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窈壓根不信江歸一會為無聊可笑的愛情舍棄自己的生命。
她起身準備回房間,走了幾步陡然驚醒,像觸電般驀地踉跄著倒退幾步。
該死的。跳下去的是那執拗的傻子。哭了一天不忘給她挑魚刺,做海膽包飯,伸手幫她擋太陽的江烏龜。
陳窈匆忙回跑,木板踩得吱吱呀呀,大聲喊道:“你他媽有病是不是?趕緊滾上來!”
無人回應,她腳下發軟,半跪在木板,“江歸一!”
“江烏龜!”
哗啦——
男人從木屋下鑽出水面,烏黑發絲貼在臉頰,面部被水霧覆蓋,新鮮幹淨,眉眼又格外蠱惑邪氣。
簡直像從海裡誕生的男妖精。
“幺幺,你舍不得我死。”他雙臂搭向水平臺,直視著她,眼睛湿漉漉,“你要來愛我了。”
風卷起頭發,陳窈心裡怦然,她猜想,自己可能臉紅了,可能沒有。慌亂別開眼,發聲格外艱難,“又瘋又傻,你真沒救了。”
音節剛消失,一隻手臂攬住她的脖子,不容抗拒地往下拉。紅潤的唇直直貼上來,帶著海水的鹹腥,她放大的瞳孔倒映他額頭的水珠、弧度優美的睫毛,以及夕陽餘暉。
江歸一含住她微張的上唇瓣,輕輕擠壓吸吮,她想起身,他伸出舌頭舔舐嘴角鑽進口腔,往裡勾,一根拉稠的銀線牽拉在兩人唇間。
江歸一忍不住心滿意足地嘴角上揚,顯露出前所未見的快樂模樣,又有點腼腆。
他喘著氣說:“幺幺,你好甜呀。”
第049章 以逸待勞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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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與兒子的角色扮演遊戲結束, 陳窈警告江歸一不可以親嘴,他乖乖答應,非常狡猾地換了種方式索吻——躺床上吻臉頰代表我們要睡覺了, 睡前要求吻額頭代表今夜好夢, 清晨要早安吻代表好運降臨, 早餐吃光光也要親臉代表獎勵......
不親就掉眼淚。
陳窈受夠了魔音繞梁, 隻好按照這套蠻不講理的方式啜江歸一的臉。結果他蹬鼻子上臉,索要親親的頻率高到令人發指。
江歸一把海草和貝殼編織的發圈戴到陳窈發頂, 滿臉驕傲,“幺幺這是我為你做的海洋之冠,獨一無二。”
陳窈毫不留情拆穿, 指著旁邊兩個發圈, “第三個。”
他像沒聽見,“幺幺好像海的女兒,漂亮的小公主。”
“哦。”
江歸一往她跟前湊,指著自己的臉, “獎勵, 親一下。”
“滾蛋。”
“不給獎勵, 我會難過,難過就會哭。”
陳窈有種被拿捏的感覺, 氣憤地往他臉上蓋了幾道牙印,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他隻會捧著臉傻呵呵地笑。
而薩魯耶為期三天的暗戀加初戀慘淡收場, 本來就傷感, 看著傻樂的男人趁陳窈看不到的時候, 昂頭衝自己炫耀挑釁,他整個人崩潰, 催促他們快點滾蛋,別在這白吃白喝。
江歸一和陳窈正聊到秦始皇,吹捧他偶像幹翻六國的威武事跡,聞言,果斷拒絕:“不要。”
“好。”陳窈無視江歸一,“我們今天晚上就走。”
“為什麼!”
“你該回家了。”
江歸一朝海裡扔石頭,“不。”
“告訴他,送我們上岸,我幫他做海水過濾裝置。”
江歸一像叛逆期的少年,梗著脖子說:“我不。”
陳窈淡定起身,“你不,我就跳海。”
耍賴皮誰不會,大事絕無讓步的可能性。
況且,三天,江家仍舊沒尋來,隻有一種可能,有人知道他們所在地,通過某種手段讓江家鷹犬繞開這,或錯誤引導。
如果是甄先生那是萬幸,如果包藏殺心,等轉移了搜救人員的視線,那人就會親自前來解決他們。三天足夠做這件事,第四天極有可能是他的行動日。
沒有電子設備無法求救,江歸一還是傻子,出於安全考慮,今天必須離開。
江歸一仰起臉,注視她,緩慢眨眼,“幺幺......”
