瑟將名單轉給短信裡那串沒有署名的電話號碼:【查查這些人有沒有在玫瑰冰糖的購買名單裡。】
對方立即給了回復:【收到,名單還需要點時間。】
江瑟也知道急不來,放下手機,正要起身去廚房泡茶,餘光瞥見沙發邊幾上的唱片機,想到什麼,又坐了回去。
隨手挑了張唱片放入唱片機,她拿起手機,先是在瀏覽器上搜索這幾天的財經新聞,看到幾家眼熟的企業後,又點開股票軟件,果然胡家、張家、谷家的股價開始有了波動的端倪。
陸懷砚留在北城的這幾天,還真是一點沒闲著。
正想著,手機在這時震動了下,一條微信進來。
陸懷砚:【圖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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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點開圖片,上面是一則三天後從北城飛桐城的航班消息。
退出圖片,對話框裡又多了一條語音信息。
不長,隻有三秒。
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觸,男人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三天後見。”
江瑟看著那截很短的語音條,按住對話條,回了一句:“三天後見。”
第32章 落款砚、瑟
三天後正好是一月十六。
律師一早就打來電話, 說老太太想要同她調解。
對方也請了律師,估計是聽了律師的勸,知道真上了法庭不會有好果子吃, 乖乖認了慫。
在調解協議上籤字時,老太太一改先前的飛揚跋扈,苦著臉賣慘:“江小姐你那麼有錢, 這點律師費怎麼還要老婆子出?”
江瑟握著鋼筆,溫聲笑言:“調解的機會隻有這一次, 您要是不樂意, 我們可以繼續走訴訟。”
老太太這段時間被人普過法,知道同江瑟硬扛下去隻會吃更大的虧, 心不甘情不願地低頭籤字。
調解協議調解的不僅是被砸爛的那幅畫, 還有“張繡”最初的產權糾紛。
江瑟帶著協議去找張玥。
她來桐城前便查過張玥底細, 她的過往在江瑟這裡從來不是秘密, 包括她現在的住址。
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外的江瑟,張玥也不意外,隻淡淡道:“江小姐有事找我, 不必特地跑一趟,在電話裡說也一樣。”
江瑟舉了下手裡的協議書,往門內抬了下下颌, 笑說:“不邀請我進去?有些話在這裡說比在電話裡說要合適。”
張玥看她一眼,身體往後讓出一條路。
江瑟進門後就站在玄關處,靜靜打量著這屋子。
這是一套裝潢簡潔的兩居室, 雖然不大, 但布置得十分溫馨舒適, 裡頭的用具都是成雙成對的, 就連鞋櫃裡都放了一雙男士室內鞋。
室內鞋瞧著簇新, 一看便知沒人用過。
見江瑟低頭脫鞋,張玥說:“不用換鞋,我這裡平時沒人來,沒多餘的拖鞋給你穿。”
江瑟依舊脫下腳上的短靴,隻穿襪子進屋。
兩人在客廳的布藝沙發坐下,張玥給江瑟倒了杯溫水,說:“江小姐想說什麼就說吧,是旗袍店的事有進展了?”
張玥很瘦,遞來水杯的那隻手蒼白得像是不曾見過天日。
江瑟接過水杯,“謝謝,的確是旗袍店的事。之前騷擾你的那群人不會再來糾纏,這是剛公證過的調解協議。”
“調解?”張玥微微詫異,“小苗說你不準備和他們調解。”
“我改了主意,”江瑟輕描淡寫道,“走訴訟程序還得再耗幾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我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她將調解協議遞給張玥,張玥接過,低頭翻閱起來:“那舊區改造呢?這個項目是桐城這幾年的重頭項目,你怎麼替我守住‘張繡’?”
“我看過舊區改造的項目書,改造後的蓮安舊區會重新打造錦繡巷,到時候依舊會有一條錦繡巷,也依舊會有錦繡巷三十八號這個門牌號。”
張玥聽明白了,“所以你可以幫我拿到改造後的錦繡巷三十八號。”
江瑟點頭:“我可以拿得到,這事兒不難,隻要在拆遷協議上添一條附加條款便成。”
張玥對江瑟說的話絲毫不起疑,江瑟在她眼中就是天上雲,而她是地下泥,江瑟這樣的人有什麼必要騙她?
她松了口氣:“江小姐,謝謝你。”
“客氣了張老板。”江瑟莞爾一笑,“旗袍店的事解決了,張老板是不是可以跟我說說你跟那隻無足鳥的故事?”
張玥微怔:“可江小姐還沒有將旗袍店轉回給我,拆遷協議也沒籤好。”
“旗袍不是一天就能做好的。”江瑟說,“張老板今天不若先打個版,跟我說說你跟趙志成最後一次見面的事兒?就當做是這份調解協議的交換。”
張玥聽見“趙志成”這個名字時,神色閃過一絲怔愣與迷惑。
江瑟打量著張玥的神色,若有所思道:“所以他在你面前不叫趙志成對嗎?”
江瑟拿出手機,用指紋解鎖,將屏幕朝向張玥,“你等的是這個人對不對?你叫他什麼?”
