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越來越過分時,她鎖住眉頭,“二爺!”
江歸一看著她嘟起嘴,小小的臉連發起脾氣也顯得非常稚氣。他莫名覺得有意思,抓著繼續玩小白鴿,慢條斯理地問:“按理來說,你最想殺的人是父親,費勁心思除掉與你從未有過任何接觸的人,為什麼?”
世界上竟然真有這麼禽獸的人。
陳窈無語了幾秒,剛張嘴準備回答,男人直接將她兩頁唇瓣捏攏,“我沒興趣從你這張嘴,聽到類似滾或懲奸除惡的答案。”
“......”
他怎麼這麼會猜?
連她手機鎖屏密碼都能猜到是出獄日期0520。
“講真話。”
她眨巴眼。
他松手。
“我的目標從來隻有一個人。”陳窈注視著他,無比真誠、誠懇地說:“就是你,江歸一。”
男人唇角牽動了下,扯出一個算不上笑容的表情,接著捂住臉大笑,“目標是我哈哈哈——”
他陡然冷臉,一隻手掐住陳窈的脖子,她後腦勺砰地聲磕到玻璃,“你以為在勾引誰?”
她什麼時候勾引他了?!
神經病!
陳窈表情無辜,“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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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沒半句真話。”
江歸一臉上凝結寒霜,她的香味讓他腦子裡不斷翻起暗色念頭,“後面還有多少招等著我?這次又準備利用誰?江之賢?江頌竹?還是電話裡不男不女的貨色?”
“你是沒人陪就寂寞發春的貓嗎?非要通過上床去套話?”
陳窈流出生理性淚水,這瘋子思想跳頻,開始胡言亂語了,她真懷疑到底是誰喝了酒。
喝了酒?
她兩隻手抓住他的腕,委屈地、慢慢開口,“江歸一,我有點不舒服……”
江歸一皺眉,體溫好像是有點高,他騰出另外一隻手摸了摸陳窈的額頭,溫溫熱熱的,也不燙。他盯著她看了半響,松開手,然而下一秒,她卻順勢摟住了他的腰,將頭輕輕貼在他胸膛。
抱住他的手臂瘦得能感覺到骨頭,隻是輕輕地環住腰,輕而易舉就能脫身。但這樣似有若無的力氣卻把江歸一牢牢束縛。他的手還僵硬在半空,不知道該放哪。
眼神也十分詫異。
榆寧的女眷最愛養貓,有的貓見人就上前喵喵叫兩聲,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兇,從來沒貓親近過他,總是一副高傲不親近人的冷漠樣。
這感覺,就像對他翻白眼的貓忽然蹭過來撒起嬌。
江歸一覷著她蓬松的發頂,手撐向牆壁,隔著空氣把她圍著,哼了聲,眉頭依然緊蹙,“又裝?”
“我......”陳窈腳下一崴,往他懷裡鑽,輕聲道:“腦袋好暈,胃也有點不舒服。”
“敢吐出來,我馬上把你丟進海裡喂魚。”他語氣非常暴躁,見她沒回話,語調硬邦邦地說:“我幫你叫醫生。”
“你不餓嗎?”
“?”
“從夜店回來我沒吃飯,現在想吃宵夜。”
江歸一馬上明白過來,陳窈在轉移話題,他暗暗咬牙,恨不得把她放在唇齒間撕碎。
他拽著她的後領,粗暴地把她從懷裡拎出來,正準備說話,她問:“二爺,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吃宵夜?”
第030章 無中生有030
江歸一確實留下吃宵夜了, 隻不過吃的不是食物,是陳窈。
廣袤的海洋,湿鹹的風卷起白色裙角和烏黑長發。
男人五官漂亮得不可思議, 渾然天成的魅態, 恃美行兇簡直是他的強項。
他高傲得不舍彎腰伏低姿態, 雙臂繞到她光裸的背, 手掌從肩膀慢慢撫,撫到蝴蝶骨, 腕間天珠壓進皮膚,施加力道,把她抬高。
陳窈雙腳騰空, 兩隻手不知道放哪兒, 肩膀、脖頸、腦袋?似乎都不合適。
從這角度,
可以看到他垂搭的長睫,形狀優美的鼻峰和盒狀鼻尖,除此之外, 隻能感受唇翕合, 舌尖勾繞, 牙齒碾磨著,剔出皮肉想吃到核的力道。
些微鈍痛和麻痒。但已是他們最“溫情”的時刻。
她其實準備借宵夜的名義探口風尋找破綻。
誰想到自己變成充飢食物。
哪是豔鬼, 分明是色鬼。
東南亞的天氣湿重悶熱,耳鬢廝磨間, 虛偽悉數吞咽在唇喉間, 他的額頭汗津津, 蹭到胸口, 微微發燙。
她將發汗的手心貼向背後牆壁降溫,咬住唇, 可還是忍不住溢出喉音。
江歸一撩起眼皮,與她眼神碰撞。
猶如黃金寶石鑲嵌的瞳孔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此刻精準倒映她酡紅的臉。
“很舒服?”
