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後一個因為物傷其類,而感到傷懷的夜晚。
為了朱茵敏,他不會再心疼任何人,他應該義無反顧地走上,照亮她畢生追逐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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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鶴最近陷入一種病態的情緒中。
他看不見禮汀,就會非常浮躁,隻有她又小又軟地黏在他身邊。
他的情緒才稍微緩和。
禮汀從牛津回來,被那人拽在溫熱的懷抱裡抱了很久。
她靠在他身上,察覺到身邊的人微有困意。
禮汀凝望了他一會,伸出細白的手撫摸他的太陽穴,她的手指微涼,力度很舒服,讓他享受其中。
“困嗎,你看起來很疲倦。想不想躺在我腿上睡一會兒。”
禮汀說罷起身,很甜地坐在沙發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腿:“來吧。”
二樓窗簾被拉上。
那人邁開長腿,躺下的時候喟嘆了一聲。
他側身向內,抱著禮汀,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
女生害羞,很柔地彎下腰,手指穿過他的黑發,有一搭每一搭的梳理著。
“乖呀,最近,我知道你辛苦了,凡事不能太操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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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看一向鋒利凌然的人,露出沒有防備得模樣,變得很乖,又溫順。
禮汀的心裡就覺得很甜。
她任由他躺在自己腿上,手肘貼著他鋒利的下颌線,把他圈在懷裡。
一切正中江衍鶴下懷。
他修長的手指摁著她的後頸,把禮汀從後往前壓低,和自己可以廝磨,從下面侵略她的唇。
另一隻手控制住她的脊背,把女生吻到緩不過氣,才把她松開。
躺在禮汀的大腿上。
他的黑眸顯得深邃幽微,喉結起伏,懶聲笑道:“這是我今年枕過,最舒服的枕頭。”
話音剛落,他又伸出長長的臂彎,英俊的臉龐,朝向她的小腹,呼出的熱氣讓敏感的禮汀一直在小幅度地顫抖。
“汀汀好香啊。”男人壞笑著:“怎麼和我肢體接觸這麼多次,還這麼敏感。”
禮汀的耳廓在黑暗裡變得很燙,被他的鼻梁摩挲著小腹,她的脖子也紅了。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手指上劃,褻玩著她的軟處,讓她渾身一陣又一陣的戰慄著:“......嗯.....”
“讓我含一下。”他單手解掉了她的內襯扣,把雪峰的弄得稍微融化了一些。
“你不要鬧我啦,乖乖睡覺。”
她輕聲哼著歌哄他,叫他鳥鳥小寶貝。
仿佛很愛他的樣子。
那人完全想不到,這麼愛他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把他拱手送人的決定的。
江衍鶴把人玩到眼睛都紅了,才停下來:“等會祁助理要過來,他給我送之前選中的請函,你記得把我叫起來。”
禮汀的手指,很溫柔地穿過他的黑發。
江衍鶴的頭發很軟,和他又冷又狠的性格完全不像,他身上也滾燙溫暖。
她軟聲回答了好。
接著,她似乎想起了,京商首席的選舉就在兩個月後。
於是她小聲問了一句:“什麼請函呀,是需要提前招待這些人嗎。”
江衍鶴在她的懷裡已經睡著了。
即使實在夢裡,他依然把她抱得很緊,寸步不想離開。
黑暗裡,他冷白的脖頸在她手底下,宛如觸手升溫的薄玉。
禮汀有一些很淺的歡欣。
她不敢移動略微有些麻掉的雙膝,隻能反過來,把手撐在沙發上。
