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窈模仿薩魯耶的字跡,幾乎復刻。
江歸一呆滯半秒,隔著衣服摸了下肋骨,快速在白紙用泰語寫下兩句話,把其中一張塞進了刀柄的空隙。
招待為他們戴上花環,他怔怔地看著,突然握住陳窈的手,“幺幺。”
“怎麼了?”
他扭頭看她,眼睛通紅,啪嗒啪嗒掉下眼淚,“如果我們以後結婚,也在海邊舉行婚禮吧。”
“傻子吧你。”陳窈側目,看到他淚眼汪汪的,無奈地問:“你又哭什麼?”
江歸一哽咽了,沒頭沒腦地問:“你會嫌棄我是天生壞種嗎?”
她默然地擦掉他的眼淚,“別傻了,你不是天生壞種,天生壞種不會像你這樣掉眼淚。”
“可是那些人都那麼說我。”
“那是他們嫉妒你。”
話落從旁邊走來一位老人,拉住江歸一往旁邊扯,似乎有什麼要緊事。
“我不認識你。”
老人說:“有人找您,關於你身邊女人的事。”
陳窈詫異挑眉,關她什麼事。
江歸一稀裡糊塗走了幾步,總覺得有點怪異。
這時結婚儀
Advertisement
式步入尾聲,新娘高高拋出捧花,賓客們的目光追隨著捧花,從拋物線的角度似乎要落向現場穿白裙的女人。
江歸一眼皮陡然抽動,反射性推開老人,拔腿往回狂奔。
“幺幺!”
陳窈側頭,雙手接住從天而降的捧花,如此偶然的祝福,她低頭擺弄了下,花束翠綠的根莖裡露出一角金屬材質的物品。
衝過來的江歸一奪過捧花扔向半空,摟住她,用泰語大吼:“薩魯耶!快鑽到桌子底下!”
“什麼?!”
“快!”
江歸一猛地撲倒陳窈,兩人摔到草坪。他迅速翻身,用整個身體包裹她。
轟地聲,突兀、巨大的爆炸聲驟然炸響,花束在火光中碎成焦黑碎片,腳下土地震蕩。
灼燒熱浪從體感流過,瞬間耳鳴眩暈。
江歸一擋下了鋪天蓋地的碎玻璃和爆破餘波,緊接著攥緊她的胳膊往上拉,“薩魯耶!起來!往船方向跑!”
陳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向海岸邊奔跑。
同時周圍響起槍聲,花瓣和草屑漫天紛飛,賓客驚慌失措四處逃竄。
在這樣混亂的場景,一群身著黑衣裝的人持槍鎮定自若。
“速度解決穿白裙子的女人,他們的人馬上到了。”
“非必要情況,不可傷到江二爺。”
“是。”
偽裝成賓客的僱佣兵拎著槍朝顯眼的白裙女人和長發男人追去,他們嘗試開了幾槍,人實在太多,打中了其他人的腿。
“不行啊!太近了!”
“你們幾個拿家伙從兩邊包抄!”
沒跑幾步,陳窈氣喘籲籲,“那些人是來殺我的吧。”
“好慢啊。”江歸一咕哝著,攔腰把她扛在肩頭,兩條大長腿交替,跑得飛快。
胃腑磕在肩骨,眼睛是一片晃動的草地,陳窈閉眼,上起不接下氣地說:“快、快放下來!我要吐了!”
“吐!”
“......”她抓狂道:“我胃要顛出血了!”
江歸一慌張地放陳窈下來,“幺幺,有沒有事?”
陳窈臉色蒼白地搖頭。
這些人衝誰來昭然若揭。
江之賢精心培養的棋子,公然違背他的命令,不管不顧跟她跳了海,他怎麼會允許蝼蟻決了千日之堤。
吳汜本來就要死,借他之手除掉她,一箭雙雕。
遠離江歸一,就能平安無事。
還是慢一步。
陳窈無奈嘆息,“早知道不該管你......”
說時遲那時快,餘光裡一壯漢提刀劈來,江歸一堅實有力的迅速摟住她的肩膀,手掌覆蓋眼睛,陷入黑暗,她聽到錚鏘抽刀聲,隨後一並響起的是骨頭分離和慘叫聲。
薩魯耶驚恐得眼睛和嘴巴撐成圓形。
刺刀雪亮,鮮血飛濺,男人俊美無暇的半張臉留下潑墨狀血痕,幾滴血順眉骨蜿蜒,他眉眼壓緊,眼底滿是兇戾嗜血的暗光。
“江烏龜……”
江歸一冷厲的表情轉成迷茫,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局勢容不得人琢磨。
“搶他手裡的武器!”江歸一的本能驅使言行,命令道:“快!”
