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走了,我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無牽無掛,也沒什麼意思。”
她顫抖著戴著眼淚的睫毛,俯身,避開了呼吸器,
在那人冷白的額角,留下一個吻。
“哥哥在泰國,也這樣親我,偷偷的,我都知道...”
就在這一瞬間。
膽怯的小貓正準備退開。
對方一把扯下呼吸器,翻身將她摁倒在病床上。
他沾著她淚痕的手指,死死掐住她的下颌,他的呼吸有些急躁,全身都在束縛她,把她困得很緊。
禮汀沒反應過來這一茬,蜷縮著身體想躲。
看見她有些驚慌地想要眯起眼睛。
“怎麼這麼不乖啊。”男人帶著輕微消毒水味道的手指,強迫她不許轉臉。
他有些漫不經心地語氣,眼神晦暗難明:“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是誰。”
“哥哥。”
她緊張極了,心髒跳的好快,拼命想要蹭進被單和頸窩裡,把臉埋住。
“為什麼不敢看我?”
他抵在她頭頂,彎出點薄薄的笑,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危險蒙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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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渴望我去泰國看你,嗯?是不是。”
“那些晚上,守在客廳等我,睡袍下面都是湿的。”
“覺得我不知道?我一碰你就在抖。”
他說完,禮汀渾身已經紅透了,從白皙的脖頸到脊背。
她從來沒有這麼羞惱過,隻有在他面前。
原來他都知道。
他知道她根本沒睡,他知道她在釣自己,他偏偏不滿足她。
看她病態地撿走他拋下的長煙蒂,猜她會舔走尾指間的血痕。
他明明勝她百籌,能蠱惑她所有朋友,聯合她們,精心設下一個圈套。
讓自閉地一個人悶在泰國的小貓,學會主動。
“開竅了,終於主動回來看我了,是不是很希望我死,我死了誰伺候你?”
他作弄了一番。
禮汀很快就不行了。
他的手指上沾著她的水兒,很滿意她在他懷裡渾身滾燙顫抖的模樣。
他們在一起的有個冬天,她去雙清路做小餅幹的那個落雪天氣。
那時候他總是很暴力,從來不肯撫慰她,會掐她的脖子問她爽不爽。
會從後面撈起她滿眼淚痕的臉,很混蛋地問她最愛的人是誰。
他一直都是那麼強勢,極端的一個人,偏偏收斂了所有的刺,小心翼翼地舔舐她的淚痕。
其實這一切他根本不會滿足,他更熱衷於,操控她的全部感官。
熱衷於小貓一搗蛋,就露出敗興又冷漠的樣子,看她茫然哭著道歉,看她眼睛泛起朦朧的霧氣,又慢慢哄她。
今晚也是,他對闊張沒有興趣,狠狠地教訓了不聽話的小貓。
讓她又疼又爽地在他懷裡失去了意識。
“舌頭伸出來。”
他眼睛漆黑,用骨節玩著,熱氣繚在她耳畔問她:“所以離開我的這些年,你到底有沒有其他的男人?”
她昏昏沉沉地,很乖地舔他的手,不做回答。
“問你話呢,他也讓你這麼爽嗎。”
“哥哥,很想知道這件事的答案嗎?”
男人冷硬的輪廓,在燈光的暈染下有些柔和。
她抱緊他的身體,感受對方的肌肉弧線,之前凜然肆意的腰腹肌理,現在側邊有一道彈孔穿刺的疤痕。
禮汀有些心疼,又爬起來,啵啵地吻在他下颌。
絲毫不顧及這裡是醫院。
反正這家醫院是哥哥一個人的,有什麼好害羞。
男人的語調低沉又模糊,帶著微微的懇切。
“我更想知道,你隻告訴祁彌的,一直隱瞞我的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
“我快嫉妒瘋了,很討厭你和別的男人,有共同秘密的感覺。”
他傷口被禮汀觸摸,沒忍住哼了一聲,性感又撩人。
她鑽進被窩,很仔細地去觀察了對方開始結痂的創口,看上去有些駭人。
可是這是他守護她的勳章。
她輕輕地印下一吻,眼睛有點湿。
“那我講了哦。”
她伏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心跳的聲音:“哥哥,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那次海難的真相。其實不管救我的是誰,我都會找你報恩。”
江衍鶴攏了攏她海藻般的長發,把她束進懷裡.
