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蔣嘉禾用禮汀給的錢,打點好了上下的關系,所以他這次拿到奧克萊的過程,都挺順利的。
這種藥,畢竟和多個著名大學的生物工程合作。
再加上沒有在臨床實驗中,得到專業的報告,所以配方難求,在市面上的價格可以說天價。
斯託米這種病,相當於血疫。
感染者全身的免疫細胞,都被破壞了,即使他們在治療好了以後,也要持續不斷地吃藥。
蔣嘉禾就是在這個時候,想到去雲瀾重新開一家小公司,在那裡批量生產這種藥。
因為這次非法取得的的藥,始終沒有固定的生產基礎。
萬一這條渠道斷開,還沒到禮汀答應自己離開江衍鶴的時間。
那些病人熬不住去世了,禮汀毀約怎麼辦。
蔣嘉禾已經提前拿到了藥物的配方。
他現在手上還有不少這次取到的的存貨。
這次,他就是拿著這些藥,先去雲瀾,讓這些病人試一試,從而檢驗藥物的效果的。
朱茵敏在陪同蔣嘉禾前往醫院之前,並不明白他的用意。
她搖頭:“為什麼我非要去那個,有傳染病的地方啊。”
蔣嘉禾:“你必須去,醫院有無菌隔離艙,病人不會直接和你接觸。”
朱茵敏推辭道:“不是說了,這件事不用我出面嗎.....再說那些人是死是活,究竟和我有什麼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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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嘉禾:“小敏,這次你必須去。相信我,如果遇到什麼問題,我會擋在你身前保護你的。”
他的語氣宛如哀求,朱敏茵很享受他低三下四的懇切。
仿佛他永遠都會這樣,無條件陪伴在她左右。
她假意推拒,吊了他一會兒。
看見男人虔誠的模樣。
她終於故作勉為其難地說:“勉強答應你吧。不過,給那幫人的藥,價格並不能定的太低,法人得掛你的名字。”
蔣嘉禾想也不想:“嗯,隻要你跟我去雲瀾,我什麼都答應你。”
飛機上,朱茵敏又問了蔣嘉禾一遍:“我真的不想來,真煩啊,我為什麼非要去受這個苦啊。”
蔣嘉禾推了推眼鏡,側過身把朱茵敏摟在懷裡:“小敏,你聽過小美人魚的故事嗎。”
“明明是美人魚在海難裡救下了王子......但是王子醒來以後看見的人....是公主。
“所以他篤定公主救下了她,哪怕後來被擁有雙腿的美人魚迷住,又怎麼樣?最後他還是會和公主結婚。”
朱茵敏閉著眼睛,沒好氣地說:“別用那麼幼稚的庸俗童話來轉移話題,我手下管著我爸的上百號老員工,時間價值千金,不是被你哄著睡覺的三歲小女孩。”
蔣嘉禾的聲音循循善誘:“被所謂的王子愛上很簡單,我會幫你的。隻要王子醒來以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你。這樣,他們就會對你感恩戴恩。”
朱茵敏在他懷裡動了動,略微有些疑惑:“什麼意思啊。”
她很快就明白了蔣嘉禾的用意。
兩三年前,朱茵敏在英國,陪電影學院的同學去逛費裡尼的電影藝術展。
她反復觀看《甜蜜的生活》,裡面那些為了自己或者家人的病情去圍觀神跡的人。
他們對生命的熱望,能讓他們在暴雨裡劈斷一株有神跡的小樹,然後瓜分了樹枝。
朱茵敏一去,那些人就像看到了神跡一樣。
因為她的出現,就代表了鄂林集團會給他們治療斯託米的藥物。
他們這段時間,在無邊的痛苦深淵裡徘徊。
而朱茵敏,就是他們期盼良久的雲梯,幫他們從絕望深淵裡爬出來。
“朱茵敏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天啊,我們居然把你盼來了,我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主動來看我們......”
