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納畢恭畢敬,“公司才籤不久的新藝人,各個都才二十出頭,您先挑。”
陳窈抬頭瞟了眼,恰巧遇上男人打量的視線。
袁三閱女無數,隻覺得這女人特能激起變態嗜好。視線在她白皙脖頸的青色血管和鎖骨轉悠,“假發?”
陳窈:“......”
他笑了,輕浮地抽出兩張1000美元的支票,想往她胸口塞。
神經病。陳窈側身避開,袁三以為她嫌少,又抽了兩張,她又避開,他面色稍冷,但人就是犯賤,偏偏喜歡被釣的感覺,他笑著抽了一沓,“爺看你合眼緣,10000美元,夠了嗎?”
10000美元的小費,何止夠!綽綽有餘!雖然這袁三有變態嗜好但那又怎樣!安卡納隻恨自己不是位女人,拽了下陳窈的胳膊示意她欲情故縱的小把戲到此為止。
陳窈無語,她明明畫了非常豔俗的妝容,按理來說看著挺low,比旁邊的藝人姿色差太多。這貨有病?眼瞎?非要跟她過不去。
袁三見陳窈不說話,捻著一沓支票從她臉頰往下滑,“嘖,你出來賣*——嘶——”
一顆金屬圓球彈到他耳朵,他捂住,回頭大吼:“誰啊!他媽的不想活了?”
陳窈歪頭,朝袁三後方張望。
最裡面卡座,燈光搖晃的地方站滿兇神惡煞的壯漢,諂媚遞煙的捐客。唯一坐著的那位男人,姿態慵懶松弛,標準權貴三扣西裝,薄軟綢領帶,暗金外縫線。
他誰的煙也沒接,翹著腿,褲線筆直,高高在上,不屑一顧地稍偏頭,長發滑到颧骨,銜咬下屬剪好的雪茄。
濃白煙霧從吞吐中擴散,迅速彌漫整張臉。
隨後,他撩起眼梢,隔著朦朧煙霧和五光十色的燈影朝她這瞟了眼。
時隔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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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窈心髒陡然收縮,隨即瘋狂跳動。
白霧消散,他冰冷而暗湧的視線纏上時。
她隻有一個想法。
完了。又要逃跑了。
然而那道攝人的視線很快挪開了。
江歸一抬臂,兩指並攏對袁三勾了勾,黑色皮手套包裹下,這命令顯得冷酷而不容置疑。
南楚本就是不太平的地方,一般其他城市能避則避,更何況是四方王座的江家。
袁三不明所以,但此時也顧不上美色,連忙掛上討好的狗腿子笑容走過去。他向踏上階梯,兩名壯漢不由分說扣住他的肩,抵著他的膝蓋,迫使他跪地。
袁三好歹算世家子弟,被當眾下面子,他心裡直竄火,但又不得不忍住,一時表情變換豐富,“江二爺,不知哪兒得罪您了。”
男人這才看向他,以俯視的角度,輕蔑的,隻說了一個字,“手。”
袁三摸不著頭腦,“什麼?”
聞確:“雙手合攏。”
聞徹:“抬起來。”
袁三自然聽過雙胞胎是江二爺的復讀機,他權衡再三,礙於威壓照做了。
江歸一胳膊支在膝蓋,食指漫不經心地掸雪茄杆。
含帶熱度的灰屑簌簌掉進手心。袁三被燙得呲牙咧嘴,“操!你——”
“我。”
“你老子來了,讓他跪地接煙灰,他也得笑著接。”
江歸一將雪茄摁進袁三剛剛拿支票的手,煙蒂慢慢轉動碾壓,語氣輕描淡寫,“你又是什麼東西。”
……
“這誰啊?這麼牛?”
安卡納面露崇拜,“南楚江家最上頭那位,真年輕啊。”
陳窈低頭,突然發現江歸一原來對她似乎挺友好客氣。
她默默回想以前幹的事,甩耳光,扯頭發,拳打腳踢,辱罵......
更想跑了。
他認出她了嗎?她化成這種鬼樣子他應該認不出來吧......
脊背陡然發涼,熟悉的毛骨悚然。
陳窈暗叫不好,腳尖挪動,旁邊藝人猛地扯住她胳膊興奮地說:“我的老天爺!這也長得太好看了吧!”
陳窈抬頭,眾目睽睽之下,江歸一從高處的卡座緩步走下,頗有屈尊降貴的意思,他揮手示意屬下們不用跟,朝她的方向邁開了步子,及膝黑色衣袂小幅度起伏。
場內音樂迷幻,那危險的氣息簡直張揚舞爪。她仿若被毒蛇盯住,隨緩慢有力的步伐,擂鼓般的心跳越來越重。
距離拉近,旁邊藝人倒抽氣,明顯是被驚豔,陳窈垂低頭,恨不得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
倒霉,太倒霉了!果然人不能闲著,闲著就容易幹蠢事。
操。
藝人們整理頭發,凹曲線,搔首弄姿。
陳窈的頭越埋越低,當皮質感碰到頸後皮膚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江歸一的手攀附在她後頸,恨不得立刻掐死她,但眼眶不由自主發熱,他閉了下眼,咽回酸澀,僅僅用兩根手指若有似無地摩挲那根脆弱易折的骨骼。
皮革的爽滑、彈性讓這種不經意的觸碰很性感,仿佛透過皮膚,在她的肉.體中尋找某種精神印記。
陳窈攥緊發汗的手心,內心深處油然而生一種奇異渴望,非常熟悉。她懷疑這是做太多次留下的後遺症。
“你是哪家的小藝人?”
