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窈沉默片刻,“我母親是位非常精致浪漫的人,每天早上會站在窗前讀詩,早餐飯桌一定會擺上新鮮的玫瑰......”
“雖然她在天主教家庭長大,但她並不恪守教義,清楚知道宗教的自相矛盾,對未知無所畏懼,不害怕死亡,並且認為要求來世是非常愚蠢愚昧的行為。”
“她很善良,聽到地震洪水災情難民的處境,會替他們難過流淚,抽出時間慷慨解囊......”
聽到陳窈的描述,警官即使沒見過鍾清歡都覺得她是位非常美好的女人。他們觀察陳窈的表情,那是種迷茫又向往的表情,就像無法理解但憧憬。
審訊持續了很久,陳窈沒有一絲破綻,直到警官們提到玫瑰園。
“陳窈,從審訊來看你沒有任何問題,但畢竟案子久遠,沒有監控錄像,我們還會繼續跟進,舉報的人說以上這些人的屍骨都在南楚135號的玫瑰園下面。我們已經派人去挖了。”
“不行。”
這三字聲音太小。
“你說什麼?”
陳窈一直很穩當的表情終於變了,“我讓你們不要挖!”
“這是程序。”警官手肘撐在桌沿,手背墊著下巴,“
你為什麼阻撓,擔心我們挖出無法狡辯的真相?”
陳窈沒說話,注視金屬表面的紋理,像看見鮮血染透的玫瑰,耳邊也像有滂沱大雨的聲音。
警官敲了敲桌子。
她明白事已至此,有些塵封多年的真相無法再隱瞞。
“真相就是。”陳窈眼睛發酸,低頭用掌心揉了揉,然後抬頭,目光安靜而清晰,“你們找的連環殺人狂是我父親陳泊序,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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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警官愣了下,嘴巴張開是“臥槽”的形狀,他們連忙捂嘴,防止自己再說出違規詞。
“你的意思是,你父親陳泊序不止殺了那麼多人,還殺了你母親???”
記憶從深淵浮出表面——
那天雨實在下的太大,電閃雷鳴,陳窈從睡夢中醒來聞到空氣的血腥味,以為父親太思念母親又開始自殘,她起床想看看情況。
結果看到站在玫瑰園的男人,渾身湿透,瘋了般時而近乎哀鳴的嚎啕大哭,時而痴痴地笑。
印象裡父親從未如此失態,她走進他都沒發現,直到她踩到碎骨,他回頭,襯衣全是血,手上拿著塊鮮血淋漓的髒器。
男人沒戴眼鏡,臉上都是血,從眼睛流出的眼淚混合了血,猙獰又悲切,他呆呆地望著陳窈,就像透過她在看死了數年的鍾清歡。
那是陳泊序殺的最後一個人。
之後他全盤託出,向陳窈承認自己殺了鍾清歡,並有意把陳窈打造成自己完美的作品,而他為陳窈定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嶽山。
…...
市局刑偵科鬧哄哄的環境突然安靜,目光投向由科長帶進來的年輕男人。二十多歲,極高,長發,俊美的長相隱隱肅厲之感,身上穿件黑色的廓形駁領西裝,走路姿勢緩慢穩定,頭微仰,哪怕副局講話,也沒有任何低頭對視的意思。
眾人既對美貌震驚又在想這是哪位牛掰人物,直到看那把刀和發尾的九眼天珠。
活祖宗。
這時刑偵隊長大喊:“看什麼看!還不滾去工作!”
眾人心想惹不起,將頭埋進了成堆的公文。
“二爺,那是上頭的命令,我們配合工作,煩請您諒解。”
“仇家?”
科長摸摸鼻子沒再說話,伸手,“您這邊請。”
一行人進入審訊室,警員抬頭看了好幾眼,科長給了個眼神,“審完就把人放出來。”
這時審訊室的聲音傳出來。
“可據我們了解,你的父母很恩愛,而且你父親為人師表,待人溫和,他過去的職業生涯口碑非常高,學生們都很喜歡他。”
審訊桌的小姑娘上半身前傾,附在桌沿,那張毫無攻擊性的臉從陰影裡露出來,接著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譏諷,冷冰冰地說:“那都是被他利用、操控的工具,包括我和母親,都是他用來給世人的交代。”
江歸一眼神微動,沉思這句話背後更深層的意思。隨後他撫上玻璃,摩挲著,就像隔著玻璃在摩挲她的臉。
“你不會為脫罪才什麼說的吧?”
他看到陳窈撐著頭,莞爾一笑,“你們的意思,更願意相信我十幾歲殺人分屍?”
語氣輕蔑,“也對,你們這種欠缺常識智商的蠢貨在他眼裡就是玩弄的對象,他隻需要保持體面微笑,說幾句好聽的話,或是像對我母親那樣打感情牌,就能完美隱藏自己殘忍冷血的性格。”
江歸一的咽喉仿佛被無形的手抓住,呼吸憋在胸腔,唇抿緊了。
“世界上每天有這麼多兇殺案,兇手卻仍逍遙法外,除了本身作案手法高超,另一種原因是什麼呢?”
“......”
審訊室凝固。
隊長用食指敲玻璃,不悅地吩咐警員,“可以結束了,再通知監控室技術,把’脫罪’問題往後的錄像錄音掐了。”
“......是。”
審訊結束,雙面玻璃唰地閃了下。陳窈看到了面無表情的江歸一。
沉默數秒,她慢吞吞起身。
江歸一修長的手指微微曲起,敲叩緊閉的木門,見她仍舊蝸牛似的挪動,扯過話筒,“要我進去?”