陳窈熟知他這張臉流淚的程序,輕拂他的額頭,笑吟吟地說:“小可憐龜寶,你敢掉一滴眼淚,我馬上把舌頭伸進薩魯耶的嘴巴。”
江歸一瞬間僵化,心碎了滿地,眼圈通紅地扭頭,衝薩魯耶用泰語吼出陳窈的要求。
“再讓他幫我弄件衣服。”
“給她件漂亮衣服!”他盯著薩魯耶這狐狸精,罵道:“四肢發達的黑皮猴子!”
薩魯耶不敢相信,這家伙早上還說他們是朋友,現在居然罵他黑皮猴子。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兩人扭打成一團,抄起手邊的東西往對方身上砸。
突然,一個貝殼砸到陳窈腦袋,她揉了下腦門,直接薅住江歸一的高馬尾,用力一拉,“適可而止,別逼我扇你。”
江歸一仰著頭對陳窈笑得露出白牙,再朝薩魯耶翻了個碩大的白眼,爬起來,挨著她坐下,委委屈屈地說:“幺幺,他沒好我看......”
“是是是,你最好看。”陳窈仰起頭,張口就來,“全世界第一好看的長發王子,地球的滄海遺珠,太陽系的中心軸,宇宙最閃亮的星星。”
江歸一似乎完全聽不懂諷刺,心滿意足地笑了,飛快在她臉頰偷了個吻,“幺幺公主,最好看。”
“好假。”
“比真金還真,最好看,我超喜歡。”江歸一蹭著她的頭,迎著明媚陽光笑,“烏龜王子和幺幺公主永遠幸福生活在一起。”
陳窈搞不懂為什麼同一個人為什麼差距這麼大,她不想搭理傻子,隻覺得耳根子被太陽曬得很燙。
也許這裡沒勾心
鬥角,也無需防備,陳窈身體和心都暖烘烘的,她舒適地眯起眼,沒一會兒開始打盹。
江歸一輕輕摟住陳窈的肩膀,吻了吻她的發頂,然後窩起手掌抵在她額頭,看著她笑。
海天一線承接幾近依偎的身影,隨風飛舞的發絲糾纏著像在親吻。
.
上了岸陳窈吩咐江歸一和薩魯耶收集木炭砂石等材料,在水井旁用泥巴砌出四重過濾裝置,之後又利用保溫杯和塑料薄膜修了個太陽能蒸餾器。
薩魯耶喝到接近純淨的淡水,眼淚滑過質樸的臉,他手舞足蹈地對陳窈表示感謝,她沒什麼反應,指了下刀,意思該物歸原主了,隨後拿著幹淨的衣服和水去另一邊洗澡。
薩魯耶把刀還給江歸一,“她真的太厲害了!改造的引擎船快了一倍,還會做這些,真不知道她有什麼不會的。如果她一個人掉進海,我肯定把她強扣在我們族。”
話落,刀光一閃,鋒利的刃橫在他脖子前。薩魯耶嚇得手中杯子掉地上,質問道:“幹什麼!這刀很快的!”
江歸一對心中突如其來的暴虐茫然幾秒,收刀,冷哼:“提醒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薩魯耶早看穿這表裡不一的傻子,嘟囔:“壞家伙,就知道擠眼淚騙人。”
男人歪頭,表情天真,“沒騙人我就想哭啊。”
薩魯耶:“......”
江歸一扛著刀瀟灑轉身,朝陳窈離開的方向邁步。
“你幹嘛,她在洗澡!”
“我要保護她!”他大搖大擺走了兩步,幽幽回頭,“別跟過來,還有別模仿我!清醒點!你擠眼淚幺幺也不會理你,她不喜歡笨蛋!也不喜歡黑皮猴子!”
薩魯耶:“%#*$&!”
.
