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以為在叫我,看過去才發現,叫的人是沈聽肆。
這人我認得,是沈聽肆身邊的得力幹將,叫陳諾。
他既然想自己做老大,又找我幹什麼呢?
我感覺這其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沈聽肆扶了下金絲眼鏡,連指尖都散發著優雅貴氣,可說出來的話卻猶如惡魔低語。
「殺了吧。」
陳諾正要動手,卻被他抬手制止。
「不是讓你殺。」
手下搬來了椅子,沈聽肆好整以暇的坐下,理了理西裝,手肘搭在椅子把手上,姿態闲適。
我挪過去一點,問:「他是誰?」
「叛徒。」
5
被迫和沈聽肆看了半小時刑罰,我覺得自己眼睛和耳朵可以不要了,洗洗也不能用了。
終於,在我受不了要提出離開的時候,沈聽肆等的人來了。
是江星。
他頭發凌亂,領口敞開,露出大片曖昧的痕跡,雙手插兜慢慢悠悠的走過來,看到我時還拋了個媚眼,就差吹兩聲口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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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人都看得出他剛才在幹什麼。
「沈大哥這麼急著叫我,有事?」
沈聽肆中指推了下鏡框,眼神示意江星看過去,說:「祝賀交易被透,是他搞的鬼。」
祝賀,我那個便宜大哥。
江星挑眉,看過去的同時抽出了槍,「咔嚓」一聲上膛。
「原來是叛徒啊。」
話音落下的同時,槍聲響起,那個叛徒眉心被打穿,當場咽氣。
江星吹了吹槍口,笑的吊兒郎當的。
「扔山裡喂狼吧。」
他轉身欲走,沈聽肆卻突然開口:「你不想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江星回頭,神色有些不耐:「沈大哥,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妞還在床上等著老子呢。」
沈聽肆卻是不緊不慢的站起來,緩緩開口:「他說,他還有同伙,本來我想逼他供出來,可你一來就把人殺了。」
他眼神意味深長。
江星翻了個白眼,轉身罵罵咧咧:「老子還殺錯了唄,他都這樣了還不交代,嘴緊的很,殺了一了百了。」
江星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裡,隔老遠都能感覺到他的不愉快。
是因為和美人約會被打斷,還是因為……那個叛徒死了?
我有懷疑這個叛徒和江星是一起的,可他的表現太正常了,我甚至都開始懷疑沈聽肆是不是判斷錯了。
「你為什麼覺得江星是臥底?」
我把疑問問了出來。
可沈聽肆的回答讓我虎軀一震。
「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你敢信?
瞥了一眼震驚的我,沈聽肆笑笑,出了地下室。
直覺告訴我,他不是一時興起的人。
我覺得,今晚山裡一定會很精彩,我想去看看。
我扭頭看向陳諾,「你們會怎麼處理這具屍體?」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扛著屍體就走了。
6
晚上八點,沈聽肆特意囑咐我,不要亂跑。
我面上同意,他前腳剛走,我後腳立馬跟上了。
山裡溫度有點低,我搓了搓手臂,踩在枯枝敗葉上,發出沙沙聲響。
沈聽肆肯定聽到了。
他頭也不回的說:「說了讓你別亂跑,怎麼不聽呢。」
見狀,我小跑著跟上去,和他並肩而行。
「好奇。」
他瞥了我一眼,戲謔流轉在眼底。
「既然不聽話,那待會兒就好好看著,眼睛都不許眨一下。」
來到半山腰,我聽到了一陣高過一陣的狼嚎,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一會兒,我就看到了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場景,那已經不足以用血腥來形容。
體內的血液在翻騰,一股名為興奮的情緒從大腦蔓延到四肢百骸,腦海裡冒出我手刃母親時的畫面。
鋒利的刀刺進她的心髒,她像一條魚一樣扭動掙扎,最後慢慢在我手裡沒了力氣,大片溫熱的血液洇湿我的手,我的衣服……
我閉了閉眼,努力壓制那股莫名的興奮,裝出害怕的模樣。
僵著身子,假裝不敢在往前走,可沈聽肆拽著我,由不得我逃。
那種殺豬的案板上,血淋淋,肉糊糊……
陳諾拿著鋒利的刀,麻利的割下一坨肉,扔給不遠處呲牙咧嘴流口水的狼。
隻一眼,我便低頭不敢再看,怕下一秒會忍不住笑出聲,可下巴突然被捏住,耳邊響起沈聽肆惡魔般的聲音。
「不是好奇嗎?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以後還敢不敢好奇了?」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的聲音顫抖著。
我想,演的應該挺像的吧。
沈聽肆不打算放過我,他拽著我來到案板前,從後抓著我的手,握住了那沾滿凝固血液的刀。
「別怕,多看看就習慣了。」
伴ṭű̂ₗ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我手裡的刀割下了一塊血淋淋的肉……
「沈聽肆!」
身後突然傳來江星憤怒的聲音,緊接著我被一股大力拽離沈聽肆的懷抱。
我手裡的刀一松,還未落地就被江星接住。
他將我腦袋扣在他胸前,安撫的拍著我的背,鼻尖是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格外安心。
「你嚇唬她幹什麼?」
