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習慣了被他抱著睡,他也習慣了要抱著她睡。
兩個從小就習慣獨睡的人,現在去將對方的體溫與氣息視作了最好的安眠藥。
習慣這種東西有時很溫情有時也很鬧心。
這會就是既溫情又鬧心。
江瑟把手遞過去,他幹燥的帶著薄繭的手指即刻霸道地分開她指根,與她十指緊扣。
掌心渡著彼此的體溫。
陸懷砚很快又拉下眼罩,頭仍舊是朝著她的方向。
兩人的手牽上後便沒再松開,一直到進去會場同江川、餘詩英匯合才悄悄松了片刻。隻不過會場的燈甫一暗下,又不知不覺牽住了。
同上回一樣,比賽結束時,江瑟掌心冒出了一層潮意。
江冶所在的戰隊沒什麼懸念地贏了比賽,他也如約拿下了全場最佳。
少年在臺上意氣風發得很,一股子蓬勃的朝氣,眼睛不住地朝他們這個方向看。
看到江瑟時,那雙格外桀骜不馴的劍眉高高揚起,好似在說:你弟弟厲害吧?
江瑟彎了下唇角,輕輕舉起手裡寫著江冶名字印著江冶照片的小旗子。
贏了比賽自然要慶祝,江川同江冶教練交情不錯,十分豪爽地把“忘川”貢獻出來給他們慶祝。
江冶沒跟戰隊的車回桐城,連行禮都是託隊友給他收拾的,比賽一結束便屁顛屁顛地跑下來,說:“爸媽,二姐,我跟你們的車回去。”
說完目光又看向陸懷砚,非常不自然地叫了聲:“陸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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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雖然穿著白襯衣戴著金絲眼鏡,唇角還噙著溫和的笑,但給江冶的壓迫感跟從前沒什麼不一樣。
他早就知道這位成了自家二姐的男朋友。
老爸老媽被他一番忽悠後,對他的印象好得離譜。昨晚還特地給他發微信,叫他見到人了要喊“陸哥”,說不能讓人覺得咱們江家人沒教養。
少年這聲“哥”,別說陸懷砚了,就連江瑟都有些意外。
陸懷砚淡笑道:“你今天打得很好,有幾個操作非常令人驚豔。”
江瑟對江冶打的這款遊戲並不了解,純純是個看熱鬧的門外漢。但陸懷砚卻是內行,他說的那幾個操作也是江冶今晚最引以為傲的神來之筆。
等坐上副駕時,他那聲“陸哥”叫得比先前要親熱多了,還邀請陸懷砚今晚去“忘川”同他們打一場。
“下次吧,”陸懷砚從後視鏡對上江瑟眼睛,笑說,“今晚得陪你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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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忘川”的慶功宴,江瑟同陸懷砚並未去,江冶的那群隊友全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一看便是要玩兒通宵的架勢。
今天的比賽江棠雖然沒趕回來,卻是給他們定了一大桌菜讓人送去了梨園街。
在梨園街吃完飯已經快九點。
江瑟喝了一杯濃度不低的梅子酒,面龐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春夜微醺。
從梨園街出來,她正要拐入香樹巷,陸懷砚卻牽住她手換了方向。
江瑟一愣:“去哪裡?”
“‘半日闲’。”
她揚眉:“你不是不愛喝那裡的奶茶麼?”
陸懷砚睇她:“知道我不愛喝,當初怎麼帶我去喝了?”
江瑟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因為我喜歡喝。”
陸懷砚笑:“所以現在帶你去喝,順道給你解解酒。”
“半日闲”離梨園街不遠,不到十分鍾便到了。
依舊是從前的模樣,寬大的油紙傘撐開夜色,紅泥小爐架一個銅鍋,鍋裡“咕嘟咕嘟”冒著羊奶泡。
江瑟在過來的路上便已經提前點好了奶茶。
跟平安夜那晚一樣,兩杯鹹奶茶。
不同的是,這次是陸懷砚陪著她一起進去取奶茶。
老板一眼便認出了陸懷砚。
平安夜那晚這男人就在外頭樹底下等江瑟,站在來來往往的年輕人裡,頗有種鶴立雞群的味道。
當時他還曾好奇地問江瑟,這是不是她男朋友。
那會江瑟說不是。
但現在麼……
老板望了望兩人十指緊扣的手,笑眯眯問:“瑟瑟,這是帶男朋友回來見家長?”
