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的人還在醫院躺著,揍人的反倒屁事兒沒有。
也不知道是哪裡傳出來的,說他和周晉為還有點關系。
綜合上述幾條,這人簡直就是一個大寫的不能惹。
靠。
黃毛在心裡罵了一聲,隻能認慫把煙給掐了。
周宴禮用看垃圾的眼神掃了眼眾人,陰沉沉的警告道:“再讓我看見有人在學校抽煙,我立刻讓他去和那個傻逼當病友。”
所有人心知肚明,他口中“那個傻逼”自然指的是李澳了。
孫矩回到教室,興衝衝地說起轉校生還真是有夠囂張的,這才轉校不到一個月,就把學校那群混混全給治的服服帖帖。
周晉為聽到後,眉頭微皺:“他又打架了?”
“那倒沒有。”孫矩說。
周晉為的神色又恢復到往常的冷淡,仿佛剛才細微的變化隻是孫矩眼花看錯了。
他好奇:“怎麼感覺你對轉校生很在意。”
周晉為冷笑:“有嗎?”
孫矩這下突然又不確定了。周晉為這人他也算是從小就認識,都是帝都的,家裡的階層也差不多。隻是孫家肯定比不上周家。
如果不是他有著超乎常人的自制力,孫矩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什麼反社會型人格。
他就沒見過比他性子還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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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聽說對面要搞什麼運動會,到時候要去看熱鬧嗎?”
他們雖然在這所學校就讀,但教學資源和平時的課程都和他們是區分開的。
“沒空。”周晉為面前的筆記本開著,屏幕內是各種曲線圖和眼花繚亂的數據。
孫矩看不懂。
雖然不知道這人的智商到底有多少,但肯定是異於常人的天才。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二代,哪怕從小接受著最好的教育資源,但和他相比,簡直就是幼兒園剛畢業的小兒科。
孫矩兩手一攤,聳了聳肩,道:“那行吧。”
——
晚上十點,周宴禮又被隔壁弄出的動靜給吵醒,他氣到捶了下牆,朝那邊吼道:“靠!聲音能不能小點!?”
前天隔壁住進來一對情侶,連續開了四天的房,一到晚上就是這個動靜。這兒的隔音又差到離譜。
他實在忍無可忍了。
隔壁的動靜短暫停了一下,之後像是故意挑釁一般,聲音更大了。
周宴禮穿上衣服,直接過去踹門:“特麼的,給老子滾出來!”
裡面的人慢慢悠悠穿好衣服出來,把門打開。對方身上就裹了件外套,裡頭的紋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紋了一條龍,龍身上還有幾道紅痕,估計是裡面的女人剛撓的。
他看踹門的隻是個高中生,笑容猥瑣:“爺爺玩點刺激的,讓你聽個聲響撸兩發,你不感恩戴德,發什麼脾氣?”
周宴禮上下掃了眼他這白斬雞一般的身材,嘴角適時地往上勾了勾,露出一個譏诮的笑來:“狗發情都知道歇一歇,你連續發四天,怎麼著,嗑藥了?”
明晃晃的挑釁。
大概是被戳中痛處,那人笑容全無,滿臉怒氣,直接給了他一拳。
連拳頭都是軟綿綿的,看來嗑藥也沒什麼用。周宴禮被這一拳揍得連頭都沒偏一下,舌頭頂了頂被揍的那側臉頰,低低地笑了笑。
然後朝走廊盡頭看了一眼。
正對著這裡的,是一個閃著紅點的攝像頭,確認剛才那一幕都拍下了,他一腳將人踹飛三米遠,對方撞翻了兩把椅子一張桌子。
躺在地上疼的哼哼唧唧,足以可見周宴禮剛才那一腳力道有多大。
他走進去,嫌對方身上的外套礙事,直接動手脫了。
拳拳到肉,一下比一下狠:“那爺爺就和你玩點更刺激的。”
房間裡面頓時傳來男人的慘叫,以及女人懼怕的尖叫聲。
響徹黑夜。
與這裡相距一個多小時的西平路倒是分為安靜。
周晉為剛洗完澡出來,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是帝都那邊打來的電話。
他低著頭,用毛巾擦了擦湿發,按下接通和免提。又走到冰箱那,拿出一瓶水。
電話裡,對方和他說了檢測的結果:“概率99.9999%,這板上釘釘的親子關系了。”
親子鑑定是私下做的,畢竟這事兒太過荒謬。
尤其是信了這件事的自己更加荒謬。
對方是周晉為在帝都的發小,父親在醫學研究所工作。所以周晉為才會找他幫這個忙。
聽到檢測結果,周晉為動作頓了許久。片刻後,他將瓶蓋擰上,隨手放在一旁:“準確嗎?”