他半眯著眼問,促狹的意味。
陳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用手蓋住江歸一的眼睛,他也愣了愣,睫毛在她掌心撓了幾下,隨後雙手往下滑,託到臀部。
陳窈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麼,連忙說:“今天不可以了!”
幾小時衛生間的畫面湧入江歸一的腦海,更難受了,但確實不能再做。他發泄般低頭銜咬,不顧她的顫抖,具像自己的佔有欲——正中靶心的牙印,接著如法炮制,使左右兩邊對稱。
他放下她,惡劣地問:“你說父親看到會怎麼樣?”
陳窈撂下衣服,“會死。”
如果他想拆穿今天就不會來。她一字一句,“二爺,我需要用什麼交換?”
纏住腰間的手變緊,陡然把陳窈拉近,兩人緊緊相貼,江歸一俯視著她,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洶湧澎湃,足以令山海崩嘯。
他紳士地問:“陳小姐,我是誰?”
勝券在握的姿態。
掠奪、屠戮、不平等。
她好像變成任他宰割的殖民地。
怒火與屈辱蔓延在心頭,陳窈手指捏得蒼白,她竭力保持聲線的穩定,笑著說:
“主人。”
柔軟粉色的唇,微張著露出白色牙齒,輕易撩撥,江歸一喉結微動,低頭。
陳窈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他即將落下的唇,“沒有哪位主人會吻自己的狗。”
她提醒他,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的關系。
就算有肉.體糾纏,那也與接吻這種精神層面的接觸無關。
江歸一表示贊同,於是咬了口她的指尖。
“see you in bed next time,little puppy。”
他心情舒暢地撐著欄杆,縱身一躍,利落地從陽臺翻下去。
陳窈收回視線,拎起酒瓶,剩餘的酒灌進胃腑,她松開手,任由酒瓶掉落,面無表情地看著碎一地的水晶玻璃。
夜還很長,足夠重開棋局。
.
江歸一順桅杆回到樓下房間,與911瞪得銅鈴大的豆豆眼四目相對。
“瑰寶,你偷完人了?”
“......”
他翻進陽臺,一巴掌呼過去,“滾。”
“你看起來心情很好!樓上是誰?”
“和你不一樣的,人。”
“......”
911跟著江歸一身後飄進客廳,“二爺,您這是歧視,我也是有思想的——”
“人工智能。”
“二爺,人工智能沒有社會性,反社會人格也沒有社會性,從某種層面,我和您的思維方法都屬於機械、物理的過程。”
“再多說一句,你明天會在廢品廠見到未進化的家人。”
911飛走了,江歸一走進廚房取了瓶與樓上一模一樣的酒,拿著筆記本電腦回到客廳。
他打開Flex安裝的防火牆,接入專用秘匙,戴上耳機。
連接網絡,過了會兒,十四個人的臉出現在屏幕。這是江歸一針對十四個系特意培養的人,其中一位戴眼鏡的男人,身上還穿實驗室的白大褂。
“二爺,我還在研究今天聞徹送來的樣品。”
“不用研究了。”
眾人安靜地等待下文。
他喝了口酒,報出一串電話號碼,“查這個人,三天之內我要知道他家有幾條狗。”
眾人:“......”
這又是哪個倒霉蛋。
“Gioele,這是什麼可疑人員嗎?”
“呵,你明白我的,我看誰都可疑。”江歸一懶散地靠向沙發,瞟了眼對方的視頻框,嫌棄地說:“你這什麼裝修?跟陵墓一樣。”
“啊,我以為你會喜歡。”
“......”
幾人聊了幾句,安排了些工作事宜,江歸一說:“該給十三系換名字了。”
計劃提前了,眾人不明所以。
但他沒解釋掐斷了通話,喝完一整瓶酒,走到陽臺,凝望著視野裡一望無際的黑色波浪。
深夜起了薄霧,並不明晰的月色籠罩著海面這艘華麗的郵輪。
不知看了多久,男人將手伸向了月亮。
.
第二天泰國Hiso圈巨頭死亡登陸各大媒體頭條,路人怕的照片在網絡流傳,圍繞趙妄銘展開的一系列猜測順勢展開,趨於輿論警方象徵性上郵輪對江家進行調查——檢查護照是否有人偷渡,監控系統、以及各個樓層的房間是否攜帶違禁品,任何被認為可疑的人員和物品都會被要求進行單獨的二次檢查。
至於家族黑幕和財產流言,他們不過問,也不感過多問。
因為港口的警車外圍了群軍方的武裝部隊。
排隊檢查時,陳窈坐在大堂休息區。江之賢和高層們和負責人已經在娛樂中心了,其他人兩百八十多號鷹犬們在命令下還算有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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