禮汀試圖移動一下背脊,靠在合適的位置,然後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腿上的那個人的重量,是她全部世界。
有他在,一切都滿足了。
醒過來的時候,江衍鶴已經在她的身邊了,桌上的請函放得很整齊。
她撐起身體,小毯子從她肩膀上滑下來。
江衍鶴替她攏好,把她摟在懷裡。
禮汀的衣服散亂,他把小毯子圍到她的脖頸,把那鎖骨下面那段曖昧而紅的地方遮住了,她像小貓一樣在他懷開拱了拱。
她瑩白的手臂往前伸展,指了指:“這個到底是什麼邀請函呀。”
他唇角帶笑,眉梢似逗弄:“自己拆開看看。”
禮汀拆開用絲帶纏好的雪白道林紙包裝和金箔塑封。
原來不是商務宴會邀請卡。
裡面是一摞折疊起來的景色。
每一張疊起來的畫冊,都讓她覺得很眼熟。
京域外環繞的瓊海,那條鋪滿花瓣的隧道,疊翠山,京都的家和寺廟,荷蘭花海風車和教堂,撒丁島,牛津,巴塞羅那,甚至兩人遇到襲擊的威尼斯,一張一張,都是他和她一起走過的路。
“我想把婚宴定在斯裡蘭卡島上。”
江衍鶴講話時,胸腔微顫,眼神專注地注視著她,帶著男性的蓬勃和欲:“和汀汀在水母之間嬉戲的場景,我終生難忘。”
他把她攬進,把臉埋進她的發絲:“你覺得呢。”
“那時候,我們隻屬於彼此。”
禮汀本來就被感動地有點鼻尖酸澀,聽完他和她最難忘的回憶都是遠離塵囂的那一天,她更加悵惘。
哥哥天資聰穎,慧極明理。
就算商業上運籌帷幄宛如種豆得瓜。
但他可能永遠不猜不透,她沒辦法陪他看到那天了。
即使已經答應了蔣嘉禾,要離開他。
但是為什麼現在手要發抖,這麼貪戀他的懷抱呢。
好溫暖,好喜歡他身上的味道,麝香雪松,讓她失魂落魄的感覺。
禮汀在他懷裡,使勁地拱了拱。
那人仿佛知道她喜歡,摁她的後腦勺,陷進他的胸膛裡,灼熱又放肆。
他心跳的轟鳴聲遽烈。
就像大話西遊裡,至尊寶問紫霞,要不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紫霞仙子便自己去了至尊寶的心裡。
她知道,他會和別人在一起,未來很愛他的妻子。
紫霞在至尊寶心裡,流下了一滴眼淚。
禮汀的眼淚,在他滾燙的胸口暈開。
不想把他讓給別人。
之前那些短暫離開他的時間,都抱著他的衣服入眠。
以後真的離開了他,她到底用什麼,還能緩解一點點肆虐蔓延的思念和愛呢。
為什麼四個月這麼快呀,轉眼就隻剩下兩個月了。
她還有好多事沒有和他做,還有好多句愛他的話沒有告訴他。
他把禮汀抱在懷裡,修長寬大的手指,握住她柔白的手,帶她一筆一劃地寫字。
江衍鶴的遒勁鋒利,在厚厚的紙上,工整地寫著:結婚典禮·敬備喜宴,誠摯邀請___出席。
他用心到了極致,就算馬上忙著競選商會主席,忙得不成樣子,依然抱著她虔誠地寫下婚禮的邀請。
“啪嗒——”
禮汀的眼淚落在信紙上,很快便泅湿了一小塊地方。
她的皮膚很白,黑發遮掩著被他吮得淤紅的地方,在他懷裡小小的一捧,一副任他欺負的模樣。
“怎麼這麼愛哭,是在招惹我嗎。”
她的視線是朦朧的,身後的天花板以傾斜的姿態倒垂下來。
她知道她的身體,又成功地勾起來他病態的侵佔欲。
江衍鶴的吻,宛如羽毛一樣,薄唇和鼻梁尖頂,輕輕劃過她的眼淚,到嘴唇就開始激烈地咬噬,撲上來,很用力地摩挲她的皮膚。
禮汀知道自己會離開以後。
她總是格外寵溺他,無條件地滿足,他對她產生的一切索求。
羅彬的電話響了很久。
這段時間,江衍鶴的人,一直在收羅徐江在商業罪案的證據。
禮汀緊張,他便越發放肆。
禮汀眼神渙散,還在地毯上小幅度痙攣著。
他又纏著她,像著魔一樣,把她身上的水痕又舔舐了一遍,才堪堪放開她。
江衍鶴松松地套了一件衣服,起身去接電話。
他回來的時候,禮汀看見他眼裡的癮。
她小聲哀求道:“江衍鶴.....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似乎是笑了,把她抱到沙發上,給她蓋上被子。
他很珍惜地半跪在她身前,夕陽的光透過兩人拉上的窗簾,給他渡上了一層朦朧的紅影,迷人又危險,宛如擁護公主的戰神。
他用手指撫摸,她被他吻腫的嘴唇:“汀汀,我想和你說一個事,你一定要記牢了。”
