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都誇周晉為了,還用了兩個成語,平時也沒見你這麼誇過我。”
江會會愣住:“啊?”
原來……是在在意這個。
江會會忙不迭的誇他:“你……逸群之才。郎豔獨絕,世無其二。誇的還可以嗎?”
在周宴禮的字典裡就不可能有謙虛二字。
大少爺生來就受盡追捧:“ 勉勉強強吧,這些詞語不及我本人的十分之一。”
直到江會會離開後,周宴禮才滿臉費解的詢問周晉為。
“她剛剛說的什麼逸群,什麼其二,是什麼意思?誇我帥?”
周晉為:“……”
第65章 第六十五時間
江會會回了學校,班上的同學提前給她搞了慶祝儀式。
有同學做了一條象徵幸運的手鏈,說是委派一個代表給她戴上。
最後選了班長。
隻不過被周宴禮半道截胡,他霸道的朝他伸手:“拿來。”
那些好學生普遍都對差生心懷畏懼,尤其是周宴禮這種差生中的刺頭。
反抗都沒敢反抗,老老實實的把手鏈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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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禮將那條手鏈拿在手裡把玩了一陣。
戴手鏈肯定得握手,那班長還特麼是個男的。
長得賊眉鼠眼,誰知道有沒有心懷怪胎。
他慵懶地掀眸,朝對方看去,那人嚇到臉色慘白。
江會會是第二節 課到的,媽媽陪她一起過來,交給班主任之後就離開了。
剛把教室門推開,佔彤舉著蛋糕慶祝她出院。
她愣了愣,站在原地有些躊躇。
很顯然,這次的慶祝會是得到了班主任的準許的,班主任站在一旁,笑容溫和:“這節課留給你們自習,動靜別鬧得太大,適可而止知道嗎。”
一群人在後面歡天喜地的慶祝:“禿子最棒!”
班主任眉頭一皺:“誰是禿子?”
那人一時最快,居然當面說出了他的外號。
此時捂著嘴巴道歉認錯:“我是禿子。”
今天是個好日子,班主任罕見地沒和他們一般見識。
又叮囑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把時間讓給他們。
周宴禮作為獻禮代表——雖然是搶來的。
他走上前,將那條手鏈給她戴上:“這是幸運手鏈,在廟裡開過光的,能保平安,你別取下來,以後不管碰到什麼都能逢兇化吉。”
編手鏈的女孩聽到他這番天花亂墜的吹噓,有些羞愧。
這就是一條普通的手鏈,哪來的寺廟開光保平安。
逢兇化吉更是胡扯。
手鏈戴好後,江會會舉起右手對著頭頂燈光照了照。
白皙溫柔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歡:“好漂亮的手鏈。”
那個女孩臉紅了紅,想要解釋的話停在嘴邊。
好在江會會沒有聽信周宴禮的鬼話。
不過,喜歡……喜歡就好。
一群人圍著江會會問東問西,她身體好些了沒,手術疼嗎,現在恢復的怎麼樣。
周宴禮像她的保鏢一樣守在旁邊,而且還是脾氣不怎麼好的保鏢。
不耐煩的語氣:“哪這麼多問題。”
他一開口,別人就不敢說話了,紛紛被他嚇住。
江會會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讓他別這麼兇。
她和周宴禮簡直是兩個極端。
她有耐心,聲音輕柔,說起話來不緊不慢,無論是誰的問題她都會回答。
“好多了。手術是全麻,所以沒什麼感覺,但藥效過後還是有點疼。恢復的還可以,之後得定期去檢查。”
她今天穿得是長袖長褲,外面還套了一件校服外套,所以看不出瘦了多少。
佔彤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捏了捏:“全是骨頭,怎麼瘦了這麼多。”
江會會笑道:“手術後忌口太多。”
“那蛋糕可以吃嗎,這是純動物奶油的。”佔彤問她。
醫生好像沒說不能吃奶油。
江會會點頭:“應該可以的。”
佔彤松了一口氣,這蛋糕可是她親手做的,做了好幾個小時。
報廢了好幾個蛋糕胚才做出來這麼一個。
蛋糕切成小塊也不夠分,周宴禮沒要,他不愛甜食。
佔彤還挺遺憾,她特地把有愛心的那塊給了他。
結果他看也沒看就拒絕了。
那節課美其名曰是自習課,其實是班主任特別開恩給的自由活動時間。
但這裡的自由活動僅限於這間教室。
分完蛋糕了,大家又開始各自聊著天。
周宴禮和江會會旁邊的同桌換了座位。
江會會讓他以後別欺負同學。
周宴禮說:“我沒欺負啊,我問過他了,他自己同意的。”
江會會嘆氣,那叫同意嗎,分明叫落荒而逃。
就他那個說話的語氣和神態,誰看了不害怕。
她又仔細看了他一遍,長得也不兇啊,多可愛。
大概也隻有江會會的親媽濾鏡才會認為他長得可愛。
佔彤也搬了個凳子坐過來,和他們一起聊天,還不忘和江會會誇周宴禮:“他最近特別特別用功,學習很認真,就連班主任都說他被鬼魂附體了。”
江會會輕輕歪頭,有些不解:“為什麼是被鬼魂附體?”