從語氣裡聽出江星很生氣,隻是這份生氣,為了我還是為了這個場景,不得而知。
我略微推開他一些,從他懷裡出來,卻沒有再回到沈聽肆身邊。
沈聽肆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紙巾,慢條斯理的擦著手上的血跡,連語氣都是慢悠悠的。
「這不是你提出來的嗎,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江星眉眼一橫:「可我沒讓你帶她過來。」
沈聽肆「嘖」了一聲,沾滿紅色的紙巾扔在地上,他抬眼看過來,金絲眼鏡下的黑眸醞釀著疾風驟雨。
「你在教我做事?」
「唰唰唰!」
所有人瞬間掏出槍指著江星,氣氛一下變得肅殺。
周遭靜了片刻,江星冷笑問:「你想幹什麼?殺了我,好自己獨大嗎。」
同時,外圍悉悉索索冒出來一群人,將我們團團圍住,看樣子是江星的人。
我有點擔心,知道會很熱鬧,可萬一誤傷就不好了,小命要是交代在這兒可不值當,我要做的事還沒做完呢。
沈聽肆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悠悠開口:「祝迦,過來。」
我看著他倆,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過去。
「祝迦!」
江星卻拉住了我。
下一秒,「嘭嘭」槍聲響起,火星四濺,江星將我護在懷裡,迅速後退。
他在我耳邊低聲又快速的說:「相信我。」
7
槍聲四起,硝煙彌漫,耳邊哀嚎聲遍布,我縮在江星懷裡一動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江星悶哼一聲,我臉上濺上幾滴溫熱的液體。
江星右胸中槍,離我的腦袋僅僅兩釐米遠。
我回頭,正好看到沈聽肆手腕微低,緊接著一槍打在江星左腿膝蓋上。
又一槍,右腿膝蓋……
江星跪下來,隻是手仍舊死死扣著我。
槍聲漸漸消弭,我看著沈聽肆走過來,手裡的槍還在冒著煙。
「不聽話,是會受到懲罰的。」
他看著我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下一秒額頭就會多個窟窿。
我故作冷靜,「我是被迫的。」
沈聽肆冷笑一聲,將我拽起來,隨機槍指江星腦袋。
「我生平最討厭臥底。」
江星迎著槍口抬頭,咬牙切齒:「老子生平最討厭被汙蔑,你要麼一槍殺了我,要麼……等我殺了你!」
沈聽肆「咔嚓」一聲上膛,「不是擔心你的臥底同志,你來這兒幹什麼?還帶那麼多人,江星,演技太差了。」
最後那句話,他語氣帶著憐憫,不屑。
江星聞言卻是冷笑:「呵,這話是說給祝迦聽的吧,看來我這張臉還是有點用處。」
我被點名,來回看了他倆一眼,明白了個大概。
若說之前我還懷疑江星的臥底身份是真是假,那就在剛剛,他那句「相信我」,就已經證實了他的臥底身份。
今天沈聽肆特意叫江星去殺那個叛徒,擺明了已經告訴他,懷疑他是臥底。
那麼,江星必須做點什麼。
要麼逃,要麼想辦法打消沈聽肆的懷疑。
而我,成了那個關鍵。
今晚沈聽肆肯定放出了風聲,江星不來,不一定沒事,可他來了,就一定會出事。
沈聽肆會覺得,他是不忍看昔日戰友死後被折磨,所以趕來Ṱŭ¹,從而坐實了他臥底的身份。
這樣沈聽肆便可以名正言順的解決了江星。
可江星既然能眼都不眨一下就殺了同伴,又怎麼可能會因為這個不忍心?
沈聽肆不可能想不到這個,估計江星不來,也會有別的招。
那麼我想,江星是想釜底抽薪……
與其被懷疑,不如主動入局。
他一句話,把來這兒的目的變成了我。
因為他喜歡我,我不安分跟了上來,他擔心我所以也跟上了。可是沈聽肆懷疑他,有可能借此除掉他,所以他得做好準備。
而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是在告訴大家,沈聽肆喜歡我。
一場抓臥底行動,成了為女人爭風吃醋。
沈聽肆喜歡我?並不是。
沈聽肆有一個白月光,而恰好,我和那個白月光長的很像。
所以精挑細選之下,我選中了沈聽肆,他亦不負我所望,把我帶了進來。
我眼睛不自覺看向沈聽肆手裡的槍,他槍法精悍,百發百中,從剛剛射中江星胸膛卻沒有傷到我分毫就可以看出。
江星緊緊抱著我不撒手,不是為了保護我,而是保護他自己。
我腦袋靠的位置,是他心髒的位置。
他在賭,我也在賭,賭我這個替身在沈聽肆心裡的位置。
8
沈聽肆最終沒有殺掉江星,具體原因不得而知。
隻是自那之後,他就不再見我了。
幾天後,陳諾帶著四個男人來到我面前,說是沈聽肆交代的。
看著那四個男人,那些不好的記憶一下被拉出來,壓得我喘不過氣。
那年,我十七歲,從那個「家」逃出來之後,我就一路流浪打聽,終於打聽到一些關於我爸的消息。
我假裝成被拐賣的乞丐,和那些女人一起被送到了那個骯髒的地方。
聽說,要非常好看的女人才能夠被選中送去供我爸挑選,其他剩下的等別人疏解完之後,該殺的殺,該人體藏毒的藏毒……
幸好我媽長的好看,我遺傳了她,所以被選中了。
隻是,有人看我年紀小,又好看,就動了歪心思。
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我被捂住嘴帶到小黑屋裡,被四個男人輪番佔有,折磨,整整十天……
我一度以為我會死在那裡。
可一想到導致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我又咬牙撐下來了。
他們膩了以後,丟垃圾一般扔進河裡,偽造我逃跑失足落水的假象。
我命大,被救了起來,被好心人送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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