陳窈視線瞥到他腕部的梨花吊墜,眼睛微微眯起。
江歸一見到了甄佩文。
不對,他怎麼知道甄佩文的位置?
不可能這麼短時間,明明沒有破綻。
仔細回想,從逃跑的路徑到相處點點滴滴。
螞蟻房,計算機。
她從來沒說過自己會計算機。
操。狗玩意早知道她入侵系統設置了反追蹤。
這簡直像恥辱釘刺入陳窈的好勝心,她氣得面部肌肉細微抽動,停下腳步。
“我不想說第二次,五秒鍾。”
江歸一口吻帶上來命令和威脅,顯然他已經沒有耐心了。
陳窈的火壓不住了,大步衝出去。
江歸一看她如此也邁開了步子。
刑偵科的警員看著這幕,心想臭情侶不會直接來個法式熱吻吧?
結果不到男人胸口的小姑娘一腳踹向他的襠部。
眾人:“............”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江二爺也有被女人踹襠的時候。
再強壯的男人也有脆弱的命門。
陳窈那腳不輕,江歸一著著實實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臉部扭曲了。
這都不是面子問題,是真他媽疼。
陳窈幸災樂禍地聳肩,“你教我的,對待無恥之徒,就要用這種方法。”
說完淡定擦肩而過。
江歸一走了幾步,疼得不行,啞著嗓子大吼道:“陳窈!”
陳窈回身,兩手比中指,吐出粗魯的三個字。
“操.你.爹。”
第067章 調虎離山067
雙胞胎、秦倩, 還有一堆下屬站在警察局門口,陳窈站在臺階上下掃視秦倩,目不斜視地繼續下樓梯。身後的江歸一見她還想跑, 也不管襠部疼痛, 三步並兩步衝上去, “陳窈!”
她充耳不聞, 他猛地抓住她肩膀,用力往回扳, “再跑我打斷你的腿!”
陳窈偏不回頭,江歸一再次施力,晚風吹的兩人衣角翻飛。
她弱不禁風的身子哪經得起這種力道, 骨頭又細又脆, 腳一崴,咔噠,踝骨折了。
陳窈疼得眉頭緊緊擰起,但她沒吭聲, 盯著江歸一說:“要打就打, 不過我告訴你, 像對嶽山那樣打斷沒用,最好直接拿你那破刀把我手腳都砍了, 再找個木桶把我做成人彘。”
“哦,這樣還不行。”她譏諷道:“畢竟你江二爺是頭天天發春的種馬, 記得在木桶下面挖個洞。”
眾人嘴巴張開大大的“O”。最開始認識陳窈, 以為她是位柔弱乖巧的女人, 後來發現她有點壞心思, 再之後發現不止有點壞心思,還是位智商超絕的毒婦, 現在看來,不止心裡毒,嘴巴淬毒的程度和江歸一不相上下。
他們同時看向臉色難看到極點的男人。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
“你就*死我。”陳窈語氣毫無波瀾,完全沒有大庭廣眾之下提及這些字眼的羞澀,“多看點片吧,否則隻會讓我覺得不如花錢點鴨子。”
江歸一氣得喪失理智,彎腰把人扛在肩膀,冷笑道:“行,你今天有種別哭。”
受傷的腳踝舒適了,就是胃磕得有點疼,陳窈淡淡回諷,“我哭是因為你技術爛到爆。”
“閉嘴!”他狠狠拍她的臀,大步朝車的方向衝。
雙胞胎回過神,連忙跑過去,跟屁股後面勸說:“二爺,江安東還在潮汐等著,打電話催三遍了。”
“滾!”
雙胞胎哪敢再勸,陳窈偏要扯老虎須,提溜江歸一的頭發,“你說你這樣不是
種馬是什麼?”
江歸一沒說話,徑直走向路邊的邁巴赫,拉開車門把陳窈甩進去,腳勾住門往回帶,車門震響的同時,他半跪在座椅,攥住她兩隻腕扯到頭頂,低頭咬她的嘴。
腳踝被壓住,陳窈疼得冒汗,唇閉得嚴嚴實實。
掙扎著,腮頰被他摁著往下掰,唇剛張開,那舌頭便撬開她的唇,在口腔橫衝直撞,如狼似虎,瘋狂掠奪所有氧氣。
甚至無法合攏齒關,她被迫仰起頭與江歸一對視,他的眼睛是兩杯表面燃著火焰的烈性酒,濃鬱又辛辣。
她偏過頭躲避,他掐著她的脖子深入吻,毫無章法、粗暴的攪撥,舌尖被吮又麻又疼,血腥氣在紊亂的氣息中化開,淌進喉嚨。
不知車外鳴笛催促了多少聲,氧氣抽幹前一秒,她終於被放過,歪著頭大口汲取氧氣,嘴角被磨得微腫通紅。
“罵啊,怎麼不罵了?”江歸一伏在她耳邊壓抑低喘,“繼續罵,嘴*爛。”
“你就這點本事了,人渣。”
“我是人渣,你就是敗類。”江歸一握住陳窈的小腿,“剛剛我在審訊室外都聽到了,那些話形容你自己再合適不過,你也別去禍害別人了,湊合著跟我互相折磨吧。”
陳窈冷哼,“不怕死就留著我。”
“怎麼,難道你要效仿你父親。”
他抬眼看她,“假裝愛我,用糖衣炮彈迷惑我,再殺人分屍?”
陳窈直接了當,“傻b。”
“罵,繼續。”
他用虎口推起牛仔褲褲腳,正準備咬她逃跑的腿,看到紅腫的腳踝,動作一頓。
隨後單臂摟住她的腰,坐起來,把人圈進懷裡,按下車窗,手伸出去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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