他半張臉藏匿在黑暗裡,吻了吻她的額頭,聽她繼續說。
禮汀像是被鼓勵。
她微微彎著嘴角,瑩白的手指在對方胸膛上打圈。
“其實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恩人,從來沒有報完恩離開的念頭。事實上我想盡了所有辦法接近你......很壞吧,我見到你第一眼,就想,如果你是我的就好了,我近乎病態地喜歡著你......那次海難真的太好了。”
“這就是汀汀讓我堅持活下去的理由嗎。”
他眼神一暗,呼吸沉下來,手下對她的拘束更用力:“你做到了。”
他想到她讓他翻來覆去揣測心意那麼久,就很想更壞的手段對她。
吻鋪天蓋地又繾綣曖昧地落下來。
同齡小姑娘還在暗戀的時候。
她就滿腦子獨佔他了。
報恩是幌子,想要把他徹徹底底據為己有,才是真相。
似鶴,歸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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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溺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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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策清難得地回國一趟,是因為接到了霍鴻羽的訂婚邀請函。
他和這些人的關系稍微淡薄一點。
難以啟齒的,他對江衍鶴懷著嫉恨又敬慕的心情。
霍鴻羽作為江衍鶴的死黨和跟班,自然是有隔閡的。
他創業最難的時候,完全等不到資金投入,前期經費幾乎打水漂。
謝策清知道,那人滿世界找禮汀,傳聞說他無數次求死。
江衍鶴不好過,自己那麼苦好像得到了襯託。
有時候深夜會給對方打電話,站在道德準線上,指責對方弄丟了自己這一生唯一的白月光。
那人偶爾會掛斷他的無理取鬧,偶爾會聽他講一些關於禮汀的從前。
隻字片語的。
最後江衍鶴又不堪忍受一樣,吃醋關機,拒絕他的騷擾。
但那人從來不會主動和他講起禮汀,就像冬眠囤食的蛇。
他把關於她的一切埋藏地很好,從來不肯和別人透露一丁點。
總是沉默著聽完,最後掛斷電話。
今天收到的時候,謝策清本想拒絕請函的。
誰料打開信一看。
對方說,禮汀也會來。
霍鴻羽十分懇切,說訂婚宴隻邀請了很少的親近朋友。
他們一對,一個跨國公司的股東,一個影視公司的女老板兼導演,為每個人寫了親筆信。
婚紗照是一個精美的紀念冊。
霍鴻羽是真的很愛孟絲玟。
他知道他們和高琬讀國際高中,環遊世界那幾年。
孟絲玟一個人埋頭苦練著各地的高考試卷。
甚至她在考上以後,穿梭在各個片場試鏡,根本沒有空闲。
霍鴻羽把那些照片收集著,做了一個小冊子。
一一拜訪了那些照顧過孟絲玟或者拒絕過她的人。
和他們坐下聊聊她的從前,也自豪地講述她的現在。
在他眼裡,她永遠閃閃發光。
霍鴻羽今年三十了,依然年輕衝動,但沉穩了不少。
他向兩人所有朋友表示。
他很後悔,那幾年沒有陪伴在他的身邊。
謝策清看見禮汀的名字,不假思索地讓秘書給他訂了回國的機票。
秘書卻提醒他,十年了,護照到期了。
他整理當時的文件。
從塑封冊裡掉出來一張學生卡。
紅底白字,左上角是魯迅設計的校徽。
學生卡上面的人。
穿著白色襯衣,長長的黑發披在耳後,膚色雪白,有一些細碎蓬松的劉海,嘴唇很紅,眼睛大而微挑,靜靜地注視著他。
這是那年,他出國前喝醉了,非要帶禮汀去香山寺燒祈福香。
對方匆匆忙忙遺落在他車上的。
他還記得她坐在他身邊的種種。
記得她推拒他的,細白的腕骨,記得她寧願喝酒,也不願意他觸碰,還有拒絕他的清冷的聲線。
到了山頂。
他在晚香玉的燻陶間,看到禮汀脖頸上,有其他男人狠狠親過,咬過留下的痕跡。
感覺到了那個人,很囂張很刻骨地,宣誓主權的肆虐感。
她連他輕微的觸碰,反應都激烈地很。
明明是一碰就碎的人。
怎麼偏偏默許那個男人那麼用力的肆虐和佔有。
很快他就徹底清楚了那個男人是誰。
因為她看見禮汀被江衍鶴抱起來。
她蜷在他懷裡。
甜蜜地仰起小小的臉看著江衍鶴,眼睛清澈,戀戀含光。
謝策清被江衍鶴狠狠揍到在地。
他嘴角刺痛,心也一陣一陣地隱痛。
她好乖,皮膚很白,柔弱無骨的模樣,就像被人帶出來懵懂觀察環境的小貓。
手指捏著對方衣領,眼睫微微翕動。
她嗲嗲的,想埋進對方的懷裡藏起來。
謝策清覺得心痛又無助。
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把那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串聯起來。
蔣蝶摔倒,孩子沒了,腿受傷,要他負責,他陪她去德國。
樁樁件件。
江衍鶴確實步步為營地,把他徹底排除出禮汀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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