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晉為停下腳步,反問他:“我該有什麼反應?”
他哪知道他應該有什麼反應,自己的兒子半夜碰到這種事進了派出所他難道不應該問一問,關心一下?
結果這人倒好,和沒事人一樣。
周宴禮“呵”了一聲:“隨你屌便。”
周晉為這下有了反應,他眉頭皺著:“說話別這麼低俗。”
他吊兒郎當,故意和他對著來:“我這人本來就低俗,誰讓我親爹都不管我。”
周晉為:“……”
整條街開門的隻有吃宵夜的地方。
在這條清冷無人的街道上,姑且算得上熱鬧。廚房是半開放的,可以清楚的看見後廚,還算幹淨,最起碼廚師的帽子和口罩都戴的齊全。
大廳三三兩兩坐了幾桌人。
周晉為走進去,周宴禮停頓一下,也跟著進去:“你餓了?”
周晉為沒有拆穿他,這一路上周宴禮肚子響了一路。
本來就是長身體的時候,加上他個子高,平時運動量也大,消耗的能量自然比普通人要多。
進去之後,老板拿來菜單,周晉為轉遞給周宴禮。
後者倒也沒客氣,把能點的幾乎都點了一遍,反正今天有財主買單。
周宴禮架腿而坐,整個人放蕩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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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很快就上了,周晉為幾乎就沒怎麼動過筷,但他的眉頭始終沒有松展開過。
“身子坐正。”
“腿放下去。”
“別抖腿。”
周宴禮:“……”
行,看在今天這這頓飯他請客的份上,他忍他這一回!
但顯然周晉為對他的嫌棄還沒有停止。
“你能不能別總這麼吊兒郎當?”
周宴禮實在忍無可忍了,筷子往桌上一拍:“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你看我不順眼你就直說!”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扔下四個字:“知道就好。”
周宴禮:“……”
還真特麼直說了。
今天二人的劍拔弩張也沒了江會會在中間做調解,周宴禮隨便吃了兩口也吃不下了。
氣都被氣飽了,還他媽吃個屁啊。
他黑著一張臉從店裡出去,周晉為在裡面結賬,老板娘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往外看了一眼。
站在外面等他的周宴禮就這樣猝不及防和他對上視線。
他的臉變得更臭了。
所以周晉為出來之後,他直接過去問他:“她剛才和你說什麼了?”
周晉為語氣很淡:“沒什麼。”
他明顯不信:“沒什麼那你剛才突然看我?”
周晉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繞開他走了。
車就停在外面的路口,律師已經在副駕駛上坐著。
司機繞到後座將車門打開,周晉為進去後,見周宴禮站在外面沒動。
他語氣譏諷:“需要我找人抬您進來?”
“靠!”周宴禮上了車,異常大力地將車門帶上,整個車身似乎都受到這股衝擊力震了震,“不能好好說話?”
剛坐上駕駛座的司機心髒也跟著顫了一下,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來路。
被他這樣對待,大少爺居然一點氣也沒有。換了別人,恐怕早就……
……嗯,也不是一點也沒有。
他皺著眉,眼神裡帶著若隱若現的嫌棄:“你這個態度,你讓我怎麼和你好好說話?”
律師察言觀色了一會兒,確認氣氛恢復之後才側過身子,詢問後座的周晉為:“如果監控能證明是對方先動手的話,這場官司百分百能勝訴。不知道這位……”
他看了一眼全程黑臉的周宴禮,這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因為不清楚他和周晉為到底是什麼關系,也不清楚他叫什麼,於是他幹脆直接模糊了稱呼,“的訴求是什麼。”
訴求?什麼訴求。
周宴禮一臉懵,看著周晉為。
後者淡道:“量刑越重越好。”
律師點頭:“明白。”
因為需要提取證據,所以司機直接將車開去了酒店。
前臺大半夜被叫醒,帶著他們去了監控室。
周宴禮則回了自己的房間。
周晉為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每一次來,他都不太願意踏足這裡。
房間倒是被周宴禮收拾的整潔。隻是地方太破,哪怕收拾的再幹淨,依舊還是破的。
周晉為四下掃了一眼,角落的牆皮掉了一大塊,看得出來地板反復拖了幾遍,但上面的黑色汙跡長年累積留下,哪有這麼輕易就拖幹淨。甚至連洗手間的水管都是壞的,安靜的夜裡,一直能聽見斷斷續續的滴水聲。
“你一直住這兒?”
周宴禮一邊收拾房間一邊回嗆他:“不然呢,我特麼住大街?”
周晉為:“……”
他靠著牆,看他收拾。
一看就沒做過任何家務,動作極不熟練,反而越收拾越亂。周晉為抬手揉了揉眉心,終於還是忍無可忍地過去,捏著被子的兩個角將其抖開。
做好這一切後,他側身問他:“會了?”