禮汀在模模糊糊裡,用小小湿潤的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示意他自己在聽。”
“報道感君憐一晌,明朝掃我孤山葬。”
江衍鶴重復了一遍這句籤文:“上次在威尼斯遇到槍擊的事情,讓我明白.....隨時準備為你赴死,是我的宿命。小汀,如果將來有人,逼你對我開槍,你就對準我心髒的位置,狠狠開一槍,別手軟。”
“你別說...這種話...”禮汀忽然清醒,她惶惑不安地問:“哥哥....我很害怕...”
“相信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江衍鶴揉了一下她的頭發,嘴角揚起一道弧線:“我一定會好好活著,和小汀相攜老去。”
“那你答應我....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別做危險的事。”
禮汀心疼又不安地叮囑,聲音像砂紙一樣顫抖:“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一個人沒辦法獨活下去。”
他牽起她的手,把她的軟糯纖細的手指,放在自己手心裡一寸寸摩挲。
江衍鶴覆身把頭埋在她的胸口,篤定似地和她講:“不會,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讓你成為兇手,可是如果真的到那一天,我希望你可以利用我,從而自保。
“傻.....”
禮汀的耳朵尖,看起來很粉,瘋狂地蠱著他。
她不知道他眼眸裡洶湧的情緒,很細碎地吻著他的手指:“我就當沒有聽過這些瘋話.....江衍鶴,你聽清楚,我早和你說過,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你以外沒有任何羈絆,你要是開這種玩笑,就要記住,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她身體禁不起折騰,意識已經開始迷迷糊糊的了,但是還是狠狠地在他的無名指上咬了一口。
江衍鶴英雋的臉上帶著笑意,他的手指修珩如冷玉,但是她咬過的齒痕,比戒指,更適合被他的手指。
江衍鶴:“我沒有說瘋話,寶寶要記得0627這個數字,也就是我們做下約定的時間。”
禮汀已經睡著了,發出清淺的呼吸聲。
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我隻是想告訴你,你一直比我的生命珍貴。不要因為之前我被槍擊愧疚,我的身體能為你受傷,是一種榮耀。”
說完,他把他的西服搭在她身上,隨手拿起桌上那幾張資料出門了。
“其實.....我在裝睡....我全聽到了.....”
禮汀的眼尾緩緩滑落一顆晶瑩。
她也想要有私心,不想要幫助任何人了,不想要繼續勇敢善良下去。
如果自己是一個自私的懷女人就好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在他的懷抱裡,被他保護著。
可是那幫剛剛有好轉的病人,怎麼能停藥呢。
況且蔣嘉禾,已經幫了自己很多了,她也不能不仁不義。
即使如此,她真的很舍不得離開江衍鶴。
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另外一個人,再也毫無保留的無私地愛著自己了。
她努力把身體卷成很小一團,縮進他的衣服裡:“江衍鶴.......江衍鶴.....我真的好愛你啊...”
“怎麼辦呢....我和你講這件事....萬一毀掉你的前途.....我怕蔣嘉禾用假藥,威脅到病人的安危....”
禮汀睡醒了以後,眼淚雖然幹了,眼眶下面的皮膚,還有一點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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