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窈?怎麼了?”
死娘炮。
“晚上好。”江歸一笑著說:“我是陳小姐的床伴,她剛睡著了,我查下崗,這麼晚的時間跟你打電話,請問你是誰?”
對方沉默片刻,語氣非常古怪地問:“你是江歸一?”
“不是。”
對方的再次沉默惹惱了江歸一,他咄咄逼人地問:“她為什麼這麼晚跟你打電話?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跟你打電話?你在船上?你和江頌竹什麼關系?”
對方“啪”地聲掛斷電話。
該死。
江歸一氣得抓著手機就要往海裡扔,一道平靜清涼的聲音響起。
“大半夜翻進我的房間,擅自動用我的手機,這就是江家的教養?”
酒意讓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像嗔,或者說撒嬌。
江歸一壓下怒火,緩緩轉身,手機扔過去。
他捕捉了她的視線,定定地和她對視。
那對漂亮的瞳膜吸納了海水亦或房間內的光線,呈現湛藍和鎏金交融的色彩,像冰屑般冷冽,又像火焰般灼熱。
陳窈眼神閃動,掃了眼他的浴袍,冷淡地問:“你來幹什麼?”
他走近,矮身,雙臂撐在椅子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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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截了當地說:“小廢物,趙妄銘是你殺的吧。”
第029章 借刀殺人029
現代郵輪的通明燈火與單調而浩渺的海平線遙遙相望, 懸在高空的孤月像把利刃割開理想與現實。
江頌竹按下吳貞芳房間的門鈴,門開,迎面猝不及防一耳光, 被打的偏過頭去, 臉頰刺疼, 他抬手, 果然摸到了血跡。
吳貞芳皺眉,捏了下拳, 指甲陷進掌心。江梵連忙上前說:“媽,你幹什麼?門沒關呢。”
吳貞芳哼了聲,扭頭往房裡走。江頌竹平靜地跟上去, 江梵問要不要創口貼, 他笑著拒絕了。
“那也得擦點藥,媽那指甲上有鑽,等下感染了。”江梵咕哝著,“哥, 你別生氣, 她是擔心你。”
“好。”
進入客廳, 吳貞芳劈頭蓋臉地罵:“我跟你說什麼?!讓他們鬥,別摻合那些事, 小心謹慎地活著!”她抄起沙發的抱枕往站立中央的男人砸,不解氣又抓了個水杯丟過去, “我要跟你說多少遍?為什麼不聽?!”
茶水打湿江頌竹穿的襯衫, 洇湿的布料冒著白汽, 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眉眼含笑地注視著發瘋的母親。
她的嗓音尖銳,微覺刺耳。
如何她知道今天他做了什麼, 知道他犧牲的詳情,應當帶著一點敬意和溫情,拍拍他的肩膀獎勵有加。
“趙妄銘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
“沒有。”
“那你進TopOne做什麼?”
江頌竹也說不準為什麼,他隻是想找到丟掉的人。可惜沒找到,還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泰國最大的夜店,去那裡不正常嗎?”他笑著反問:“還是說您覺得,我這條腿不配邁進那樣的地方?”
.
