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凌亂的下屬們終於得到指示,訓練有素地回到車。
“潮汐。”
聞確按開傳呼機,“去潮汐。”
同時隔板升起。
停滯的黑色長龍流動,其他車輛自動讓道。
江歸一從後座冰箱捻了顆冰球窩進掌心,按上陳窈的腳踝,她止不住瑟縮。
“小廢物。”
他用胸袋的手帕包住冰塊,輕而慢地在她腳踝紅腫處打圈。
陳窈看了幾秒,扭頭對向窗外。
“甄佩文是郦沛白的消息,是你準備留到最後報復我的武器?”
她眨了兩下眼,“是。”
江歸一攥住陳窈腳踝的手慢慢握牢,但又很快泄力。
“可惜了。”他面露遺憾。
之後一路無話,陳窈不知道江歸一到底想什麼。冰塊在他掌心融化,但融化的水仍舊冰冷。
她徐徐閉上眼。
有時這世上最難的事就是實話實說,最容易的就是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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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黑灰色門牌前停著大片豪車,奔馳寶馬、阿斯頓馬丁、勞斯萊斯等。
這被江歸一接手後裝潢檔次直升,從夜總會變成更高檔的商務會所。
特設行政套房之間的會議室,小廚房與吧臺相連,深紅色的豪華座椅坐著滿臉不耐煩江安東,十二系公司高層和兩名律師站在其身後講述文件,服務員酒保忙進忙出。
“他娘的!一個半小時了!就算打炮也該完事了!
門落,會議室門打開。眾人紛紛轉頭看,這一看,下巴都要掉下來。
男人單手託著位小姑娘,和一群魁梧的壯漢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江安東怒不可遏,砰砰拍桌,咆哮著:“你他娘的什麼意思?帶女人談事?懂不懂規矩!”
江歸一大步走過去,抄起威士忌酒瓶直接往江安東頭上抡,砰地聲,酒水沫飛濺,瓷實的酒瓶完好無損,江安東那顆滷蛋頭頓時血流如注。
眾人大驚,江安東暴怒,“我操你媽*!”
江歸一將陳窈往上託了託,利落瀟灑地又賞江安東一下。
酒瓶炸裂,江安東被砸得眼冒金星,頭上的血流進耳朵。
整個會議室仿佛按了暫停鍵。
江歸一伸手,侍應上前拿毛巾擦拭酒血。
他睥睨著江安東,微笑,“懂規矩了?”
陳窈搞不懂江歸一帶她到這種場合做什麼,晚餐吃多了,她困得打盹,趴在他肩頭,百無聊賴地戳發尾的天珠。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別鬧,痒。”
江安東看著這幕簡直氣炸了,揮開幫他擦血的手,“江歸一,你別以為自己有遺囑就能威脅我,其他人開出的價格比你高,而且絲綢之路欠債那麼多,你吃不下。”
江歸一抱著陳窈坐到沙發,嗤笑,“你看看總有人喜歡自作多情,我們倆的遊戲,他還當真了。”
陳窈皺眉,“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他悠然自得地說:“聞確,東西給他看。”
聞確拿著兩大袋文件遞給江安東法務,他們瀏覽幾分鍾,臉色從茫然變成驚谔。
十二系早就是江歸一的囊中之物,拖延收網時間,無非為利益最大化。他根本是耍所有人玩。
江安東嘴唇發抖,“什麼時候盯上我的?”
江歸一隨手拿了顆櫻桃送到陳窈嘴邊,她搖頭,他轉手扔進自己嘴裡,漫不經心地說:“忘了。別把你一毛不拔的頭擱我面前晃。趕緊籤,籤完回家養老。”
江安東莫名被羞辱,看了眼那頭濃黑的秀發,轉而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絲綢之路的外債也是你做的?”
江歸一像沒聽見,叉了片菠蘿湊到陳窈唇邊。
陳窈本來就生氣,他運籌帷幄,浪費她的時間精力,還美名其曰遊戲。當下被冰得一激靈,拍開他的手,“煩不煩?”
菠蘿和銀叉掉在地上,眾人驚恐萬分。
誰想江歸一並不生氣,繼續拿各種東西投食,直到桌面所有種類試完,他平靜地說:“隻要是我喂的,你就不吃。”
簡直無理取鬧。陳窈扭頭,不想與他爭執。
江安東正尋思江歸一這麼有種更瘋的感覺,抬眼一瞟,與陳窈對上視線。
我操!他爹的女人?
不過與在江家的形象不同,輕煙似的眉目,冷冰冰的表情,勁勁的,特激起人的徵服欲。
兩道瘆人的視線射過來,江安東打了個激靈,連忙低頭繼續籤文件。
江歸一自顧自拿起沒兌軟飲的威士忌喝了口,猛地翻身將陳窈抵在沙發,掐著她的喉嚨,硬把嘴裡的酒往她嘴裡喂。
“咳、咳咳咳……”辛辣直入肺腑,陳窈嗆得咳嗽,雙手拍打江歸一的小臂,他無動於衷,一口接一口灌。
發什麼瘋靠。
灌了整整半瓶江歸一才作罷。他面色不改地把陳窈重新抱回懷裡,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拭她臉嘴角的酒漬。
“有病。”陳窈厭惡地偏開頭。
江歸一非把她的頭掰回來對自己,敏感地問:“他結婚了還有兩個情婦,你老看他做什麼?你喜歡光頭老男人?”