女人抹著眼淚:“我還以為禮汀不會遵守諾言,我們這幾個人已經徹底想要放棄了。”
“朱小姐,你就是我們的希望和光明啊。”
小霞已經被禮汀帶去京域了。
他們這幾個人,本來已經篤定他們被禮汀放棄了。
沒想到真在第三天下午,等來了朱茵敏。
他們隻把朱茵敏當成恩人。
他們說著,就要給朱茵敏跪下。
朱茵敏顯然享受其中,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救世主的感覺。
過去,就算別人跪下求她,冷漠利己的她也不會多看這些人一眼。
這次不一樣,因為是搶奪禮汀的功勞。
眼看著面前烏泱泱地跪了半屋子的人。
朱茵敏掛著一點笑意,她臉上的浮躁和無可奈何,不像是裝的。
她習慣性回頭看向蔣嘉禾。
蔣嘉禾溫柔地看著她,示意她接受這些人的感謝。
隨即,他笑了,轉向這些可憐的父母:“這種藥就是天價,可能你們傾家蕩產也買不起一瓶,但是現在朱茵敏小姐得知了這件事,她就一定會幫助你們。”
女人無奈地說:“是的,我們走投無路了,才想起急病亂投醫,詢問禮汀......看看禮小姐能不能幫我們搭上你們。”
蔣嘉禾:“禮小姐的確想要幫助你們啊,但是她又沒有什麼能力。但是小敏就不一樣了,這些藥都是她幫你們爭取到的。”
他揮動手臂,示意他們看他包裡的藥:“你們現在應該知道,應該感謝的人是誰了吧。”
“當然是朱茵敏小姐!是鄂林集團,放心吧我們好幾個人的小孩都是記者或者學的傳播學,等他們好起來,我們一定會回饋你們的。”
男人哀求著:“藥多貴我們都會買,實在是太感激你們了,你們簡直是活菩薩。”
“真的是我們幾個人的救星啊。”
枯瘦的中年女人也不斷掉著眼淚,她眼眶紅腫著,最近用衛生紙擦了太多次,眼睑疼得厲害:“我們從來沒有想過,你這麼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會親自來這裡看望我們......還冒這麼大的風險,替我們得到藥。”
“我們這群人.....人微言輕的.....並不能給你們帶來什麼好處,即使是這樣,你也來幫助我們,實在不知道怎麼感激才好。”
蔣嘉禾關上門:“既然你們都知道這種原研藥並沒有被藥監局批準,我們已經在雲瀾的開始研制仿制藥了。我手上的這幾瓶,都是上海生物醫藥中心的原研藥,一萬塊錢一瓶......我賺你們的錢也沒什麼意思......況且你們都知道這種藥的價值。”
“兩個星期,你們的藥吃完以後.......那時候我們給你們的奧克萊,就是這邊工廠的仿制藥了,雖然有少量的風險,售價也會適量降低,因為朱茵敏小姐的資助,所以,到時候那種藥為兩千元一瓶。”
“真的不能太少一點嗎....太貴了。”
蔣嘉禾輕描淡寫:“不能。”
“好的好的!隻要能救我兒子的命.....這種藥多貴,我們都願意去買!”
男人嗫嚅著,手指在衣袖裡攥得發白:“你們能把這種藥給我們,已經很感激了。”
朱茵敏心裡還是覺得,蔣嘉禾隨便訂的價太低了。
之前這種藥做實驗的時候,分銷給別的國家的藥,價值都貴地驚人。
吃不起就別吃嘛。
她輕蔑地瞄了這些人一看,回頭看見蔣嘉禾希冀的目光。
他在示意朱茵敏說一些場面話。
因為在這場篡奪裡。
這些病人是王子。
禮汀是小美人魚。
朱茵敏是既得利益的公主。
她隻需要隨便說一些場面話,就能讓他們感恩戴德。
從而,她可以抹殺掉禮汀做出的一切努力。
朱茵敏衝蔣嘉禾點頭,隨後說:“嗯,其實這次為了你們長期都能拿到這種藥,買下其他國家的藥物專利,培養藥材植株,還有保持生產車間的幹淨無菌。這些都挺困難的.....我這次花了很多錢,我和那個禮汀可不一樣,我完全是無償在幫你們......她呢,就知道知難而退。”
“我們知道朱小姐和我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你不幫我們,你的人生也是順風順水光芒萬丈的.......我們微薄的謝意,已經是我們能拿出來的所有了。”
“我知道,江家每年都在做慈善......這麼一看,也隻有朱小姐才能配得上他。”
蔣嘉禾看見那些病人家屬對著朱茵敏跪下來,用熱淚和膜拜感謝她,心裡有很微小的欣慰。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朱茵敏身邊,守護著她了。
他也希望她能用一些無關痛痒的蠅頭小利,學會謀取人心吧。
到了這個地步。
這些天價購買藥物的人,根本不會想起一點點禮汀的好處。
朱茵敏從醫院出來,她穿高跟鞋走累了,懶洋洋地被蔣嘉禾背出來。
她趴在他背上,感覺很安心。
她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闲聊著:“你是怎麼想到讓我去看望這些人的啊......之前覺得,做這種事,就是又髒又累,吃力又不討好,今天被他們一個個跪下來誇我是他們的救星......說起來我還蠻高興的。”
蔣嘉禾:“因為禮汀看起來無欲無求,實際上,她的心思很復雜。我感覺小敏比她單純多了.......她之所以放棄江衍鶴,也為了幫助這幾個人,不就是為了這些人.....給她唱贊歌嗎,除此以外......我真的想不到她還能獲得什麼好處。”
“我要她什麼好處都撈不到。”
“......”