薩魯耶全身抖索,咬著牙從斬斷的手裡扒出槍,“現在……現在怎麼辦?”
江歸一眼睛眯起,活動了下後頸,五指拎起趴在地上男人的人頭發,玩命往地上重砸,“保護幺幺!”
連續幹掉幾人,他的頭鈍痛,某些記憶因為血腥場景蠢蠢欲動。餘光掃到陳窈的裙子沾了點血跡,抽過桌布蓋到她身上,抬腿踹翻桌子,蛋糕酒杯哗啦啦倒進橫流的血窪。
他按住她的頭,蹲下,橫掃腿,刀鋒利索切斷敵人跟腱,反手將其摁在地上,搶走手裡的槍。
“江烏龜?”
江歸一低頭,染成血色的眉目瞬間柔和,“幺幺,別怕,很快就好了。”
他反手將刀插進摔爛的蛋糕,擋陳窈面前,上膛射擊,一氣呵成。
砰砰砰!
子彈射向追來的人,果決而不留情,每一槍致命。
“操!快開槍!”
“不行啊!你忘了老大怎麼吩咐的!”
“傻逼!看看你面前的是誰!那他媽是豔鬼!再不開搶!他會幹掉我們所有人!”
“避開胸口腦袋!射擊!快!”
生命埋葬土壤,戰火紛飛,誰也不知道下一發子彈擊穿的是誰的心髒,輸贏此消彼長。
各式各樣的炮彈轟天震地,尖叫聲震耳欲聾,漫天火光中,長發飛揚的江歸一宛如戰神,一手握刀,一手拿槍。
他不知道誰想取陳窈的命,他知道背後是心之所向。
想殺她,先從他的屍骨踩過去。
轟——
他手指迷茫地蜷縮了下,表情有一瞬間的人空白,隨即各種塵封的血腥畫面與眼前重疊,腦子快炸開了。
獸鬥場。
拳擊場。
雨林。
醫院。
……
他的身體搖晃,腳下打趔趄。
“他不行了!快!煙霧彈!”
砰!
一顆子彈射進肩膀,血肉穿透,江歸一身體傾斜,鋼鐵般的脊梁寧折不彎,他以刀支撐,血流進腕部天珠,淚水從眼裡湧出。
他的幺幺怎麼辦......
砰!
陳窈意識到不對勁,掀開身上的桌布,江歸一像個血人,身體頹然側倒。心跳戛然而止,她連忙接住,“江烏龜!”
“幺幺。”
江歸一雙目充斥血淚,他緩緩單臂抱住她,清香的氣息滲入肺腑,讓人不禁想放縱意志,沉淪。
他半闔眼,呆望著染紅的白色裙角,泣不成聲,“對不起,幺幺,我不夠強,沒保護好你。”
陳窈一怔,指腹撫過江歸一側臉的血痕,“傻子,你知道什麼,不關你的事......”
他嗚咽一聲,大哭起來,語不成序,“我知道,是我的錯,肯定是父親,肯定是他……”
“為什麼……”
“對不起......雖然隻有短短幾天,但我好愛你。我愛你,幺幺。”
“快!殺了她!”
“幺幺......”
江歸一恍若身處冰天雪地,炙熱的心髒被嚴寒侵襲,記憶隨疼痛七零八落,而後被厚重冰冷的風雪吞沒,熟悉的虛無感再次浮現。
“傻子!別說話了!”
陳窈按住男人肩膀的槍傷,鮮血從指縫汩汩溢出。他抓住她的手腕,源源不斷的熱淚砸得她心髒緊縮,重重下沉。
“三天實在太短了......”
“什麼?”
江歸一拉下束發的天珠,這是彼時他所擁有的最值錢的東西。
溫柔微光映在深邃眼眸,他在槍林彈雨中笨拙地纏住她的手指。
“烏龜王子和幺幺公主......永遠幸福生活在一起……”
眼前眩暈發黑,蔚藍的海水逆流,明媚的天空旭陽黯然失色,她的身影,眷戀、渴求、愛欲一同漸漸覆滅。
江歸一貼住她額頭,伸出手想去揉那雙看起來快要哭的眼睛,最後抖著手指,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眼尾。
灼燙的觸感仿佛烙在靈魂深處。
“江烏龜......”陳窈喃喃。
江歸一仰望血紅的天,祈求上天眷顧,軀殼與記憶抵抗太久,他終是失去力氣抵抗,頭垂在她肩頭,疲憊不堪地緩緩閉眼,聲音艱澀,“誰來救救我的幺幺公主......”
陳窈拍他的臉,心中恐慌無限擴大,“江烏龜?”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