另一邊皎皎流光籠罩著兩人。
許久的沉默。
江歸一想到從TopOne回來,江之賢立刻召集各系掌權者開會的畫面。
所有人似乎對一個生命的突兀逝去沒有感覺,龐大的十三系象徵萬億財富,他們隻關心他死後泰國ZH娛樂集團和國內娛樂產業交給誰管理更合適。
除了吳汜。
當江之賢把代管權移交給券商賭博業的十二系,他從撫眼的雙手猛然抬起頭。
江歸一笑了,多麼愚蠢的人,現在才明白父親是怎樣一個人。
江之賢幫助趙妄銘從亡命之徒包裝成光鮮亮麗的西裝暴徒,利用他奪權,踩著他上位,站在他的肩膀擁有了更廣闊的視野,看見了更幹淨的世界,錢權已不是他的追求,他要能在陽光下被贊頌的名譽,要做四方王座的企業家江先生。
而他的爪牙沾滿髒汙鮮血,奉獻壘砌的一磚一瓦皆由惡之花燒制,他又怎能容忍有人玷汙璀璨榮耀的王座。
有些人隻可供患難不能共富貴。
吳汜深深、無言地注視江之賢良久,然而江之賢並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他轉頭滿眼通紅、死死盯著江歸一,他認為趙妄銘的死和他脫不了幹系,這份無法發泄的怒意便強加到他身上。
江歸一心裡忍不住嘲笑,他雖然也做了點壞事,但這事兒和他真沒多大幹系。
而且,人明明是吳汜自己殺的,甚至很久之前父親把管理權交給趙妄銘時他就動過殺心,人真的死了,絆腳石除去了,他演出悲痛憤恨,甚至一副要哭的樣子給誰看?窮兇惡極之人的淚未免太過可笑。
但吳汜的怨恨本不應該如此強烈。
歸根結底他恨的是抹掉監控的人,至於理由無從得知,江歸一沒興趣了解垃圾思想,因為他自己產生了不尋常的反應——“本應該”和“本不應該”的概念。
本應該那樣做,卻因為其他原因做了別的選擇,最後變成了本不應該。
這是帶有後悔色彩的字眼,反社會人格本不應該產生,就像他本應該對陳窈視而不見,本不應該多管她的闲事。
江歸一不爽,即使用翻窗而入的不入流方式,他也得今晚揭穿她,讓她明白他遭受的損失。
江歸一看著陳窈,她也看著他。
從戳穿她後,已然有醉意的眼睛滿是冰霜的迷霧。
——裡面裝了許多故事。
雨霧連天、冰冷鋼鐵、多變深海……
whatever,反正非常獨特。
江歸一的心髒跳得飛快,像幹柴上跳動的烈火,清脆又悶重、越來越快。
又來了。
他皺眉,起身,轉身雙手撐欄杆。
月光照映男人絕豔無雙的臉,他倨傲冷漠地望著無邊無際的海域,海風吹得長發年少輕狂地飛舞。
他習慣性摸腰腹間,空蕩蕩又沒帶刀。
他隻好摸了摸胸腔的位置,無聊地想,大海的深藍色心髒和人鮮紅色的心髒哪一個碾碎起來更有意思。
他又看了看傲然挺立的東西,面露不屑。
不愧是最低級的欲望,X癮就是麻煩,隨便看兩眼就受不了。
江歸一心安理得接受,重復了遍,“趙妄銘是你殺的。”
陳窈雙手撫平被他壓皺的白色裙擺,拿著手機起身,淡然地說:“我聽不懂您說什麼。”
表情、語氣,每個細節自然無比,毫無破綻。
“二爺,我有光亮睡不好,”她關掉燈,一小方重色陰影爬上臉頰,拉開滑門,“您慢慢看風景,我先回去休息了。”
“敢走半步,明天送你進監獄。”
“送我進監獄?”她回頭,語速非常快,“憑什麼?憑一句趙妄銘是我殺的?別忘了當時我和
你在做什麼!我要殺了趙妄銘,你呢?幫兇嗎?”
陳窈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咬了下唇,“抱歉,任何人被汙蔑都不好受。”
背靠大海和欄杆,江歸一抱著雙臂,面帶微笑戲謔地說:“有膽子利用我沒膽子承認?”