“當然準確,我爸那研究所是帝都最大最權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好奇他做這個鑑定的目的,“難不成平江還有你爸的私生子?”
“不是。”他揉了揉眉心,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頭疼。
聽到他否認,對方更好奇了:“不是你爸那還能是誰?”
周晉為不是那種會操心別人家事的熱心腸。
既然他主動開這個口,事情必定是和他有關。
周晉為沒有回答他,他心裡莫名煩躁,直接撂了電話。
事情的荒謬走向讓他開始質疑自己的精神狀況。
他十七歲,居然有一個同樣十七歲的兒子?
怎麼可能。
偏偏親子鑑定的結果直接捶死了這個荒謬到有些可笑的事實。他感覺自己十七年的認知得到了瓦解。
他站在那裡,至少沉默了半個小時之久,依舊沒有找到一個值得讓他去信服的答案。
最後終於忍無可忍,出去抽了根煙,後院池塘裡的魚不分冬夏都在這裡頭遊來遊去。
今天沒帶魚食,那群錦鯉遊到他跟前,沒等來投喂又四散遊走了。
周晉為一言不發地看著遠處雪景。
灰白色的煙霧在他面前騰升,他在這片煙霧之中眯了眯眼眸,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將煙給掐了。
他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戒煙了,雖然一直覺得周宴禮口中那些話是瘋言瘋語。
可想到他說六年後的江會會死於肺癌,哪怕沒信,但他還是下意識不去碰那些東西。
但是今天,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沒法紓解,他急於找到一個宣泄口。
眉頭皺了皺。
數十分鍾後,他罕見地爆了一句粗:“操。”
等他再次回到屋內,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著,上面顯示有五條未接來電,全都來自同一個人。
他剛將手機拿起,對方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按下接通,那邊語氣嚴肅:“請問是機主本人嗎?這裡是平江派出所,你兒子打架鬥毆,麻煩過來一下。”
第20章 第二十時間
周晉為甚至都沒有時間消化這個荒謬的事實,就要去履行為人父的義務和職責。
電話掛斷後,他在原地至少又站了十分鍾。然後才揉著眉頭去拿沙發上的外套,與此同時,他打了一通電話。
平江派出所內,那個男人疼得龇牙咧嘴,非得嚷著讓警察帶他去做傷情鑑定:“沒個萬兒八千這事你別他媽想這麼算了。”
周宴禮冷笑,窮逼還活該窮一輩子,挨頓打訛人都不知道多要點,要個萬兒八千,他打發叫花子都不止這個數。
“你先動手我還得賠你錢?看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你要真這麼算,我能讓你賠的傾家蕩產信不信?”
他臉上赫然一道紅痕,一看就是被人拿拳頭揍的。
雖然對周宴禮來說,對方揍人的力道綿軟無力。可再綿軟無力,那也是他憤怒之下拼盡全力的一拳。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警察拿著手裡的檔案敲了敲桌子:“行了,都安靜點。”
他又詢問周宴禮:“你這個人檔案電腦裡也查不到啊,怎麼回事?”
當然查不到,這個時候他都還沒出生,能查到就有鬼了。
警察得知他是未成年的時候,讓他聯系家人過來,他第一反應就是周晉為。這事兒不能讓江會會知道,就她那個膽子,估計得半個月都嚇得睡不著了。
想著反正通知了周晉為,那些個人檔案啊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就等著他來處理就行。
警察聽了他的話,也隻能先這麼著了。
他又看了眼那個被揍到鼻青臉腫的男人,正色提醒他:“這裡是派出所,給我安靜點!”