江瑟輕輕頷首:“嗯,小冶今天決賽,我和我男朋友回來看他比賽,順道過來陪爸爸媽媽。”
老板聞言便高興地笑了笑,也不多問,在外送盒上撒了一把烤幹的桂圓紅棗,說:“這是叔請你們吃的。”
從“半日闲”出來,江瑟領陸懷砚走另一條直通香樹巷的小路,兩人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公寓樓的感應燈又壞了幾盞。
輕輕緩緩的腳步聲在黑暗裡交疊。
六樓那對兒喜歡刷短視頻罵世風日下的老人家早已經睡下了。
回到公寓。
江瑟正要低頭換鞋,卻被陸懷砚一把抱起放上鞋櫃。
男人雙手撐在她身側,俯身蹭了蹭她鼻尖,慢條斯理地問:“要跟你男朋友親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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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後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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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砚的嗓音比往常都要沉啞。
他今日算是頭一回來江家登門做客, 禮物昨日便已經叫李瑞送來了梨園街。
不算多貴重的禮物,卻樣樣送到人心坎上。
比方說江川年輕時憧憬了許多年卻絕了版的重型機車。
還有餘詩英一直遺憾沒嘗到的一種特制酒。
他們也沒曾想無意中說的一嘴話竟然叫陸懷砚記在了心裡,還大費周折地替他們彌補遺憾。
對他的印象是愈發地好, 頂頂好的藏酒都舍得拿出來招待他。
陸懷砚今晚在梨園街著實是喝了不少酒, 江家人個個能喝, 他陪完江川喝,又陪餘詩英喝, 接著還要接下江冶敬的酒。
好在他酒量好,灌了一肚子黃湯也面不改色。
江瑟從早晨奔波到晚上,本是挺累的。可這會不知怎麼,聽見他被烈酒浸潤過的聲嗓,就還挺想要。
大概是他這會的聲音太過性感,叫她迷了點心智。
她蹬掉腳上的鞋, 抬手摸他喉結,眼睛盯著這一截跟他聲嗓一樣性感的線條, 說:“陸懷砚, 你去把電視開了, 聲音調到最小。”
陸懷砚眼簾半落,看著她意味不明笑一聲:“我討個吻的工夫,你就想要睡我了?”
男人說話時, 喉結就在江瑟指腹下滾動,她用手指描摹他喉結的形狀, 漫不經心地“嗯”一聲。
陸懷砚按住她手。
江瑟抬起眼迎上他視線:“不給碰?”
陸懷砚喉結往下一沉, 松手由著她碰, 同時摘下眼鏡, 低頭碰她嘴唇,問她:“隨便你碰, 還想碰哪裡?”
江瑟張唇讓他吻得更深,手沿著他喉結往上,去摸他下颌線。
她撫觸的力度分明很輕,卻摸得人骨子犯痒。
陸懷砚不再忍了,果斷抱起她,打開電視把聲音調到最小。
臥室門很快便闔起,緊接著浴室門內傳出了水聲。
摻雜在淅瀝瀝的水聲裡的是男人喑啞低沉的嗓音:“摸夠了嗎大小姐?可以開始沒?”
江瑟用來遮擋淤青的絲巾早就被水打湿,陸懷砚勾住一側布料,慢慢扯下,低頭親吻她修長的脖頸。
江瑟覺得她就像這塊湿漉漉的絲巾一樣,一會兒被揉得發皺發軟,一會兒又被水衝刷得連腳指頭都要繃直。
這一晚同昨天一樣,她累得幾乎眼皮一闔便沉沉睡了過去。
隔天早晨,他們醒來便去梨園街吃早飯。
江川和餘詩英昨晚在“忘川”待沒一會兒便騎著小電驢回家睡覺了。
年輕人要玩通宵,他們做長輩的在那杵著到底有些礙事,孩子們玩不好,他們自個兒也累。
“小冶去了黃煦家,得晚上才能回來了。”
餘詩英給江瑟和陸懷砚一人倒一杯養生豆漿,說:“早飯吃豆漿、包子和蟹殼黃吃得慣嗎?”
這些江瑟都是吃過且還挺愛吃的早點,餘詩英問的是陸懷砚。
陸懷砚說:“吃得慣,我的口味同瑟瑟差不多。”
說著掀開糖罐,往江瑟那杯豆漿加了小半勺糖,他自己那杯倒是一點糖都沒放。
餘詩英見狀便笑了笑,沒再問什麼,進去廚房叫江川炕餅去了。
吃過早飯,陸懷砚過去蓮安舊區視察項目進度,一路忙到下午才回來梨園街。
院門半掩,裡頭那絮絮說話的聲音,時不時伴著風從門縫裡溜出。
“那以後咱們‘忘川’就改成‘富春河畔’吧,我早就在考慮改名的事兒了。”餘詩英把剝好的豆角往竹籃裡扔,“你爸不知說了多少回這名字不吉利。”
江瑟垂眸剝豆角,笑問一句:“您當初怎麼想著要改這麼個名字?”
“當初你姥姥姥爺反對我同你爸在一起,我就和他約好了要私奔。結果你爸非要把我送回來,還向你姥他們承諾再不會糾纏我。我一氣之下,便直接回了桐城接手餘家酒館,順道把名字給改了。”
思及過往,餘詩英不由語重心長起來:“要是一個男人連要跟你堅定在一起的心都沒有,旁人反對一兩句便要說放棄,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江瑟知餘詩英是在擔心她與陸懷砚的將來,便笑笑道:“您放心,要是一個男人不肯堅定地選擇我,我會跑得比您當年還快。不過當初爸爸不是沒堅定地選擇您,他隻是怕您有一日會後悔和姥姥姥爺反目。”
年輕時能為愛情義無反顧、奮不顧身,但激情褪去後,誰能保證不會為了當初的衝動後悔?
江川不過是怕餘詩英後悔。
餘詩英是那時候的大學生,而江川初中肄業後便在酒廠裡打工。
在旁人看來,江川壓根兒配不上餘詩英。
要不是江瑟那對無緣見面的姥姥姥爺出了意外,餘詩英又被一群豺狼親戚糾纏住,他們的故事怕是另外一個結局了。
江瑟三姐弟能不能出生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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