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就是在床上任由折騰吧。
“氣死了!你真會拿捏人小姑娘的!”孟絲玟暗罵他果然是高段位。
換成霍鴻羽一定到處暴龍噴火,也要把人給架回來。
可是江衍鶴連掠奪手段都保持清醒,會拿捏人心。
“不鬧了。她回來的話,讓她等我一起回家。”
那人收斂了桀骜放肆的態度,恢復一貫的薄情寡欲:“我去會會裡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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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J的時候,翡姍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她甜甜笑著,所以補完妝回來,嗲聲迎了上去:“我媽媽也支持我過來找你,J,剛才我在你的床伴那裡,受了一點小委屈,但是看到你以後,我覺得什麼委屈都不重要了。”
“她不是床伴。”
江衍鶴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懼色地直言道:“說了很多次,禮汀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愛人。”
翡姍僵在原地。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接著嘻嘻哈哈道:“你說是就是,反正呀,沒結婚一切皆有可能。”
江衍鶴蹙眉,正欲說什麼,被走過來的陳浩京打斷了。
“酒來了。”
陳浩京彬彬有禮地打了一個手勢,看著穿著待應生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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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開紅布,嘴角上揚,宣布:“今天我們喝羅索波羅伏特加——”
翡姍眼睛一下就亮了,她忘記了女生的矜持和羞怯,高興地踏到椅子上站起來,振臂歡呼:“我就知道J選擇的是我!”
江衍鶴不知道他們指什麼。
事實上,他並不知道翡姍和禮汀的賭約。
他眼神很沉,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失控放肆的感覺,好整以暇地說:“這不是我選的酒。”
眾人都震了一下,翡姍更是被掐住脖子一樣,感覺到自己無法呼吸。
她滾燙的血液瞬間涼了半截,隨即問:“J,你說的是什麼...你再說一次....你沒選這種酒?”
“我胃疼,並不想喝刺激性的酒。”
江衍鶴聲音寡涼。
“陳浩京,既然你打算擅作主張,為什麼還要裝作讓我選?”
“我隻是想讓sanve高興,別的我什麼都顧不上了。”
陳浩京聲音有些啞,他撕破平靜面孔:“況且我想要小鶴,品著這個酒的味道,來緬懷老師。”
江衍鶴沒有說話,不著情緒地從那個酒面前掠一眼,眼睛微眯:“緬懷?你有他死亡的下落嗎?”
他在套話。
陳浩京不接話茬,隻是說:“很久沒用中文的語境了,不知道緬懷和懷念用哪個好。”
“Papa一定也希望看到我們在一起。”
翡姍就像被羞辱一般,情緒陷入了崩壞之中。
她孩子氣地無理取鬧起來:“夠了,J,我不管你心裡到底有誰,反正——”
“哥哥!”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禮汀在接到江衍鶴發來胃疼消息的一瞬間。
她的心就亂了,著急地要回來。
阿爾卑斯山脈巍峨的雪巒走勢和煙靄裡的青黛建築,都沒有江衍鶴吸引她。
世人常說,見了更大的世面,對戀人的小宇宙的依戀就會變得很少很少。
對禮汀卻並不適用,她深切地愛著他,這些山巒沒有他陪伴自己看,山河也會遜色三分。
禮汀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的身後跟著謝策清。
謝策清並沒有單純陪伴她那麼簡單。
今天,他一定要當著禮汀的面,和江衍鶴對峙,揭開當時的真相。
禮汀進來以後,掃視了一圈,看到他所在的地方。
她就像追逐烈日的葵,徑直朝他走過來。
在所有人的目光裡。
那人眼底隻有她,注意她向自己走過來,佔有欲十足地把她抱起來。
他順勢坐下,把禮汀抱到自己的腿上。
圈著她,揉揉小貓雪白的頸廓,沉聲說:“我想你了。”
他舉止旁若無人,也完全不在乎跟過來的謝策清滋生了什麼情緒。
兩人的氛圍隱晦曖昧,她眼睛湿漉漉地,迷戀地撫摸他的臉,小聲說:“胃還疼嗎,怎麼學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呀。”
“顧不上吃飯,想把事情解決了,早點回來陪我的寶寶。”
江衍鶴把她攬得很緊,是情人的距離,但又維持著一點私有若無的分寸。
“你呀,一點也不乖。”禮汀軟聲說完,又有點惱:“我一直在這裡,你呢,每次不好好照顧自己,又找借口。”
她眨著眼,心裡綿密地亂。
他的脖頸,離自己很近,連喉結上微紅的淺痕,都清清楚楚。
那人沒來由想吻她,眼睛遊離地鎖著她呼吸的地方,頗有些動情。
似乎下一秒就要覆上去,堵住那個為他擔心的,水紅色的唇。
“你們一個個愣著幹嘛,沒見過別人虐狗?喝酒啊。”
謝策清在他倆身邊拉開椅子,大刺刺地坐了上去。
“這瓶紅布包住的伏特加,已經醒好了吧。”
“自己選的酒怎麼不喝啊?”
“你們這麼客氣等我們回來才開始喝嗎?”