陳窈松口氣,唯唯諾諾地回答:“金秋。”
男人俯身,焚香味飄進鼻腔時,她渾身激靈,當他歪著腦袋,唇湊近耳廓時,她下意識捂住發熱的耳朵,可磁啞的聲線還是鑽了進去。
“你不錯。”
“要不要跟我?”
這娛樂圈多的是一夜風流,並且有一個“可敬”的慣例:陪人上床,無論時間多麼簡短,都必須給予實質性回報。
江二爺顯然是娛樂界通天級別的存在,和他共度春宵,那資源不是滾滾而來?
眾人豔羨地看著陳窈。而陳窈全身遭雷劈,她沒想到,江歸一這該死的瘋子居然現在變得這麼放蕩。
江家鷹犬目瞪口呆,雙胞胎眼珠都瞪出來了。
這他媽?二爺低頭了?
“我有金主了。”陳窈義正嚴辭。
江歸一挺直腰,海拔瞬間拔高,他用食指緩緩挑起她的下巴。
就是這雙眼睛,警惕冷淡的眼睛,看著她,就仿佛掉入某個隱秘洞穴,隻能窒息卻無法呼救。
他又開始恨了。
恨得上顎和牙齦兩側都有點痒痒的。
好想咬死她。
陳窈搞不懂江歸一,如果認出來了,他這是做什麼?耍她玩?
她若有所思而畏懼地蹙起眉頭。如同一個女演員,正面對場難以表演的戲。
江歸一拇指按向她下唇瓣,故意將口紅擦出界,口吻佯裝遺憾,“有金主了啊。”
她啄木鳥似地點頭,“嗯。”
他意味不明地說:“那真是可惜了——”
第076章 金蟬脫殼076
江歸一眉弓非常高, 以仰視的角度,眼尾睫毛像絲絨質地的幕簾,隻能窺見一抹鎏金。
陳窈捉摸不透“可惜”的含義, 偏頭避開。
陳窈的口紅和粉底沾到皮手套, 異常突兀, 江歸一松手, 摩挲兩指,“女士, 你的妝容似乎有點......”
他停頓,看著她臉上的濃墨重彩,稍挑眉, “別致。”
“......”
眾人看著陳窈身上有點非主流的打扮陷入沉思。
江歸一紳士的口吻讓陳窈莫名不適應, 這種不適應來源於,她以為他會說“醜、低俗”,再不濟拐彎抹角的奇葩比喻,譬如“你的臉像色盲的顏料盤”諸如此類。
顯然“別致”的評價太有素質, 與記憶的江歸一產生了不和諧衝突。
如今的情景, 她是十八線小藝人, 他是娛樂界手眼通天的大佬,按正常發展, 應該高興他的眷顧。
“謝謝。”
陳窈表面裝模作樣,腦子盤算等下怎麼開溜, 甚至開始計劃長遠的逃跑路線。男人長臂伸張, 毫無預兆地摟住她的肩, 往自己胸膛帶。
“幹什麼!”陳窈下意識訓斥。
其他藝人紛紛倒嘶氣, 安卡納在心裡默哀。
誰想那位剛剛逼人跪地,踩著手下場的江二爺, 並沒覺得被冒犯,淡淡吐出四字,“橫刀奪愛。”
聽在陳窈耳朵,那就是對“那真是可惜了”的補充——你有金主,可惜我喜歡橫刀奪愛。
她沒了表情,“這不符合您的身份。”
“哦。”
“......”
安卡納算看出門道,忙不迭湊近,哈著腰阿諛奉承:“二爺,她是我們公司的藝人鍾幼,您要喜歡——哎喲!”
安卡納被一腳踹翻倒地,他不知哪句話說錯得罪這尊大佛,捂著斷裂的肋骨,全身冷汗直冒,不敢說話,甚至不敢抬頭。
房間氣氛陡然凝固,推杯換盞的,抱著妞親熱的,邊甩衣服邊跳舞的,統統被這一腳驚得自動暫停。
江二爺,年少時權貴圈最瘋批的紈绔,二十五歲接管江家,殘忍無情的更換迭代,老輩死的死,入獄的入獄,他的王座之下堆積謾罵與屍骨,但不可否認,開闢的Gallop新王朝,如今黑白通吃,可謂權勢滔天。
有多少人想要他倒臺,就有多少人跪舔巴結。
畏懼,崇拜,膽戰心驚。
迷幻的音樂一陣接一陣。
高大的男人眼風未動半分,俊美的臉一如既往狂妄而寡義,隨後單臂摟住那位名不經傳的小藝人的腰,託了起來,舉得和他肩頭一般高,手掌壓住她的裙擺,朝高處卡座邁開兩條長有力的腿。
等在卡座的聞徹看著那熟悉的抱姿,“我操了!那女人?那女人!”
聞確心想,是說怎麼突然對一小藝人感興趣,馬不停蹄趕到人家公寓門口等一夜,又叫人天天盯著。他翻白眼,“除了那小白眼狼還能是誰?你見過二爺把別人當人看?”
“啊?不會吧?”
而作為當事人的陳窈,看著那顆晃蕩的天珠,手心發痒,想扇人。
“二爺。”她問:“您這是什麼意思?”
江歸一抬頭,陳窈立刻換上小鹿般搖擺不定的膽怯神態。他喉頭發緊,語氣卻平靜,“鍾幼。”
陳窈:“......”
“看中直接帶走,德菲洛地下一層的規矩。”他拍了下她的臀,“怎麼,那條哈巴狗沒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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