江歸一怕陳窈碰到山林野獸,沿著腳步,一路麻利劈開遮擋的樹枝,終於在茂密樹林看到她的背影。
他把刀別在腰腹間,剛抬頭。
她反手用大拇指勾住肩部兩條細吊帶,往旁拉,黑色的裙子層疊著往下滑,滑出優美的蝴蝶骨,盈盈一握的腰,圓潤臀線以及筆直纖細的腿。
一具骨感美好的酮體白晃晃映入瞳膜,每道線條,每個折角,所有一切,猶如箭矢,正擊江歸一封印的頑固外殼,箭頭碰撞滋滋震顫,有什麼熟悉而陌生的東西由裡向外膨脹,崩出裂痕,嘭地爆開。
血液竄進腦子,然後湧進某個點。
他喉結滾動著,吞咽著,然後低頭略迷茫地看了眼蓬勃的欲望,往旁邊躲,順便撿了片芭蕉葉做遮擋,再次直勾勾看向她。
她反手解開金屬扣,隨手掛到樹枝,隨後拈住腰帶,彎腰,翹起屁股,抬腿。
這幕簡直是伊甸園的誘惑。
腳下是野生動物踩出的腳印,散發臭味的糞便,扭曲撕碎的骸骨,隻有她潔白又粉紅,即使不靠近,也能想象其中幽香蜜甜。
耳邊飛蟲翅膀焦躁拍打,江歸一目不轉睛地窺伺著,鼻腔黏膜刺痒躁動。
當她舀了勺水澆湿身體。
溫熱的血從江歸一的鼻子流出來,他用手背一抹,什麼都不知道了,隻知道她充滿魔力,他隻有被吸著往前走的份。
本能提示,切勿打草驚蛇,否則獵物會逃跑。
所以江歸一避開了樹枝石頭,輕手輕腳靠近。
很好,慢點。
距離半米左右,陳窈終於有察覺,迅速抓過旁邊幹淨的襯衣套在身上。
但太晚了。
江歸一撲上去,從背後脅住她。
“啊——”陳窈尖叫,她真的被嚇到了,以為是野生豺狼虎豹。
男人右手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四根修長的指掌住咽喉,同時左手從來不及扣上的襯衣滑進去,高大身影籠下,形成近乎禁錮的擁抱。噴在脖頸的呼吸與體溫一樣燙,他吻了下她的臉頰,安撫著,“幺幺,別怕,是我。”
這姿勢太熟悉,陳窈低頭看了眼男人手背的饕餮紋身,身體抖了下,“你恢復記憶了?”
“為什麼這麼問?”江歸一陡然想到之間陳窈說的話,“因為我們曾這樣過嗎?是做.愛嗎?”
陳窈松懈下來,冷著臉,“放開。”
“好渴呀,幺幺。”江歸一親她的耳垂,聲音沙啞,“我的嗓子都冒煙了。”
貼著皮膚的手掌燒燙,心跳隔著襯衣撞擊著她的脊背,陳窈瑟縮了下,抓住他的手臂,“那就去喝水。”
“這裡的水不幹淨,上面一層漂浮物,水壺裡還有白色鹽漬。”江歸一的唇貼著她的臉頰,“那天在海邊,幺幺嘴裡的水是最幹淨的,我想喝,幺幺,給我喝點吧。”
他在徵求她的同意,即使她沒有反抗能力。
江二爺和江烏龜真的像兩個人。
陳窈少見茫然地發了會兒呆,又聽到男人用迫切而懇求的語氣在她耳邊低聲:“幺幺,求你了,給我喝點水吧,我的嘴巴現在就是撒哈拉沙漠,沒有水會幹涸,你忍心嗎……”
這雷同的比喻。
她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幺幺。”江歸一急得眼睛通紅,“給一點吧......”
大概鬼迷心竅,或者,好奇心作祟,想試試和同一具身體不同性格接吻什麼感覺。陳窈聽見自己說:“一點,就一點。”
話音落,江歸一整個上半身前傾,保持從背後抱她的姿勢,歪著頭吻住她的唇。
是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溫度,卻是截然不同的吻法。
他溫柔而用力地吮著她的唇,吮到自己呼吸急促,她不自覺張開唇迎接,那軟滑的舌頭才鑽進來,小心翼翼舔舐,試探著勾繞。
沒有血腥,沒有藥味。
她此刻才嘗到江歸一本身的味道。
這是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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