看男人身上的紋身和他說話那個吊兒郎當的態度就知道,他是這裡的常客了。這個年代的平江治安相對來說還很差,屬於黑白混著的那種。街上走一圈,他這樣的不下數百個。
警察更是經常提醒居民,到了夜間千萬不要單獨出行,尤其是年輕女性。
一個高中生,居然能把道上混的揍成這樣,倒還挺讓人刮目相看的。
晚上很冷,裡面的空調又壞了,吹半天也感受不到什麼熱風。周宴禮出來的時候身上也沒添一件外套。
這會冷到有些難受。他更火大了,不爽地看了旁邊男人一眼。
對方嘴裡罵罵咧咧,說這事兒不能算,問周宴禮哪所學校的。說的怪有氣勢。
結果被周宴禮一個眼神就嚇得大氣不敢出一下。他還沒忘記自己剛才被他摁在地上揍的場景,毫無還手之力。也就是看現在是在警局,知道他不會在這裡動手,所以才敢和他叫板兩聲。
周晉為是在一個小時之後到的,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男人手裡拿著一個公文包,眉目斯文儒雅,看到警察便過去,同對方行握手禮。
警察好奇詢問:“周宴禮的父親?”
男人推了推眼鏡,簡短地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周宴禮的律師,我負責他這樁案子的全部過程,有什麼話可以和我交涉。”
周晉為走進來,目光在周宴禮身上停留數秒。
冷嘲熱諷:“你倒是從不歇著。”
有求於對方,周宴禮哪怕有火都隻能忍著。
他不服氣道:“他先動的手,我是正當防衛。”
雖然他爸嚴厲,可他爸也護短。周宴禮犯了錯他爸從不心軟手軟,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但如果錯不在他,並且是對方先挑釁,他爸也會成倍地替他還回去。
現在倒好,不問清楚就對著他一通嘲諷。
周宴禮心裡越想越憋屈,這股火急於找個地方發泄,恨不得把旁邊那個男人再揍一頓。
偏偏那人還在一直叫囂,尤其是看到周宴禮叫了律師過來:“你叫律師有個屁用,老子讓你在平江待不下去你信不信?說吧,你他媽哪個學校的。”
周宴禮正好火沒處發:“平江一中,我倒要看看你個孫子能怎麼讓我在平江混不下去!”
周晉為眉頭微皺,將他的手按下:“行了。”
他看了眼他臉上的紅腫,剛才聽他說是對方先動的手:“監控拍到了嗎?”
這種時候也隻有周晉為和江會會能攔得住他了。
周宴禮重新坐下:“拍到了。”
“嗯。”
周晉為沒有再說什麼。視線放在那個男人身上,看年齡應該也有二三十了,長得滿臉橫肉。
那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周晉為的視線,一開始還想狠回去,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被看的發怵,後背一陣陣發涼。
直覺告訴他,現在這個人比揍他的人還要危險一百倍。
律師交涉完出來,最後事情就先告這麼一個段落,之後怎麼處理還得調取監控之後再決定。
雙方都留了號碼等待隨時傳喚。
警察看了眼律師,又看了眼周晉為,然後問周宴禮:“不是讓你叫家長來嗎?”
周宴禮聽說可以離開,早就不想在這破地方待了。連個空調都特麼是壞的,也不知道這種地方的辦公條件怎麼就這麼艱辛。
好歹也是為人民服務,就不能出錢修一修?
他懶洋洋地站起身,下巴朝周晉為那兒抬了抬:“這不是來了嗎,我爹。”
周晉為:“……”
警察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愛開玩笑。
走出派出所,周宴禮才深刻意識到有總比沒有好。雖然裡面那空調吹的熱風約等於無,那好歹也還是有一些的。
外面的冷才是真的能把人凍死的冷。
他站那哆嗦,哆嗦到一半又想到周晉為還在。
他挺直腰背,強裝鎮定。不肯在他面前落下風。
後者面無表情,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扔給他:“死要面子。”
周宴禮這下也沒和他客氣,火速將他的外套穿上了。兩人身形相似,穿他的衣服正合身。
想起二十年後,不論是身高還是氣場,周宴禮這個高中生在他爸面前連頭都沒辦法抬一下。
那種壓迫雖然是無形的,可又無處不在。
但現在不同,現在他們同齡。想到這裡,周宴禮的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車停在外面,這附近在修路,沒辦法開進來。
平江的路很多都是爛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反復縫縫補補。
兩人朝路口走去。
這個點街上沒什麼人,連道路兩旁的店鋪都早早關門,隻是偶爾路過一家理發店,能看見旁邊的霓虹燈牌還是亮著的。這也算是為數不多的照明工具了。
安靜持續了一會兒,周宴禮說:“這事兒你別和江會會說,她會擔心的。”
“嗯。”對方的回應冷淡異常,毫無波瀾起伏。
周宴禮不爽地皺了下眉:“你就是這個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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