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矩邊走,心裡邊琢磨,看來這新生和周晉為應該真有點血緣關系。
兩人不光長得像,這傲慢瞧不起人的氣質也挺像的。
周晉為不緊不慢地走下來:“找我的?”
周宴禮不客氣地反問:“不然呢?”
他微微皺眉:“不能好好說話?”
周宴禮哼笑一聲:“我好好說話就是這個調調,誰讓我遺傳錯了人。”
他們倆一見面就這樣,江會會夾在中間簡直操碎了心。
整日擔驚受怕,生怕他們打起來。
想到上次周宴禮滿臉的傷,她對周晉為有了一層新的認知。
——外表清貴斯文的他,打起架來也挺狠的。
江會會拼命轉移話題,拉著周宴禮的胳膊:“你剛剛說……說過來有什麼事?”
周晉為也看向了他。
周宴禮下顎微抬,語氣口吻拽得理所當然:“飯點了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過來吃飯唄。”
周晉為:“……”
這裡的廚師不是學校安排的,而是學生另外聘請。
因為吃不慣學校裡的飯菜,外面的更是嫌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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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學校家裡往返幾趟又實在太過麻煩,於是幹脆將各個菜系的廚子都聘請了一位。
二樓的餐廳裡,江會會坐在有軟墊和靠背的椅子上,四周是悅耳悠揚的鋼琴曲,隔壁桌幾個女生優雅地用刀叉切割盤中牛排,說說笑笑。偶爾視線還往他們這邊看一眼。
江會會直到這一刻才切身體會到班主任時常掛在嘴邊的那句:“別拿你們自己和對面那棟樓的同學比。學習對他們來說隻是錦上添花而已,不管能不能學好,到時候他們出國鍍一層金,到了年紀之後,再順理成章地接管家中產業。但你們不同,學習是你們最好的出路,你們學好了,好好學,以後照樣能超越他們!”
可這話也就聽聽而已,當個雞血打一打。
十年寒窗,比不過三代從商。人家那是祖祖輩輩積累下的產業,在帝都城都是排在金字塔塔尖上的人物,怎麼可能被他們超越。
廚師端著剛做好的飯菜過來。
餐點都是中式的,因為怕江會會吃不習慣。
沒加辣,每樣食物都很營養。
周宴禮給她單獨盛了一碗湯:“你以後少吃那種添加劑多的東西,那玩意兒傷身體。”
他現在對江會會也沒別的要求,就是管住嘴,邁開腿。少吃不健康的垃圾食品,多運動,增加抵抗力。
江會會點了點頭,慢慢喝著湯。
喝第一口時,她就有一種味蕾被打開的感覺。看著沒有什麼顏色,淡如白水的一碗湯,想不到居然這麼好喝。
她不擅長控制自己的表情,通常心裡想著什麼,都會立刻在臉上顯露出來。
周晉為注意到她的神情,看出了她很喜歡。
周宴禮見周晉為沒動,就問他:“你不餓?”
周晉為面無表情地回他:“沒胃口。”
這個眼神,加上這三個字。
就差沒直接說出口了——看著他這張臉就沒胃口。
我靠!
周宴禮心裡窩著火,他應該慶幸自己是他爹,換了別人他早揍上去了。
和周晉為沒什麼好聊的,自然隻能和江會會聊了。
他關心起她的交友進展:“你和那個叫什麼葉……葉舒婷的,約的哪天?”
江會會抬起頭,回想了一下:“他約我周末去,但我當時拒絕了他,所以可能要另外再找個大家都有空闲的時間。”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反正下午也沒什麼事,我待會送你過去。”
第17章 第十七時間
今天就去?
江會會顯然被他的話嚇到了:“我今天要早點回家,下午維修工人來家裡修冰箱,要有人在的。”
周晉為確實沒什麼胃口,他隻要了一杯水。
聽到周宴禮的話,眼睫微抬:“見誰?”