陳窈:“???”
江安東:“???”
眾人:“......”
江歸一越想越生氣,抱著陳窈起身,把她的頭死死摁進胸口,大步流星地離開會議廳,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覷。
江安東心想不找自己麻煩就行,結果籤完所有協議,一群警察衝進會議廳以涉嫌賄賂謀殺諸多罪名將他正式逮捕。
他戴著冰冷的镣銬,衝雙胞胎大吼:“操!不是說讓老子回家養老?背信棄義的小人!”
聞確笑眯眯地說:“誰讓你專挑二爺雷點踩?嘴巴不幹淨就算了還管不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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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水被炸,江歸一左思右想決定把陳窈押回榆寧,她酒量很差,半瓶烈酒下肚便處於半夢半醒狀態,他雙臂搖籃般輕輕晃著,她便乖乖地閉上眼,他沉默地注視她須臾,望向窗外。
街道川流不息,人來人往,紛擾喧囂既平庸又生機勃勃。
起初他的臉被燈光和煙火氣照亮,當車駛進通蔭山莊,垂直的樹影落拓下來,他整張臉被一層灰影覆蓋。
最後經過榆寧布防嚴密的守衛,與光追逐的黑影重重壓進江歸一的眼睛,覆蓋了其中頑固極端的執拗與憎恨。
進到第五棟,江歸一脫下外套,揮手示意人撤退。
秦倩欲言又止。
江歸一瞥她,“秦倩,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懲罰你嗎?”
秦倩搖搖頭,她其實幫陳窈逃跑的時候已經預料到自己的下場了。
“因為這是陳窈的安排,她特意
讓你成為幫助她的人而不是自己想辦法無聲無息逃跑,就是想告訴我,你與她的關系比旁人密切。”
“如果她被抓回來,我考慮到這一點不找你麻煩。”江歸一目光威壓肅冷,“但人得擺正自己的身份,我不希望還有下次,否則後果你知道。”
秦倩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手腳冰涼,她摸了摸後頸,竟有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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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歸一抱著陳窈走進自己的臥室,從木盒取出一副镣銬把她的腕和床頭欄杆鎖在一起。
看到這幕,江歸一有種被滿足的感覺,他坐在床頭,用湿紙巾擦拭她的臉。
陳窈根本沒睡,她想知道他會做什麼,沒想到他這麼病態。她掀開睫,光線非常暗,和他身上的黑西裝融為一體。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有意思。”說完江歸一臉上的表情變得豐富,像在經歷分裂與巨大的矛盾,過了會兒,他嘆息著撫摸她的臉,“沒意思,我也不想這樣對你,但你還會逃跑,我最近可能有點忙,我信不過別人,隻能把你鎖起來。”
陳窈目光洞悉透徹,“我做了那麼多讓你不高興的事,說了那麼多讓你不舒服的話,你還不放我走,到底想做什麼?”
江歸一像被問住,撫摸的動作停滯。
“你把我扣在身邊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如果隻是這副身體,是不是毀了就能放我離開?”
他垂下長長的睫,陷入巨大的沉默。
她咬字清晰深刻,“我實在不明白,我有什麼值得你圖謀。”
江歸一抬眼,迷茫看著她,語氣卻是慣有的譏諷,“圖謀?你有什麼值得我圖謀?”
好了。
獵物掉入言語圈套了。
“我的心。”
陳窈微微一笑,“你不想要嗎?”
江歸一附上她心髒的位置。
砰——
砰——
砰——
那麼細微、有力、鮮活的聲音。
一下一下從手掌傳入身體,連動血脈,震動他的心髒,連根拔起他的意志連根拔起,讓人隻想沉迷。
江歸一低頭,附耳貼在她的心髒上方,長發流瀉入水。
可這樣的心被皮膚和骨骼包裹。
他不能用最簡單的方法把它剖出來,也無法鑽進去居住。
江歸一瞬間清醒,冷冷地說:“又想騙我。”
陳窈不自然的表情盡數褪去。
既然不能水攻,那便火攻。
“沒騙你。”她冷漠地看著他,“你無法感受,那是因為我把這顆心交給了別人。他長得和你一模一樣,我喜歡他,但討厭你。”
“所以你鎖住我沒用,我的思想和情感都是自由的,到最後被鎖住的人唯有你而已。”
江歸一盯著她,一動不動看了半響,突然跨上床,把陳窈壓在身下,粗魯地抓住她另外一隻手,湊到嘴邊,粗魯地親吻啃咬。
從手腕一直到手心,復而翻轉,銜著她的柔軟輕薄的袖子往上撩,密密匝匝的吻從手背延續到小臂、大臂、肩膀......
唾液水聲和喘息如此清晰。
這和陳窈設想的完全不一樣,電視劇不是這麼演的。她用力拉扯手銬,“江歸一!操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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