周宴禮冷哼:“不會。”
“……”
他沒有留在這裡繼續和他爭論,律師站在外面:“視頻已經提取出來了。”
周晉為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周宴禮悶聲繼續收拾房間,抬起頭,發現桌上多出了一張銀行卡和一把鑰匙。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周晉為冷淡的聲音和他身影一同消失在走廊拐角。
“142267,富春山居13號。”
銀行卡的密碼,以及這把鑰匙的住所地址。
——
第二天去學校,周宴禮毫無疑問的遲到了,才到教室就趴在桌上繼續補覺。
今天會抽查作業,江會會不用問也知道他沒做,所以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書包拿過來,取出裡面的試卷。
這是昨天老師留的作業,果然嶄新的一個字也沒寫。
她拿著筆,替他補作業。有同學從外面進來,遞給她一個袋子,裡面裝的是奶茶和甜點。
那人說:“葉疏霆讓我幫忙轉交的。”
聽到這個名字,江會會動作頓了頓,沒有接,她禮貌的回絕:“你再幫我還給他吧,謝謝。”
對方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回頭往外看了一眼。
就見還在外面站著的葉疏霆逐漸收起了期待的眼神,變得有幾分落寞。眼尾都耷拉下來了。
那人聳聳肩,走出去,把東西還給他:“聽到了吧,人家不要。”
葉疏霆不甘心地又往裡面看了一眼,坐在江會會旁邊的那個人他好像沒見過。
“那男的誰?” 他朝裡抬了抬下巴。
“他啊。”那人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剛來的轉校生,和江會會關系挺不錯的。喏,她這會還在替人家趕作業呢。”
葉疏霆瞬間就皺緊了眉頭,一臉不爽:“她為什麼要替他趕作業?”
“豈止。那轉校生前幾天為了幫江會會出氣,還把李澳給揍進醫院了。”
李澳被揍進醫院的事情他倒是聽說過,可不知道是誰揍的,更加不知道這人居然和江會會關系這麼好。
同學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而且他好像和周晉為關系也不一般,總之你就先忍忍。”
葉疏霆眉頭皺得更厲害:“周晉為?”
這到底是什麼錯綜復雜的關系網。他才半個月沒來學校,怎麼感覺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
周宴禮一覺睡到第二節 課,江會會已經替他寫完了所有作業。
她特地用左手寫的。周宴禮看著試卷上和狗爬一樣的字跡,笑道:“模仿的還挺像。”
江會會沒敢直接說出口,他的字跡很好模仿,隻要寫的醜一點就行。
第二節 課是體育課,因為運動會的緣故,難得沒有被佔用。
老規矩,上課前先跑十圈熱熱身。
這十圈對於長期坐在教室缺乏鍛煉的學生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跑第一圈的時候還好,第二圈隊伍明顯就變慢不少,一直到第三圈第四圈,幾乎沒幾個能喘氣的了。
江會會的速度慢到就差沒直接原地踏步。
她也不是偷懶,而是單純沒了力氣。
周宴禮放慢步調跟在她身旁,陪著她一起慢跑:“你體能太差了,心肺功能也一般,還是得多練練。”
江會會說不出話來,她見他臉不紅氣不喘的,好奇問道:“你不累嗎?”
“就這?”周宴禮面露不屑,“我再跑二十個來回都不帶喘氣的。”
體育老師見有些人實在跑不動了,讓他們原地休息一下。周宴禮在旁邊監督她拉伸,讓她將運動後緊繃的肌肉放松一下,不然明天會酸疼。
然後又去後面的超市買了兩瓶電解質水過來,遞給她一瓶:“補充點鹽分。”
江會會一臉贊嘆地看著他:“你好專業哦。”
周宴禮不禁誇,一誇就原形畢露,又吊兒郎當上了:“小爺我可是體育全能。”
江會會恍然大悟:“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周宴禮一臉不爽:“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江會會嘿嘿笑了兩聲,沒有理他,擰開瓶蓋小口小口喝著水。
喝完了水,她又開始盯著他的臉頰看。
這裡紅了一塊,早上還以為是睡覺壓出來的,結果這麼久了也沒見消。離近點發現邊緣還有點腫:“你臉怎麼了?”
周宴禮睜眼說瞎話:“昨晚上睡覺做噩夢,自己給自己來了一拳。”
偏偏這麼瞎的瞎話江會會居然還信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周宴禮:“……”
他現在嚴重懷疑上輩子周晉為就是把她騙到手的。
——
今年的貧困生補助名單已經出來了。
孫矩拿到手後,遞給周晉為看了一眼。
他並不關心這個,但校長覺得既然這些補助是他家贊助的,就該提前讓他過目一下。
周晉為隨意掃了一眼,不算長的名單裡,他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名字。
手裡的筆停頓片刻,他最後又放回桌上,拿著那張名單出了教室。
孫矩愣了愣,狐疑地從教室窗戶探出一個腦袋,不知道他要去哪。
卻見他出了教學樓,走進對面樓的校長辦公室。
辦公室內,校長正喝著茶。
有人在外面敲門。
門其實是開著的,外面的人可以隨意進來。
在這所學校,少有教養這麼好的人。
校長抬頭,看見站在門外的人之後,他笑容和藹:“周晉為同學,有什麼事情嗎?”
周晉為走進來,將那張名單放在桌上:“我想問一下,這次的申請標準是什麼?”
原來是問這個事兒,校長和他解釋:“咱們學校挺多學生家裡都沒有勞動力,要麼父母離世,跟著爺爺奶奶長大,要麼就是家中長輩是殘疾的。”
周晉為聽完後,沉默了幾秒。
帝都城裡來的大少爺不知道小地方的人間疾苦也正常,校長剛要繼續開口,就聽見他說:“名額再加幾個吧,費用我負責。”
——
體育課跑了幾圈之後,老師見他們實在累的夠嗆,就讓他們自由休息一下。
雖然是冬天,可白天太陽還是挺曬的。周宴禮找了個樹蔭處,讓秦宇去超市買了副撲克牌過來。
打算鬥會地主打發下時間。
江會會臉色為難:“我不會。”
周宴禮在旁邊喝水,聽到她的話,他擰上瓶蓋,隨手將手裡的空瓶往遠處的垃圾桶內扔。
穩穩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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