周宴禮說:“葉舒婷,她朋友。”
江會會急忙否認:“算不上朋友,隻是認識。”
周宴禮替她做決定:“以後就是了。”
他不停地往江會會碗裡夾菜,周晉為一言不發地看著面前這一幕。
周宴禮夾完之後還不忘轉頭問他一句:“這食材應該都是新鮮的吧,別整什麼隔夜的,那玩意兒不太健康。”
周晉為皺了皺眉。
也算是難得一見,那麼喜怒不顯的人,在面對周宴禮時,厭惡都要呼之欲出了。
隔壁桌的那三個女生好奇地看著這一幕,並問許憐玉:“這兩人是誰啊,周晉為怎麼看上去和他們關系挺好的樣子。他該不會在和那個女生談戀愛吧?”
換了別人她們還不至於這麼好奇,可對方是周晉為。
他平日裡對誰態度都一樣,不算好不算壞。說直白點,所有人在他眼裡都沒區別,都屬於碳基生物而已。
許憐玉推了推眼鏡,那雙清冷的丹鳳眼冷冷地在周宴禮身上掃過。
她不屑的給出二字點評:“蠢貨。”
兩張桌子之間隔了很長的距離,周宴禮自然聽不見隔壁有人在罵他。
周晉為難得有和他統一看法的時候:“你的確需要多結交幾個朋友。”
每次在學校看到她,好像都是孤零零一個人。
本來個子就沒多高,因為自卑,走路又愛低著頭。更容易被淹沒在人群之中。
周晉為喜歡去樓頂抽煙,陽臺可以俯瞰整個操場。
好像每一次,他都能看見最右邊的那間教室,有個女生孤零零地走出來,再孤零零的回去。
聽到周晉為的話,江會會愣了一會兒,又重新低下頭,有些局促地用筷子戳著碗中的米飯。
“嗯……知道了。”
她有一種溫順的乖巧,又有一種不敢看他的局促。
周晉為看了她一眼,片刻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視線偏向窗外。
與此同時,他的唇角也在微微上揚。
——
下午午休的時候周宴禮出去了一趟,直到上課他都沒回來。
江會會問秦宇:“你知道周宴禮去哪兒了嗎?”
秦宇搖頭:“不知道啊,午休就沒見著老大。”
他突然來了興致:“老大該不會又出去打架了吧?”
江會會的臉瞬間就垮了下去。
秦宇見她臉色不太對,又急忙改口道:“也不一定,萬一隻是單純的翹課呢。”
江會會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他這句找補的話有所好轉,反而更加陰雲密布了。
雖然入學登記的事情解決了,但馬上就期末考。
他本來在學校的時候就不學習,現在竟然還公開逃課。
江會會抿緊了唇,莫名有些不高興,導致上課的時候也一直在走神,還是後桌踢了幾下她的椅子她才反應過來老師叫了她好幾聲。
本來是想讓她對黑板上那句話進行翻譯,但看她心不在焉的,秉承著對好學生的關愛,英語老師問她是不是也不舒服。
江會會聽到這個“也”字時,愣了一下。
“啊?”
英語老師說:“你同桌說胃疼,和我請了兩節課的假,說要出去看看醫生。”
周宴禮胃疼?
剛才吃飯的時候沒聽他說胃疼啊,看上去挺正常的。
不過周宴禮倒是言而有信,說兩節就兩節。
外面在下小雨,他進來的時候肩膀湿了一半,戴了一頂鴨舌帽,口罩遮住半張臉,全身上下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和半截鼻梁。
這會兒正好是下課時間,教室裡的人都在各忙各的。他的到來讓眾人的注意力全部統一了。
男生其實具備身高還有衣品這兩項,就已經能成為人群中的焦點了。
周宴禮的衣品很好,他也算不上那種一味追求當下潮流的人。他所有的衣服都挺簡潔,顏色無外乎就那幾種,再有變化也是從這幾種顏色的深淺上來改變。
但他這人有個特性,大概是因為他自身的氣質,不管什麼衣服,隻要穿在他身上,都有種張揚感。
其實用周宴禮的眼光來看,現在流行的潮流都是二十年前的非主流。
他剛坐下,就把外套口袋裡那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扔進了抽屜。
“我睡會兒,沒到放學的點別叫我。”他和江會會提前囑咐了一句,說話的聲音有點啞。然後就趴在桌面開始睡覺。
江會會看他好像真的沒什麼精神,也就點了點頭。但她還是好奇地往他抽屜裡看了一眼,剛才扔進去的到底是什麼。
等她看清楚之後,整個人愣在那裡。
理發店的電推子?仔細點看,上面好像還有頭發。
還是用過的?