伏特加。
這三個字重重劃傷了她的耳膜,直刺心髒。
禮汀緩緩回過頭,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那瓶伏特加。
瓶身精致,在推來的醒酒餐車上。
原來,哥哥在潛意識裡選擇的,並不是兩人下藥做.愛的那天晚上,自己挑選的日本甲州白。
而是和翡姍有關的伏特加。
她覺得難以呼吸,睫毛微微顫抖,時間凝滯一樣,周圍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了。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呀。
他沒有選擇自己。
“嗯,你們可以喝酒,我和我女朋友黏糊一會。”
江衍鶴懶洋洋地揮了一下手指。
他從後面貼著她,下颌枕在禮汀肩膀上,嗅她發絲水生調香草的氣味:“想多抱抱你。”
今天,謝策清也在。
那人一貫如此,他能宣誓彼此所有權,讓情敵吃醋的機會,一概不會放過。
光影下,他們的影子纏綿又繾綣。
怎麼可以如此失禮。
陳浩京總覺得J這種天之驕子,做事之前都會權衡。哪些事應該做,哪些事不應該做。
殊不知,對方在朱家的逼婚宴上,都能面不改色地頂著小貓的吻痕,和步步為營的朱家人交涉。
哪怕Phallus就站在他眼前。
他也不打算放開她的手。
愛了十三年的人,深入骨髓。
怎麼可能把翡姍和陳浩京放在眼裡呢。
禮汀一直盯著伏特加愣神,她渾身的血液凍結了。
她晃了晃腿,試圖想從他身上下來。
那人已經選了別人的酒,她還呆在他身上膩歪,會成為笑話的。
小貓掙扎著,想從他身上跳下來。
她覺得好奇怪,這個壞男人,什麼時候做選擇,都不選她,為什麼還要和她維持這種親密呢。
江衍鶴不知道禮汀的心髒已經破碎了,用黏糊混沌的聲音和她講話:“那幫老油子居然提出了一百一十條轉讓股權的條件,我的人一個個悉數駁回了,沒受他們控制。我償還了朱家的所有,徹底脫離了關系,表現得這麼好,打算怎麼獎勵我?”
禮汀的掙扎,沒招來對方的懷疑。
他隻是自然地觸碰她的手臂,親密地扶住她的腰,問:“不舒服嗎。”
他對自己很溫柔。
溫柔到她沒有詬病的地方。
可是她胸腔裡,委屈已經溢滿了,沒辦法堵塞住,讓那些沸騰的難過,悉數冒出來。
每一個小小氣泡,都在叫囂著:“他又沒有選你哦!你看你又被拋下了。”
滿腦子都是:“我愛的人,他已有了愛人。”
和“一個人成全好過三個人的糾結。”這種苦情虐心年度歌單。
禮汀搖搖頭,停下了反抗的舉動。
她細白的手指往前伸,微微地指向桌上那瓶伏特加。
“我想喝酒。”她笑容有點澀,接著說:“我敬大家一杯,謝謝你們的關心和蒞臨。”
禮汀拿起高腳酒杯,沒多想,仰頭往下灌。
她從來沒有喝過這麼烈和辣的酒。
入口的那一瞬間,禮汀就嗆出了眼淚。
在烈辣和刺喉的同時,能感受到冰塊沁骨的寒冷。
她開始遽烈咳嗽起來,然後努力露出笑容。
[原來這就是哥哥那年喝到胃疼的酒呀,我如今真的走過你來時的路了。不想和你鬧脾氣,即使在這個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當年必須擋酒,多難受。]
“很好喝。”她嘗試著抹掉自己眼尾的淚痕,笑著點點頭說:“我喜歡喝這個酒。”
下一瞬。
她被人擒住下颌,指腹抹走淚痕氤氲的水色,溫熱的檸檬水被他渡進她的嘴裡。
他的唇齒有很淡的煙味,除此以外,清冽無比,呼吸間卻混著濃烈的荷爾蒙,一下子掠奪她所有的神智。
“乖,別逞強,喝點水緩解一下。”
他哄著她。
禮汀很清楚那些人看過來,或贊嘆或驚訝的眼光。
江家在國內事業如日中天,長相和身家,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傳奇。
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狠狠吸引著別人的眼光。
她覺得腦袋裡一團漿糊。
被他的英俊和強勢一蠱惑。
她幾乎馬上就不計較剛才他選錯的酒了。
但是禮汀掐了自己一把,清醒過來。
第一次並沒有接受,這個幾乎像救贖一樣的渡水。
她隻是推開他,從他的腿上下來。
禮汀心裡想,被別人見證狼狽,也沒有那麼可怕。
但希望那些人記住。
【你們的崇拜和迷戀的江衍鶴,隻是一個看到我就會發情的混蛋,是我先不要他的。】
“你放開我。”小貓拭掉嘴上的銀絲。
“怎麼了?”他問。
禮汀不理他。
把桌子上那群人全部拋在身後,任由他們議論聲洶湧如松濤。
不要了全都不要了。
不需要炫耀給那些人看。
如果那個人並沒有選擇,兩人一起在東京第一次時喝的酒。
那就不給他親,不需要他的溫存,不要他的懷抱了。
每次都不選我,再也不想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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