他邁開腿,“你猜到祭祖綁架是父親在背後操刀自導自演,猜到代管權隻是幌子,所有鋪墊都是為讓趙妄銘入局,看似掌管權力的他其實是棋子,父親送他的是一場——”
“捧殺必死局。”
陳窈往後退,江歸一步步緊逼。
“你推斷出這一點,這時恰好有蠢貨送上門,現成的砝碼不利用多浪費。”
不顧及她難看的臉色,他逐步列舉證據。
“瞞天過海。”
“向我獻計,讓我瞞天過海接近趙妄銘,實則瞞天過海的是你,你不知道我的具體操作,但猜到我肯定不會直接找趙妄銘,利用我催化吳汜不平衡的心理。”
“之後發現我是不受控制的變量因素,找江亞卿這三流貨色給我使絆子,但你沒想到我輕易化解並安撫住吳汜。”
“於是,開始圍魏救趙。”
“父親跟你報總裁班,你接觸上流階層的人,交談間透露江家的事,利用他們加價買股份,助勢趙妄銘,但你發現不夠,接著套江頌竹的話。”
“然後,蠢貨又送上門了。”他陰測測地笑,笑得人心驚肉跳,“你用激將法表明父親對你如何,猜準我必說出關於商業的事,套出我的計劃,把絲綢之路推上棋盤。”
陳窈面露迷茫,他撩起她的頭發,“你跟父親吹了多少枕邊風,讓他提前給出競標名額,嗯?”
她的脊背貼著冰涼的玻璃,小聲說:“您太看得起我了。”
他笑,“經過這件事,他人對趙妄銘積攢的嫉妒就像充滿氣的氫氣球,隻需一根針朝最薄的地方戳。”
“所以你與江頌竹謀劃,調包貨品讓吳汜以為趙妄銘自視甚高不把他放眼裡,從而激化矛盾至最大。”
江歸一用食指勾起陳窈的下巴,她那時的笑容,分明是勝利後結算的笑容。
冰冷的劊子手,嘲諷所有人皆淪為棋子,憐憫死於好兄弟之手的趙妄銘至死都不知道幕後之人竟是二十歲的小姑娘。
“瞞天過海,圍魏救趙,都是為了借刀殺人,不費一兵一卒,借所有人之手殺掉趙妄銘。”
海風大作,冷風穿過陳窈的胸膛,跑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江歸一捏著她的下巴,視線從瘦削的下巴,小小的鼻峰,薄薄兩頁紅唇,再到眼睛,清炯炯的下垂眼,長睫毛輕輕簌著,仿佛她惶恐不安的靈魂也在輕輕顫抖。
多麼惹人憐愛、脆弱無辜的一張臉。
他食指流連在她右臉頰邊,輕輕摩挲著,“趙妄銘體內檢測出兩種藥物,其中一種叫LSD麥.角.酸.二乙.胺,聽過這名字嗎?”
她搖頭,下一刻被他抵進了角落。
“被我逮住了,還裝?”
瘟黃的陽臺像道狹長立軸,白地小花的睡衣也是淡淡的黃色,一下被捋得高高的,堆在鎖骨下面。
陳窈細瘦幼小的身體蹦出來,蹦進了男人手心,他第一次碰這裡,抓得非常緊,手背兇獸的嘴巴咬著她,指間的繭子卡著她,按進皮膚的指頭碰到了軟而硬的核。
“是不是非要我把你的皮也剝了?”
陳窈想說什麼,哪怕語無倫次也比噤聲強,但她無法開口回應,因為語言能力已經在他的分析中被剝奪。
江歸一比想象中更聰明更難纏。
長時間的沉默,呼吸聲和海浪聲一起拉長消弭。
陳窈感覺眉毛不自然地聳動了下,想從江歸一的瞳孔裡分析自己的表情,但他太高了,吸頂燈的光源成了逆光,他的眼睛晦暗如深海,她揣度不出自己的表情是什麼樣——恐懼?不屑?錯愕?亦或討好,祈求他這次再放過她。
陳窈思考怎麼應對時,江歸一垂著眼研究那對不發達的乳。
像熟睡的白鴿子,心髒微微跳動,整個握住,堅硬的紅喙啄著掌心,外硬內酥。
逐漸的,他的目光流露出稍許匪夷所思。
陳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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