手機屏幕裡是一張男人的照片,非常普通的臉,擱人群裡望一眼轉個頭便能忘記的長相。
然而張玥在看到照片的瞬間卻白了臉,眼眶一霎變得通紅。
她喃喃:“他從來不拍照,你怎麼會有他的照片?他,他又在哪裡?”
女人枯寂的眼睛有了淚意,眷戀、思念、彷徨與擔憂雜糅成一種復雜而悲傷的情愫。
她看著江瑟,又重復了一遍:“他在哪裡?”
江瑟放下手機,環視這屋子一圈,面無波瀾道:“八年前,你一回來桐城便用一大筆現金買下了錦繡巷三十八號和你現在住的房子,那筆錢是他給你的對麼?想知道他在哪裡,想拿回旗袍店,你先告訴我,他最後一次見你時跟你說了什麼?他給你的這筆錢又是從哪裡來?”
淚水從張玥眼裡滑落,她望著江瑟,顫著唇,一字一頓說:“錦繡巷三十八號,等你把錦繡巷三十八號還給我了,我再跟你說他的事!”
-
一月的桐城比十二月還要冷,江瑟上了車才意識到她的手有多冰冷。
好在今日是晴天,陽光無處不在,將小電車曬得極暖和。
江瑟在車裡坐了半晌,等到身體覺出暖意了,才拿起手機,再次打開趙志成的照片。
隔著照片,她與趙志成平靜對視。
“她哭了趙志成,為了保護你,她什麼都不肯說,我到底是太心急了。”
“她說旗袍店是她的燈塔,實際上她的燈塔是你吧,你是不是同她約好了,以後會回來錦繡巷三十八號找她?你這隻無足鳥最後的落腳地是不是就是錦繡巷三十八號?”
“如果她知道你死了,知道你再也回不來了,你說她還能不能活下去?”
江瑟說到這裡便微微一頓,對著照片勾起一絲笑,看著趙志成道:“害怕嗎?擔心嗎?如果真的有地獄,請在那裡,給我好好懺悔!”
-
靜謐的車廂裡,江瑟閉了閉眼,深吸兩口氣後,才摁滅屏幕,點著引擎,起車往寒山寺開去。
韓茵約了她今晚在竹舍吃飯。
陸懷砚是今天下午的航班,算算時間,差不多該到了。
果不其然,車開到半路,微信裡多了條消息。
陸懷砚:【一會見。】
江瑟沒回他,踩著油門一路開到棲寒山停車場。
過來開門的是韓茵,她今日氣色極好,一看見江瑟便笑吟吟道:“阿砚剛到,這會正在他那屋子拾掇,他讓咱們先喝茶,不用等他。”
竹林被白雪侵染,處處皆是被陽光照得晃眼的霜色。
地上卻幾無積雪,可見是每天都有人掃雪。
江瑟從幹淨的地面收回眼,聲音溫雅地應了聲“好”。
韓茵的屋裡燻了香,清清淡淡的梅花香。
兩人在香爐旁喝茶,韓茵談興格外濃,絮絮說了不少話,江瑟含笑聽完,說:“是發生什麼好事了嗎?您今日瞧著格外高興。”
轉念一想,半個多月不曾見過的兒子過來看望她,又怎能不高興?
“因為小陸總?”
韓茵笑說:“的確是因為阿砚,具體原因嘛,你一會就知道了。”
這頭話音剛落,玄關處便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知道什麼?”
韓茵和江瑟齊齊望向正在脫大衣的男人,他應是剛洗過澡,頭發還帶著點湿意,額上落了幾絲碎發。
韓茵說:“瑟瑟說我今天瞧著格外高興,我便賣了個關子,說她一會就知道原因了。”
陸懷砚順著她這話挑眼望向江瑟,兩人目光觸了片刻,江瑟先挪開了眼。
陸懷砚收回視線,將大衣掛一邊,邊往裡走邊提前給江瑟解了謎底:“今天是我生日。”
江瑟聞言一怔,恍惚間想起,一月十六的確是他生日。
她是知道他生日的,隻是太久不曾再關注他的事,以至於到了日期都想不起來。
他這麼快便揭了謎底,韓茵嗔他:“還真是不能指望你守秘密。”
陸懷砚笑笑,在江瑟旁邊的位置坐下,很自然地接過沏茶的任務,“您今年不是又給我點壽桃包了嗎?那籠壽桃包一送上來,您猜江瑟猜不猜得中這謎底?”
韓茵說:“那壽桃包就不能是給我慶生?”
江瑟適時接過話:“韓姨您的生日在七月,我記著呢,從前您的生日宴我可沒白去。”
她說完便看向陸懷砚,說:“生日快樂。”
陸懷砚正在換茶葉,聽見這話,側過頭瞥她一眼,應了聲:“謝謝。”
換好茶葉,又看她,問道:“今晚吃的是齋飯,有什麼喜歡吃的素菜嗎?”
江瑟:“都成,我客隨主便。”
她兩手空空而來,連生日禮物都沒備上一份,要是連點菜這樣的事都要越殂代疱,那就太沒禮數了。
陸懷砚沒再說什麼,沏好茶便往韓茵和江瑟的茶託上換上新茶。
韓茵抿了口茶,誇了一句:“還是你沏的茶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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