“你怎麼這麼聰明啊。”朱茵敏在蔣嘉禾背上,曖昧地環住了他的脖子:“禮汀花了八位數,和離開江衍鶴為代價......結果她救下來的人,全都隻感謝我一個人。”
“我都說了,是美人魚的故事啊....”蔣嘉禾放柔了聲音,把朱茵敏放在車上。
“美人魚從做出把美妙的歌喉,換成人類雙腿,在刀尖上行走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離開王子,不被所有人認同,不被愛人感激的覺悟了。”
蔣嘉禾陳述這個事實的時候,似乎還帶了一點自嘲的笑意。
他並不完全用美人魚來比喻禮汀的,他也聯想到了自己。
狡兔死,走狗烹。
飛鳥盡,良弓藏。
蔣嘉禾想到自己真的什麼也得不到,他心裡湧起一種濃濃的悲哀。
身邊的朱茵敏,已經在平緩的車上,安穩地睡著了。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他很溫柔地替她戴上了眼罩。
想起早上聽的廣播,美人魚的故事。
蔣嘉禾默默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了很淡的一絲絲惻隱。
真可憐啊禮汀。
什麼都付出去了。
漂亮,海藻般的長發,動聽的歌喉。
可是王子偏偏感謝的是公主,而小美人魚自己隻能化成泡沫,沉默進大海裡。
遠遠望著他們新婚的遊輪,消失在這個世間。
這些病人,所謂的王子。
他們真的值得,她無條件付出八位數和羈絆一生的愛情,去拯救嗎。
這些人感激的對象,隻會是朱茵敏,不可能是她啊。
雖然口口聲聲罵她,是個心機深重的小姑娘。
可是蔣嘉禾還是在四月天裡。
為這個隻見過一面的脆弱的,清冷倔強的人,流下了一滴眼淚。
可以說是鱷魚淚,也可以說物傷其類。
但他真的從來沒有覺得這個世界上,會有無私至此的一個人。
太苦了,孤身在暗夜裡行走的感覺。
如果沒有朱茵敏在身邊陪伴,他熬不下去。
放棄唯一的,活下去的支住和羈絆,來幫這些不會感激她的人。
這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啊。
這個人到底是心機重,還是單純的善良啊。
蔣嘉禾看著窗外,天黑了。
接連不斷的電話震動,一次又一次地響起。
“帥哥,藥真的管用,謝謝你們!”
“天啊,這個藥真的管用,我兒子今天沒有嘔血了,實在是感謝您了,朱茵敏小姐真是我們的小觀音啊。”
那一刻,蔣嘉禾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似乎覺得,這些感謝短信和電話,應該打給另一個人。
那個人身在何處呢。
禮汀得知這群人病情得到控制,就回了英國。
路燈一盞盞亮起來。
眼前的路,是一條無望的,代替她享受別人所有崇拜和恩情的道路。
這次在雲瀾建廠,基本全花的禮汀給的錢。
蔣嘉禾示意司機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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