江會會按照他囑咐的,到了放學的點才叫醒他。周宴禮懶洋洋地從桌上爬起來,胡亂收拾了下書包,將嶄新的,壓根就沒翻開過的課本塞進去。
然後再接過她手裡的書包:“走吧,送你去車站。”
江會會見他這副蔫了吧唧的樣子,有些擔憂:“你是不是感冒了?”
他不以為意:“沒,弱雞才會感冒。”
江會會覺得自己好像被無意識地掃射到了,膝蓋突然有點痛。
——
周宴禮送她去了公交車站,目送她上了車後,又見她趴在車窗上不放心地往回看。
他抬起手朝她揮了揮,臉上揚起一個輕松自如的笑來。
等車開遠之後,他的笑才徹底垮臺。
他皺著眉坐下。
靠,難以想象,身體壯如牛的他居然也有被流感給打倒的時候。
渾身都像是被無數個拳頭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毆打。
那個破小學簡直就是個病毒窩。
想到江會會家裡那個小學生,也不知道江會會會不會有事。
江會會回到家時,媽媽正拉著弟弟的手沿街破口大罵。
說到底是哪家的兔崽子沒安好心,特地跑到學校把她兒子給揍了一頓。
“我家平日裡待人也算和善,沒有得罪過誰吧?到底是哪個喪良心的把我兒打成這樣,還搞了個鬼剃頭!”
站在她旁邊的江滿一直在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頭發更是被剃的不堪入目。
左鄰右舍都在看熱鬧,也有出來勸架的:“左鄰右舍的,誰會做這缺德事啊。”
媽媽氣到臉都漲得通紅:“那還能是
誰!我家滿子平時除了學校的同學,接觸到的也就是這些街坊鄰居了,他能得罪誰?”
江會會在巷口就聽到了媽媽的叫罵聲,等她走進來時,那些鄰居見到她了,趕忙讓她快去勸勸:“你弟弟今天在學校,不知道被誰拉出去揍了一頓,還把頭發剃成了這樣。你媽媽非說是鄰居剃的。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兒哦,哪個會做這種事情。”
江會會好奇地走過去,發現江滿的頭發就像是被狗啃了一樣,東缺一塊西少一塊的。
媽媽也是特地為了這件事才請假趕回來的。
臨時接到老師的電話,不知道是誰在校外隨手攔了個學生,讓他幫忙把五年級三班的江滿叫出來。
這人剛出去,就被拽到巷子裡一頓猛揍。
你說揍就揍了吧,頭發還剃成這樣。江滿在學校被一通嘲笑,這下學也不肯去上了。
江會會突然想到了周宴禮消失的那兩節課,還有出現在他課桌抽屜裡的電推子。
她有些緊張的詢問媽媽:“那……學校不是有監控嗎,有沒有拍到?”
提到這個媽媽更火大,那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又是口罩又是帽子,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翻遍了監控視頻都沒看出具體長什麼樣,隻知道個子很高。
聽到媽媽這麼說,江會會反倒松了一口氣。
她看了眼正在嚎啕大哭的江滿,也沒說什麼,自己先回了屋。
——
第二天去學校,她剛想找周宴禮問他昨天的事情,就見他戴著口罩和秦宇的同桌換了位置。
離她離得很遠。
“最近離我遠點,我好像感冒了,別傳染給你。”
坐在他旁邊的秦宇幾次欲言又止:“……”
我的命好像也是命吧?
江會會眼神擔憂,昨天她就看出他的不對勁了,偏偏他還一直逞強。
還好她有隨身帶藥的習慣,從書包裡找出一盒感冒藥,和自己的水杯一起遞給他,裡面裝的是溫水。
她說:“你先把藥吃了,然後睡一覺。還難受的話,我們就去看醫生,不要硬抗知道嗎?”
她說話聲音溫溫柔柔的,像在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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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