“性情大變唄。”
周宴禮朝她身後抬了抬下巴:“你也別大便了,後面那哥們都快把你後腦勺給看穿了。”
佔彤回頭,發現江庭正盯著她看,和她對上視線後,又迅速低下頭。
她將頭轉回來,故作為難神請,嘆了口氣:“他前段時間和我告白,說喜歡我很久了,我都說了,我心有所屬……”
她看了周宴禮一眼,有些扭捏,“他還是一直糾纏我,我都快煩死了。”
周宴禮提出的解決方式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這還不簡單,直接揍一頓。”
佔彤說:“無緣無故揍別人做什麼,我又不是暴力分子。”
她單手撐臉,意有所指:“我是在想,要不幹脆和別人談個戀愛,讓他徹底死了這個心。”
江會會配合道:“有人選了嗎?”
佔彤頻頻朝周宴禮拋媚眼:“還沒呢。”
這暗示都快成明示了,偏偏給錯了人。
周宴禮稍作沉思之後點了點頭:“懂了。”
佔彤心髒一陣狂跳,繼續將話往下說:“那你可以做我的……”
她話還沒有說完,周宴禮把旁邊的秦宇叫過來,問她:“這個可以嗎,有鼻子有眼。”
佔彤:“……”
秦宇還在狀況外:“老大,可以什麼?”
周宴禮伸手指了指佔彤:“和她談戀愛。”
秦宇不大樂意:“我不喜歡這個類型的。”
佔彤哼了一聲:“我還不喜歡你這個類型呢!”
周宴禮問她:“那你喜歡什麼類型?”
說實在,他懶得管這種情情愛愛的傻逼事情,但誰讓佔彤是江會會的朋友。
佔彤有些緊張,當著周宴禮的面說這些,和告白也沒區別了。
她說:“個子高一點,有腹肌,最好……最好成績不怎麼好,性格莽撞衝動,一言不合就愛動手,偶爾還愛講點髒話就更好了。”
這些條件就差沒直接說出“周宴禮”的名字了。
佔彤深呼一口氣,忐忑不安地低下頭,手指緊攥袖口。
等待他的答復。
當下再短暫的沉默都無疑是漫長的。
隨著沉默的持續,周宴禮的眉頭越皺越深。
佔彤的心髒也一同跌落谷底。
他不喜歡自己。
江會會察覺到佔彤的情緒轉變,剛想提醒周宴禮,別這樣,很傷人。
後者眼神嫌棄:“喜歡什麼不好,非要喜歡這種一無是處的垃圾。”
佔彤和江會會的神情又不約而同的變的復雜起來。
周宴禮眼眸微眯:“這麼看我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本來就是,廢物一個。”
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變得格外忙碌,江會會在抽屜裡翻找起來,具體要找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隻是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佔彤則迅速起身:“我……我剛想起來,我還有作業沒寫。”
然後回了自己的座位。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周宴禮。
下午放學,周晉為從對面教學樓過來,旁邊跟著孫炬,他笑著和江會會打招呼,詢問她身體怎麼樣了。
幾乎是近來聽過最多的一句話了。
所以她答的從善如流:“挺好的,謝謝關心。”
孫炬性格圓滑,無論對誰都是一副笑臉。更何況,他大概猜出了周晉為和她之間的關系。
向來情感淡漠的人,幾時對誰這麼上心過。
到處聯系人,尋找相關方面的專家。
甚至好些日子都沒來學校,給他打電話也能聽見電話那頭壓得很低的聲音。
似乎害怕吵到了誰。
本來一開始孫炬也不清楚,雖說他和周晉為自小就相識,並且他單方面認為他和周晉為是朋友。
但也隻是單方面。
周晉為這人,從不和人交心,他的行為處事總是隔著點什麼。
就像是水中月鏡中花,看得見,撈不著。
不過時間長了,還是讓他發現了端倪。
聽說江會會生病住院了,肺癌。
剛好周晉為聯系的也都是肺癌方面的專家。兩者結合,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
周晉為動作自然地取下她肩上的書包,拿在手上,見她一個人站在這裡:“周宴禮呢?”
她說:“剛剛被老師叫走了,我在這裡等他。”
他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起:“又惹禍了?”
江會會急忙擺手:“沒有的,他今天很聽話。”
周晉為眉目舒展,沒有繼續去問原因,而是站在這裡陪她一起等。
旁邊的孫炬倒是看的一頭霧水。
他一直沒弄清楚這三個人之間的關系。
沒多久,周宴禮從前面的教師辦公室出來。
江會會急忙過去,問他老師都說了些什麼。
他按著肩膀活動了下脖頸,語氣漫不經心:“沒說什麼,就勸我好好學習,還說我……目不見睫?好端端的說我沒睫毛,有病。”
他拿出手機對著屏幕照了照鏡子。
睫毛挺長啊。
江會會想提醒他,目不見睫的意思不是沒有睫毛,而是沒有自知之明。
但想到還有外人在,她還是默默閉上了嘴。
孫炬沒忍住,笑出了聲。
周晉為原本有些難看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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